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林有关的信息

林简介

林(姓氏)

(1918—2001)林,台湾省作家。原名林,小名英子,1918出生于日本大阪,台湾省苗栗县人。1921随父母回台湾省;1923年随家人迁居北京,定居北京南部。他毕业于北京新闻学院,曾担任《世界新闻报》记者。直到1948才带着老公和孩子回到台湾省老家。2001因突发心梗中风送医院抢救,最终于2001 12 1去世。到目前为止,已经出版了18本书。有散文集《窗》(与何帆合作)和《两个地方》,散文集《冬青树》,短篇小说集《烛心》、《城南旧事》,长篇小说《春风》、《晓云》,广播剧系列《魏巍的周记》,此外还有《林选集》、《林童话集》、《中国现代作家》。此外,还有许多文学评论和散文散见于台湾省报刊。

林生平

林自幼在北京求学,长大后在一位女教师处求学,后又去了北京世界新闻学院。毕业后,我在《北京世界日报》当记者,也做过编辑和图书管理员。这些职业提供了广泛的机会,使她对老北京的社会面貌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也为她后来的小说创作提供了许多素材。她的著名小说《城南旧事》就是以这段生活为背景的。林于1948年随丈夫返台后,被新出版的《国语日报》聘为编辑。《联合报》创刊于1951,她被任命为《联合报》副刊主编,丈夫担任主笔。在此期间,她特别注意培养和扶持台湾省的本土作家。例如,当时的手稿经常被拒绝,但林却经常把他的手稿公之于众。在去世后,林为他出版了第一本书《雨》,随后他的小说《骊山农场》在《联合报》副刊上连载。在编辑《联合报》副刊的时候,林发表了一首名为《船》的诗,描写有一艘船在海上漂流了很久,最后漂流到一个孤岛上,财宝慢慢用光了,所以被困在困苦中。台湾省当局认为这是暗指蒋介石到达台湾省后的生活状况,并逮捕了作者,所以林不能补编。林的创作是丰富的。

1957下午,《卫星》杂志创刊,林任主编,世界新闻学院教员。1967年创办并主编《纯文学》月刊。1972纯文学停刊后,她独立掌管纯文学出版社,出版纯文学系列。

1976 165438+10月4日,中国报业协会第九届年会在香港富丽华酒店开幕。林作为台湾省代表团成员出席并讲话。她后来从事儿童文学。

林的文学生涯起步很早,是从北京开始的,这与她的家庭密切相关。林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她的父亲林是一位优秀的爱国知识分子。早年受汉学影响,后在“国语学校”师范部接受日语教育。他精通日语,曾在台湾省新浦公学任教。日据时期台湾著名作家吴是他的学生。后来,林远渡重洋到日本经商,在日本她生下了大女儿英子。后来,他搬到北京,担任邮局局长。林人缘好,为人大方,这对小时候的林影响很大。

长大后,林生活兴趣广泛,不计牺牲,勇挑重担,助人为乐。这些性格特征可以说是继承自他的父母,又是自己发展出来的。由于父亲的早逝以及生活和社会的压力,林对社会的认识比同龄人更加成熟和深刻,这些都构成了她小说创作的动力和源泉。在京期间,林就开始了他的文学创作。1948回台湾省后,写了一些散文和随笔。大约是1951,林才真正走上了写作的道路。她的作品非常丰富,有小说、散文、杂文、评论、童书等体裁,以小说为主。

