奥比岛的剧院里有一首歌。这是一个女孩唱的。从头到尾都是女同性恋。这是什么歌?
暑假即将结束的那天晚上十点,肖文回到了校园,开始了大二的学习生活。从学校门口进去的路上,我没有遇到任何人。道路两旁,路灯闪着昏黄的光,路边散落着几块小石砖。月亮挂在天上,清澈而黯淡,像一口汤洒在深色的桌布上,用抹布擦干净。转过路口,前方是无尽的黑暗。一栋被生锈的铁栏杆围着的老式教工公寓挡住了月光,路边树林里的树木挡住了远处的灯光。一阵风突然袭来,树木起伏不定,枝叶在空中嘎嘎作响。
慢慢停下来。一股凉意直入胸腔,慢慢传遍全身。
穿过黑暗,穿过研究生公寓和烂尾楼之间安静的马路,下了坡,前方突然亮了。前餐厅一角的外墙上,一盏高瓦的灯泡像日光一样照亮了四周:正下方的方形石质地板、边上的提款机和白墙都格外耀眼。从餐厅到开水房的路很辉煌,几滩水闪着刺眼的光,好像水着了火。一个小女孩从开水房里走出来,穿着窄窄的吊带衫和短裤,提着水壶,踩着拖鞋,有节奏地向女子学院走去。
不经意间,在马路另一边的树荫下,看见叶和,班里的一对恋人,借着灯光从远处向他走来。那人走在前面,面无表情,一言不发,手里拿着一个热水瓶,不用说,那是叶的。女人在后面推推搡搡,打情骂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她曾经让我们的英雄着迷!
她一头短发,烫过之后黑色和棕色融为一体,既时尚又自然。她的脸光滑如玉,一双明亮的眼睛在睫毛里闪烁,都是清澈的,就像一条小溪在长着细长绿草的小溪里流淌,顺流而下;苗条白皙的皮肤透露出青春动人的活力。我们的主人公常常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仿佛她被钉在那里,直到她完全从视线中消失。
有趣的是,两者的关系几乎是绝缘的。有时我在校园的林荫道上遇见她。她清楚地看到了你,但她的目光像时钟上的指针一样均匀地扫过,没有一分钟的停留。但这绝不是因为她傲慢。只要见过她的人,没有人会这么想。有时她站在讲台上讲几句话,甚至会害羞得脸红。肖文开始感到失落,后来发现这不仅仅是他特有的礼貌,他的心才平静下来。但是如何理解这种现象呢?一个公认的淑女和校花的标准,不应该是表情温柔优雅,待人大方,对班上每个人都微笑,说话绝对真诚。于是他从涵养的角度评价她,认为这是小家碧玉的典型特征。由于家庭原因,他未能养成待人接物大方得体的修养。但这只是完美翡翠的一点瑕疵,并不影响翡翠的美观,就像如果翡翠上有划痕和裂纹,还是值几个城。
但是她和米罗走到一起让他吃惊,甚至让他莫名其妙地生气。在他看来,米罗是庸俗的,他本能地看不起他。他说话含糊不清,一激动就发出像电锯锯木头一样尖锐刺耳的声音。他的脸永远是一副庸俗的表情,鼻子红红的,脸凹凸不平,胡子凌乱。他好久没刮胡子了。他穿着一条肥大的直筒牛仔裤。因为腿太长,被卷得高高的,像个滑稽的小丑。有时候肖文路过他的宿舍,听到他的意见,发现他的意见很平庸,把奇奇怪怪的东西当做伟大,却看不到什么出彩的东西。但不得不承认,他学习很好。有时班上很少有人能回答出现的问题。耳边一阵风雨过后,恍惚中看到锋利的锯齿锯倒了参天大树,循着模糊的印象,我还是依稀看到了他条理清晰的思维。他的成绩在班上名列前茅,有可能获得奖学金。但在年轻有活力的年轻人看来,只能说他花在努力上的时间更多。如果他真的很有天赋,为什么没有考上那些名校?
所以,就像大仲马笔下的伯爵先生,当他莫名其妙地被囚禁在那个可怕的监狱里时,他深深地感到困惑和不解:
“一个如此受人仰慕的女孩,却和这样一个庸俗的人在一起,她的审美感官是不是睡着了?”
