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匡谈“西宝”

虽然喜宝为了钱多次背叛自己，但她不只是为了钱。喜欢下面的对话:“你这辈子最想要什么？”“爱。”被爱和被爱，很多的爱。”“第二你想要什么？”“钱。”“足够的钱。”“还有别的事吗？”“健康。(第40页)喜宝需要的第一是爱情，第二是金钱，第三是健康。这三者，两者兼而有之自然是最好的，而在只能选择一个的时候，没有人会怀疑喜宝会选择爱情，但是在根本没有爱情的时候，喜宝绝对不会犹豫。她选择金钱。两者缺一不可，健康也是好的——当一个人一无所有的时候，自然要把希望寄托在唯一与生俱来的健康上。

说出来很可怜，然后问:没有健康怎么办？答案多半是:那我只好希望活着了。人类对生命的执着，真的固执到了令人惊讶的地步，“生不如死”这句话就是典型的写照。“要爱，没有爱，就要钱，身体好。”这句话在喜宝已经重复了很多遍。自然，这是喜宝的理念。后来，喜宝幸运了。她有爱情(徐存子爱上了她，她也爱徐存子)，有钱。但最后，徐存梓还是死了。她没有爱也没有钱。所以亦舒在《Xi报》的结尾写道:“许村子的故事结束了，但蒋喜宝的故事还长。”(329页)如何继续蒋希宝的故事，可以在另一个板块讨论，这里不提。我们先来看看喜宝的情感历程。来英国之前，喜宝应该是有男朋友的。”徐智慧真诚地说...任何一个男人都会爱上你，真的，你男朋友一定是吨级的。”但是，喜宝从来没有尝试过拥有爱情:“我看得太多，听得太多，等得太久。一次次失望。”(第154页)也许喜宝曾经有过爱情，但只是普通的爱情(这句话有点别扭，但大家还是懂的)。她没有真正爱过任何人。然后，她去了英国，遇到了韩国泰国人。当然，她根本没有爱上过韩泰。这一点毋庸置疑，也不需要举出疑点来证明。然后，就是姿势了。西宝和徐存子之间的事情太多了，暂时先不说了。还有丹尼斯阮，一个曾经让西宝开心过一阵子的美少年，但是西宝肯定不会爱他，哪怕他没有一个姿态。西宝和徐聪淑之间没有爱情——徐聪淑爱西宝，但是爱情是双方面的，一厢情愿的不叫爱情，叫单恋，这是一件很搞笑的事情。此外，许聪原谅了他对西宝的爱，因为他这样认为。像他这种性格的男人，在西宝眼里就像个婴儿，别说爱上她，就算是恋爱也不够格。西宝对许丛舒有很大的感情，只是怜惜和同情，并没有男女之情的意图。

只是爱情是双向的，任何真实的情感关系都是双向的。你付出和得到都感受不到那种感觉。所以即使全世界的人都爱她，如果她不付出真心，她也永远得不到真爱。一开始因为她的家庭背景，我觉得她被生活压迫，没有安全感，所以不愿意付出，但是当她把土地看得理所当然的时候，我觉得这和安全感无关。有安全感，不付出，总感觉不到爱。爱要有爱的意识！好在她和徐存梓终于有感觉了？

还有宋佳明。宋家明也爱西宝。他甚至提议:“也许我们可以一起逃出徐的家。你想要吗？(第177页)宋佳明爱喜宝的原因很简单。即使智能之美堪比喜宝，也远未成熟。宋佳明本人是成熟的。他是脑科医生。脑科医生，自然也可以和很有钱的女儿谈恋爱，但没必要像宋佳明一样委屈。宋的生活仍然比许多人好得多，即使没有他那富有的女儿。

所以宋佳明的性格有很多缺点，还是开心点好。当初，连喜宝都打算只给许佐子六年的青春:“我会和祖佐子在一起一辈子吗？”.....不，不，当我完成这六年的功课，我必须离开他...”(第八十六页)。

