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短篇小说集《斜面》
首先让人感动的是译者,北京大学的赵德铭先生,他以75岁的高龄翻译了这本书。他提到,作为一名译者,他拒绝了作者的大部分观点。但是,他必须通过查阅各种资料来理解作者的意图。在学术道路上,他的导师是他过去翻译的作家和读过的书。这是一个令人钦佩的译者,所以不用担心翻译的质量。
这是一本短篇小说集,甚至可以称之为短篇小说,总共只有100页。我读了大约一半。
第1条是晚餐。
故事的梗概很简单。被一对渴望爱情的陌生母女请去吃饭。
一开始,我在街上跑。街上的风景反映了我的心情。我关注着钟楼上随处可见的时钟,生怕自己迟到。但是,我还是在9点准时到达了目的地,陌生邀请人的地址。
在我踏进这所房子之前,我就开始想象,并将我实际看到的与我的想象进行比较。与此同时,一个士兵的肖像出现了。我觉得女儿很像她妈妈,也很像画中的画像。
他们边吃边聊。虽然谈话有点奇怪,但他觉得很开心。显然,这和他对爱情的渴望是不同的。女儿已经是老处女了,应该配不上我。当然,我的年龄在小说里没有写清楚。晚饭后,他们一起去花园散步。花园里一片漆黑,我觉得花园就像一座坟墓。母亲和女儿向我描述了花园里不应该存在的各种美丽的花。然后我就睡着了,母女俩开始讲故事,显然是关于画像里的那个人。时不时听到一些段子。有人在屋里开了一扇窗,窗的光刺激了我,我醒了。母女俩把我抱回屋里的遗像前,给我看遗像。我发现自己和画像中的人非常相似。我逃跑了,跑回家。正好是九点。
一次相当奇怪的冒险。这个故事意味着什么?故事的主人公是我母女,还是画像里的男人?他是活着还是死了——故事中只提到了他的失明?谁在开窗户?这些都是未知的,留下了一长串令人费解的谜团。
故事中有不少对周围环境、母女表情、语言等的描写。故事从一开始就充满期待,最终还是逃离了,带着强烈的情绪变化。从我们进入房子的那一刻起,我们就能感受到作者描述中弥漫的强烈的死亡和冰冷的气氛。从他的另一部小说中,也可以看出作者非常善于用感情和环境来描写,营造气氛,提示故事的走向。
那是1910年。虽然身在墨西哥,但还是能感受到欧洲人生活的痕迹,接近19世纪的欧洲。
我觉得这部小说应该是反映母女生活的。他们是富有的继承人,每天除了谈论他们的丈夫或父亲什么也不做。他们似乎在实现某种父亲的遗愿——是的,他们想让我谈谈在巴黎的所见所闻。因为父亲路过巴黎,却没有机会停留,然后就永远失去了亲眼目睹的机会。也就是说,老人当然是死了。我被我妈和我女儿当成了实现老人愿望的工具。但他们太迫切了,无法实现目标。
第三条是“会”。它描述了我是如何促成我的两个朋友见面并相互了解的。这里可能是自传性质的,因为从他提供给两个朋友作为谈资的哲学书籍来看,很明显他是一个作家或者学者。
他把一个好朋友从街上抱进房间,阳光晒得他睁不开眼,进屋后很难适应。房间里的另一个朋友用眼神和他打招呼。他不断从双方的眼神、笑容、表情中探寻他们对这次见面的感受,以及对自己的意义。我们经常认为男人很粗鲁,但那只适用于所谓的阳刚男人。对于文艺男来说,则相反。他丰富细致的感性足以让大多数女人傻眼。又一个普鲁斯特。但是风格好像很不一样。不知道是翻译的问题,还是文化的问题,还是他们各自语言的风格差异——当然文化会是造成风格差异的重要因素。
看来作家喜欢用那种断断续续的对话来表明自己的意图,这本小说也是如此。第三部分是“潜移默化的对话”。我从没完没了地思考他们的表情和其他肢体语言转向探索他们的对话。这种方法有点像中国画,留白很多。读者必须不断思考,才能享受阅读的乐趣。
当“我”可以加入他们的新话题,准备屏息聆听时,小说戛然而止。
