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小偷警校生被记功
目前只到chapter 55,没有完结
最新章节:俗话说得好: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卫北这个流氓,从前最多在叶初面前撑撑场面,如今有了他妈在背后做军师,愈发明目张胆起来。
整个寒假,他俨然成了叶初家的常客,肆无忌惮地往叶初房里进进出出。
叶初很郁闷,过去家里人不接受卫北的时候,她烦心,如今家里人接受了两人的关系,她却更烦心。
好不容易清净下来,有功夫窝在房里研究那一堆从图书馆里借来的资料,卫北那家伙却一声不吭地进来,在她背后来个熊抱,还说什么都不肯撒手。
叶初碍于家人在外面,不敢太大声,只好压低了嗓门劝他松手。
连哄带骗地说了好几次,那小子才勉勉强强地放开她,怎知那手才从她腰上松开,那人却已经压上来要亲她。
亲也就罢了,手还不老实,往她身上乱摸。
好在这个时候,她妈在外头喊两人吃饭,这才让卫北这只禽兽停了下来,手停了,嘴却不停,在那儿不满地嘀咕:“少吃一顿,又饿不死人。”
叶初拿书在他胸上拍了一下,听到那结实的回声,心想,壮成这副熊样,想饿死都难。
自从秦瑶携手老公,来他们家打了几场麻将之后,刘美丽对卫北的态度大有改观,这一点从满桌的菜上就可见一斑。
清蒸鲈鱼、梅干菜扣肉、狮子头烩白菜、肉燥茄子……每样菜都往他前面推。
卫北倒也不见外,来什么吃什么,消灭得干净。
烧菜的人总喜欢看着自己烧的菜被吃光,刘美丽也不例外,看着满桌的菜都那么合大家胃口,逐笑颜开,话也就多了起来。
“叶子,你也多吃点,看小北胃口多好啊。”刘美丽说着,往女儿碗里夹了块肉。
叶初想,就是因为看着他,我胃口才不好,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家伙嘴里吃着饭,心里却在盘算着吃自己。
这种忽然被人掌控的感觉,还真不爽。
“小北,差不多要准备实习吧?”一直不做声的叶建国,忽然问。
“大概还有一个学期吧。”卫北如实回答。
“那也差不多了,警校实习不用自己找吧?”
“这个学校会有安排,一般都是写推荐信寄到户籍所在地的公安局,就近实习。”
“原籍?”叶初艰难地把那块肉塞进嘴里,抬起头惊讶地望着卫北,“你要回来实习?”
卫北看了眼叶初,似笑非笑道:“怎么,你还想我实习都在那么远啊?”
叶初当然不是个意思,他能回来实习,对于长期分隔两地的他们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只不过,没想到那么快,他都要实习了。
那自己呢?
叶初想起以前认识的那些学长学姐,考研的考研、找工作的找工作、家境条件稍好些的,都准备着要出国了。
不知道明年这个时候,她会在准备做什么呢?
叶初想到这儿,不由得迷茫起来。
寒假很快就过去了。
卫北回了学校,叶初也开学了,两人一错开,时间就哗哗的往前流,转眼到了五一。
五一学校只放三天假,卫北不回来,叶初也犯懒没打算回家,就想在寝室里呆上三天,好好放松一下。
本以为这三天寝室里只有她一个人,结果头一天放假的晚上,叶初就看到了早出门赶火车的蒋芳菲,原封不动地拖着行李,回来了。
叶初虽然平常跟她话不多,但也觉得奇怪,就她问怎么了。
“哎,别提了,等了一天,竟然说车出故障,不来了。”蒋芳菲愤愤地回答,把手里的行李统统丢回了原位。
这样折腾了一天,还没得回家,确实不好受。
叶初礼节性地安慰了她几句,就不再说话,顾自己上网了。
蒋芳菲放好了行李,又洗了个澡,就上床睡觉了,也没说什么。
两人这样井水不犯河水地相处了两天,到了假期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寝室里忽然停电了。
叶初当时正在洗澡,被忽然一下灯灭,吓了一跳,匆匆擦干了身上的水,就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了。
寝室里黑漆漆的,蒋芳菲坐在位子上管自己玩手机。
叶初拖了椅子坐下,估摸着她这一头湿发,没有吹风机一时半会儿应该是不会干了,就坐在椅子上发呆,等头发自然干。
寝室里顿时静悄悄的,只有蒋芳菲按手机键盘的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蒋芳菲蹦出一句:“你其实,一直很讨厌我的吧?”