我像和尚敲木鱼一样试图叫醒他:别人交什么样的男朋友,用我一个同事的话来说就是“关你屁事。”但是,如果一个单身男青年仰慕她,暗恋她,想念她,那么也许这种心理是我们可以理解的:如果他足够帅,毫无疑问他不够有才华;如果他家境殷实,他肯定吃不了苦,受点挫折就会厌世;如果说他很聪明,那就不言而喻了,他自大,不仅不能对所有人低头,甚至不能耐心听人说话。如果它令人眼花缭乱,它将永远不会持久,更不用说将永存。那是昙花一现,就像点燃一根火柴,一颗流星划过夜空。
肖文笑着向他们坦白。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特别的关心,他想向她传达他的真诚。会见米罗只是一种礼貌的问候。两个月后返校,他第一次见到了同学。他觉得自己不仅友好,而且真诚。
罗密欧像往常一样打招呼。没想到,叶,也许是因为她当时太高兴了,竟像一个发了横财的守财奴。看着满桌伟人头像,她不禁大方起来。她不仅第一次对他微笑,还学着像米罗一样调皮地说“嗨”,甚至向他招手。
这个动作对这个年轻人来说有着惊人的能量!
他受宠若惊,但打心底里高兴。他习惯性地转过身,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觉得她真的很漂亮。她刚才对他露出的笑容,在他看来,就像明媚春日的阳光一样灿烂。在回宿舍的路上,他感受到一种说不出的快乐,就像赤裸着在大海中搏击波涛,或者骑在马背上在战场上英勇作战,让敌人血流成河。刚才发生了什么,什么让他这么开心。刚才,在过去的几分钟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但一定发生了什么。原来是她,那个开朗的笑容...
回到宿舍,舍友已经全部到齐。这是我们见面以来最长的一次分离,我们又聚在一起,激动地大喊。熄灯后,大家躺在床上聊天,聊暑假里见过的事,聊同学会:中学女同学在餐馆打工,手红肿得像洗过的红薯;在工厂工作的,整天重复一个动作,像机器一样机械;办厂的累的跟牛耕田一样。只有当他们休息的时候,他们才会抬头思考明天会发生什么。几个人整天和一堆人混在一起,三五成群,跟流氓一样;家里有钱人到处玩女人...起初肖文被卷入其中,慢慢地,一种特殊的温暖在他心中蔓延,将他与周围的环境隔离开来,于是他又想起了她,她的脸和她的微笑。然而,单纯无法激发想象力,她成了美丽的代名词,很快她就想到了其他地方:一望无际的草原在她眼前铺展开来,蔚蓝的天空,温暖的阳光,微风吹拂着五颜六色的花朵...别人以为他睡着了,就不去管他了。而他终于在旅途的疲惫,意外的快乐,重逢的激动,虚幻的想象中不知不觉睡着了。
太巧了。第二天中午,肖文在食堂吃完饭,从餐厅出来。她一眼就看到了叶。她站在台阶下的石头地上,不时朝一个方向看,好像在等人。她看到了他,于是抿了一小口,平静地露出了礼貌的微笑。这看似平常的笑容,就像是在挑盆里的炭:他整个下午都处于莫名的兴奋中。和室友打牌,通常只有赢了牌才会让小伙子开心。这一天,他在丢卡的时候依然开心,甚至,这正是他所期待的。他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水桶一样装满了快乐,哪怕再添一点,也会从桶里溢出来。他从来没有想到会这样输牌。就像赢了一张牌,他要钻桌子,贴一张纸,用香烟堵住鼻孔停止发泄,肚子涨坏了还要被罚喝水。反正不是人。他甚至担心自己会因为过度的喜悦而失去风度。他不小心张开了嘴,泄露了所有兴奋的秘密。而有些事情注定了陌生人不会说,熟人不会说,通常都会被遗忘。当一个场合突然提醒我,浅浅的笑容浮上我的脸庞。
晚上熄灯后,前半段和昨天差不多。他躺在床上,仍然感受着那种快乐的温暖,这使他快乐。在和舍友的交谈中,他总觉得自己无法全心投入,总有一个想法吸引着他。于是,他提了两三句评论后,就不出声了,就像一个被人给了糖果的孩子,躲在一个角落里,翻出巧克力、奶糖、桂花糖,用乳牙撕碎五颜六色的纸包,一个人翻来覆去地咀嚼,沉浸在空中楼阁般的空虚和海市蜃楼般的美好中,一会儿是草原,一会儿是热带风光。宿舍其他成员的谈话像风中的烟雾一样飘来飘去,偶尔有几缕飘进他的耳朵:从看到一对恋人争执不下,到恋人之间吵架的话题,逐渐上升到“吵架的艺术”。直到室友研究了一下,他才在意。
