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羹父子恩犹薄,推食君臣谊岂终”是什么意思?
韩信叹
作者: lxj5300 发布日期: 2005-5-03 查看数: 708 出自:
提起秦末汉初——一个风云际会、豪杰竞起的大时代,你首先想到的风云人物,或许会是“力拔山兮气盖世”,27岁破釜沉舟、击败强秦,却终落得垓下别姬、乌江自刎凄惨下场的盖世枭雄楚霸王项羽;或许会是“威加海内兮归故乡”的大汉开国皇帝汉高祖刘邦;或许会是运筹帷幄、足智多谋的萧何、张良,而在我心中,汉初英雄第一人,当数被后世称为“淮阴侯”的大汉第一名将韩信。
纵观韩信一生,有着浓烈的传奇与悲情色彩,他的战绩何其辉煌!命运何其多舛!结局又何其惨烈!上苍以强烈反差的浓墨重彩,为其绘就了一副悲愤的脸谱,给人以震撼!透过两千年历史的风尘,我仿佛看到,当年横刀立马的韩大将军,背水而立,仰天长啸,似在对每一个后来者遥遥相问:“你们从背水一战里读懂了什么?”
秦皇无道,自陈胜、吴广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一腔豪迈起而抗暴,潜伏于各地的六国王孙、将领之后纷纷趁乱局复国。项羽起八千江东子弟,欲取秦皇而代之;汉高以一介亭长,提三尺剑,斩蛇起义,也做起了帝王之梦。虽从超军事角度而言,“得民心者得天下”,在秦末风云时代,天下大势却一度演变为刘项之间“得韩信者得天下”,因为在天下角逐战中,决定胜负的最高手段毕竟还是军事斗争。而韩信,这个极善于大兵团作战的天才军事家,便成了左右当时天下大局的关键因素。
最早看出这一点的是刘邦的主要谋士萧何。韩信初投项羽麾下,做了其帐前侍卫的“郎中”,为项羽执戟站岗,有时也在项羽面前发表一些军事见解。项羽是一个刚愎自用的家伙,可以想见,对韩信的建议,他非但听不进去,说不定还训斥几句。韩信见混得不得意,便逃奔此时在蜀的刘邦,仍未得信用,还不知犯了何罪差点被砍头,幸好监斩官滕公夏侯婴听韩信临刑前叹息:“上不欲就天下乎?何为斩壮士!”滕公奇其言,壮其貌,释而不斩。如果没有这位滕公夏侯婴,说不定一代将星就此湮没,历史上就不会留下韩信其人了。夏侯婴又向刘邦举荐韩信,复拜为治粟都尉(大概是管粮草之类的官)。
韩信仍未得刘邦重视,却在此际结识了对他今后一生有着至关重要影响的萧何。韩信曾数次与萧何交谈,被萧何视为奇才。此时刘邦尚处于弱势,有一段时间,诸将逃亡者数十人,韩信想萧何等大概已向刘邦举荐了自己,却没什么动静,既不得重用,不如也逃走另做打算,于是溜之大吉。没想到,这一次,他的机会来了。
萧何听说韩信逃跑,顾不得禀报刘邦,便自行去追韩信,这就是千古传颂的“萧何月下追韩信”佳话。
刘邦以为萧何也跑了,正在生气,不料想萧何又回来了,告诉刘邦他是去追韩信,并竭力向刘邦举荐:“诸将易得耳。至如信者,国士无双。王必欲长王汉中,无事用信;必欲争天下,非信无所与计事者。”
萧何向刘邦力荐韩信时,韩信的军事才能尚未得任何证实。市井流氓出身的刘邦,此时显出一个政治家超卓的胆魄,他相信萧何的政治眼光和识人之能,不但接纳了萧何的举荐,拜韩信为大将,而且按照萧何的提议,择良日,斋戒,设坛场,具礼,极之隆重,令三军为之惊愕!
韩信果然出手不凡,拜将之初,便直言不讳,为刘邦献策:“大王自料勇悍仁强孰与项王?”
