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第七天》中超越现实的荒诞是什么意思?
鬼叙事在某种程度上塑造了更加全面完整的人物形象,也展示了事件的全貌,建立了一个比现实世界更加透明荒诞的文学世界。这种以鬼为小说主角或叙述者的方法,在小说创作史上并不少见。以国外为例。哥伦比亚作家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第一节,主人公的家庭闹鬼。
以中国为例,在陈先生的作品中,《白鹿原》中追求爱情自由的田小娥,以鬼作鸡飞狗跳,喊出了女性在男权社会和封建礼教压迫下的愤懑;在莫言的作品中,西门屯这个在生死疲劳中冤死的地主,六次投胎为动物,展现了中国农民乐观向上的精神和顽强的生命,展现了中国社会50多年复杂而苦涩的转型过程。
在余华先生的作品中,七日英雄费阳在死后七天徘徊在虚幻的世界中,从不同的角度描述了一个又一个荒诞的故事,用这个世界的陌生来唤醒人们对荒诞现实的反思,以此来呼唤亲情和爱情,唤醒人们对社会的关怀和热爱。
从社会背景来说,中国社会有着深厚的宗法文化,崇拜神灵,总讲“远离鬼神”,对待神灵又敬又畏。对于余华来说,七日继续关注小人物的悲惨生存状态,并将目光转向社会,试图通过鬼的口建立一个基于真相的真相。
余华在接受《新民晚报》采访时认为,无论何时何地,无论以何种方式描述现实,作家都应该保持距离。“在第七天,我以一个死去的人的视角来描述现实世界,这是我的叙事距离”,“第七天是我最接近现实的写作”,“只有靠近,才能真正理解和到达现实”。
通过对费阳等鬼魂生前死后经历的叙述,现实与冥界相互照应,小说映射了现实,拉开了鬼魂叙事与现实的距离。当余华不断用诗意的笔触建构所谓的“穷途末路”时,他的叙述是诚实的,现实的。
比如洪志刚说:“我们甚至可以说,在《第七天》中,所有关于阴间世界的理想建构,不过是一种声东击西的表达,是一个创作主体用来观察社会、审视现实的观点。”鬼是余华接近现实世界的一个渠道,是余华借鉴现实并试图超越现实的一种方式。
《第七日》塑造了一系列人物形象,描绘了他们在自己的命运中的挣扎。无论是有着奇特人生经历的上班族、才华出众的李青、死于癌症的老好人杨金标、正直善良的女人李、远在他乡的餐馆老板谭嘉欣,还是一对贫穷恩爱的鼠姐夫妇...他们构成了这个社会的大多数。
都是努力活在自己阶层的小人物,但也是容易被掌权者操纵的小人物,他们的闪光点很快被现实世界的黑暗淹没。这些小人物原本只是匆匆出现在新闻里,人们匆匆一瞥,甚至不记得他们的名字。
正是在社会新闻事件的基础上,余华用纯粹的笔墨去想象和创造,为这些跑在社会底层的默默无闻的人构筑了一个相对完整而丰富的生活背景。这些社会新闻事件,有的通过余华的描写和填充,变成了生动具体的人物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