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散文:土炕情结
我的家乡在甘肃酒泉农村,我的孩子从一出生就和土炕结下了不解之缘,而我就是一个在土炕上长大的孩子。土炕是我小时候跳舞、欢笑、哭泣的“天堂”。长大后,土炕就是我和哥哥姐姐玩耍追逐的“舞台”,在炕上玩“过家家”,在炕上玩“捉迷藏”,在炕上玩“骑马打架”。长大后,土炕就变成了弟弟妹妹读书写字做作业的书桌,包括讲故事,猜灯谜,听广播。
记得有一年,我和弟弟妹妹疯了,土炕塌了,我们只好睡在房间的地板上。怕冻着孩子,母亲开始修土炕。那时候我还是个穿开裆裤的孩子,但也是笨手笨脚的帮妈妈。母亲用黄土搅拌成泥,再掺入麦秸、树叶等杂物。模具建好之后,炕面就做好了。母亲把做好的炕面放在火炕上,最后用火烧烤,这样炕的修补工作就完成了。这种土炕,经过我们的“折腾”,从来没有塌过。
每到秋天,地里的麦秸枯枝就是土炕最好的火源。为了有柴火烧炕,母亲一有农闲就去地里清理“火源”。到了初冬,我们家捡来的麦秸树枝能装满半个厨房。这个时候,我们不再害怕寒冷的冬天。
我喜欢睡在土炕上。炎炎夏日,无论外面有多热,贴近地表的土炕的冰凉总是让我甜甜地睡在上面,久久不愿醒来。冬天,每当太阳刚刚落山,我总是早早地躺在土炕上,头上盖着被子,一边闻着土炕上特有的麦秸香味,一边看书、背课文、听广播...那种舒服的感觉真的很美。
几个寒冷的日子,屋外的树枝被呼啸的西北风吹得嘎嘎作响,雪粒吹在纸窗上,滚烫的炕就像风浪中的孤岛,成了庇护我们一家人的港湾。
不知不觉已经在家乡待了十几年了。那时候,每当我和弟弟妹妹流鼻涕感冒的时候,我妈总会把炕烧热,煮一碗葱姜汤给我们喝。这种方法确实比注射和药物更有效。长大后突然发现,在我的成长过程中,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与土炕的冷暖和日常生活息息相关,默默相连。
现在虽然我们家已经搬进城里了。土炕,连同尘封的往事,已悄然成为遥远的记忆。但每次回老家,看到历经沧桑、被老祖宗珍藏的土炕静静地立在老房子的一个角落里,就觉得特别亲切。因为我知道,留在上面的不仅仅是遥远的岁月,还有人们对它的眷恋,因为土炕是我童年成长的摇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