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守尚的挚友鲁迅。

在鲁迅一生的朋友中,徐守尚与他的关系最为密切,可谓“同声相应,同气相求”。徐守尚是鲁迅的同乡、同学、同事。比鲁迅小两岁的徐守尚,认识鲁迅已经35年了。是徐守尚介绍鲁迅到浙江师范学校和教育部工作的。鲁迅去世后,徐守尚承担起整理故友鲁迅文字的重任。鲁迅与徐守尚的关系,既是乡情,也是同学之谊,更是手足之情。许广平感叹“求之古人,少之又少”。徐守尚,1883,浙江绍兴人。早年就读于邵军中西学堂和杭州求是书院。1902年秋,徐守尚获得浙江官费赴日留学,赴东京弘文公学学习日语。他在同年4月认识了来这里学习的鲁迅,成了朋友。1903年4月,鲁迅将自己理发的小照片赠送给同学徐守尚,后加一句旧诗:“灵台无计逃神箭,风雨如磐石,故乡一片黑暗。”祝冷星不查,我以血荐轩辕。“而在此之前,徐守尚只是因为不喜欢而剪掉了辫子,以此来使其耳目一新。徐守尚学识渊博,博古通今,擅长诗文,通晓日、英、德等外语。他的书法作品在书坛独树一帜,集诸子百家之大成,推陈出新。徐守尚留日期间,曾主编《浙江潮》,与鲁迅合办文学杂志《新生》。1908年徐守尚、鲁迅、钱等人* * *师从国学大师章太炎先生。鲁迅在日本期间合编了一本叫《外国小说集》的书,在东京只卖了4l本,其中一本是徐守尚买的。徐守尚淳朴,忠厚老实。据鲁迅回忆,他在日本留学时,曾和徐守尚先生一起吃过面包。徐守尚里有些绅士爱撕面包皮。而鲁迅是个平民,就拿起徐守尚撕坏的面包皮往嘴里塞,说:“我喜欢。”徐守尚信以为真。从那以后,每当我们一起吃面包的时候,总是先把皮撕下来给鲁迅吃。1909年4月,徐守尚从日本归来,任浙江两级师范学堂教务长。同年6月,徐守尚邀请回国的鲁迅来我校任教。他联合鲁迅等人改良师生,积极倡导科学,重视科技和劳动,与接班人监督和封建顽固派夏振武进行了坚决斗争。

1912南京临时政府成立,徐守尚应教育总长蔡元培之邀赴南京筹建教育部。在他的推荐下,鲁迅也在教育部工作。1912年5月,徐守尚随教育部迁至北京,任教育部普通教育司科员、科长、处长。鲁迅也曾随徐守尚赴京,任教育部部长。在教育部的日子也是两人相处最亲密的日子。他们经常一起吃喝,一起逛琉璃厂,一起拜访他们的老师章太炎。徐守商和鲁迅一起,坚决反对袁世凯和张勋复辟,继续探索救国救民的道路。徐守尚曾在北大师范、北师大等十余所高校任教,教授各种课程,如佛学、教育学、心理学、文字学、西方史、中国历史名著、传记学、中国小说史等。65438年至0923年,徐守尚任北京女子师范学院院长。他不仅在生活上关心学生,借钱给学生宿舍安装热水器、购置图书仪器,还聘请了许多学者专家到学校讲学,聚集了包括鲁迅教授的《中国小说史》在内的北大许多教授,大大提高了女子师范大学的教育质量,很快升格为女子师范大学,成为中国最早的女子最高学府,培养了大批高素质的女子人才。1923年,鲁迅迁出八道湾。这一时期,鲁迅的尴尬达到了极致。鲁迅决定买一处房产。鲁迅先生经过多方寻找,终于在阜成门西三条胡同21号买了六套房子,花了800元。那时候鲁迅几乎没有什么积蓄。徐守尚和鲁迅的另一位朋友齐寿山各借给鲁迅400元钱,帮鲁迅解了燃眉之急。