因为喜宝的预算是六年后，她有律师资格，所以她可以创造另一个世界。宋已经是脑科医生了，但他还是愿意保留自己的女婿身份。自然，他性格上有缺点。直到后来，他还是没有勇气面对现实。他不知道他其实可以很独立。离开他后，他依然生活在家人的阴影下。直到最后，他成了约瑟的兄弟。

宋对近乎懦弱的性格，西宝自然早就明察秋毫，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当宋向西宝提出“私奔”时，西宝知道他是认真的，绝不会同意。西宝不会爱上宋家明这种性格的人，不会。因此，西宝从来没有爱过宋。宋胆小如鼠，被人看不起，甚至比徐从书还不如，徐从书是徐存子的儿子，没有办法，宋却投了进去。

(不仅是性格，还有缺钱。当宋佳明说她私奔的时候，她想:“他是认真的。每个女人都喜欢有个男人为她牺牲，但是太伟大了。但是宋佳明能爱我多久，我能爱他多久？我必须每天做饭吗？有必要在外面工作吗？我必须退学吗？你想听他重复他从老板那里得到的东西吗？你一定要为他养孩子吗？他和智力是天作之合，但智力的幸福不是我的幸福。”

？当初她说“在中环找工作？朝九晚六，在监狱里敲打字机。用尽一生？我的要求比这个高多了。”“如果我嫁给了一个小职员，哪怕他只挣三五千块钱，四年后，还是有点真情的。带孩子很辛苦，人生没有意义(这个人没有梦想)。喧嚣中，终会过去。”这是最后9章她25岁生日的感受，却不是对平凡生活的褒奖。她鄙视普通人的生活。她不是一个想要平凡生活和幸福的人。她从一开始追求的爱情就是不平凡的。然而，不公正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真的可以同时拥有太多的钱和太多的爱吗？如果有，也是短暂的。上帝是公平的，一个方面是极致，为了平衡，他不愿意给你另一个方面。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完美的。人不要太贪心。)?

除了她的体态，西宝真正爱上的人是剑桥大学教授汉斯·冯·艾克森·贝克，德国人，学物理，是科学家。之所以用“真情实感”而不用“爱”这个词，是因为西宝和汉斯的关系太短暂了。在一起的短暂时间里，西宝总能不自觉地爱上汉斯，但至少没有流于表面。

如果汉斯没有死在枪下，那么以后西宝也会渐渐爱上汉斯。这一点，作为喜宝的“糖心爸爸”，早就敏感地察觉到了。徐存梓可以容忍丹尼斯阮和喜宝的其他一切行为，却不能容忍汉斯。他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西宝骂他时，他直截了当地回答:“他们不碍事，你也不会爱上他们。』

"...你已经，你已经爱上他了，你只是不自觉，我比你自己更了解你。”(第217页)在汉斯的住处，西宝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压力消失了。但在时间上，事态的发展是，西宝爱上了汉斯，这是一个悲剧，因为德国人汉斯无法深刻理解西宝的心情，无法用同样的爱来回报西宝:

“我们的文化背景相差太远，无法克服，我也没想过结婚。”(第203页)连宋都会很认真地和西宝“私奔”，但充满典型日耳曼人冷静自私性格的汉斯，面对西宝时“从没想过结婚”！但是，他催促西宝离开她的姿势。我真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徐存梓冒着极大的风险把他处死，但我恐怕已经看透了这一部分。我敢肯定，如果这个人再存在下去，喜宝的命运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所以给喜宝来个长痛不如短痛！这种说法似乎有点像公然为凶手辩护。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从可能性的角度推测他杀人前的心态。必须指出，保持沉默的心态和屠夫拿着刀去杀妻子可能爱的人的心态基本是一样的——人是平等的，但这种心态基本是一样的。