一句话,把昏昏欲睡的叶初给问蒙了,含含糊糊地,她就应了一声。等这声应完,她才发觉自己一不小心,说出了真心话,顿时有些尴尬。
面对叶初的表现,蒋芳菲到不生气,反而自嘲的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介意那件事儿。”
“什么?”叶初又没反应过来。
“少装糊涂了,你知道我说那件事。”蒋芳菲打断她,“那件事,确实是我不好,是我忘了关门,让小偷进来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叶初这回总算是跟上她的节奏了,脱口而出:“但是你那时候,不是那么说的。”
“你果然早就知道了……”蒋芳菲脸色变了变,缓缓道,“其实我比你更讨厌现在的自己,当年读高中的时候,我对自己说,我们家虽然穷,但是我成绩好,我很努力,可以考上别人考不上的大学。可是等念了大学,我才发现我错了,这里有那多优秀的人,我再怎么努力,都比不过人家。然后我安慰自己,没关系,只要我不说,没人会知道我家穷。我从来不申请助学贷款,从来不参加勤工俭学,为了省钱买手机,我就假装减肥不吃饭……当我知道班会费被偷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简直快要崩溃了。叶初,你是个好人,但是除了骗你,我不知道还能从哪儿凑到钱。”
蒋芳菲把话说到儿,叶初已经听懵了。
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故事,但是她没想到你,自己一直讨厌的室友,她的故事,竟然是这样的。
“其实我昨天不回家,是因为家里又打电话来催我去办助学贷款了,我把车票退了回来,忽然觉得这三年来,我除了保住自己所谓的尊严,真的什么都没留下。家里人不理解我,同学、老师没一个能说真心话的。就连你,叶初,你曾经把我当真朋友,我却亲手把我们的友谊葬送了,我对不起你。”
蒋芳菲说完,顾自笑了笑,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了出去。
叶初被她那番话震撼到了,久久回过神,怕她出去做傻事,衣服也不换,赶紧追了出去。
她没走远,一个人站在楼梯的转角处,举目望着窗外无边的夜空,察觉到有人过来,蒋芳菲回过头,朝叶初淡淡地笑了笑:“怎么?你还怕我去自杀吗?放心吧,我没你想象中的脆弱?”
叶初不置可否,只是轻声道:“你刚才那些话……”
“刚才那些话,你就当做梦听到的吧,我已经坚持了三年了,并不想去改变什么,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而已。”
她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叶初也不便再说什么,然而,她脑海中忽然生出个问题来:
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你。”
当叶初打电话,问卫北这个问题的时候,卫北回答了她简单的三个字。
“我跟你说真的呢,别开玩笑了。”
“这怎么叫开玩笑呢?我可是为了你才念大学的,你还记得你那时候怎么跟我说的吗?”
叶初无语:“你怎么不说,你是为了我才投胎的啊?”
电话那头默了默,良久,他蹦出一句:“很有可能。”
叶初:“……”
“你别瞎想了,人在活着之前,都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的,只有活着活着,才会慢慢找到目标,你就是我找的目标,本大爷眼光不错吧?”
叶初被他的话给逗笑了,挂了电话,心里却又有些平静不下来。
一半是被卫北感动的,一边是为自己感到迷茫的。
蒋芳菲说,她活着为了自尊。
卫北说,他活着为了她。
而她呢?她千辛万苦考上大学,又是为什么?
当初生的夏蝉开始在枝头鸣叫的时候,夏天就到了。
对面大四寝室楼下贴了张大大的公告,规定七月之前,所有大四生必须搬离寝室,不得留校。
叶初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拖着行李箱,依依惜别的学长学姐们,不由得想到了一年后的自己,是否那时的自己,也会像今天的他们那样,带着无限的留恋踏上未来的征程。
时间短暂的让人来不及感受离别的悲伤,唯独这风中的蝉鸣,年复一年,永不休止。
就在叶初被这离别的情绪感染时,寝室的电话忽然响了。
电话是系主任打来的,说是她上回写的那篇有关陆地冰川和遥感研究的论文,在全国论文比赛中获奖了,让她去政教处领证书和奖金。
那论文早在开学初就交了,叶初自己都已经快忘了,没想到竟然能获奖,更没想到还是个一等奖,这让叶初有些惊讶。更让她惊讶的是,连带那红灿灿的获奖证书一起交到她手上的,竟然还有三千块钱奖金。
“回去该请客了吧?”系主任笑着调侃。
叶初没说话,心里却早已盘算好,要拿这三千块钱干什么了。
她既不打算请客,也不打算存着,她啊,打算给卫北那小子买只手机。
卫北的手机丢了,这事儿还得从上个月讲起。
上个月,卫北他们学校不知什么原因忽然放了几天假,就这几天的功夫,他在学校闲不住,竟然二话不说买了火车票就过来看叶初了。
两个相隔这么远,来一趟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当接到卫北的电话时,叶初还以为他在跟自己开玩笑。可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太低估卫北的行动力了,那小子说要来,哪怕是山崩地裂都阻止不了他,又何况是十几个小时的车程?