北洋政府为了控制女子师范大学,煽动部分师生攻击徐守尚,迫使其于1924年初辞职。1924年5月,北洋政府教育部任命杨荫榆为北京女子师范大学校长。1925年初,北京爆发了著名的“女师大潮”。14年8月,支持学生运动的鲁迅被教育部开除。徐守尚和齐寿山联名在《北京日报》上发表支持鲁迅的文章,他们也被解除了部里的职务。1926年8月26日,鲁迅、许广平离开北京到厦门大学任教(1927、1到广州中山大学任教)。1927年初,徐守尚申请到中山大学任教,教授教育学和西方历史。“四一二”反革命事件后,徐守尚因营救被捕学生不力,与鲁迅赌气辞职。1927 10年6月,蔡元培创办国子监并任院长,徐守尚被聘为秘书长。蔡元培的日常事务多由徐守尚处理。1927 10,鲁迅离开广州来到上海。从此,他静下心来,专心于革命文学运动。鲁迅定居上海时,没有正式工作。在徐守尚的推荐下,蔡元培以月薪300元大洋聘请鲁迅为大学特聘作家。这笔收入从1927到1931到12分了49个月,期间没有拖欠,成为鲁迅到上海以来最可靠、最固定的收入。其实鲁迅并没有为学院写过什么作品,只是每个月收到学院的300元补助,基本上保障了他的生活,所以他才能够全身心投入到创作中去。鲁迅和徐守尚情同手足,同仇敌忾,毫无患得患失之忧。许广平感叹“求古难得”。据许广平回忆,“鲁迅先生无论多忙,见许先生来了,都会放下,仿佛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谈笑风生,围观的人都觉得他意犹未尽。谈话之间,由于环境相对稳定,没有大起大落,徐老师往往三言两语就说完了。而鲁迅先生倒出来,像一个水闸,开了,一时关不上;又像汽水,塞得满满的,停不下来;这更像是在山里住久了,突然遇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情不自禁。在徐先生同情、安慰、正义的声音下,无论鲁迅先生受到怎样的创伤,在得到徐先生的倾诉后,突然像汹涌的海洋一样平静下来。”从1934开始,徐守尚成为北平大学女子文理学院院长。1936年,鲁迅病重,徐守尚专程去上海探望。鲁迅的病已经很严重了。徐守尚在《印象故友鲁迅》中写道:鲁迅“看上去极其疲倦,不肯动弹,腿瘦得像一根破落的丝瓜”。鲁迅或许是意识到来日无多,便赠徐守尚一首《海年一片秋》诗:“惊觉秋来人间,敢寄春文来写。尘海多情,金风萧瑟。老了,回到大泽,梦落空,牙凉。听说野鸡寂寞,群星凋零。”1936年6月,鲁迅逝世。徐守尚收到了好友去世的噩耗。由于在北平公务繁忙,不能去上海参加鲁迅的葬礼,却忍不住哭了。据他后来说,“这是我作为朋友流下的第一滴眼泪。”徐守尚在唁电中说:“蔡羽兄弟的逝世,使青年失去了导师,民族失去了战士。这是非常令人难过的。难道只是个人……”鲁迅去世后,徐守尚十分珍惜鲁迅手稿和遗物的收藏和保护。后来,他四处奔走,积极筹备出版《鲁迅全集》,通过各种方式筹集“鲁迅纪念文学奖”,积极筹备成立“鲁迅纪念委员会”。后来,他写了一系列文章,汇集成两本书:《对故友鲁迅的印象》和《我所认识的鲁迅》。他为鲁迅的永久记忆和鲁迅精神的弘扬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当时有好心人劝他删除书中一些讽刺当局的段落。他说:“我老了,我怕什么?”如果你删除了这些段落,你就失去了文章的灵魂。“徐守尚对鲁迅的感情和理解,可以从他的《为鲁迅墓而哭》一诗看出。1937 65438+10月,时任北平大学女子文理学院院长的徐守尚利用寒假时间,前往上海万国陵园鲁迅墓园,向鲁迅致敬。在回家的路上,她唱了一首深情的悼亡诗:“她身后的人都在雪中哭泣,却在死前独自挥剑冲锋。单鑫的英气止于黄土,谁来敲长夜的钟。”徐守尚曾说:“我和鲁迅是三十五年的朋友,我们是‘同声相应,同气相求’...互相关心,无异于骨肉。我对他的第一印象,至今仍历历在目,是40多年前他剪掉辫子后喜悦的表情;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10年前,他去世前的两个月,让我感到永远的悲伤。35年,我们朝夕相识20年。每次见面,他总是妙语连珠,让我有一种愉快的体验,就像坐在春风里一样。这段愉快的经历,回想起来,真是不胜枚举。“1937,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鲁迅先生纪念集》(评论与记录)。徐守尚的三篇文章,加上鲁迅年谱,是入选者中写得最多的。鲁迅去世后,徐守尚对故人充满怀念。1940 10 6月19日,徐守尚在日记中写道:“鲁迅去世已经四年了。想起这位老朋友,令人深感悲伤。他的学术文章,正直与德行,我是分不开的。他了解我很深,爱我很深,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匆匆忙忙,就成了它的编年史,太简短了,顾不上。如果把它想成传记,你会苦于没有时间。他的全集并不擅长,也无从下手,只能等待未来。"徐守尚在《鲁迅印象》一书中说,从1902年秋到1927年夏的25年间,"朝夕相见者,近二十年如兄弟"。这不是他自鸣得意。徐光平曾这样描述鲁迅与徐守尚的“兄弟情”:“他们交谈的范围也很广,从介绍新书到讨论古籍,从欧美名著到日本近人作品。但人与人之间的接触,知识经验的交流,有感人的,有欣慰的,也有令人血脉贲张的,都是尽可能的隐瞒和倾诉。这样的友谊从未改变,真的是永恒的朋友。在鲁迅先生的朋友中,能相处这么久的,恐怕只有徐先生了。“鲁迅与徐守尚的友谊,与学问的大小无关。徐守尚的思想没有鲁迅深刻,文学成就也没有鲁迅高,但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却成为20世纪知识分子的一段佳话。鲁迅孤独的灵魂其实是需要亲人朋友的安慰和支持的。鲁迅去世后,徐守尚对徐光平照顾有加。许广平对此心存感激。她曾说:“徐老师不仅把我当他的学生,还把我当他的子侄。“鲁迅先生去世后,10年间的沧桑和家事,一直给我安慰、鼓励和安顿;他是唯一了解我、教导我、原谅我、帮助我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