刘邦默然良久,答道:“不如也。”
韩信不客气地道:“信亦以为大王不如也。然臣尝事项王,知其为人。项王阵前叱咤,千人皆不是对手,然不能任人纳贤,匹夫之勇也;项王见人恭敬慈爱,人有疾病,涕泣分食饮,但对有功之士,却吝啬封赏,此妇人之仁也。项王虽霸天下而臣诸侯,不居关中而都彭城。有背义帝之约,诸侯不平。诸侯之见项王迁逐义帝置江南,亦皆归逐其主而自王善地。项王所过无不残灭,天下多怨,百姓并不亲附,不过慑于其威强耳。名虽为霸,实失天下心。今大王诚能反其道:任天下武勇,何所不诛!以天下城邑封功臣,何所不服!以义兵从思东归之士,何所不散!且三秦王为秦将,将秦子弟数岁矣,所杀不可胜计。项王诈坑秦降卒二十余万,唯独邯、欣、翳得脱,秦父兄怨此三人,痛入骨髓。今楚强以威王此三人,秦民莫爱也。大王之入武关,秋毫无所害,除秦苛法,与秦民约法三章,秦民无不欲得大王王秦者。于诸侯之约,大王当王关中,关中民咸知之。大王失职入汉中,秦民无不恨者。今大王举而东,三秦可传檄而定也。”于是刘邦大喜,自以为得信晚。
刘邦根据韩信等人的军事谋略,乘着项羽忙于镇压关东诸侯叛乱之际,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迅速出兵关中,一举平定三秦。接着,他集中五十余万大军直取长江下游彭城,欲端项羽的老巢,企图一举夺取天下。项羽亲率三万精骑回师灵壁反攻,濉水大战,汉军死伤之多竟使濉水为之塞流。刘邦惨败,逃回荥阳。
彭城失利后,刘邦改变策略,分兵两路,由他率军继续在正面战场与项羽周旋;北路任命韩信为左丞相,平定关中以北、以东诸侯,巩固和扩大战略后方。
韩信不辱使命,越太行,强渡黄河,连克魏、代,势如破竹。刘邦却派人收其精兵,调去荥阳归自己指挥以拒楚,只让他带领号称“数万”的残弱之师继续击赵,摆明了不愿韩信在征战中坐大自己人马。
韩信与另一汉将张耳引兵数万,来到井陉关前。此时赵王和辅佐他的成安君陈余聚兵号称二十万。
韩信在井陉关前三十里驻军,先侦敌情,察探地形,然后选轻骑二千人,每人持一赤帜,夜半出发,从小路插向敌后为奇兵。命人传飧三军,与众将相约:“今日破赵后与诸君会食!”诸将将信将疑,底气不足地答曰:“是。”
韩信令汉军渡泜水背水列阵,赵军望见而大笑他们犯兵家之忌。赵军轻敌大意,倾巢而出,大战汉军。汉军背水而立,后无退路,人人死战。此时韩信所出奇兵二千骑,趁赵军全部出营垒击汉军时从背后进入赵军营垒,拔赵旗,立汉赤帜二千。赵军战汉军不胜,欲返回时,见营垒内尽是汉赤帜,大惊!溃不成军。于是汉军前后夹击,大破赵军,斩成安君,擒赵王歇。这便是历史上著名的“背水之战”。
庆功宴上,诸将道贺,方敢道出心中原存的疑虑,问韩大将军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何以有必胜的把握?还摆出兵法通常忌讳的“背水之阵”。韩信谈笑风生,提醒他的部将们忘记了兵法所言“陷之死地而后生,置之亡地而后存”。
韩信遣使报刘邦,刘邦以张耳为赵王,镇抚其国,等若告诉韩信:你只负责打仗,打下来的地盘,要交给别人看管。
随后,韩信挟胜之威,不战而威服燕国。
韩信自东征以来,不断被刘邦抽掉走精锐人马,他却丝毫没有放慢东进速度,愈战愈勇,兵力愈益壮大。而刘邦虽不断抽调韩信兵马壮大其主力,却依然不敌项羽,兵败荥阳,逃至成皋,又被围困。他逃出成皋,潜入韩信军营,趁韩信尚未起床,诈称汉使,驰进韩信营帐,夺其印符与大部分军队,令张耳留守赵地,拜韩信为相国,收赵兵未发者击齐。
韩信收拾了刘邦留给他的残余部队,这一回,他面临的不止是齐军,还有项羽派来的大将龙且和二十万援军。
面对敌强我弱,韩信再度显示其超卓的军事天才。双方夹潍水对峙。韩信趁夜令人用万余沙袋,拦截上游之水,引军半渡,击龙且,佯装不敌,退走,引龙且来追。龙且果然上当。待龙且军渡水时,韩信令人撤去沙袋放水,大淹楚军,再回军反击,杀龙且,楚军大溃,齐王田广逃走。
一个人某一方面的天赋太超群,究竟祸兮?福兮?恐怕没人能够说得清。韩信连克魏、代、赵、燕、齐五国,而与此同时,在与项羽交锋的正面战场上,刘邦仍旧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汉王心中作何感想,可想而知!