在西宝的爱情生活中，汉斯只是一个回想起来很幸福的插曲，而且因为汉斯死于谋杀，所以特别心痛。就西宝的性格来说，如果徐存子允许她嫁给汉斯，西宝反而会恨徐存子！最后，该说说西宝和徐存子的感情了。一开始两个人的关系纯粹是生意关系。而且徐存子以一种极其直接的方式提出要买喜宝，还是让喜宝大吃一惊，虽然在这之前，她已经被卖到韩国泰国了。徐存梓开门见山:“我很坦白，所以可以直说。原谅我。我很喜欢你。如果你愿意，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第44页)

这当然不是徐存梓第一次这么说了。他说得“非常流利”。大概是因为江希宝的缘故，他的话比较委婉。如果其他女人也像后来那个沉迷赌博的金发女郎一样，懒得说什么，就直接把钱扔过去。

喜宝的反应是:“扯扯嘴角，开门……”我为自己感到难过。我看起来像个妓女。.....我可能最终会出卖自己，但不会这么快。".....转身出去”(第45页)西宝拒绝保持她的姿势。当然，她转身出去的时候，真的拒绝了。这种直接的方式，让徐存梓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其实，西宝接受了徐存梓的出价，徐存梓也用超人的风度和极致的爱弥补了这一点，但这一次的伤害，在西宝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至今无法忘怀。

西宝就在那里，潜意识里，根本没有想到背叛自己。虽然她和韩国泰的关系很明显是生意关系，但是这种关系是一步一步来的。在她心目中，她可以骗自己说韩国泰是她男朋友。

但是徐存梓提出的是赤裸裸的商业！“许村子”的提出可以说是对西宝的一个打击，让西宝完全看清了那一刻的自己，再也难以欺骗自己了。这种情况，真实地说，是极其可悲的，就像把自己藏得好好的，却突然在公共场合，一下子把自己的衣服全部脱光，不得不赤身裸体地面对所有人，这不仅可悲。

西宝当时的心境就是这样，她别无选择，只能转身离开。她不能马上答应。在她的大脑完全转过来之前，保持姿势的提议会带着极大的侮辱感在她心中升起。

然而，不到十分钟，西宝就想到了现实。她想学习，她想生活。她不想奢侈，但至少要按照自己最起码的愿望去生活！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夏，她可能还有别的选择吗？有人会说:她当然可以自己谋生，在工厂当女工。是的，她甚至不一定是女工。她可以:“回香港租个尾房做秘书，一辈子坐在臭烘烘的公交里。”。(第45页)有人会说:大部分人不都是那样生活的吗？很多很多人都是这样生活的。但是，很多很多这样生活的人，有喜宝这样的机会吗？这种机会，西宝也知道，是“落井下石的好机会。(第45页)这么好的堕落机会面前，有多少人会选择不堕落？写一部鄙视金钱的励志小说很容易。那些认为喜宝不应该选择堕落的人，不要骗自己了，问问自己，同样的情况你会选择什么！答案不用告诉任何人，自己知道就好。

做出选择后，喜宝对自己未来的处境和现在的位置非常清楚:“我被他承包了。”"(第99页)"...我吃他的食物，住他的房子，穿他的衣服。我必须让他开心。这是我的职责。“第102页”“从那时起，我就是他最喜欢的宝贝。(第48页)在这里，亦舒这样评价西宝这个名字:“我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个名字对我来说是多么合适，仿佛我天生就是这样的女人。”(第48页)恐怕这是一种误解。喜宝是一个很常见的女生名字，也很常见。江南的农家乐里女生叫这种名字很常见，但不是这种女人的名字。“这类女人”的名字大多比较文雅，如关厢、关琦、夏县、文君等。(参考《海上花列传》)。

