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尔斌人物篇

真正的画家李维清

作者:张尔斌

我知道,60年代初百货商店出售的搪瓷脸盆、茶壶和热水瓶上,李维清先生的名字被绘有齐白石的虾、徐悲鸿的马、陈半丁和白卫青的花鸟。我只知道李维清是南京的一位画家。当时,“白色李维清”在南京家喻户晓,李维清和他的中国画艺术就这样走进了寻常百姓家。

李维清经历了曲折、坎坷甚至一些传奇。他是老南京人,出身书香门第,自幼酷爱书画。9岁时师从晚清名师石池君,后师从名师黄雪明。他还转战到梁、、谢公展、马格里等知名人士。早年从事邮政统计和会计工作。早在1935年,中国第一部《邮政法》就是由他起草并主持制定的,同时他也成为了国家邮电局局长。

解放后,在画院成立之前,和大多数画家一样,是一个“兼职”的遗民画家,也有人是老师,如赵和张。有的是自由职业者,如许和胡;也有银行职员、业主和公务员,如和云。当然,他们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文化人,而李维清不仅精通自己的专业,还精通法语、英语,擅长书画,熟悉绘画的历史和理论。曾在报刊上发表《谈中国画》、《中国绘画》等多篇作品,曾与黄君璧在渝举办画展。著名教授说他的作品“用笔有力,挥洒如赵《中年愁》”,可见他的评价之高。1985年,时任五国文化部部长的郑振铎先生推荐与齐白石同时出版《李维清花卉图册》,由国内外国际书店发行,大受欢迎,连续重印七次。影响广泛。

和中国的知识分子一样,从旧社会过来的人,总有“历史问题”。加上极左思潮的影响,李维清先生在50年代初遭到“莫须有”的打击,被开除公职,没有工资,没有生活来源。他的妻子是一名小学教师,收入40多元,养活了一家三口。这时,李维清悲痛欲绝,没有流泪。“秋来寻句,枫叶唱红菊花染黄。”记得去年初九之后,老人村的风风雨雨。“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老人虽然感到无助,但更加开朗乐观。他依旧笑对人生,依恋丹青,玩转笔墨。不顾寒暑,骑着连队练拳,读书画画,几十年如一日,用冻笔敲冰,用方砖做纸,用清水做墨,练就了铁打银钩的硬功。

画画需要笔、墨、纸。李维清每天努力工作,只靠妻子的工资和他微薄的稿费,手头很紧。除了用方砖和清水,他还用光了报纸、防风纸(贴窗户用的),甚至还有黄草纸,对于拿着纸上门作画的人更是有求必应。他说:“为什么不买纸,我画画?”

年轻的时候学过画画,转了很多老师。我也请教过李老师,受到他的启发。在我认识和接触的老一辈画家中,李维清先生可以说是一个童心未泯的老人,没有一点世故,心如明镜。经常一吐为快,然后就“得罪”了,自己却一点都不知道。

江苏画院成立时,李先生应邀参加座谈会。他是唯一一位南京出生的画家。没想到,他在会上大声说话,没有人看。连“说出来”都太“跳”,太“狂”,太“迂腐”。此外,还有“历史问题”,这显然与当前的形势格格不入。后来,江苏画院出现了钱松喦和迂腐派。但是,没有南京出生的老画家。然而,李维清是一个不为荣辱所惊,甘于自力更生的“民间画家”。

画家向来分为执政党和反对党。正因为如此,他像一只云中的野鹤,超脱于物,无拘无束,在自己的艺术世界里自由驰骋。

他崇拜常春藤,崇拜八大,崇拜石涛,崇拜八怪,崇拜吴昌硕,痴迷于与他们交谈。同时他在速写中流连忘返,速写又快又准,还以写意的方式写精神,有自己独特的观点和方法。

有这么一件事,李维清附近养了一只大公鸡。我见过这只有着红色皇冠和明亮羽毛的公鸡。气势磅礴,气势磅礴,非常的如画。每天画公鸡让李先生着迷。观察它的各种姿态和动作,我对它很熟悉。有一次我画完素描回来,看起来有点沮丧。我一问,原来主人看到一个老头天天咬他家的公鸡,把鸡咬死了,因为他觉得这是阴谋。然而,他已经获得了几幅草图。这一时期他画了一批形神兼备的作品,《斗鸡》就是这一时期的代表作。