然而韩信虽是天才的军事家,在权谋诈术上,却远不是泗水亭长出身的汉王的对手。韩信的悲剧命运,在他破齐之后,便已拉开序幕。从此,他用军事上的一次次胜利,换取的只能是政治上的一连串失败。
一败请封齐王时。
韩信破齐之后,大概觉得有些累了,自己的名号、地位也应该有个说法了,也许他也是诚心地为汉王守业考虑,他派人送了一封信给刘邦,信中道:“齐伪诈多变,反复之国也,南边楚,不为假王以镇之,其势不定。愿为假王便。”
其时刘邦正被项羽困在荥阳,身上还中了项羽之箭,心烦意乱,见信大怒,骂道:“混帐!吾困于此,旦暮望若来佐我,乃欲自立为王!”
一旁张良、陈平见势不妙,赶紧“蹑汉王足”,附耳语道:“汉方不利,宁能禁信之王乎?不如因而立,善遇之,使自为守。不然,变生。”
刘邦顿悟,于是改口骂道:“TMD!大丈夫定诸侯,要做就做真王,何以假为!”特派张良往立韩信为齐王,并再征其部分军队击楚。
“树大招风”,如果说刘项之间,“得韩信者得天下”,先前只有萧何意识到这一点。韩信这一封王,连项羽也意识到了。他派盱眙人武涉往说韩信:“天下***苦秦久矣,相与合力击秦。秦已破,计功割地,分土而王之,以休士卒。今汉王复兴兵而东,侵人之分,夺人之地,已破三秦,引兵出关,收诸侯之兵以东击楚,其意非尽吞天下者不休,其不知厌足如是甚也。且汉王不可交,身居项王掌握中数矣,项王怜而活之,然得脱,辄背约,复击项王,其不可亲信如此。今足下虽自以为与汉王为厚交,为之尽力用兵,终为之所禽矣。足下所以得须臾至今者,以项王尚存也。当今二王之事,权在足下。足下右投则汉王胜,左投则项王胜。项王今日亡,则次取足下。足下与项王有故,何不反汉与楚连和,参分天下王之?”
韩信辞谢道:“臣事项王,官不过郎中,位不过执戟,言不听,画不用,故背楚而归汉。汉王授我上将军印,予我数万觽,解衣衣我,推食食我,言听计用,故吾得以至于此。夫人深亲信我,我背之不祥,虽死不易。幸为信谢项王!”
