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班昭续《汉书》之谜?

班昭,名姬,字惠班,扶风安陵人。因其嫁于一曹姓人为妻,故又名“曹大家”。班昭之父班彪是东汉有名的学者,其长兄班固是杰出的历史学家,其次兄班超为东汉名将。班昭生于仕宦之家,又聪明勤奋,对儒家精典和各种史籍均耳熟能详,并积累了大量的历史、天文及地理方面的知识。作为东汉时期著名的史学家,她在史学方面的贡献和成就,是举世公认的。但是,围绕着她是否续过《汉书》,后人却颇有争议。

《汉书》是我国古代继《史记》之后的第二部完整、系统、全面的断代史。西汉司马迁写的《史记》只记述到汉武帝太初年间为止,而此后的一百多年间西汉帝国的从盛至衰的历史,却没有持续写。班昭之父班彪有志于此,历时多年,根据广泛的前史遗事和大量的档案资料,写成了《史记后传》,即《汉书》的前身。但壮志未酬,便死去了。班昭之兄班固继承父业,又费时二十余载,终于著成了《汉书》的大部分,使初稿初具规模,但是,也因窦宪事获罪,不幸死于狱中,成为终生之憾。

那么,《汉书》是怎样定稿,最终得以成书的呢?

后人的说法有二。

一是班昭整理并最后撰成《汉书》

比较流行的说法是,班固死后,和帝命班昭到“东观藏书阁”,继续完成《汉书》的编撰工作。她在这里参阅了大量的古代典籍和当代的历史记录,将《汉书》的初稿逐篇进行整理、校对和审核,并续写了其中的《八表》和《天文志》两篇。据说,后来马续又协助班昭撰述了《天文志》。

二是否认班昭续写《汉书》

有人据《后汉书》和《史记·天官书》等史籍考证,认为《八表》和《天文志》并非由班昭、马续续补。他们认为,《汉书·天文志》是沿用了《史记·天文志》的内容,工程不大,且只增补了武帝以后的一些天象变化,班固殚精竭虑二十年,根本用不着由其他人来续写。况且,《后汉书》本传上,找不到马续述《天文志》的内容,故推断班昭、马续并未续写《汉书》。

有人据《宋书·百官志》和《后汉书·班固传》考证,认为,《汉书》起一部完整的作品,是班固一手完成的。指出,《八表》中的《古今人表》和《百官公卿表》两表,前人已指明为班固原著。《后汉书·班固传》也说:“固自永平中始受诏,潜精积思二十余年,至建初中乃成。”,肯定了整部《汉书》均由班固一人完成。另外,在班固本人完成《汉书》后的总结中,曾自述为春秋考纪、表、志、传凡百篇……。即该书百篇之著,皆班固所作。

还有人把《汉书》中的《八表》和《天文志》两篇风格与班昭的《女戒》相比较,认为文笔大相径庭。前者与《汉书》中其他各篇的文体、语法如出一炉,而且历代注家对《汉书·八表》、《天文志》为班固原著皆无异议。可以说,班昭等续《汉书》一说不成立。

另外,有人又从时间上推算,班固是在《汉书》初稿写成后十年死于狱中的,即使书中部分表、志未及完成,那么此后十年间,班固完全可能从容补作,不必由后人补续。

上述两种说法虽争论不休,但对班昭确实为撰写、修改、润色《汉书》方面下的苦功,出的大力,都无异议。据说,《汉书》完稿后,人们多不能完全理解,于是,班昭成了唯一通晓《汉书》的权威。当时的达官贵人都拜她为师,听她阐释,尊称其为“大家”,意即有学识,品性好的女子。班昭无愧于我国古代历史上著名女史家的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