文革时期,大部分画家都很震惊,不再画了。这时,李维清受到了冷落。但因为是居委会负责人,他一直住在南京一条石平古街的竹竿里,自称“竹竿里的人”,以四君子梅兰竹居为伴。在这期间,他的作品的标题是有意义的。论梅花画题“风雨寄春归,飞雪迎春”;蓝色的画上,“为世界迎来春天”;菊花画题上“战地黄花分外香”,竹画题上“斑竹千泪”。李先生仍然是个糊涂蛋。有一次,一个居委会干部来认罪。他说我不是在搞基金修缮,而是在宣传毛泽东思想。就是这样。虽然文革期间艺术界一片冷寂,但李先生很幸运,躲在竹竿里也能天天画画。有时作品以“人民公社好”为题;言不由衷的话,如“熊文四卷指向航海”,不过是绘画的幌子。现在看来,这些作品特别珍贵。

若干年后,在这清冷的窗边,有时他抬头望着天井上方的云,望着落在墙上的盛开的花,望着超然物外的书画。墙外的倒挂与他无关。直到十一届三中全会粉碎“四人帮”,经历了26年的冤狱,他才觉得世界变了,越来越多的人求画。

好景不长。政策平反后,他大概是兴奋过度,突发脑溢血,昏迷了20多天。当他的家人准备处理葬礼时,他奇迹般地醒来,恢复得又快又好。像普通人一样,他能够再次拿起画笔画画。一个60多岁的老人,竟然是20年,没有任何症状。这一时期的作品更是深邃苍劲,立意达到了一个至高无上的境界。

南京的夏天像火炉一样,酷热难耐。一天,我去看望李老。我看见他光着膀子和一个老邻居在他家门前河边的一棵大树下下棋。李老是象棋大师。他一手拿着破芭蕉扇下棋。看他专注的样子,就像是“二老游戏图”。看着他,我感到一阵悲伤。我已经80多岁了,一生画了上万幅作品。几乎所有的南京民间书画爱好者都有李先生的作品。可以说“李维清的画无处不在”。而他自己还那么穷,我和他女儿商量,让她陪李老去酒店避暑,他却半天就想回家。我明白,李老几十年来心如止水,过惯了清冷平淡的日子。他过着平静而满足的生活,对世界和他人不求任何东西。

古人称画家为“米之巅”、“倪之迂腐”、“之痴情”,这位画家的真性情也是如此。多世故的地方就多机智,多机智就少优雅,因此,桀骜不驯、迂腐痴情的人的气质最接近绘画。“名利急躁,真画不行;虽然作品不会很优雅。”李维清先生懂人情,不懂人情世故。他擅长书画,不求名利。他想画就画不下去了,画着画着就想开心,让别人开心。他经常在画中写下“玩几局还挺过瘾”的标题。“信笔来,不计得失”;"咬蔬菜的根部,百事可乐可以做到."他的绘画目的简单明了,体现了李维清作为艺术家的真诚、品格、精神、境界和平常心。在他的游戏笔墨作品中,不乏令人惊叹的不朽佳作。

幸运的是,在他最后的日子里,在一次笔会上,我们在南京北极阁的宋子文大厦又见面了。他兴高采烈地为我写了一副对联,“风雨为大道,尘埃为深情。”没想到,几天后,他真的带着一生的纷扰和半生的尘埃悄然离去,那么安详,那么从容,没有打扰任何人。

笔墨气质

——对中国画个性化创作的再认识

文/张尔斌

个性是人对客观事物的认识、认知和行为的表现,尤其是对艺术创作而言。绘画艺术作为一种精神活动,没有个性就失去了审美价值,也就没有真正的艺术可言。

我们常说“画如其人”,画风即人,画风即我,“我”即人格。艺术风格的创造是艺术家个性的体现。但是,肯定艺术创作中的个性因素,并不能否定其社会属性,而应该是主客观的统一,也就是说,个性存在于* * *之中,体现于* * *。