武涉已去,齐人蒯彻知天下权在韩信,欲为奇策而感动之,他试图借相术打动韩信,对韩信道:“相君之面,不过封侯,又危不安。相君之‘背’,贵乃不可言。”暗示要韩信背汉。
蒯彻道:“当今两主之命县(悬)于足下。足下为汉则汉胜,与楚则楚胜。臣愿披腹心,输肝胆,效愚计,恐足下不能用也。诚能听臣之计,莫若两利而俱存之,参分天下,鼎足而居,其势莫敢先动。夫以足下之贤圣,有甲兵之觽,据强齐,从燕、赵,出空虚之地而制其后,因民之欲,西乡(向)为百姓请命,则天下风走而响应矣,孰敢不听!案齐之故,有胶、泗之地,怀诸侯以德,深拱揖让,则天下之君王相率而朝于齐矣。盖闻天与弗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愿足下孰虑之。”
韩信不从,答道:“汉王遇我甚厚,载我以其车,衣我以其衣,食我以其食。吾闻之,乘人之车者载人之患,衣人之衣者怀人之忧,食人之食者死人之事,吾岂可以乡(向)利倍(背)义乎!”
蒯彻仍不甘心,列举了一系列君臣由患难之交而最终反目者,告诫韩信道:“臣闻勇略震主者身危,功盖天下者不赏。臣请言大王功略:足下涉西河,虏魏王,禽夏说,引兵下井陉,诛成安君,徇赵,胁燕,定齐,南摧楚人之兵二十万,东杀龙且,西乡以报,此所谓功无二于天下,而略不世出者也。今足下戴震主之威,挟不赏之功,归楚,楚人不信;归汉,汉人震恐:足下欲持是安归乎?夫势在人臣之位而有震主之威,名高天下,窃为足下危之。”
韩信迟疑了一下,说道:“先生且休矣,吾将念之。”
韩信终不忍背汉,又自以为功多,汉终不夺其齐,遂谢蒯彻。他以“义”待汉王,孰不知“分羹父子恩犹薄,推食君臣谊岂终”?刘邦的所谓“解衣衣我,推食食我”,不过是其“将将”手段,只因狡兔尚在,不得不饲狗以饵。
二败改封楚王后。
刘邦以“分王裂土”的承诺为饵,召韩信、彭越等会兵垓下,终至项羽“四面楚歌”,黯然别姬。高鸟已尽,良弓自然是该藏了。
击败项羽之后,刘邦立即夺了韩信兵权,并徙封韩信为楚王,都下邳——你不是在齐地已经营了二、三年吗?我岂能允许物产丰饶、战略地位重要的齐地被你掌控?徙你为楚王,让你到刚刚从项羽手中夺来的楚地,自然免不了“水土不服”,难以“根深叶茂”。
“可与***患难,不可与***乐”,几乎是历代帝王的通病,也是历代功臣的悲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敌国破,谋臣亡”,置无数英雄于不尽的尴尬之地。
市井流氓出身的刘邦,粗鄙无行,却精于谋算,老奸巨滑,有勇无谋的莽夫项羽固不是其对手,“汉初三杰”,也无一不落入其彀。
张良是聪明人,看透刘邦的德行,见机而退,及早抽身,天下安定后即防仙学道,不问政事,得以悠游度日。
身为宰相的萧何,忠心耿耿,任劳任怨,自以为刘邦会信任他始终,竟也被人诬告关进监狱,折腾好一阵子,查无证据,侥幸放出。出狱之后,萧何彻悟,赶紧自我污损,努力腐化堕落,不思进取,总算消除刘邦的猜忌。
最凄惨的要数自负“将兵多多益善”的韩大将军。
不仅因为其功劳大,才气高;更因为他是大汉第一武将,能征惯战,对刘邦的统治构成最直接威胁;还因为这位天才的军事家,军事思维卓然超群,政治思维却极其幼稚。
刘邦统一全国后,过了一、二年,天下大局已定,政事也理出了个眉目,终于有一天,让他逮着了韩信的小辫子。
项羽败亡之后,其手下将领有一个叫钟离眛的,向昔与韩信有交情,便辗转投奔韩信。刘邦听闻这件事,便下诏要韩信逮捕钟离眛。韩信顾念旧谊,不肯照办。
刘邦正闷闷不乐,恰好,有人投其所好,上书告韩信谋反。于是,刘邦用陈平之计,诏曰:天子巡狩云梦,会诸侯,命韩信前去谒见。
韩信知其来者不善,自忖除了钟离眛一事,没什么对不起刘邦的。有人建议韩信斩钟离眛谒刘邦,刘邦必不怪罪。韩信竟去见钟离眛问计,钟离眛觉得韩信有心出卖自己,大怒,骂道:“公非长者!”乃自刎而死。
韩信见钟离眛已死,乃持其首谒见刘邦,刘邦还是擒住他。韩信大骂道:“果若人言,‘狡兔死,走狗亨(烹);高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天下已定,我固当亨!”