我看的第四篇是第一篇告白。这是我所熟悉的短篇小说的一点形式。孩子我被奶奶带到修道院听忏悔。我听到几个老太太在讲一个老尼姑的故事,她曾经很贤惠,在看到一个修道院举行的婚礼后怀孕了。所以我到处转述这个故事。奶奶让我忏悔。我还没来得及说,牧师就发表了他的长篇大论,说我一定是个普通的小男孩,他给我提供了无数种恶作剧的可能性,每一种可能性都越来越严重。我最后告诉他,我没有搞什么恶作剧,只是给别人讲了一个过去尼姑的故事。但后来我真的成了神父口中那个调皮捣蛋的小男孩。这可能是他自己的经历,带有强烈的批判意识。
第五篇是泽努斯和艾莲娜的对话。这就像他文章里提到的一句话“一段编织着各种疑问和感叹的对话”,描述的是一男一女两个演员在古罗马废墟前的对话排练,对他们心情和处境的解释可能是演员本身,也可能是他们扮演的角色,需要阅读和思考。在我读过的五六部小说中,有两部属于这种类型,我们可以将其归类为先锋小说。我觉得读起来没什么意思。这说明我不是一个真正喜欢挑战的读者。
我在阅读的过程中做了几个笔记,不然我估计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作者的文字并不华丽,但他的形象和感情非常丰富。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培养出一两个。
晚上10:00左右,下课下车,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放慢脚步,试着感受自己的感受,就像小说的叙述者一样。但除了一种熟悉感,我无法往脑子里挤进更多的感觉。
等一下!写完之后,我立刻想起了一些应该补充的东西。在某种程度上,我的想象力和记忆力被这个写作过程激活了,尽管这几乎只是一个复述。我写完文章后经常这样做。
我终于突然变成了一个有点专业知识的作家。我终于明白,那些创意写作的书让我们写下对过去的回忆,并不是因为我们认为我们的708件作品本身就很有价值,而是因为其中蕴含的对生活的感悟。作家的价值之一,可能是他是一个人情的收集者。
所以回忆起过去1的部分,我用50页的篇幅记录了一个小男孩在床上睡着之前的感受。这个8岁的小男孩真的能在那一刻想那么多,那么美好吗?不,不可能。普鲁斯特这个中年人真的吃了一块莱德里纳饼干就获得了长达50页的文学思考吗?不会吧!这本书的作者Halfon Suo在街上匆忙奔跑的时候真的想过这个问题吗?恐怕不行。也许他注意到了钟上的时间是真的,他丰富的想象力更有可能是某天在一条街上闲逛时所想的。当然,小说里的我80%都不是作者。即使这一事件曾经发生过,也是值得怀疑的。在这个合适的场景中,他有限地利用了那次散步。
作家不是怪物,也不是超人。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普通人。他们只是擅长记录,他们的偷听,偷窥,他们自己的思想碎片。长期的训练让他们有能力重新提炼那些零零碎碎的小花瓣,或素净或美丽,编织成无与伦比的美丽花篮。我们每个人都有成为作家的素质和能力,但我们要么缺乏激情,要么缺乏长期的坚持。
这说明我不是一个专业的、自发的作家。我的自发性还是属于一个普通的中年女性,她甚至可能比我的人生还要率直。
为什么我感觉自己的文笔从内到外都很平庸?因为我几乎从来不用能让我成为作家的专业训练。我只是用我作为一个普通人的直觉来写作。所以我都找不到修改的必要。我能想到的改动只有个别单词和短语,以及一些段落的顺序和删除。我的写作实践与所学的专业写作知识完全脱节,这就是问题所在。
怎么结合?写,继续写。勤读勤写。我觉得你不是傻子,所以只要你坚持,你就一定会成为作家,但我不能保证你的时间——嗯,只要你坚持到死。如果你半途而废,你也在通往真理的路上——你和所有寻求真理的人有着相同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