唐代和宋元时期的绘画,以及宋元和明清时期的绘画都具有显著的时代特征。元四家的画和明四家的画,扬州八怪和金陵八派,乃至今天的金陵画派,也都有各自的时代特征。但是,由于儒家的思想倾向、人格特质、文化修养、人生阅历和师生关系。表现手段等各方面都有差异,对现实生活和艺术表现的理解和判断也必然有差异。这种差异就是对客观事物的理解和主观表达的差异,这种差异就是人格。

艺术创作是一个带有强烈情感色彩的思维过程。画家的画风不能一成不变,也不能只有一张脸。在长期的学习和创作过程中,既有注重学习和借鉴传统技法的作品,也有大胆学习和表现自己的作品;有风格相近的作品,也有不断变化推陈出新的作品。我特别强调画家的笔墨气质,这是一种工具,也是一种技巧,已经成为欣赏中国画的标准。气质是画家思想感情和修养境界的体现,笔墨是每个画家必备的条件,而个性的体现和区别就在于画家的气质。我认为写意是中国画的审美品格和追求,是最高的体现形式和境界。笔墨表现“写”,“气质”表现“意”每个画家都有一定的笔墨技巧和技法,每个人都不一样,比如虚线的运用。中国画的笔墨形式具有“我”的人性特征因素,是画家艺术技巧和个人独特风格的主要表现。

个性的发展需要创新精神。我认为人格的表现在于“可改变性”,不可改变的人格就是没有人格。改变需要能力和勇气,改变是继承和发展,改变是个性的展示和体现,改变是新的、新的、美的。当我们谈论“创新”时,我们也应该谈论“创造卓越”,因为社会呼唤新的杰作。

总之中国画本身就有自己的个性。中国画作为中国的一种文化形式,也必然蕴含着中国的人文精神。它以独立不羁的个性,始终延续着自己的传统发展,没有被其他民族艺术所取代,这也证明了这种追求在艺术创作中是科学的,是有生命力的。

听音乐和画画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黑粉色和丹青很和谐

文/张尔斌

昆曲深厚的文化底蕴滋养了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艺术。江苏文化艺术学院这次举办的昆曲学术研讨会,是一次开创性的学术研究,意义重大。它不仅有利于昆曲的研究,而且对其他传统文化艺术也有借鉴意义。我是一名国画画家,在绘画实践中对昆曲的影响有着深刻的体会。从这篇文章的标题,我可以认为我在欣赏昆曲。所以,我就自己的感受和理解写了一首打油诗如下:

月朗云淡,声清伴画。舞台上来了个新艺人,林池是个水磨。写作就像读书唱歌,也有挥毫泼墨。吴岱自在长袖,歌舞走蛇龙吟,听歌作画为乐,本来和丹青、黑粉是一样的。

这是我作为一个热爱昆曲多年的画家的感受和奇妙的理解。

我接触的第一部昆曲是电影《十五关》。虽然当时不太懂(包括方言),但觉得很新颖,特别是给演员们的表演留下了难忘的印象。它非常夸张和写意,但也非常合理和真实。1983,参加了莫愁湖专业演员和业余昆曲爱好者举办的演唱会。没想到来了几个昆曲大师,王、沈传志、倪传岳,还有当时还是青年演员的、林等。从此,我与昆曲结下了不解之缘。1987期间,南京石柱寨恢复并举行360周年庆典。我负责艺术研究部门。会后邀请了省昆剧院的张之蝶、石小梅、谷雨演唱,获得了国内外专家学者的高度评价。他们说:没想到南京还保留着这么地道的传统文化。随着对昆曲的一步步了解,我对昆曲的喜爱与日俱增,逐渐感觉到昆曲对我的绘画创作有着潜移默化的作用。我的画重在笔墨和气质的展示,笔墨表达“写”,气质表达“意”。写意是中国画的审美品格和追求,是中国画的最高表现形式和境界。虽然绘画是空间艺术,戏剧是时间艺术,绘画的功能是创造空间,戏剧的功能是利用空间,而我的绘画重在利用空间,这是影响的结果。相对而言,戏曲演员不仅充分利用舞台上的空间,还为自己创造表演空间。这两者是互补的。新夏风看了张的《疯狂的梦》后说:“一个人在场,整个舞台就是一出戏。”“写意”为中国画家和戏剧家提供了展示个性和才华的无限空间。