作为台湾老一辈作家,林对台湾文学事业的贡献集中体现在小说创作、培养新人和创办刊物三个方面。关于刊物的创办,我们前面说过,她除了是一个新创办刊物的编辑外,还亲自创办了五年的月刊《纯文学》,以其作品选稿的高质量在文学界享有盛誉,并推荐出版了许多优秀作家的作品。后来他创办了纯文学出版社,宗旨和《纯文学月刊》类似。他选书精挑细选,注重质量,很受读者欢迎。至今仍是台湾省颇具影响力的文学出版社之一。在培养新人方面,林致力于培养台湾文坛的新一代人,并取得了突出的成绩。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台湾省出现了许多文学新秀,这些新秀都受到了她的支持和影响。这固然与她长期从事报纸编辑工作有关,但更重要的是源于她对文学的热爱和对造就新人的热情。台湾著名作家钟理和的一生可以概括为“生前写作,死后成名”。他一生默默无闻地写作,生前默默无闻,但死后的声名却应归功于包括林在内的几位知心朋友。林在文章中谈到了的一些回忆。在死后,他的长子写信给林,请她帮助出版他父亲的作品。林把它取下来,然后用筹来的钱出版了的作品《雨》,离死者纪念日只有一百天了;死者的另一本书《李山农场》也在周年祭出版,完成了死者的遗愿。林也像当年帮助一样,用自己在文坛的影响力帮助钟铁民,使钟铁民逐渐成长为台湾腔小说界的后起之秀。钟氏父子从林身上获益良多,但这份恩情的受害者究竟是钟氏父子呢?从20世纪20年代到40年代末,林主要在北京生活了近30年。她青年时代最美好的时光是在北京度过的。所以,她对北京很熟悉,对北京有很深的感情。在台湾省,她经常称北京为她的“第二故乡”。所以她作品的故事背景大多发生在北京。作者通过对这些故事背景的描述,为我们描绘了一系列北京古城的风俗画和山水画,揭示了作者对过去生活的怀念和记忆以及热爱国家和民族的思想感情。1948她回到台湾省后,台湾省的社会生活和风土人情被注入到她的生活积累中,于是写了一些发生在台湾省的人和事。总之,林的人生积累有两个来源:一个来自老北京,一个来自台湾。

出版的书

到目前为止已经出版了18本书。

散文集:《窗》(与何帆合作)、《两地》、《访美》、《透过窗户看夜》、《剪影文坛》、《一家之主》、《住在书店边上》。

散文和小说集:冬青。

短篇小说集:《烛心》、《婚姻故事》、《城南旧事》、《绿藻咸蛋》。

《春风》、《晓云》、《朱蒙的旅程》等小说。

广播剧系列《薇薇安的周记》、《林文选》、《林童话》。

中国现代作家与作品编辑。

此外,还有许多文学评论和散文。

代表作:城南旧事

林的代表作是小说《城南旧事》,描写了老北京的社会风貌。它曾被搬上电影银幕,受到观众的喜爱,描写了20世纪20年代末北京一个四合院里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城南老故事包括五个小故事,分别是《惠安亭》、《看海吧》、《兰阿姨》、《在驴上打滚》、《爸爸的花儿开了》。影片通过小女孩英子的眼睛,描述了当时北京的各种人和事。通过看似狭隘的描写,反映了当时北京的整个历史面貌,具有强烈的社会意义。林在《城南旧事》的“后记”中说:“这几年来,我陆续完成了这本书的这几章。他们的故事也许不是真的,但我写的时候,一个个人物不断在我眼前蹦出来,比如歪着嘴笑的兰阿姨,骑着回老家的,不理我们孩子的德贤叔叔,椿树胡同的疯女人,井边的小伙伴,藏在草堆里的小偷。”从这个简单的人物列表中,我们不难看出,虽然作者是一个书香门第的知识分子,但她小说中的人物并不局限于这个狭窄的范围。她关心广大的社会,善于描写各种社会人。她的小说中的人物大多是市民,而中心人物则是形形色色的女人。她致力于描绘中国女性勤劳、睿智、温柔、善良的美德,更擅长表现她们心灵的枷锁和命运的悲剧。夸张点说,她的每一部小说都离不开女性的悲剧。有人对此评论道:“她的大部分写作都是针对女性问题的。但她却能经常从世界女性问题的症结去思考当今台湾省女性的特殊经历,深度已经达到超越女性的界限。如果把林看作是老一辈女作家的灵魂人物,可以说由于时代潮流的限制,她们的叛逆较少,她们的抱怨和抗议也是温和无力的。”林小说的内容大概是童年记忆中的“城南往事”,小说中含有自传的痕迹。但是,它的情况并不狭窄。和所有成功的作家一样,她的小说以小见大,我们可以从城南旧事中窥见时代的一斑。因此,她的作品具有一定的认知价值和社会意义,对台湾省文坛也有一定的影响。这本书在淡淡的忧伤中充满了深沉的诗意。

她的《爸爸的花落》发表在中国人教版七年级下册。

爸爸的花掉了。

新建的礼堂挤满了人;我们毕业生坐前八排,我坐第一排中间。裙子上有一株粉色的夹竹桃,是妈妈来的时候从院子里摘的。她说:

“夹竹桃是你爸爸种的。穿上它,就像你父亲在舞台上看到你一样!”