可问题是,要来总得先打声招呼。这一大早的,叶初还在被窝里呢,就忽然接到个陌生来电,迷迷糊糊的接起来,没想到竟是卫北打来的,说他在火车站给人扒了,钱包手机全没了,现在人给扣在火车站,等着她去给补票呢。
接到电话,叶初哭笑不得。哭的是自己还要起床去接他,笑的是这世上竟然有贼敢偷卫北,也不知是何方神圣能有这样的本事。
且不管那小偷是如何有本事把卫北给扒了,总之叶初最后还是赶到了车站,看到了一脸郁闷的卫北,还掏钱给他补了票。
由于卫北的行程比较赶,回来没跟家里人商量,所以他丢了钱包的事儿也就不打算跟家里人说了,但是手机却是不能少的。两人商量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先去买个便宜点的手机凑合。
叶初出来的匆忙,只带了几百块钱,替卫北补完票还剩二百五。
有人要问了,就这点钱能什么买手机?
答案是:山寨机!说的更确切一点,应该是山寨中的战斗机,因为它有九个扬声器。
据说,卫北拿着新买的手机回到学校的头天晚上,那手机就出了故障,忽然间铃声大作,一首《爱情买卖》把全寝室都给吓蒙了。卫北赶紧拆电板,哪知道电板一拆掉,神曲就变成了警报声,还是最要命的火警警报。
当九个扬声器同时响起火警警报的时候,那场面甭提有多崩溃了,用卫北的话说就是:“叶超重,我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
叶初没告诉他,其实很多很多年前,他光着屁股站在她家门口的时候才是最丢脸的。
有了这样的前提,也就难怪叶初拿到奖金会首先想到要给卫北买手机了。
有了想法,自然要付诸行动,可惜叶初对高科技的东西不是很敏感,对着测评研究了半天也不知究竟该买哪款,只好求助于电子工程系的张小佳。
“你要换手机?”张小佳问。
叶初摇了摇头:“不是,送人的。”
送什么人需要买三千块钱的手机?张小佳一下就猜出了叶初送礼的对象,问:“给你男朋友买的?”
“恩。”叶初点了点头。
“跟他说了?”
“没。”
“没想到你这木头脑袋,还学会装神秘了?”张小佳调侃道。
装神秘?叶初囧了囧,其实她就是忘了要告诉卫北而已。
张小佳不愧是电子达人,很快就替叶初选中了一款手机,等机子入手的时候,暑假也就差不多到了。
叶初放假没多久,卫北也放假了,两个孩子难得聚到一起,卫东海做东,说是要请叶初他们一家去酒店吃饭。
叶初本以为这只是普通的吃顿饭而已,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等见了卫北才发现了不对劲。
那家伙竟然穿了一套黑色的西装!
叶初震惊了,她看过卫北穿运动衫,穿制服,甚至是不穿,但是看他穿西装还真是头一次。虽然那熨帖的西装穿在他身上合身得就像商店门口的模特一样,但还是让叶初觉得别扭。
终于,卫北受不了叶初一直盯着他看,问:“我脸上有东西?”
叶初摇头。
“我长得很帅?”
叶初还是摇头。
“什么?”卫北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叶初赶紧点头,点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摇头。
卫北终于恼了:“叶超重,你吃摇头丸了啊?”
叶初这才开口问:“你干嘛穿成这样啊?”
“你说这西装?”