刘邦将韩信押解至洛阳,虽谋反证据不足,仍削其王爵,降为淮阴侯。这也是警告其他将领——韩信如此功高,都照样动得,你们还有何动不得?——帝王权术也。
三败长乐宫。
降为淮阴侯的韩信,犹如猛虎断爪,雄鹰折翅,已是威风扫地!他明知刘邦心怀忌畏,却仍不知收敛锋芒,反而放纵言行,以泄胸中怨气。樊哙与刘邦是连襟,也是国侯,又深得刘邦信用。韩信到访,他跪拜送迎,言称臣,说“大王乃肯临臣!”韩信竟不识好歹,出门自嘲道:“生(韩信自谓)乃与哙等为伍!”一昧妄自尊大,目中无人,岂是保全之道?
刘邦有一次召韩信,言诸将能力各有差别,问道:“如我能将几何?”
韩信答道:“陛下不过能将十万。”
刘邦又问:“于君何如?”
韩信道:“臣多多益善耳。”
刘邦听了想必很不是滋味,表面笑道:“多多益善,何为为我禽(擒)?”
韩信道:“陛下不能将兵,而善将将,此臣之所以为陛下禽也。且陛下所谓天授,非人力也。”
韩信虽为自己的话打了圆场,然其狂妄之态,只能更加重刘邦的猜嫌。
不久,刘邦拜陈豨为钜鹿守,监赵、代边兵。陈豨临行前辞于淮阴侯。据《史记》所载,韩信对陈豨道:“公之所居,天下精兵处也;而公,陛下之信幸臣也。人言公之畔(叛),陛下必不信;再至,陛下乃疑矣;三至,必怒而自将。吾为公从中起,天下可图也。”
陈豨素知其能,答道:“谨奉教!”
汉十年,陈豨反。
刘邦亲自前往平叛。韩信称病不从,暗中欲与陈豨里应外合,谋袭吕后与太子。尚未得行,即被家臣告发。
吕后这娘们,阴狠毒辣,犹胜乃夫。乃与萧相国谋,诈称叛乱已定,陈豨已死,群臣皆进宫称贺。
韩信称病不肯进宫道贺,偏萧相国找上门,劝他虽有病,也当勉强入宫道贺,以免猜疑。
韩信自以为,别人或许会害他,对他有知遇之恩的萧相国断不会害他!于是勉强入宫道贺。吕后立即令武士拿下韩信,斩于长乐宫钟室。
韩信临刑时方叹息:“吾悔不用蒯彻之计,乃为儿女子所诈,岂非天哉!”此时只有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对有关韩信谋反的记述,后人多有存疑,认为说不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汉家栽赃陷害亦未尽然。
即令韩信果与陈豨同谋,也可说是硬生生给刘邦逼出来的。否则,韩信在齐地,占尽天时地利,不曾背汉自立,天下已定时,何必言反?
“生死一知己,存亡两妇人”——一知己,萧何也,即后人所言“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两妇人,一漂母(洗衣妇人,韩信年轻潦倒之际曾接济过他),一吕后。
一代将星,就此陨灭——非韩信,项羽、刘邦的四年楚汉角逐就不知仍要耗时几年;非韩信,刘邦的“将将之能”根本无从施展;非韩信,“汉初三杰”其他二杰张良、萧何的“运筹帷幄”,怕也只能沦为“纸上谈兵”。——到手山河让于人,到头来身死族灭,徒令后人感怀无限!
唐代诗人刘禹锡有诗叹淮阴侯曰:
将略兵机命世雄,苍黄钟室叹良弓。
遂令后代登坛者,每一寻思怕立功。
呜呼!韩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