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方腊时

梁山接受朝廷招安以前,经历了大小战斗不下百余场,虽然偶尔吃了几场败仗,但最终都是以梁山的胜利而收场;即便是梁山受了朝廷招安以后,面对辽国、王庆、田虎等强大的势力,梁山人马也是势如破竹,战无不胜。

电视剧《新水浒》中的宋江

出人意料的是,无往而不胜的梁山好汉,在南征方腊之时,却惨遭滑铁卢,不仅败仗连连,而且许多好汉都战死沙场,血洒他乡,比如我们熟悉的秦明、张清、董平、刘唐、石秀等武艺高强的好汉,都在征方腊的过程中送了性命。当我们为梁山好汉感慨的同时,也不由得会思考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梁山好汉偏偏在征方腊时损失惨重呢?

电视剧《新水浒》中宋江率军南征

许多读者认为,这是作者施耐庵的疏忽,或许他在创作《水浒传》时,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点;也有读者认为,这是施耐庵故意为之,为的就是给后世读者留下思考的余地。其实不然,梁山征讨方腊之所以损失惨重,是有其多重原因的。

第一点,梁山人马的作战场地发生了转移,失去了主场优势。梁山之前经历的大小战斗,大多都发生在山东境内。而南征方腊之后,梁山人马的作战场地也随之发生变化,期间的所有战斗都发生在江南重镇。以前,在自己的主场阵地作战,梁山人马熟悉地形,能利用地形的优势,打击来犯之敌;而如今,深入江南之地,对地形环境不熟,作战时难免吃亏。卢俊义率军攻打昱岭关时,就因为不熟悉地形,导致前往探哨的史进、石秀等六人陷入庞万春的埋伏,最后被乱箭射死。另外,还有一些好汉因为水土不服,病倒在南征途中,如杨志、穆宏等人。

电视剧《新水浒》中石秀战死

第二点,分兵进攻,战略失误。宋江和卢俊义兵分两路进攻,打散了之前原有的作战默契,这在一定程度上,促使了内部之间潜在的矛盾。其一是争功问题,就连元老之一的刘唐,竟然也因为立功心切,不慎落入敌军陷阱,最终殒命杭州城下;其二是不听指挥,卢俊义攻打独松关时,张清、董平二将不听指挥,私自前去叫阵,结果双双送命,董平更是被敌将张韬一刀腰斩,死状极其惨烈。

电视剧《新水浒》中的宋江和卢俊义

第三点,神医安道全未随军出征,使许多本来可以被医治的好汉白白送命。在梁山军马出征之前,神医安道全就被皇帝征调到了皇宫,这无疑间接加重了梁山人马的损失。第一位战死的正将徐宁,由于身中药箭,半个月便去世了;后来杭州城内发生瘟疫,穆宏、张横等十位头领,也因无良医及时医治而送了性命;此外还有林冲、时迁、杨志等人,也都是患病不愈而死。试想,如果当时安道全随军出征,由他对这些患病的好汉进行医治,且不说人人都能保命,想来以安道全的医术,他们十有七八是可以被治愈的。

电视剧《新水浒》中张清战死

第四点,高俅等人的催促,使梁山人马没有得到及时休整。自梁山受朝廷招安以来,先后征讨过辽国、田虎、王庆等势力,最后还被派去南征方腊。在这个过程中,由于高俅等奸臣对梁山的忌惮之心,便从中作梗,让梁山人马四处作战,根本没有休整的时间。梁山南征方腊的过程中,高俅还派人多次催促宋江,令其限期破城。在本就疲惫不堪的情况下,梁山人马哪还有力气去攻城呢?即便是能攻破方腊的城池,也必定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力气过人的鲁智深,在饿着肚子的情况下,也出现过被两个小山贼打得落荒而逃的败绩,更别说是一般的梁山士卒了。而反观方腊的军马,据城而守,以逸待劳,占尽了优势,梁山人马岂能轻易取胜?

电视剧《新水浒》的高俅、童贯、蔡京

第五点,方腊势力的强大,也是梁山人马损失惨重的原因之一。方腊既然敢称帝,就证明他有足够的实力与北宋朝廷对峙。精明的方腊借用“摩尼教”的名义,笼络到了一批死忠教徒。细心的读者会发现,方腊手下的将领无一投降,而田虎、王庆手下的将领就有不少投降的。这说明方腊笼络人心的手段极其高明,他的将士愿意为他死战到底,正如方腊帐下四大元帅之一的石宝,宁可自刎,也不愿被擒受辱。正因为方腊手下聚集了这样一批敢打敢拼、不畏生死的将领,才使得梁山人马遭遇强敌,因而损失惨重。

电视剧《新水浒》中的方腊

当然,决定战争胜败的因素向来复杂。这其中,也必定还有其他原因。不过,梁山好汉惨烈的结局似乎已成定局,即便征讨方腊无一折损又怎样,回归朝廷,一样是兔死狗烹,因为梁山好汉最大的敌人,不是方腊,而始终是北宋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