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志的文学与宗教
90年代初张承志出版《心灵史》后,引起巨大反响。因为他在心灵史上表达了对伊斯兰信仰的皈依,所以他完全否定了自己早期的创造。大家关注的是一个现当代作家思想观念的突然转折,彻底皈依伊斯兰世界,引起强烈反响,实属罕见。
文学批评或研究可以顺应这一趋势,朝着这一趋势的方向进行深入的探索和思考。但是你也可以逆着这个趋势,往相反的方向想。实践证明,这样的逆向思维往往更容易取得具体成效。当时陈教授感觉大家都在思考《心灵史》与张承志伊斯兰信仰的关系。突然,他觉得张承志皈依宗教的道路其实并不是从心学史开始的,这只是一个结果,他的宗教信仰之路早已开始。
按照这个思路,他看了很多张承志的作品,被他充满激情的描写所震撼。他对草原有一种神圣的感情,他展现给我们的是一种苦难,但张承志的创作给我们留下了强烈的印象。他对这种苦难有一种神圣的感觉,他并没有仅仅将其归结为普通的苦难,而是从这种苦难中获得了一种精神上的升华。
比如《黑马》和一些相关作品,为什么骑手要歌颂母亲?他早期的一些作品表现出对草原、草原上的人和草原上的额济纳旗的崇敬。他曾说,这是对人民的一种崇敬。他一头扎进草原深处并没有感到什么遗憾,反而感到一种幸福,明白了做人的道理。在政治话语中,张承志个人化的情感特征得到了表达。他认同苦难,不认为苦难给人带来负面影响。相反,苦难可以磨炼人格,让人明白做人的道理。
但陈教授的阅读让他意识到张承志对苦难的理解有着更深刻的意义。一个人的青春逝去了,如何弥补?张承志的方式是把思绪转到昨天,回忆苦难中人与人之间真挚关爱的感情,以死相救。通过这种苦难中对人情的敬仰,为自己失去的、无法挽回的岁月找到一种意义,给自己此刻一种安慰。
在这段描写中,张承志塑造了一些印象非常深刻的形象。比如在他的很多作品中经常出现额济纳旗的形象。在他的一部作品中,额吉被刻画成一个把我从绝境中拯救出来的普通女人,让我觉得刻骨铭心。在张承志的精彩描述中,有一个拯救人们脱离苦难的圣人角色。
这些描述告诉我们,苦是苦,但有了这样一种深情,人与人真诚相见,用生命相救,这种苦就有了意义,没有浪费时间。张承志的描述告诉我们,过去是不可逆的,但过去有这样的意义,给了我当下的一种精神慰藉。陈教授认为,这种对苦难的理解具有宗教特征。
宗教有负面作用,我们总是强调它是一种精神麻醉剂。但宗教其实是有积极意义的,让人在绝望中找到存在的意义,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在困境中以坚定的理想勇敢地面对生活的挑战,就有这样的积极作用。
当年知青插队到边疆,经历了这样难以想象的苦难。他在这片土地上倾注了他们的汗水,埋葬了他们的爱,并以圣地的形象呈现。就好像有一种人在绝望中想要走到自己影子的顶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在内心追求这样的效果是很痛苦的,这是一种自己心灵的挣扎,但是这种挣扎却有着崇高的意义。
张承志早期小说的宗教情感特征如下:
反抗命运
给悲惨的生活注入意义
为你现在的存在寻找安慰。
就这样,他让过去的苦难看起来没有虚度光阴。但在现实生活中,通过塑造普通女性在她们身上找到一种精神寄托,并不是纯粹的宗教。
张承志具有宗教潜质,这在他的早期作品中已经表现出来。但他的探索并没有就此止步,否则也不会是后来的张承志。他对宗教的探索其实在后来经历了一个过程。首先,他的一部非常著名的小说《北方的河》后来获得了一个奖,一个国家奖。本文主要描述了一个考试院地理专业的研究生。为了备考,他走访了北方的几条大河,绘声绘色地描述。陈教授没有具体介绍这部作品的内容,但他强调这部作品对张承志的意义在于他找到了父亲。
他描述了黄河,它就像夕阳下燃烧的火焰。作为黄河之子,他跳进河里,尽力游到对岸。黄河的沙流过他的皮肤。他感觉到父亲粗糙的大手抚摸着自己的身体,心里顿时萌动。我找到了我的父亲。他早期的小说是对母亲埃吉的情感依恋。当他到达北方的河边时,他找到了他的父亲。父爱和母爱的区别是,照顾孩子,却让他走开,勇敢独立地面对生活。从张承志在草原小说中对母爱的眷恋,到他在《北方的河》中对严酷父爱的呼唤,说明张承志的心理开始走向成熟。他渴望父亲的指引,遨游于世界的广阔空间。这是第一步。
第二步是他以黄土地为题材的小说《九宫》。在这部小说中,他的伊斯兰信仰更加明确,他看到了清真寺上空灿烂的夜景,这是一个有伊斯兰信仰的人对清真寺中伊斯兰文化独特象征的由衷感慨。
第三步是他的诗化小说《黑山羊谣》,同样精彩。他表达了伊斯兰信徒对黑人特有的崇敬。黑色是高贵的颜色,在伊斯兰教信徒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在这部诗化的小说中,张承志的宗教情怀更加丰富。但最后他还是写了《心灵史》,集中讲述了在200多年的历史中,几代伊斯兰教信徒在斗争和反抗中的经历。
陈教授不太赞同张承志的选择。他皈依了伊斯兰教。他对伊斯兰教信徒有一种特殊的崇敬,所以他否定世俗生活和他早期的一些带有人情和宗教信仰的作品。因为心学的历史,他觉得自己以前的作品毫无用处,明显表现出一个信徒的偏执情绪。他不仅对自己偏执,在看待社会生活时也表现出一个信徒的偏执。他觉得有了上帝的存在,人生的一切意义都无法与之相比,不值一提。
对于一个作家来说,否定贬低了现实生活的意义,只有皈依伊斯兰教信仰,怎么能写出普罗大众喜欢的作品?这意味着一个作家皈依了伊斯兰教,但他缩小了阅读其作品的范围。它只对伊斯兰教信徒有效,但对读者和世俗读者来说,由于其经典难度和神秘想象,阅读整个心灵史存在很大障碍,缩小了其影响力。
陈教授说,他的评价不符合张承志本人的感受,这也是信徒与世俗者的区别。但从世俗的角度来看,文学创作偏执未必是好事。当时写了一篇《张承志的文学与宗教》,是因为《心灵史》出版后引起的反响。按照逆向思维的逻辑,他将自己的旅程追溯到伊斯兰信仰。从他早期的草原题材小说到中期的黄土题材小说,其中一部归功于他的心血之作《心灵史》,该书梳理了他走向宗教的心路历程,并对他皈依宗教做出了自己的评价。
在顶层设计中,陈教授要找到一个基本的课题,并使之具体化。如本文所示,追溯张承志走向伊斯兰信仰的心路历程,并对每个阶段做出评价,其实是一个顶层设计。如果处理得清楚有序,就会为我们批评的具体成果提供可靠的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