康的女朋友不是别人,正是与叶形影不离的好姐妹。两姐妹似乎在讨论这件事。几乎在同一天,和康被单独分开研究。从初恋到热恋,康和一直亲密无间,诉说着自己的心事,仿佛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他们白天在一起,刚回宿舍电话就响了。熄灯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短信。以至于以后随便说什么话,都能在脑子里回忆起类似词语的印象。况且有些话,说出来的初衷总是和对方的理解不一样,还不如不说。所以他们越来越少谈论自己,越来越多谈论周围的环境。Kangresearch渐渐习惯了听她讲女院内部的各种事情,就像人们早上上班泡一杯茶,翻翻报纸或者上网浏览一下新闻:情人节,垃圾桶里全是花;隔壁宿舍的女生在调侃收到的情书,牙齿酸酸的;几个男生想给女生喝酒,被一个女生灌到桌子底下。从那以后,他们都想看到她的脸,和她说话。.....康研从此自立门户,对女子学院里的事情悉听尊便,好像他就住在里面一样。有时当他谈论一些事情时,他发现在他重新出口后,原本听起来有趣的事情变得索然无味,他只是简单地复制陈芳芳的话。所以有时候“我们女生”“你们男人”“我们女人中的女人”之类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大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
“恋人之间偶尔有矛盾是难免的。以和叶为例。本来是在拼命追求她,这次却反过来了,叶却在讨好他!”嵇康又一次像权威专家一样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一句话就让我们的主人公生气了,昨晚他看到她推推搡搡近乎谄媚的那一幕,似乎正好验证了这个说法。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虽然她和他在一起,但她在精神上仍然保持着一定的纯洁,就像她的外表仍然那么朴素脱俗。两人的地位,在他的心目中,她已经高如公主,而米罗只能仰望她。但是现在呢?他愤怒地认为,即使是她也无法避免一些常见的世俗问题。
"最后,她甚至她的灵魂也和他一样庸俗."他把两个相爱的人的灵魂等同起来。
然而,他只是沉浸在她给他的幸福里。因为她这句话“太不尊重人了”,他觉得自己刚才的幸福甚至自己都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消失了,我的耳朵嗡嗡作响。就像一条龙划过天际,雨水顺着沟渠涌入湖中,他真诚的挫折滚滚而来,现在他甚至愤怒了。我们说年轻人的情绪太容易起起伏伏,瞬间从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就像坐过山车一样。他决心维护自己的一些尊严,甚至必须对她的荒谬和幼稚的行为施加一些惩罚。而这种惩罚,说一千,说一万,归根结底,只是让她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一丝后悔。凭借他丰富的想象力,他想象故事。这些故事很生动,但情节是一样的。他们无非是他未来的成功,米罗的平庸和一无所有,他与他们的“相遇”和“偶遇”,结局总是免不了有她的叹息。
就像玩跷跷板一样,当“爱”沉下去,事业就会涨高。这个事业像大海一样壮丽,它已经被思考了一千多次,这个事业像纪念碑一样庄严,无论付出多少汗水和努力,无论遇到多少挫折和障碍,它都会实现。
突然,空中传来一声模糊而嘶哑的叫声。几个室友下了床,跑到阳台上看。一名失恋男生醉酒躺在宿舍楼前的空地上,情绪异常:哭着喊着,哭着抓着地,声音断断续续,呼吸困难。旁边几个安慰的声音与这个主题交织在一起,没完没了,越是安慰,越是有声音尖叫。如果说女人的眼泪不可避免地让人产生怜悯之心,那么人们早就习惯了把男孩子的眼泪当成一种自然现象,不能引起任何关注,就像早上日出,晚上日落,今天刮风,明天下雨,一群暴发户,房价又涨了一样。而我们的英雄,全神贯注于一个宏伟的事业,当他听到无休止的哭泣时,会感到一种极其恶心的脆弱。你对名人的经典语录有自己的看法。在我们的主人公看来,这只是最普通的带有一点偏见的道理。所以,他在心里说:
“他哭得像个视爱情为生命全部的小女人。”似乎只要带上偏见,就能增强说话的力量,说什么都充满哲理,就像苏格拉底一样。
这项事业不仅是必要的,而且是非常紧迫的,而且马上就要开始,就在现在,就在明天。他渴望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