当时西宝的本意是给他六年时间，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对徐存子来说，后来还有感情发展。这是一笔纯粹的交易，一笔公平的交易，两人都没有负债。但是，没过多久，西宝就觉得徐存子是一个无与伦比的男人，除了年龄，他几乎是一个完美的男人。亦舒只用了一句话来形容西宝最深的感受，但这句话胜过序言中的千言万语:“我想起我22年的人生，没有什么真实，只有沉默。””(第154页)当西宝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西宝已经对徐存子有了爱。虽然在此之前，在徐存子惊人的物质馈赠下，喜宝已经感到无比满足，她已经觉得徐存子无比可爱，但她还是不肯承认有爱情，甚至还记得一首歌的歌词:“哦，那该有多可爱，有人的头枕在我的膝盖上，温柔而温暖，他把我照顾得恰到好处，哦，然后。”“爱情是另一回事。爱情太奢侈了。”(第68页)

最后一句话里的“奢侈”不是指爱情本身，而是指需要得到沉默的爱情。爱情本身一点也不奢侈，只要男女相爱就行。我不知道世界上每天有多少爱发生，也不知道有多少爱结束。很常见。奢侈，在极度的满足和现实主义下，西宝对徐存子产生了爱情，但她从来不敢奢望徐存子会爱她，所以她感受到了爱情的奢侈。但实际上，徐存梓早已爱上了西宝——徐存梓对西宝的感情将在下一节讨论，讨论西宝的感情，也就是从西宝的角度来讨论事态的发展。徐存子给了西宝很大的安全感。不止一次可以看到类似的句子:“我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很多安全感被引入心里。””(第77页)“我听不到他的心跳，但那种无限的安全感流入我的胸膛。”(第98页)徐存梓能给西宝一种极端的安全感。最重要的原因自然是徐存梓是世界级的超级富豪，拥有天文数字的财产。在喜宝遇到徐存子之前，连下学期的学费都成了问题，生活费也是。假设她没有遇到徐存梓，那么她唯一的出路就是继续和韩国泰或者韩国泰这种庸俗的人混在一起，她连遇到汉斯的机会都不会有。

但是遇到许存梓之后，她突然什么都有了。许村滋给她一切金钱能买到的东西，包括一枚麻雀般的钻戒，苏格兰一座有70个房间的城堡，一艘可以在电脑控制下航行世界各地的游艇...

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人，如果口口声声说自己鄙视金钱，应该叫撒谎。如果你发自内心的认为钱没用，那么这个人根本活不下去——请告诉大家没钱怎么活！

雄厚的资金让喜宝有了极度的安全感。当喜宝通过保持姿势感受到安全感的时候，简直就是金钱的体现。然而，仅仅拥抱金钱的化身是没有用的。更重要的是，金钱的化身，舍得在喜宝上花钱，几乎是幻想中的花。“银像水一样滴出来。在这里，我们简单讨论一个非常简单却又令人困惑的问题:物质礼物在男女之间是否占据重要地位？答案有两种(几乎每个问题都可以有两个相反的答案，除非是科学问题，二加二一定等于四)。一种是纯粹的爱情:爱情是高尚神圣的，不应该被金钱和物质所污染，看起来爱情至上。

另一方面，物质的丰富确实能让异性坠入爱河，尤其是对男女而言。一个慷慨大方的男人，能在物质上尽力满足女人，比一个口口声声说心肺，做爱，却又抠门的男人可爱多了！而且，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一个女人，怎么会在物质上吝啬呢？

我的答案，当然是第二种。如果强调物质的作用，那个穷小子岂不是没有爱了？这是纠结，当然不是。一个非常有钱的人有能力送一座苏格兰城堡。至于苏格兰城堡，穷小子只有买得起才能送玫瑰。意思上没有区别。

最可鄙的男人，拼命向女人索取大量的爱，似乎只要他也付出大量的爱，其余的都不感兴趣。这种男人极其可怕，女性一定要小心！跑题了，再说说喜宝。如此丰厚的金钱馈赠，西宝在感情上早已成了徐存子的俘虏——她在不断地等待徐存子得到她，至少是她的身体。但是徐存梓一直没有来。徐存梓当然不想来，但他有他的自卑。他的自卑是因为他老了。他见到西宝的时候曾经说过:“我除了钱什么都没有，我是个老人了……”(第44页)