昆曲和中国画都是中国优秀的传统文化,具有相同的审美品格和审美情趣。义、宏、清、雅是我对中国画美学的追求。产品是美学的本质;包容是一种审美气质,包容是伟大的;优雅是审美情趣;洁癖是审美心态。而昆曲恰恰具有这些审美特质。

元代大画家倪云林(倪瓒饰)与大作词家顾健结为好友,深谙填词之道。明代大画家徐渭(青藤)记载“南曲依节吹箫琵琶唱”,文徵明曾在张广德《真迹日报》上传一份南曲,明代《曲品》卷中有二十五人写散曲不作传说。

在南齐首先提出的中国画六法中,“气韵生动”是第一个意思,我分别理解为“气”:指画家的风格、气度、气质、气息,体现为思想、道德、学术修养。中国传统戏曲表演也是如此。所谓观众看戏,舞台看气。“韵”是一部作品的节奏、韵律、风格、意境、情感,对于一个戏剧家来说更为直接。“生活”是指画家对无穷无尽、无比丰富的大自然的深刻认识、感受和理解,以及他深厚的生活基础,对中国传统戏曲同样重要。“动”是活的作品表现的动的功能和活力,以及它在历史上的价值和地位,它促进了继承和发展,承前启后。

昆曲的美不仅在于歌舞,还在于画面美。在昆曲表演的舞台上,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幅没有劳动和剪裁的美丽画面。一位瑞士画家熟练地用笔墨画出一匹飞马后,非常感慨地说:虽然东西方绘画有差异,但中国画包含了东西方绘画的所有原理和技法。昆曲表演艺术也对中外戏曲艺术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

艺术环境和艺术氛围对成功很重要,对我来说也是一种选择。我依靠自己独特的思维方式和对中国文化的了解和理解,创造出适合自己的文化氛围和艺术环境。所以对昆曲和古琴情有独钟。“每次画画都要听音乐,不仅好听,还会上瘾”已经成为我生活中的一个习惯。我喜欢《牡丹亭》中杜丽娘所追求的“终身爱好”。《玉簪记》中“月明云淡花开”“落叶惊梦碎”的意境,虚实结合的优美节奏,浓淡适宜,抑扬顿挫,跌宕起伏,往往令人觉得作画时,用笔用墨有一种出神入化的快感,沉浸在“半在江中半在云端”的境界中。

昆曲是中国乃至世界上最古老的戏曲,有着悠久的历史和文化传统。它与古希腊戏剧、印度梵天戏剧并称为世界三大最古老的戏剧。然而,产生于公元前5世纪的古希腊戏剧和产生于公元前2世纪的印度梵天戏剧早已销声匿迹,退出历史舞台。在中国,昆曲完整保留了舞台表演形式,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人类口头和非物质文化遗产”。在世界三大画派,具象派,意象派,抽象派中,中国画的形式和美感是由天人合一的独特哲学思想和中华民族的传统审美和习惯所主导的。他们并不完全受西方具象、抽象画风的影响,而是走“意象”之路,这是中国画顺应自然、超越自然的一种审美境界。昆曲和国画一直走自己的路,没有被其他艺术取代。具有如此强大生命力的一个重要因素是昆曲和国画有很强的继承性和写意性。技术上要讲究程序、规律、技巧、组织、从容表演。600年来,昆曲虽历经沉浮,但一直在不断壮大,名家辈出。昆曲以其独特的魅力和顽强的生命力,永远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中一颗璀璨的明星。

昆曲和中国画一样,也遇到了传统与现代、继承与创新的问题。毫无疑问,继承传统是第一要务。当然,经典文化不是看它的受众,而是在接受人的层面。昆曲是经典,所以是小众文化。大众就是娱乐。往往引领文化潮流的是小众文化。

