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文成》中的唐人街是什么意思?

从表面上看,《文成》的结构分为两部分,主体部分是追求者林祥福主导的叙事,“补充”部分是以被追求者纪晓梅(和沈祖强)为中心的叙事。主要部分描述的故事是这样的:纪晓梅和丈夫沈祖强在北方流浪,走投无路之时,两人假扮成兄妹,沈祖强将纪晓梅托付给林祥福照顾。

纪晓梅短暂的和林祥福结合,拿走了后者的一些隐藏的金条,不久又回来生了一个女儿——她和林祥福短暂结合的结晶,然后又消失了。林祥福带着女儿去“文成”追求小梅,判断西溪镇就是姬神夫妇所说的“文成”,在那里等着小梅,抚养女儿。

但民国初年,他为营救西溪镇商会会长顾益民而被杀。“补充”部分讲述了纪晓梅和沈祖强“利用林祥福”的故事,并交代了主体部分留下的一些关键细节。比如纪晓梅在回南方老家的路上,决定回林祥福家生女儿。姬神和姬神回到西溪镇后,才知道林祥福带着女儿来了又走,不久就在暴风雪中的祭天仪式上冻死了。

主体部分留有叙述空白,补充部分通过另一条线索给出了答案,那就是《文成》的布局方法。运用这种结构方法,创作者可以用两个不同的人物作为中心线索,也可以用三四个不同的人物。电影《牺牲》从四个不同角色的角度讲述了同一个故事,但这是一个拙劣的运用,故事之间的互补性很弱,让人觉得一个故事用枯燥的方式重复了四遍。

文成两次讲述同一个故事,都是从全知全能叙事的角度,但中心人物分别是追求者和被追求者,两个故事相互比较,后一个故事回答了前一个故事的部分悬念。这些都是文成布局的明显特征。

既然以其他人物为中心的叙事作为补充,是否可以“填充”另一条线索来填补依然存在的叙事空白?余华的别出心裁在于,他可以以其他人物为中心把这个故事再讲一遍,却以一次“化妆”结束,留下一系列叙事空白,让读者重温和填补。

在主体部分的叙述中,关键的叙述空白是一个叙述“突变”,即民国初年西溪镇周边土匪滋生时,林祥福讨论女儿订婚的对象是商会会长顾益民,而不是雪灾中庇护自己和女儿的长期伴侣陈永亮。这种叙事“突变”让读者在预期突然逆转时感到不适,并提出疑问:为什么是顾一民的家庭,而不是陈永亮的家庭?书中没有明确解释原因,这样的叙述“突变”留下了很大的空白。

这种叙事“突变”的空白具有重要的结构功能。以此为节点,该书的叙事线索发生了结构性转折,林祥福对纪晓梅的追求告一段落,转向以林祥福、顾一民、陈永亮及其子女为中心的民国初年西溪镇历史叙事。直到“补充”部分,才重新找回林祥福寻找纪晓梅,补充纪晓梅和沈祖强的故事。

民国初年西溪镇历史叙事的中心情节是顾益民带领西溪镇人民处理军灾土匪,与已故的季申夫妇关系不大。林祥福在西溪镇的“等待”,变成了把女儿的未来托付给西溪镇的过程。他对顾益民家的认可,也可以说是对西溪镇的认可。他对纪和沈的关系有很大的怀疑,但这种怀疑并没有演变成怨恨,而是对西溪镇有着深深的认同,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去营救西溪镇的领导顾益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