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繁夫人的详细资料
正当我午睡时,我听到护士长李在喊:
“小姐,你的约会对象来了。”顺着这个声音,我走进了一个脸比李护士长还胖的人。她穿着一件带有深色湖衬里的深蓝色丝绸上衣。我从来不喜欢这种相反的色调。李护士长把东西放在床下就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虽然我们都不是房子的主人,但她是新来的,我想我应该先和她谈谈。
“你叫什么名字?”
“姓李。”
“是大小姐还是小小姐?”
“你呢,李太太?”
“我是胡小姐,顾”
这是我们相识的开始。她在外面脱了衣服,留下一件贴身的茄花鹅皮皱衫睡在被子里。我看着他那带肉的大胳膊,又看着他自己的,不觉无限羡慕。起初,当她介绍自己是妻子时,我莫名的失望。真的吗?谁也不能保证他一辈子不做老婆,但我也因此染上了淑女更喜欢和她们作伴的错误心理。然而,不到十分钟后,我很快从失望跳到了喜悦和满足。那是干什么用的?李太太爱笑,那一颦一笑都透露出她内心的善良和真诚。她的眼睛又圆又大,用一种阴森黑暗的方式展示着她的聪明和活泼。她并不漂亮,但从那以后我开始对她有了好感。我没有睡着,闭着眼睛思考。直到三点钟,李太太才起床收拾她的箱子和书。前几天报纸上报道了白薇女士要来北平养病。我看了她厚厚的《生活书店日记》和《中国地图》,没有理由怀疑她是左翼女作家白薇女士。第二天,王老师告诉我,她已经猜到了,可能是因为李太太活泼好动,像个为社会服务的人。
李太太一再跟我说,我可以尽量在这个双人间里享受单人间的权利。不在乎开不关窗,可以独裁。她可以做我想做的任何事。当我开心的时候,我可以和她说说笑笑。不开心的时候可以闭眼养神。我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免得心里不舒服,妨碍病体出事。慷慨的李太太,我永远忘不了当时的感激和喜悦!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的感情自然也渐渐融洽起来。真的吗?不仅心里有李太太,我相信在当时的30多个女患者中,如果有一个名字让大家觉得有点亲切,李太太是无法拒绝的。她已经病了很长时间,但是她几乎已经康复了。与她安静的身体作斗争的吕医生甚至答应她可以每天下山坡,这在吕医生的病人中真的不多见。由于这个原因,她有一个特殊的机会接触她的病友。事实上?不仅仅是病人,还有工友们都是李太太的错。她对劳动者也很好。不管她吃什么,她总是抓几个放在劳动者手里。老莫手上有皮肤病,花五花八门。我一看到我的心脏就想吐。李太太对此从不嫌弃,还经常夸老莫忠厚,特别是抓些精致的芽茶给他解渴。
李太太最喜欢水果。香蕉、苹果和梨是她的爱好。但是因为天气越来越热,西瓜让她更受欢迎。每切一个西瓜,都有很多人围着吃。李太太作为主人的时间多,作为客人的时间少;这种情况和我正好相反。但如果你觉得我偷惯了,那就有点不公平了。
李太太最喜欢唱“钓鱼宋光明”。我也很喜欢这首歌,但是我从来没有背过整首歌。她耐心地为我写了一首歌词。我很惭愧的说,我深深的辜负了那句歌词,因为直到现在,我只能和别人一起唱,我从来没有独自想通。我爱唱儿歌:“猫咪咪咪,猫咪咪咪,我爱你,我爱你,猫咪猫咪过来我就抱你。”有时候,我还哼哼,“我老婆,她真名叫杨。自从她结婚后,樊植先生也被称为樊植夫人。”当我这样唱歌时,李太太总是笑。我当时只是觉得她是在说笑取乐,却从没想过认识!
