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救国——浅析《面桃花》
乌托邦情结
格非花了20多万字试图清理那个特殊历史时期一代中国人的乌托邦情结,以及付诸实践后面临的一系列问题和困境。清末,天下大乱,国力衰退,民不聊生,有志之士开始描绘自己的理想世界,并付诸行动改造世界,以实现乌托邦式的美好社会。在那部小说中,鲁堪、王冠成等传统文人试图找到一条退守古代“鸡犬相闻”的纯净世界的道路。他们的经历非常相似。两人都是前清官,两人都因各种原因退位隐居。他们选择了自己居住的小村庄,希望建立一个独立于乱世的“桃花源”。以张继元、鲁为代表的时代青年,主张以暴力革命的方式重建这个支离破碎的社会。他们都曾游历日本,在西方激进思想的浸染中找到了理想生活的现实模式。在他们心中,西方的自由民主平等之路无疑是他们心中最美的乌托邦世界。然而,无论是鲁坎、王观成、张继元还是鲁,最终都迷失在自己的乌托邦想象中,走上了不归路。
梦想与现实的困境
卢侃和王冠成都有一个悲惨的结局。卢侃的理想基本还停留在刚刚画出“施工图”的阶段,但周围的人已经把他当成了疯子,最后只能选择逃避。虽然小说没有交代鲁坎失踪的原因和去向,但我想格非的本意是鲁坎因为知道自己的梦想已经破灭,却始终走不出内心的“桃花源”,逃亡成了他唯一的选择。王冠成可能比鲁坎更成功。他真的靠自己的力量建起了一个“桃花源”般的“花房”——一个安静幽静的小岛,大家衣食无忧,彬彬有礼,夜不闭户。然而,“花房”毕竟不是真正的天堂。为了实现这个世外桃源的理想,王冠成竟然选择了抢房来维持“花房”里人的物质供应。王冠成陷入了终极理想与实现方式的矛盾中,最后以自己被杀告终。鲁堪和王冠成的失败是必然的。毋庸讳言,在清末民初,甚至在农业社会的封建时代,“桃花源”也不过是古代文人杜撰的理想世外桃源,在现实生活中并不可行。因此,中国传统文人所追求的天堂般的乌托邦实际上只是柯南的一个荒诞的梦。如果说鲁坎和王冠成的失败是因为梦想脱离现实,那是注定的结局。于是,张继元和就像迷失了方向的孩子。他们有目标,但不知道如何实现。张继元和鲁的海外生涯使他们对西方革命的道路有了模糊的探索,但却找不到实现的途径。和早期的革命者一样,两人都成立了自己的组织,但组织很松散,没有强有力的支持,更难有明确的革命目标。一有风吹草动,人们就会恐慌,没有人会继续“革命”。张继元的组织里,只杀了一个人,全部撤退了。张继元最终也难逃被杀的厄运。另一方面,鲁因为“自己人”的告密而被捕入狱。讽刺的是,他们努力了很多年,最后还是没能完成一场暴动。无论是鲁坎、王冠成、张继元还是鲁,他们始终无法走出梦想与现实的困境。从他们身上,反映了那个历史时期中国人的整体失败。
《面桃花》是一部追求乌托邦的小说,也是中国人探索自我价值和个体如何获得幸福和安慰的寓言。小说中两代人对理想和幸福的不同理解和现实选择,反映了近代中国人自我精神和自我价值的巨大飞跃,其意义可能比武装暴动和推翻几千年封建统治更为重要。因为,只有自我价值意识的觉醒,才能真正说明中国人开始摆脱几千年来内心的枷锁。
记忆的迷宫——评电影《纪念品》
影片讲述了患有“短时失忆”的莱昂纳多·谢尔比必须根据自己碎片化的记忆找到杀害妻子的凶手。
Memento的逆序形式比其他逆序电影更复杂。因为主角有短时记忆障碍,所以主角的动作总是在寻找我在做什么。最深刻的是影片的开篇:主角一枪打死坏人,但所有镜头都是反放的,比如掉在地上的眼镜飞回射手的脸上,手里的枪从地上跳回主角手里,子弹缩回枪膛。当然,这种手法并不能用在整部电影中。影片从这个令人耳目一新的开场场景回溯,每段大概五分钟。前一段的开头和后一段的结尾都会有一两个一模一样的场景,让观众心里打个结。
Memento的剧情并不复杂,但是需要观众全神贯注,很有可能一次看不懂,需要多次回头寻找线索。莱尼·谢尔比曾是一家保险公司的调查员。他的工作是防止那些欺骗和骗取保险金的人得逞。当他心爱的妻子被奸杀时,他向凶手开枪,但不幸的是,他被凶手的同伙击中了大脑。从此,他患上了一种罕见的失忆症:他记得事发前的一切,但他最多只能让事情在记忆中停留几分钟,与以往电影中的失忆刚好相反。
影片第一幕是一张拍立得照片,慢慢淡去,象征着对主角的记忆。他的做法是随时拍下眼前的人和地方的快照,并附上“脚注”。他会在皮肤上刺上纹身,比如凶手的车牌号。
“就算报了仇,结束了也不会记得。”别人劝他。
“不能因为我记不起来了,就说我的行为没有意义。”他解释了他为寻找凶手所做的不懈努力。
莱尼的寻找似乎在一个存在主义的迷宫中徘徊。对他来说,时间不能愈合伤口,却让丧妻之痛永远记忆犹新。他忘不了那一刻,就像他记不住新的东西一样。只有镌刻着文字的躯体试图弥补记忆的流逝,诉说着他的悲伤和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