爸爸病了。他住院了,不能来了。

我昨天去看我父亲了。他的喉咙肿了,声音嘶哑。我跟爸爸说,参加毕业典礼的时候,我代表全体同学领取了毕业证书,并致了感谢辞。我问爸爸我能不能起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六年前,他参加我们学校的欢送会,让我好好学习。6年后,他也代表我的同学领取了毕业证书和感谢信。今天“六年后”到了,我真的被选中去做了。爸爸嘶哑着声音,拉着我的手,笑着说:

“我怎么才能够到?”

但是我说:

“爸爸,如果你不去,我会害怕的。你在台下我也不会慌。”

爸爸说:

“英子,别害怕。无论什么困难,只要咬紧牙关去做,你就会度过难关。”

“那爸爸能不能硬着头皮从床上爬起来去我们学校?”爸爸看着我,摇摇头,不说话了。他转向墙壁,举起手,看着墙上的钉子。然后,他转身告诉我:

“明天早起,收拾东西去上学。这是你在小学的最后一天。不要迟到!”

“我知道,爸爸。”

“没有父亲,你要照顾自己和弟弟妹妹。你老了,不是吗?”

“是的。”虽然我答应了,但是我觉得父亲说的话让我很不舒服。从六年前的那个时候开始,我有没有再迟到过?

我上一年级的时候,就有早上赖床的毛病。每天早上醒来,看到阳光照在玻璃窗上,心里满是悲伤:已经这么晚了。起床,洗脸,扎辫子,换校服,然后去上学,一进教室就要被罚站在门边。学生的目光会一个一个的向你走来。虽然我很懒,但我知道我很害羞!于是我又担心又害怕,每天提心吊胆的往学校赶。最糟糕的是,爸爸不允许孩子坐公交车上学。他不在乎你是否迟到。有一天,雨下得很大,我醒来才知道时间不早了,因为爸爸已经在吃早饭了。我听着看着大雨,心里好难过。我不仅上学会迟到,还会被妈妈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穿上一件肥大的夹克(夏天!),而且又踢又拽不合脚的油鞋,撑着一把大油纸伞,去上学!想到上学那么难受,我就有勇气赖在床上。等一下,妈妈进来了。她见我还没起床,吓了一跳,催我,我却皱着眉头,小声跟我妈说:

“妈妈,今天晚了,我不去上学了?”

妈妈就是做不到爸爸的想法。当她转身要出门时,爸爸进来了。他又高又瘦,站在床前,盯着我:

“你为什么不起床?起来!快起来!”

“很晚了!爸爸!”我硬着头皮说道。

“来不及去了,你怎么能逃学!快起来!”

一句话命令最可怕,可是我怎么了!我居然有勇气不动。

爸爸气得把我拖下床,我眼泪都出来了。爸爸左看右看,结果从桌子上抓起鸡毛掸子,倒着拿。藤鞭在空中一挥,发出嗥叫声,我被打了!爸爸把我从床头打到床角,从床打到床,外面的雨声夹杂着我的哭声。我哭着躲着,最后冒着大雨去上学。我是一只乱七八糟的狗。马松用黄包车载着我,我第一次坐公共汽车去上学,花了五美元。

我坐在车里,拉下遮阳篷,抽泣着,哭着,撩起裤子检查自己的伤疤。那些鼓鼓囊囊的鞭痕又红又烫。我把裤子拉下来遮住屁股疤,最怕被同学嘲笑。

虽然我迟到了,但老师没有罚我站着。这是因为雨天是可以原谅的。老师教我们读书前要保持安静。坐直,双手放在背后,闭上眼睛,静静地思考五分钟。老师说:你想想,你听父母老师的话吗?你昨天做作业了吗?你今天把你所有的家庭作业带来了吗?今天早上你礼貌地和你的父母说再见了吗?.....听到这里,我鼻子抽了抽。还好我眼睛是闭着的,眼泪没有流出来。

在寂静中,我被拍了一下肩膀,匆忙睁开眼睛。原来老师就站在我座位旁边。他用眼神告诉我,让我往教室窗外看。我突然转头一看,是我爸爸又高又瘦的影子!

