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诃夫小说中19世纪俄罗斯人的心理特征是什么?
他和中国的鲁迅先生在挖掘俄罗斯人的心理上,似乎是一对“孪生兄弟”。他敏锐而细致地解剖了他们各自的民族心理,其中包含着广泛而深刻的严肃性。
19世纪俄罗斯人的心理在他的小说中主要有四类。
在小说《公务员之死》中,契诃夫描写了一个小官员,切尔维亚·福柯。
他在看戏时不小心打了个喷嚏。他因为怀疑喷到了一个将军头上,连连道歉,还上门认罪。
最后将军实在受不了了,惊呼一声“滚出去”,小官“吓呆了”。“当我到家时,我...死了。”
小官为什么会死?从社会学角度看是封建等级制度的恶果,从社会心理学角度看是变态心理的终结。
怀疑自己不礼貌道歉是正常的,但小官员不知何故曲解了将军的反应。把正常的一瞥当成“他眼里有凶光”,我脑子里产生了一种错觉:
然后,他投射出这种幻觉,把将军的每一个反应都纳入符合幻觉的轨道:
幻觉一个个扩大,行为越来越反常,导致心理严重失衡,最后死亡。
切尔维亚科夫在这件事上的行为和态度有两个特点:一是无意识地追求幻觉,二是把自己心中的幻觉拍出来,扭曲现实。
这种态度表现出一种“错觉”心理,这种心理在契诃夫小说中的很多人物身上都能看到。
例如,第六病房的内科医生霍尔博托夫医生看到拉京医生和一个所谓的“疯子”相处得很好,就假定“我们的老人似乎完全疯了”。他用这种“拉京疯了”的主观错觉,扭曲了拉京在正视现实上的一切行为。
最后采取措施,让拉京最终在第六病房“疯死”。霍尔博托夫的非人行为是幻觉变态心理的表现。
这种心理无视客观真相,有很强的自欺倾向。19世纪俄罗斯人民的这种潜意识的心理追求,往往会根据错觉影响他们的习惯性行为,做出很多在后人看来不正常的行为。
这种心理学的主要内容是否认(敌视)客观事实(客观刺激),以维持原有的心理平衡。其表现形式有嫉妒、防御、麻木冷漠、自私自利等。
先说嫉妒,嫉妒主要表现在否认自己的缺点,对他人怀有敌意。
小说《丈夫》中描写了丈夫沙里科夫。当他看到日常生活抑郁的妻子在一个随意的舞会上回归青春,跳着“全身也显出快乐”时,他愤怒了。
所以,当他的妻子和她优雅的伴侣坐在一起谈笑风生的时候,他出现了。众目睽睽之下,我逼着脸红的老婆“回家!”不然我就大闹一场,老婆一下子“干瘦老”了,她的“那种幸福也消失了”。沙里科夫胜利了。
妻子一时的快乐让丈夫的淫荡更加突出,丈夫旧有的心理平衡被打破,一种异常的自卑心理悄然产生。
这种自卑心理让丈夫不自觉地对妻子产生了敌意。结果他达到了目的,保持了原有的心理平衡,这就是“防卫过当”心理的表现之一——嫉妒。
第二种是防御,是对周围的不信任,总认为人要自己图谋自己,自己筑起壁垒。
在小说《拜访》中,女孩丽莎的病是无法治愈的。因为她的家人为了保卫她的财产,切断了与外人的任何联系,这说明了防卫所表现出来的过度防卫的心态。
况且冷漠麻木,由于相互防御,久而久之会在人与人之间形成隔阂,感受不到彼此的享受和痛苦,出现精神麻木,对周围的一切,包括他人的命运,充耳不闻。
不幸的是,车夫的独生子姚娜死了。他想找人诉苦,但所有的路人,包括士兵、青年和马车夫,都不理他,对他的悲伤无动于衷。他很像鲁迅写的《祥林嫂》。
最后是自私,维护人和环境,自然只照顾自己,导致人与人之间没有联系。
自私形式的过度防御心理,第一个是磨外。年迈的母亲千里迢迢来看望磨坊主,恳求他像乞丐的亲弟弟一样一贫如洗地帮助他。
然而,他“沉默”了。当他妈妈递给他一个珍藏的甜糕吃时,“一种沉睡已久的感觉在他的胸膛里移动”,他感动地掏出钱包,为了他伟大的母爱。
但这笔本打算用来帮助母亲的钱,也“陆续回到了我的钱包”。这种骇人听闻的自私让周围的人惊呼,震惊。
人是群居动物。如果一个人对周围环境过于戒备,就会切断内心与社会的精神联系,最终导致人性的丧失。
磨坊主的极端自私表现了这种人性的丧失。