不知从那天起,我们之间,李太太和胡小姐的名字早已取消,取而代之的是“我的妻子”和“小猫”。恐怕是因为年纪大了。还有人在地址上加个“小”字就沾沾自喜。猫是我从小最喜欢的动物。李太太叫我“小猫”,随后很多人也叫我“小猫”,我欣然同意。事实上?一个被病魔纠缠在床上的人,有做“小老虎”的野心,但在行动上仍然只是一只“小猫”!
我从小在海边长大,一直和鱼有着不解之缘。住在西山,一个月只有两次吃鱼的机会,每次炒黄鱼总是没有变化。但无论多单调,都已经满足了我的胃口。那天偶然遇到鱼的时候,陈骁和他们远远地喊了一声:“猫今天吃了一大盘!”
疗养院的山坡下是“王理墓”,深红色的长墙,茂密高大的松柏,以及北平独有的辉煌琉璃瓦。虽然离校园只有两里地,但我一直没有机会和勇气去那里玩。我妻子是个例外。每天早饭后,她都骄傲地戴上一顶大圆草帽,对我说:“凯蒂,我走了。”我悠闲地向宏伟的“王理墓”走去。虽然我很羡慕这种行动的自由,因为我的病人中有32/33的人没有权利享受这种自由,但我还是安静地睡在床上,最多偷偷爬起来袖手旁观窗户,看一会儿山景。有两次,我妻子从“王理墓”中捡到两块晶莹剔透的石头,让我喜欢了很久。对于我从未去过的“王理墓”,我逐渐感到神秘。我妻子的穿着非常简单随意。大多数日子,她穿着那件茄子色的鹅皮皱衬衫,但有时,她会随便穿一件蓝色上衣,下穿一条格子裤,然后跑出去。这种打扮真的不好看,但是我从来没有失去对老婆的爱和敬佩,有时候还有点调皮。
“夫人,你的帽子直着的时候很难看。来吧,让我为你倾斜它。你看,很快就会成为现代外国女演员。”像这样的玩笑,我老婆绝对不会生气。
据她说,李之繁先生在Xi安的一所中学教书,她这次是从Xi安离开的。当时我缺乏政治常识。当我看到Xi安这个词时,我只会把它与蒋猛陷入困境的地方联系起来。我头脑简单,从来没有想到过像党的背景这样的事情。说到蒋介石,李太太委托了一本《Xi半月》和《Xi事变回忆录》,我俩都懒得赶着看完。
“你真的不知道我读那本书的时候有多激动!”最近,当她和我见面时,她说。真的,守口如瓶的老婆根本没让我知道那本书里的一个关键人物是她深爱的丈夫!
夫人,夫妻感情好像很好。她总是敦促我们为成年女士结婚。她经常为独身者感到难过。她说不结婚的人谈不上世界上最大的幸福和快乐。她经常赞美丈夫的美貌,浓眉大眼,高挑宽肩,她也经常赞美丈夫的聪明、能力、气魄和爱国精神。每当提到丈夫,她开心的态度充分透露出她对婚姻的满意。每到下雨天,我妻子就难过地说:
“我多么希望能在这样的黄昏躺在丈夫或母亲的怀里,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我明白,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女人,期待躺在妈妈怀里,只是一个陪衬。
“我想我老公,小猫,你应该想办法安慰我!”但是,像这种缺陷,小猫有什么能力可以填补呢?幸运的是,上帝非常体谅妻子的痛苦。在北平,雨天很少,所以他妻子的凄凉也很暂时。
小狗,妻子的干女儿,每次看到毛毛雨都会来到妻子的床边。
“干妈,你是不是又在想普拉蒂尼了?为什么我们不都看米歇尔·普拉蒂尼的照片?”