文化没有新与旧、先进与落后之分。我以为如果创新是唯一的标准,那就没有标准了。“创新”和“创新”的结果是不确定的,“创新”不一定成功,“创新”也不一定是最好的。文化只能分优等和劣等,经典和糟粕。唐诗宋词是新的还是旧的?红楼梦和牡丹亭是新的还是旧的?《论语》是先进还是落后?所有经过历史考验传承下来的文化都是经典,后人要珍惜爱护。那些没有渊源、缺乏民族文化感的所谓“文化”虽然能闹一阵子,但终究会消亡。面对市场经济的扰动,艺术家能否在官商主导的现实社会中保持清醒的头脑,排除干扰,坚持自己独立的创作个性和心态,的确是一种选择和考验。所以我们要知道什么是传统。对于我们来说,前辈和他们的经典作品就是传统和大山。他们留给我们的不仅是文化遗产,更是财富和资源,是不朽的民族文化精神和发展历史。我们应该永远对大山怀有崇敬和感激之情。我们的责任只能是在这座山上种树,让青山更有叶,绝不能乱砍乱伐。我们还应该为我们的后代留下一个绿色的文化和生态环境。什么是现代?现代不是高楼大厦,不是高速公路,不是狗马,而是回归自然,回归自然,善待传统,善待生活,善待自然,与自然和谐共处,而不是盲目改造,战胜自然。在丰富多彩的现实生活中,追求一种真实、完美、美好、至高无上的现代文化精神,以高度的责任感、民族自尊、自信、自强,以优雅的风度和不朽的笔墨完成本民族特有的形式、风格和崇高的美。

张尔斌的芥园情结

文/小江

张尔斌,著名画家,1986加入NLD,曾当选NLD南京市委常委、南京市人大代表,现就职于南京石竹斋某文化公司。作为一名文化工作者,张尔斌不仅成绩斐然,而且对南京的文化建设充满热情。从12开始,他就一直在为金陵芥菜子园的恢复和建设奔走,无私奉献。

芥园是金陵名园,因明末清初李煜及其《芥园列传》而蜚声海内外。李渔(1611-1680)是著名的戏剧家和戏剧理论家,擅长小说和戏曲,在造园艺术上也有很高的造诣,在他一生建造的众多园林中,1665居住金陵时建造的芥菜园最能代表他的造园才能和思想。芥园以其高超的造园艺术和别出心裁的造园手法,在中国园林史上占有重要地位。他的许多作品,如《无声的游戏》、《家庭谈话》和《随想故事》,都是在芥子园完成的,在那里他度过了一生中最辉煌的时期。李渔迁居杭州后,芥菜园几经易手,终于销声匿迹。到了民国初年,这里已经是菜园了。现在,作为芥子园的旧址?d?中华门的d虎头?d?d是高层建筑,无迹可寻。

经过多年对李渔和芥菜园的调查研究,张二斌有了一个恢复芥菜园的想法:开发利用南京的历史文化资源,以金陵芥菜园为主体,建设李渔文化园,接待国内外宾客,作为学习诗词绘画、京剧昆曲、民族音乐、中医保健、美育、中国园林、中国美食、影视艺术的场所,为定期举办各类艺术展览提供接待场所。张二斌认为,要把修复后的芥菜子园打造成具有南京特色的园林文化精品,成为集景观、学术研究、文化交流于一体的文化经济实体,实现旅游、文化等社会经济效益的协调发展。只有这样,南京园林文化才更具有历史文化价值,其内涵和品位才能得到体现和提升,从而推动南京旅游文化由走马观花式的游览向高层次、多层次的休闲、疗养、参与型转变。

有了这个大胆的想法,张二斌迅速付诸行动。1992开头写了《吸收外资重建南京芥园的构想》。在NLD南京市委的关心和支持下,他以NLD市委的名义向南京市委、市政府和人大发函【宁蒙发(1992)7号】,很快引起了市委、市政府领导的重视。时任南京市委书记的批示:“请沃副市长与有关部门商量,提出意见。”市委副书记胡作了批示:“这个想法很好。请范市长阅批,报有关部门进一步论证。”在南京市十一届人大一次会议上,张二斌作为全国人大代表,再次提出“重建芥菜种子园,发展石柱寨”(第7024号建议)。市政府办公厅对建议的回复是“建议很好,市政府很重视”。“市政府正在做南京的文化战略规划,重建芥菜种子园、开发石柱寨等工作将纳入规划范围。”但随着相关领导的调走,加上当时经济文化环境的不成熟,张二斌重建芥菜种子园的想法被搁置,但这并没有让他失去信心。他通过写信或家访的方式向专家们征求意见。著名艺术史学家、中国美术学院教授王伯敏先生和南京师范大学美术系教授王大夫先生在信中均表示:国画大师傅抱石先生生前对李渔的《芥菜园》非常关注。他认为芥菜园在南京,更需要南京艺术界的关注。他曾在《中国版画史》中提到:第一,芥菜园要恢复,有钱重建;第二,再版《芥菜子园传》。著名大师李剑晨也写道:“继承和创新离不开开源,开源是中国艺术发展中最重要的一环”。著名版画家吴俊发参观法国国家图书馆,图书馆负责人专门向他介绍了李渔的《芥子园》。他认为“建造李渔文化园是一件好事,一方面它将弘扬中国的传统文化,另一方面它将对精神文明作出巨大贡献。不仅如此,它还将为正在建设现代化大都市的南京增光添彩。”