作为一个被包裹的小三，男女之间没有真正的爱情，只有金钱关系。虽然西宝有自己的学业，可以消耗很多时间，但她还是很孤独。

当西宝是一个灵性的女人时，她感到孤独。(我去！！！！)现实中有一大批美女和喜宝差不多，甚至整天无所事事。如果他们是灵性的，他们自然应该会感到孤独，但如果他们不是灵性的，他们就不会。西宝寂寞:“走路踢石头……”“在安静的房间里，我只能听到女仆进出时笔挺的制服发出的沙沙声。(第93页)西宝的性格有她倔强的一面。她不要求见徐存梓，但一见到徐存梓，她就忍不住感到高兴——请看98页的一大段情节，亦舒让一个自卑的老人活了过来。

(其实徐存梓也不算太老，刚刚六十五。像许存梓这样的人，即使已经七十五岁了，也不必如此自卑。在现实世界中，有相当多的男人远离家乡，比家里还老。如果他们有点自知之明，应该会自卑，但是他们很快乐，他们一点也不自卑。)西宝就生活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了捕捉徐存子是否爱她，她做了很多努力。但是，一个姿态如此难以捕捉的人，用这么巧妙的喜宝，连他的心思都捕捉不到。直到徐存梓心脏病发作，躺在医院里。没有人想见她，但是当她呼唤西宝的名字时，西宝明白了，徐存子是真的爱她！西宝在这件事上已经完全明白了徐存子对她的爱，但在徐存子没有明确表现出来之前，她下意识地拒绝承认——这就是徐存子用太直接的方式要求她时留下创伤性发作的原因。

亦舒在这里用含沙射影的方法，两次通过宋家明的口来解释西宝和徐存子的爱情:“真不敢相信，徐先生爱上了你，你也爱上了他。”(第147页)“如果一个人在弥留之际想见你，那么他是爱你的。”(第153页)这自然是小说写作的变化。其实西宝心里是不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就连宋立科·顾铭也明白这一点。喜宝还有什么不懂的吗？两个人，明明已经可以请纯钱的关系了，都知道自己爱对方，对方也爱自己，应该不会有冲突吧？但是，他们之间并没有因为性格和现实而产生冲突。(自然，这些冲突只是亦舒一个人创造的。在所有的小说中，任何人物，任何冲突都是小说家创造的。好的坏的小说也在这里。好的小说中的冲突是基于小说中的情节和人物的自然合理的演变。烂小说只是故意制造冲突。从下面的例子可以肯定亦舒写的小说是好小说。)西宝和徐存子的冲突，他们为之而战，很虚无缥缈，却对一个人的一生极其重要:自尊。喜宝要的是她的自尊。徐存梓要的是他的自尊。两人为了争取这一点的对话如下:“不只是物质上的，感情上我还是很依赖你的。你为什么不能爱我？”我在等你先爱我。”“不，你先爱我。”“为什么，我有什么理由要那样做？为什么不能先爱我？”(第199页)这段对话如果被砍掉就没有意义了。但是，读者读《喜宝》从头往下看，看到这段对话，真的是感慨万千！谁先爱谁有什么关系？但是真的很重要，对西宝和徐存子都很重要。先说喜宝。或者:为了钱出卖自己的女人有什么自尊？为什么要先争谁爱谁？是的:为了钱出卖自己的女人是没有自尊的。西宝背叛自己的时候，并没有要求自尊。她可以忍受侮辱，甚至打自己的耳光。西宝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卖的时候，她不求什么自尊，只求买卖。

但此时，她和徐存梓讨论的不是买卖，而是爱情。讨论爱情的时候，她是有自尊的。因为她已经背叛了自己，自尊对她来说更重要。她必须坚持先爱她——她要先强烈地、明显地、真诚地示爱。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洗去过去行为造成的侮辱，治愈过去遭受的创伤。西宝的坚持和要求，从她的角度来看，是完全合理的。