契诃夫的其他一些小说,如《农夫》、《杀人犯》、《我的生活》、《在峡谷里》等。,对此都有精彩的描述,这说明过度防卫心理是俄罗斯各行各业普遍存在的心理心理。
这种行为包含两方面的心理内容:一是压抑自我需要,收缩自我意识;二是自觉服从某种行为。两者紧密结合,后者表现为前者的结果。
容易从众的心理往往表现出一种缺乏独立思考、从众、坚持、坚韧的行为特征。
在小说《爱情》中,“我”与我的未婚妻莎莎及其家人在恋爱时浅薄庸俗的风格格格不入,但婚后不久,“我”就觉得莎莎的行为情有可原:
于是,“我”很快就接受了那些原本被认为低俗的东西。从“我”的叙述中可以看出,“我”原本对莎莎及其家人的行为是有心理冲突的:跟随还是反对?为了摆脱这种冲突,“我”采取了轻易追随萨沙及其家人的“从众行为”。
从众行为本质上是一种暗示的心理现象。所谓暗示,就是别人的行为和结果,不加分析就能迅速引起某人的接受和模仿。
Saxia一家的行为本身就包含了一些示范和动机,“我”的快速接受使得这种暗示现象很容易出现。这种容易使暗示现象出现的引导心理,被称为“容易从众”心理。
比如《脖子上挂着的安娜》里的安娜,嫁给了一个贫民窟的有钱人。她不喜欢她周围的一切。
但她很快就放弃了自己从小培养的信仰,学会了用“上流社会”的眼光看待一切。所以,她很快就倒下了。
社会学上,安娜被那个肮脏的上流社会染成了黑色;从心理学角度来说,安娜是被从众心理引向悬崖的。
契诃夫的小说里也有类似的描写,比如文学老师,饼干结婚,胜利者的胜利等。俄罗斯民族心理和从众心理最大的相似之处是:
个人意志的缺失和对外界压力的盲从。有这种心理的人,就好像一坨水泥,任人捧着,随风倒。
契诃夫小说中盲目崇拜有三种表现。
第一,表现在对人的盲目崇拜。
奥尔加在婴儿崇拜她的丈夫。第一任丈夫是剧院经理,她经常对朋友说:“世界上最奇妙、最重要、最不可或缺的就是剧院。”
第二任丈夫是一家木材厂的经理,从那以后她就穿得像个木材商。第三任丈夫是兽医,现在见人就“除牛瘟”。
奥尔加追随丈夫事业的行为,只是反映了她的盲目崇拜。因为不了解丈夫们的职业,她只能在穿着打扮、谈吐举止等表面上与丈夫保持一致。
二是对社会岗位、既定制度等“物”的崇拜。
陷阱里有一个形式主义最严重的人——别里科夫。无论晴雨,他整天都穿着雨靴打着伞。他的想法也试图藏在避孕套里:
最后,他在女友的嘲笑中死去,而里科夫对生命“避孕套”的尊重是不理智的。他不知道,这些“避孕套”是人创造的,可以根据生活的实际变化修改或废弃。
他看不到生命的丰富,所以只关注干瘪的生命形式。这种对生活制度的盲从,异化了人的生活。
第三是宗教崇拜。
流亡中的“智者”对圣经教条有着狂热的崇拜。为了这个理想,他“不想要父母,不想要妻子,不想要自由...光着身子躺在地上吃草”。
一个思想体系的存在总是有其合理性的,但如果忘记了随着思想的发展,体系的规则也必须改变,而只是一味地遵循那些规则,就会适得其反,疏远人们的思想。
“智者”对宗教的崇拜扭曲了他的人性,这在思想上真的不聪明。
以上三种崇拜都是建立在非理性的基础上的,无法理解和分析崇拜的实质,必然导致对崇拜的实质追求表里如一。
当然,以上四种俄罗斯人的心理都有其文化历史背景。当时俄国正处于最黑暗最反动的时期。
在更为严厉的反动统治下,那些曾经代表广大农民和小生产者利益的进步人士,要么经不起考验,转而消极等待,畏缩不前,要么被作为“疯子”关进“第六病房”。
听天由命的普通公民不知所措,绝望,困惑。他们甚至坚持反动统治,并在不知不觉中深受其害...整个社会充满了凄凉、恐惧和绝望。
面对这样的社会环境,俄罗斯民众形成上述心理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没有深究。看了几篇,没敢说。变色龙好像有点印象。严格的等级制度似乎在哪里都一样。似乎在21世纪依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