“照片都在市里,我一张都没带。”
“我不信,干妈是怕人家看到照片,爱上米歇尔·普拉蒂尼吧?”那只淘气的狗还没说完,就扑倒在妻子身上,紧紧地吻着她的脸。这只小狗真可爱。记得离别那天,她不忍心,流着泪久久离开我们的房间。
老婆对婚姻的不断赞美,也几次划破了我如镜的心湖。婚姻,对我来说,与其说是羡慕,不如说是厌恶。但我相信,像奶糖一样的恋人的味道,是每个年轻人追求的梦想,其程度只取决于勇气。我真正爱的人,我没有结婚的梦想,已经轻轻放下。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可能我有些多愁善感的心理吧。总觉得把喜欢的人变成事实上的老公很可惜,就像小孩子洒了点墨水的名画。我知道在遥远的南国确实有一个像情人一样的男人,但是一个被病魔纠缠的人,几乎失去了恋爱和结婚的权利,怎么能一定要解决这个问题呢?过度的闲适生活,很容易唤起孤独的感觉,更何况窗外的榕树是那么红的燃烧,山谷里的驼铃是那么诱人。我看着床头英送的小红袄,回想起当年在“静斋”的时候,我难过得快要疯了。我忍不住慢慢从抽屉里拿起两张信封的照片。我知道这里面有咸有希望。
“小猫,你有照片吗?给你老婆看看。”
偷看老婆咸咸的充满希望的照片时,感觉脸颊通红,我怕她盯着我看;但是矛盾心理,又希望她能盘问我。因为从外形上看,无论是咸咸的还是长相,都很迷人。但是,同居三个月,老婆从来没有问过我,我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她。
在疗养院附近,有一户叫李的人家,专门为人们照看蜜蜂和果园。乡下的孩子们,虽然他们经常在清晨黄昏时偷偷把杏儿桃子装在袋子里,但有时也会把它们作为恩惠送给正在田里放牛的小女孩。然而,他们偷的东西是有限的。除了将大部分收入交给寄宿家庭,李家还可以在泥屋里过上温暖而丰衣足食的生活。一天,妻子拿着一个圆瓶子进来了:
“小猫,试试新收到的蜂蜜的味道。我想李先生只是把第一瓶打包带过来。好香啊!”
我挖了一勺放进嘴里。真的是醉人的芳芬!从那天起,我妻子每次从墓回来,总要提起李先生和他的家人。在我心目中,李先生一定是温文尔雅,有书香墨味的。不然我老婆怎么会老去他们家玩,每次都能聊什么?过了三五天,一个黄昏,我在看《名人史》的时候,突然听到老婆叫“李老师”,紧紧点着头,慌忙从床上爬下来。我知道他就是我经常听说的李先生,所以我睁开眼睛向外看去。只见一个满脸麻子、剃着光头的中年人站在榕树下。他的皮肤异常干燥和黄色,他穿着一件条纹黄色和非白色的上衣。领口附近的两颗扣子全松了,他的庸俗精神充分表明他是一个无知却淳朴的农民。他右手抱着一个一岁半左右的女孩。她的脸很漂亮,很可爱,但是她的穿着很傻。我在想我的妻子在和这样一位李先生谈话。我妻子微笑着走出了窗户。她与李先生的交谈就像她与鲁博士和其他人的交谈一样自然,充满灵性,还带着一些谦卑。
“德行,你妈今天怎么把你打扮得这么漂亮!叫我一声干妈,明天我跟你合照。”妻子想抱却不敢抱女孩。以后我老婆只要沿着医院前的空场走,一定要提高甜美的嗓音,喊一声“美德!”美德也买过几次什锦饼干给美德。小德行真可爱。我确实时不时会同情贫穷淳朴的人,但我实际上并不能和他们交往,无拘无束地谈笑风生,把他们当好客人。“小资产阶级”的恶习,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为根部雕出的的;我妻子的伟大与我的渺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直到离开西山,看到老莫手上各种害过皮肤病的花,心里还是满满的想吐。