刚刚平复的心又害怕了!爸爸为什么放学后追?爸爸点点头,示意我出去。我看着老师,请求他的允许。老师笑着点头,答应我出去。我走出教室,站在父亲面前。爸爸什么也没说,打开手里的包,拿出了我的花夹克。他递给我,看着我戴上,拿出两个铜币给我。

后来的事我不记得了,因为是六年前的事了。我只记得从那以后到今天,每天早上我都是等待看门人打开大铁门大门的学生之一。冬天的清晨,站在学校门口,戴着露出五指的手套,我举起一个滚烫的烤红薯,吃了起来。夏天的早晨,我站在学校门口,手里拿着从花池里摘下来的玉簪花,送给我亲爱的老师韩,她教我跳舞。

啊!这个早晨一年一年过去了,今天是我在这个学校的最后一天!当铃声响起时,毕业典礼就要开始了。看着外面的天空,有点阴。我突然想,爸爸会不会突然下床给我带件花外套?我又想,爸爸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为什么妈妈今天早上眼睛又红又肿?院子里的大盆石榴和夹竹桃,今年都没盖麻渣。他为了叔叔被日本人打死,急得吐血。五月节,石榴花没有那么红那么大。如果秋天来了,爸爸还会买那么多菊花,摆满我们的院子,屋檐下,客厅的花架上吗?

爸爸有多喜欢花。

每天他下班回来,我们都在门口等他。他把草帽推到脑后,抱起弟弟,经过水龙头,拿起装满水的喷壶,哼着歌走到后院。他回家后做的第一件事是浇花。当时太阳快要下山了,院子里吹来一阵凉风。爸爸摘了一朵茉莉花,放在瘦鸡妹妹的头发里。陈的舅舅对父亲说:“老林,你这么喜欢花,你老婆就生了一堆女儿!”“我有四个姐妹,只有两个弟弟。我只有十二岁...为什么我总会想起这些事?韩主任已经上台,他很严肃地说:

“亲爱的同学们,毕业后,你们将离开六年的小学,去中学学习。如果你是中学生,你就不是小孩子了。等你们回小学看老师的时候,看到你们都长大成人了,我会很高兴的……”

于是我唱了五年的悼词,现在轮到学生们给我们唱告别曲了:“亭外,古道旁,草是蓝的。”你什么时候来这里?来了不要犹豫!时光荏苒,天涯海角,知心好友散。人生难得相聚,分离更多..."

我哭了,我们的毕业生都哭了。我们是多么喜欢长高,变成大人,又是多么害怕!等我们回到小学,再高再大,老师!你应该永远把我当小孩看待!

作为一个成年人,我经常被要求成为一个成年人。

马松回到她的家乡说:

“英子,你老了,但你不能再和你哥哥吵架了!他还年轻。”

兰姨娘跟着四眼狗上了马车,说:

“英子,你老了,可不能惹你妈生气!”蹲在草丛里的那个人说:

“等你小学毕业,长大了,我们就去看海。”

虽然,这些人随着我的成长没有影子。是不是和我失去的童年一起失去了?

爸爸也不拿我当小孩子,他说:

“英子,你去把这笔钱送给在日本留学的陈叔叔。”

“爸爸!”

“别害怕,英子,你要学会做许多事情,将来帮助你的母亲。你是最大的。”

于是他数了数钱,告诉我怎么寄到东交民巷的正金银银行,并在最里面的柜台要了一张汇款单,填好“黄金和纯零钱”,写下日本横滨的地址,交给柜台里的小日本!我很害怕,但我必须咬紧牙关。这就是爸爸说的,再难的事情,只要你咬紧牙关去做,一定会熬过去的。

“练习,练习,英子。”我离开的时候爸爸告诉我的。

我很紧张,手里拿着一卷钱去了银行。当我在高高的台阶上从正金银行出来,看到东交民巷街的花坛里开满了蒲公英,我高兴地想:突围后赶紧回家,告诉爸爸,让他明天在花池里种蒲公英。

快回家吧!快回家吧!拿着刚刚发完的小学毕业证扎着红丝带的白纸筒,我在鞭策着自己。好像怕什么都赶不上了。为什么?

我进屋时,屋里静悄悄的。四个妹妹和两个弟弟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他们在玩沙子。夹竹桃的几根枝桠在某个时候挂了下来,这是非常不体面的,因为父亲今年没有整理、修剪、捆扎、施肥。石榴树盆下还有一些没长大的小石榴。我很生气,问姐姐们:

“谁摘了爸爸的石榴?我要去告诉爸爸!”