有了专家的肯定和支持,张二斌对实现自己的想法更有信心了,他把重心转移到了招商引资上,因为他明白,一个再好的想法,没有投资人的认可,也只能永远停留在想法里。他广泛接触香港、台湾省、新加坡等国内外企业家,向他们宣传芥菜种子园的情况。有些企业家和领导不理解,他就从“芥菜园”三个字怎么写开始“扫盲”,买了一本《李渔全集》,整理了一大堆资料作为宣传资料,在《中国画报》、《东南文化》等报刊杂志上撰文宣传芥菜园,导致有些企业家心血来潮买《李渔全集》,连书店都觉得奇怪,总是无人问津。但是,商人的目光不会只停留在利益上,只有利益才是他们前进的动力。一次次不成功的回报并没有动摇张二斌的信念,他却一直在寻找。

事情在2003年有了转机,当时张尔斌遇到了立信投资公司(现为NLD成员)副总裁谢伟宁。当时谢先生因为对字画的兴趣,一直被邀请去张二彬家做客。谈完之后,张二斌给了他一份芥菜园的资料,没想到很快就得到回复。立信投资公司对这个项目有极大的热情。等待了近十年的张二斌听到这个消息喜出望外。他立即联系了选址。最后园林局领导认为这个项目很好,很适合园林文化的发展。经过几轮谈判,最终达成协议,由南京园林局初地和立信公司出资。市政府、市建委先后批复“李煜文化园是由南京市园林局、南京立信投资管理有限公司开发建设的重点文化项目”,旨在充分挖掘、保护和弘扬以李煜为代表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提升南京高层次、多层次的旅游文化,积极践行省政府“建设文化大省”和南京市委市政府“展示南京世界历史文化名城形象”的文化战略规划。

李煜文化公园位于玄武湖北部,占地约28000平方米。根据中国江南园林和明清名宅的建筑风格,借鉴李渔的造园美学观点,将景点和功能结合起来,融入现代建筑的审美意识和功能中。园内除了恢复芥菜园原有的伏白轩、月榭、来仙阁、泰格等景点外,还将精心布置芥菜园内的石谱、花谱,处处诗情画意,可供中外宾客作为书画爱好。为了高起点、有计划地开发李煜文化公园项目,邀请国内外景观设计专家,以景点和功能建筑进行整体规划设计,使其既有金陵园林的特色,又充分利用玄武湖的自然景观,简洁精致。李煜文化园将与玄武湖系列景点相得益彰,为玄武湖的道路改造工程增添亮色。

什么都有的李渔文化园,只等开工的那一天。忙了十几年的张二斌,现在还在忙。好像总有一堆新问题等着他去解决。在招商引资期间,一些精明的商人看到了芥园这个品牌的价值,导致出现了以芥园为招牌的装修公司、家具店、画廊,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芥园。最让张尔斌和投资人头疼的是开工日期。由于李煜文化公园位于玄武湖内,该项目需待玄武湖整体细则出台后才能启动。但作为一个民企投资人,不可能把一笔6000万的资金花在一个等不到开工日期的项目上。等待如此巨额的资金必然会影响公司的正常运营。

为了重建芥菜种子园,张二斌等了12年,忙了12年。如今,虽然李煜文化公园项目已经万事俱备,但已过花甲之年的张尔斌还会继续等待,继续忙碌,以真正解决他的“芥园”情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