妻子来信很多,来看她的人却很少,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经常提起的邢夫人。一天,午饭后,邢夫人来了。她一进门就喊“五姐”,紧紧抓住妻子的手。妻子的眼睛只转向她,脸上堆满了抑制不住的开心的笑声。那种善良绝对不是装出来的。毫无疑问,我老婆的内心生活比我丰富得多,虽然我也知道,丰富的内心生活不是命运给我老婆的,而是我老婆自己找的。
天气刚刚热起来,室内温度已经到了95度。没有耐心躺在铺着草垫的床上,我们四五个小病的人,竟然敢违抗陆医生的命令。太阳一落山,大家就搬个帆布椅,在空场找个阴凉的地方。榕树下,本来是最理想的地方,但是因为有很多“吃货”(小青虫的外号)出来捣乱,大家都要避开。我和妻子喜欢坐在医院东侧的小空地上。那里一切都好,除了有许多蚂蚁。我神经衰弱,看到一群大大小小的蚂蚁,像蛇一样,好像要一只一只往我腿上爬。为了避免这种精神上的焦虑,我和老婆把躺椅对面放着,我的脚放在她的躺椅上,她的脚放在我的上面。这样,我们可以平静地生活,欣赏西山周围的夜景。有时候,我们所有人一句话都不说,心埋在小说或者剧本里。也许其中一些是受外部趋势的影响。那时候我们都有一些新剧的粉丝,也看了很多零碎的剧本。最著名的自然是《雷雨》和《日出》。我相信我一定有些虚荣;不然为什么每次听人说那两个剧本我都要跟人说曹禺是我的同学?然后,我给人讲了一些曹禺和他未婚妻恋爱时期的故事。事实上,我对他们的了解就像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对国家大事的了解一样少。但如果董灿小姐只告诉人们曹禺的未婚妻也是清华毕业的,而我可以补充说她是清华法律系毕业的,那么我的心里会像被告赢得公诉一样舒服。这样侮辱自己的坏脾气,真的只是为了出丑。在同一个“清华校园”的土壤里,人怎么可能被培养成金米,自己不过是一株垂头丧气的野草!
另外,“女人的生活”也是我们的精神爱好。王老师也让她的朋友买了两本合订本。其实很多《女人的生活》的作者都是我老婆的好朋友,但是我老婆并没有因此而觉得自己很稀罕,反而在我们面前暴露了自己。也许我老婆就像一个出了巨款,只喜欢穿蓝色旧布长衫的人,但我紧紧跟人说“曹禺是我的谐音”时的表情呢?就比她老公多挣个二三十块钱,手指上还得戴几个假的红宝石绿宝石戒指来炫耀你的富家村妇!
“俄罗斯这个幅员辽阔的国家,一度被视为洪水猛兽;后来,大家都好奇地偷着看了一眼。现在,世界上有多少国家在崇拜它,追逐它!”我绝对不会想到我妻子当时随意的谈话中有什么政治背景。
有一次老婆没跟我说一声就去坡下刘姥姥家玩。我从新发现旧房子,就喊了一声“我老婆。”王小姐笑说,几分钟没见到老婆,好像很难,不知道以后怎么和爱人亲热!说实话,我对我妻子的感情就像春天的草一样与日俱增,我给英国的信中经常提到我对妻子的钦佩以及我从她的陪伴中得到的安慰。这在英国可能会被认为很奇怪。因为这两年,我好像是一盆被泼了水的木炭。我过去的热情已经消失了。我对友谊表示过怀疑。我只敢站在朋友圈外面,希望别人在里面忙。如果那是我的病态心理,就像我老婆说的,虽然她不是医生说的自负,但确实降低了我的心理疾病程度。