姐妹俩惊讶地睁开眼睛。他们摇摇头说:“是他们自己掉下来的。”

我抱起小青石榴。少了一根手指的厨子高高从外面进来。他说:

“小姐,什么都不要告诉你父亲。你妈妈刚从医院打来电话,让你快点走。你父亲已经……”他为什么不再说了?我突然感到焦虑,大叫道:“你说什么?老高。”

“大小姐,到医院去,说服你母亲,给你!你老了!”

瘦鸡妹还在抓着燕燕的小玩意,弟弟往玻璃瓶里倒沙子。是的,我在这里很大。我是个小大人了。我对邱说:

“高,我知道是什么事,所以我要去医院。”我从来没有如此冷静,如此安静。

我把小学毕业证放在书桌的抽屉里,又出来了。老高已经为我租了一辆车去医院。走过院子,看到哭泣的夹竹桃,我对自己说:

爸爸的花掉了,

我不再是个孩子了。

东阳童年的驼队——《城南旧事》(林·)出版序

驼队来了,停在我家门前。

他们站成一长串,等待人们的安排。天气干燥寒冷。拉骆驼的摘下毡帽,秃瓢冒着热气,一股白烟,融化在干冷的气氛里。

爸爸和他讨价还价。双峰的驼背上,每匹马都驮着两麻袋煤。我在想,麻袋里的“南山高”怎么办?还是“黑金黑玉”?我经常看到顺城街煤堆的白墙上写着这几个大大的黑字。但是拉骆驼的人说他们是门头沟人,他们和骆驼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另一个拉骆驼的人正在招呼骆驼吃草料。他们弯下前脚,撅起臀部,跪了下来。

爸爸已经和他们谈好了价格。人们在卸煤,骆驼在吃草。

我站在骆驼面前,看着它们啃着草:那么丑的脸,那么长的牙,那么安静的姿态。它们咀嚼的时候,上牙和下牙交替磨牙,大鼻孔里热气腾腾,胡须上全是泡沫。我惊得牙齿都动了。

我的老师教我要像骆驼一样,是一种冷静的动物。看它从不匆忙,慢慢走,慢慢咀嚼,你总会到达那里,你总会吃饱。可能它天生就应该是慢吞吞的,偶尔跑两步躲开车,姿势很难看。

等骆驼队来了,你就知道第一只的长脖子下总会系着一个铃铛,走路的时候会发出“铛、铛、铛”的响声。

“你为什么要一个铃铛?”我有什么不明白的要问。

爸爸告诉我,骆驼怕狼,因为狼会咬它们,所以人类给它们戴上铃铛。狼听到钟声,知道有人类在保护,不敢侵犯。

我幼稚的头脑里充满了和成年人不同的想法。我对父亲说:

“不,爸爸!他们柔软的鞋底无声地走在柔软的沙漠上。你不是说他们走了三天三夜没有喝一口水,只是静静地咀嚼着从肚子里倒出的食物吗?一定是拉骆驼的人受不了漫长而孤独的旅程,所以他们在骆驼身上装上铃铛,为旅途增添一些乐趣。”

爸爸想了想,笑着说:

“也许你的想法更美好。”

冬天快过去了,春天来了。太阳很暖和,人们都想脱下棉袄。不是吗?骆驼也脱下了旧驼绒袍!它的皮毛大块大块地从身上掉下来,挂在肚子下面。我真想拿把剪刀把它们剪了,因为它们太不整洁了。拉骆驼的人也是如此,他们也把自己的羊皮脱下来,放在骆驼背的峰顶上。麻袋空了,“黑金黑玉”卖了,钟声以轻松的步伐更清晰地敲响。

夏天来了,没有骆驼的影子。我又问我妈:

“他们夏天去哪里?”

“谁?”

“骆驼!”

妈妈无法回答,她说:

“一直问,一直问,你这孩子!”

夏天过去了,秋天过去了,冬天又来了,骆驼队又来了,童年却再也没有回来。我不会再做冬日里学骆驼嚼的傻事了。

然而,我是多么怀念小时候住在北京南部的风景和人们啊!我对自己说,把它们写下来,让实际的童年过去,让灵魂的童年永存。

就这样,我写了一本书《城南旧事》。

我默默思考,慢慢写。看到冬日下走来的驼队,听到缓慢悠扬的钟声,童年又回到了我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