“没见你穿过。”
“没穿过而已,又不是不穿,你紧张什么?”卫北坏坏地笑。
叶初默默地想,你还是不穿我比较不紧张。
事实证明,叶初真的该紧张了。
因为到了饭店,叶初才发现卫北口中所说的“随便吃吃而已”是什么意思,卫东海竟然在酒店的宴会厅设了三桌,卫家连老祖宗都被请到了场,更别说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了。
说得确切一点,这压根就是家族聚餐。
说得再确切一点,不像是聚餐,倒像是订婚。
总而言之一句话:叶初被围观了。
围观也就罢了,偏偏那些亲朋好友过来的时候还都带着酒杯,尽管叶初一再强调自己酒量不行,但是在那种情形之下,免不了还是会喝点。
两杯红酒下肚,叶初有点犯晕,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去哪儿?”坐在旁边的卫北问。
叶初觉得说去醒酒有点丢脸,就说要去洗手间。
哪知道卫北说了句“我陪你去。”也跟着站了起来。
“亲家母,你看这俩孩子,多黏糊啊。”秦瑶笑呵呵拉着刘美丽的手。
刘美丽也喝多了,晕晕乎乎地想,是挺黏糊的,连个洗手间都要一起上,回头问老公:“咱们年轻的时候,一起上过洗手间吗?”
叶建国淡定地回答:“那时候哪有什么洗手间?难道你让我和你手牵手一起上茅坑么?”
刘美丽:“……”
叶初从厕所出来的时候,觉得更晕了。恍恍惚惚看到门口站着个人,想都没想就给绕过去了。
卫北一把拉住她:“你怎么了?”
叶初这才如梦初醒,发现被自己绕过去的那个人竟然是卫北,赶紧解释:“我没注意你站这儿。”
卫北无语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叶超重,你喝醉了吧?”
“没有。”叶初一口否决,“我才没喝醉呢,谁让你穿成这样,我以为是大堂经理呢。”
大堂……经理?
卫北郁闷了,刚想开口说什么,叶初又道:“我问你,你今天干吗穿成这样啊?你其实早就知道今天有那么多人对不对?故意把我骗过来……”
“谁骗你了?”虽然知道她喝多了开始乱说话,但被说骗她,卫北还是有些生气,“要不是太婆坚持要给我过生日,你以为我愿意来凑热闹?”
“今天你生日?”叶初吃了一惊,忽然觉得酒有点醒了。
搞半天这丫头压根就不知道他今天过生日,卫北故作生气道:“你不知道?”
叶初语塞了,看着卫北越来越黑的脸,忽然灵机一动:“我跟你开玩笑的,今天七月十三,你生日嘛。”
“我生日是明天。”
这下,叶初彻底愣住了,那一刻她有些内疚,虽说自己记性不好,可他们在一起那么久了,到现在还没记住卫北的生日确实说不过去。
他应该很失望吧?
叶初定了一会儿,猛然间想起了自己包里还有只没送出去的手机。
今天出门的时候,她放在包里想顺道给卫北的,上车的时候忘记了,现在不正好拿来圆谎?
卫北正强忍着笑,想看叶初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哪知道她忽然变魔术似地从随身那只黑色的包里掏出了一个手机盒子,顿时呆住了。
“生日快乐。”叶初把手机递到他面前,心里想着,这下他应该不生气了吧?
可递出去的手机却久久没有接应。
难道被戳穿了?叶初有些心虚,抬起头却发现卫北定定看着自己,黑曜石般的眸子映着洗手间门口柔和的灯光,宛若星海,他定定地站在那里,深邃的五官被灯光照得仿佛像希腊神话中的雕像一般。
“其实我……”
叶初正打算坦白从宽,忽然“雕像”开口说话了。
他问:“里面有人吗?”
“啊?”叶初半天没回过神。
“我问你,刚才出来的时候厕所里有人吗?”
“好像没有……”
“没人就好。”
“什么?”询问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他已经伸出了手,没有接住手机而是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一股力量从前方传来,她被轻而易举地拽进了洗手间。
门被关上了。
前方的人朝她压过来,修长的腿逼近她,手腕被压在冰冷的大理石上,炙热的唇贴了上来,不给她丝毫喘息的余地,温软的舌尖已经撬开贝齿,滑进了唇齿间。
一边洗手间是冰冷的瓷砖,一边是炙热的身体,叶初觉得自己才退下去的酒劲又上来了,腿开始发软,身体顺着光滑的瓷砖往下滑。
他的手伸进她的腋下,架住她下滑的身体,渐渐的,她不在往下滑,但那架在她腋下的大掌却很自然地往那柔软处下滑。
虽然这个吻发生的地点不是很高雅,准备工作也不够浪漫,但是却丝毫没有影响它的缠绵程度,除了最后探出的一颗煞风景的脑袋。
“两位……能让我先出去下么?”路人甲出现的显然很不是时候。
谁说里面没人的?卫北把瘫软的叶初拥在怀里,愤愤地想,看来这丫头真不会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