好多日子悄悄溜走了!7月7日早晨,当星星还在天河边闪烁的时候,他们听到了从东南方向传来的隆隆声。洗脸的时候,大家都像猜谜语一样猜。直到十倍摊贩赶到,才知道那是神圣的卢沟桥大炮的爆炸声。在我生病期间,我有时会读一些关于佛教的书。生死饥饿的概念当然变得淡漠了,国家和民族的概念在我心里也没有上学时那么紧绷了。(我知道读者看到这句话一定会骂我,但我宁愿接受外在和内在的骂,也不愿抹去当时真实的我。)所以,我并没有足够的智慧对爆发的炮火作出深远的推测,但也没有“危言耸听”那么担心。无奈的事情并不会因为我认真就真的失去认真。相反,枪声一天比一天紧。像“猫咪咪”这样的歌手早就不唱了,红楼梦只好要求它在柜子里休息。我们每天最期待的人是卖报的。当我们拿起报纸时,每个人眼睛的焦点是战争的新闻。从那以后,我老婆变得越来越神秘。我们看完报纸后,可以像报纸上说的那样复述,哪怕是不可思议的;老婆谈一些报纸外的言论,甚至是对后天军政变化的猜测。最让我惊讶的是,老婆两三天前说的话,往往是两三天后的事实。比如炮火爆发几天后,她说战争暂停几天,但停几天,接着就是大战。果然,几天后,隆隆声消失了。当时我老婆本来打算离开北平,劝我们离开北平。但是因为太热,她容易发冷,路上的身体安全真的成了问题,所以我老婆的离开只是说说而已。那时候的我懒得可笑,居然养成了过一天算一天的心理。
消息陆续传来,说我们许多受伤的士兵都到了“李王陵”。当我躺在床上,想到我们应该捐点钱安慰他们的时候,我的妻子在我面前正式求婚了。我想把这件事委托给我在男科医院的同学何军,因为他也曾经有过这样捐钱安慰我的经历。我妻子负责女子医院。从那天起我看到了我妻子工作的精确性。她把女子学院所有的钱都算了一遍后,把金额报给了每个房间。第二天,我给大家看了和君的收据。过了几天,我把残疾人队给队长的感谢信给大家,连报了几条毛巾和几盒饼干,没有遗漏。我记得我老婆因为怕热,一直喜欢把头发往后面扎一束。当她开始走路时,王妈躲在门后,小声嘲笑她。她总是漫不经心地爬着手指,数着慰问品里的钱!
当时一片混乱,有的转身回城,有的打电报问候远方。患者x夫人的丈夫是永定门站站长。永定门的情况最紧张。一天下午,X夫人收到一封电报,她没翻好,西山找不到对比电报的目录。专门派人进城翻,相隔五十多里,又无私地黑了。x夫人很担心,李护士却皱着眉头,什么也想不出来。妻子一听,就去找X夫人要电报报纸,并答应半小时内翻译好还给失主。当时我对妻子的行为感到非常惊讶,怀疑妻子难免言过其实。我老婆的神秘感终于从那天起又增加了一层,因为不到半个小时,她真的只凭记忆一字不差地把电报翻了出来。在学校没听说过有人会背电报的!
一天,妻子说:来了一封樊植先生的信,告诉她绕平绥铁路回Xi安,还告诉了她许多路名。那件事曾经让我妻子很生气。
“我连这些距离都不知道?请他告诉我!”的确,中国的交通地图好像在他老婆肚子里。她能告诉我们多少著名的地方?
“李太太真是有本事,有见识!”王老师轻声对我说。其实这句话在我脑海里已经重复过很多遍了。
为了女子医院既没有墙也没有门,他们都在隆隆声中搬到了男子医院。在那里,办公室里有一台无线电机,一直在它旁边旋转的人是他的妻子,他和刘二军。每次在广播里遇到名人,老婆总是静静地听。我们呢?一方面怕自己站多了受影响,另一方面办公室里蚊子又多又凶,所以吃完饭大家还是躲在圆形的纱布帐篷里等着老婆的汇报。
28日,大家都兴高采烈。我的妻子每小时从办公室跑回来。一进门,她总是拍手大喊:“大家注意了,我们收复廊坊了!”他一边说,一边举起拳头,我们跟着鼓掌。
“日军已经退到XX了。”老婆胖乎乎的胳膊又抬起来了,鼓掌声还在回荡!王小姐笑起来会咳嗽,但还是抑制不住民国以来特有的喜悦!