但是，从姿势来看呢？徐存梓也想维护自己的自尊。许存梓问:“为什么？我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其实我已经不能理解了，但是他觉得自己已经做的够多了，是时候让喜宝表现点什么了。从他的角度来说，在这样的情况下，西宝还是拒绝“先爱他”，因为西宝对他来说太老了，这是完美人生中唯一无法用金钱赎回的现象(呵呵，毕竟有一件事是公平的)。

年纪大了让他在喜宝面前极度自卑。他甚至在西宝面前脱衣服，因为衰老的身体很丑，永远比不上西宝青春美丽的身体。他认为自己付出了很多，至少在喜宝心目中，他能把自己“老”这个无法弥补的缺点降低到穷途末路，那么喜宝就会。只要西宝拒绝先对他示爱，他还是可以占有西宝的，但只是她的身体，不是她的心。

徐存梓认为自己已经尽力了，应该有个结果。没有结果，是对他自尊心的极度伤害。保持姿势的想法和要求也是合理的。两者都合理？当然，如果不是两个人都讲道理，也不会有冲突。徐存子后来因为嫉妒产生了杀人的念头，伏击线也在这次谈话中。后来由于徐存梓的健康状况迅速恶化，他和喜宝之间就没有了谁先爱谁的争执。两个人都是聪明人，知道再吵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何必再吵。只要事实上，两个人是相爱的。

最值得注意的是，在原著的277页发现了两人后期的另一段对话，从徐存子说“西宝，你要走就走吧”开始，一直到280页。原文太长无法引用，可以翻书参考。

在这最后一次对话中，几乎没有提到一句情话，也没有出现临死的女人抚着西宝的头发说“我爱你”的场景。没有西宝扑到她怀里流着泪说“我爱你”的场景。令人惊讶的是，这两个人坚持到了最后，这符合他们一贯发展的个性。

然而，这长长的一段看似轻描淡写的对话，却蕴含着两人深沉无比的爱。亦舒写的这段长长的对话，充满了淡淡的“八卦”，其实都是浓得不能再浓的爱情故事。再辉煌，回到最初，当男女之间的感情真的很浓的时候，谁愿意说一句所有人都会说的“我爱你”？

在这段漫长的对话中，西宝和徐存子一直牵挂着对方，已经到了忘我的地步。这是爱的最高境界，适合他们的身份和性格。只有在好的小说里才能看到这种写法。如果他们突然痛哭流涕，互相喊着“我爱你”，那就真的很可笑了。

亦舒甚至安排徐存子死的时候，西宝也不在——西宝出去一次，回来的时候徐存子已经死了。当然，这样安排也是为了避免出现“哭”的场面。西宝向徐夫人报告徐存子的死讯时，她只是“木然”，然后，她昏厥醒来后，只是“默默流泪”。哭的时候一定要哭，但绝对不会大声哭。那是其他女人的事。喜宝就是喜宝，喜宝不是那样的。徐存子死后，西宝会怎么样？亦舒最后写道:“徐存子的故事结束了，但蒋喜宝的故事很长。”(329页)江希宝未来可能会有什么故事？整个故事恐怕可以用“孤独”来概括。有一句话被滥用了，用在这里还是很贴切的:“曾经沧海难为水，永远的琥珀！被徐存子这样的男人爱着，呵护着，江希宝可以说是遇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什么样的男人能占据她的心？不会再有了，西宝也知道不会再有了，只好:“把酒一饮而尽。她这样做是因为“去日本很难”。她才26岁，时间长了怎么送？读者好像遇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周围都是大把的金钱和仰慕者，一切都是那么的热闹繁华，美女笑得很大声，但在美女眼里，却透露出她内心极度的孤独！(所以，顶钱顶爱，即使存在，也是短暂的。时间短了，失去的只是自己，因为人生还很长。)

那种再也无法补偿的孤独，那种保持姿势的体验，似乎又循环到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