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那个汉子

阿斗缺少骨气,并不代表蜀汉全都是软骨头,在阿斗宣布投降,命令将士放下武器时,将士咸怒,拔刀砍石。北地王刘谌,阿斗的第五个儿子,也是最具血性的一个,史书上说“是日,北地王谌伤国之亡,先杀妻子,次以自杀。”为不受亡国之辱刘谌做了三件惊天之举:

第一,力劝父王。正当阿斗听从谯周之言准备出降之时,他先骂后哭,最后以死相要挟竭尽全力劝谏父王,厉声而骂周曰:“偷生腐儒,岂可妄议社稷大事!自古安有降天子哉!”遭到阿斗训斥后,谌叩头哭曰:“若势穷力极,祸败将及,便当父子君臣背城一战,同死社稷,以见先帝可也。奈何降乎!”后主不听。谌放声大哭曰:“先帝非容易创立基业,今一旦弃之,吾宁死不辱也!”

第二,刺杀阿斗。《三国演义》有一段描写,择十二月初一日,君臣出降。北地王刘谌闻知,怒气冲天,乃带剑入宫。书中写到带剑入宫时戛然而止,其意颇费思量。刘谌力劝无果又不希望先帝基业毁于一旦,不愿目睹全家受辱惨状,所以有刺杀之意,因其妻崔氏之故未能得逞。崔氏看出刘谌面色异常问曰:“大王今日颜色异常,何也?”谌曰:“魏兵将近,父皇已纳降款,明日君臣出降,社稷从此殄灭。吾欲先死以见先帝于地下,不屈膝于他人也!”崔夫人曰:“贤哉!贤哉!得其死矣!妾请先死,王死未迟。”谌曰:“汝何死耶?”崔夫人曰:“王死父(如果刺杀成功),妾死夫:其义同也。夫亡妻死,何必问焉!”言讫,触柱而死。正是因为崔氏先死而改变了刘谌的刺杀计划。

第三,以死抗争。刘谌势单力薄无法扭转乾坤就只有最后一条路可走,其妻崔氏也是一位知荣辱的巾帼英雄,触柱而死后,谌乃自杀其三子,并割妻头,提至昭烈庙中,大哭一场,眼中流血,自刎而死。假设刘谌随父请降,他一定会被封侯封王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但他却决绝地选择了以死抗争,其壮举与阿斗形成鲜明对比。

后人有诗赞曰:“君臣甘屈膝,一子独悲伤。去矣西川事,雄哉北地王!捐身酬烈祖,搔首泣穹苍。凛凛人如在,谁云汉已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