那天,我妻子没有吃好午饭,因为十二点钟必须有一个非常紧急的报告。和君,他们也保持热度。那天晚上,每个房间里的声音都像是江南三四月田野里的蛙声。陆医生每次“不要说话”的命令早就忘记了。每个人的幻想都是一片红光,一簇喜事,好像一直在XX的大街上挺胸玩,XX里的矮个子都恭恭敬敬的站在两边。
在我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历程中,如果有一件事真的出乎我的意料,那就是那天晚上一点钟收音机里传来的消息!——宋将军率领士兵于12点30分撤出北平。播音员的声音完全变了。前一天他还得意洋洋,第二天就像几天没吃饭的街头乞丐的乞讨声。大家的幸福已经爬到了珠穆朗玛峰(珠峰编辑)的顶峰,一个霹雳从山顶一个个滚下山麓!第二天医院的厨房占了点小便宜,大家默默省了不少饭钱。这种情况不仅在患者中常见,在老年人和他们的工友中也很常见。虽然这种“胜不骄,败不馁”的态度只是表现了人们的不耐烦,但人们喜爱情绪上的紧张,这一点在这里可见一斑。
从那一天起,我的妻子预言,安全小组将驻扎在“王理墓”地区。这个预言很快又实现了。我想知道我妻子怎么能猜得这么准。就那样,我绞尽脑汁也想不通!
风一天比一天大,我妻子收拾行李,决定离开。我以为从此我会真正尝到异乡的孤独。但是所有的事情都必须结束。我能拯救这个最自然的趋势吗?一个细雨蒙蒙的早晨,老婆还是穿上她那件鸡皮皱的茄子花旗袍走了。她几乎和每个女病人都握过手。我觉得用同样的方式握手无法表达我当时的告别心情,就轻轻的拉着她的手亲了两下,无精打采的跟着别人直直的送她出了大门。老婆还在远处的角落向人群招手,可是有什么用呢?回到屋里空无一人,英写信告诉我,她已经和家人搬到天津的租界去了。我在杭州的葛岭山上反复哼唱了四句诗,“人孤独地活着,以孤独为思考,品味孤独,孤独地死去。”
经过无数次的犹豫,最终我们7个同学和病人在8月份离开故都,环海登陆,来到了蜀国,一个山川负誉的地方。在鸡鸣风暴的黎明,怀旧的情绪往往会不受控制地涌现,但在战争的风暴中,每个人的行踪都很难确定。而且我和太太走的那一天,她说希望给我写信,自己回安,但我不知道范先生的地址:一个是让北平城的邢夫人接手,一个是让九江的杨医生(她母亲)接手。我知道邢夫人和她一路纺线南下,她却怪我给了我转发地址,认为她没有诚意和我沟通。一个在友情场被泼了冷水的人,紧张到失去了先给她写信的勇气和兴趣!
前年冬天的一个晚上,大哥转过身来,递给我一封信,像女人的笔迹一样活泼洒脱。左边写着“邓彪”。我接过信封,怀疑了很久,因为和我通信的人中,没有一个叫邓的。五六年前,也许是男人仰慕的信,但在那种热闹的地方,我已经退缩了很久。我一片茫然,直到我把信纸展开,看到开头写着“亲爱的小猫”几个字,才断定这是我老婆写的。回头一看,名字是“邓XX”,这又莫名其妙了,因为我清楚地记得我的妻子是杨仪小姐,小姐。信的内容只表明李之繁和杨毅是她的笔名。我真的掉进雾里了。我赶紧写信问她,是谁?还是夫人?如果是老婆,那是谁的老婆?我相信,当我妻子看到我的盘问时,她一定对我缺乏政治常识和接触不同的新兴刊物感到惊讶。不然怎么会不认识“邓XX”这个词呢?
反而有一天无意中看到《XXXXXXX的故事》里有“邓XX”二字,下面括号里也有“XXX老婆”,于是尘埃落定!
我深深期待在朋友和熟识的人中间再次找到这种东西。愿他们或他们的“本色”成为领导群众、支持抗战、争取民族解放、造福祖国的大中华好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