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吼·畏妻》中的爱情文学赏析

“龙丘的和尚也可怜。他谈到了不眠之夜。忽闻河东狮吼,杖落掌中。”据说这是北宋大文豪苏轼写的一首搞笑诗,嘲笑好友陈念的“妻管严”。“妻管严”俗称怕老婆。这种东西什么时候被当作文学创作的题材,很难发现,而苏轼的这首诗引发明代王燕妮创作三十部滑稽喜剧《狮吼》也是真的。可以说,这四首诗是陈念“妻管严”故事的开始。

在《狮吼》一文中,苏轼以名为名写的杂文《跳半特》写道:

陈姬昌,之子。住黄州屺亭,自称龙秋先生,又名“房山子”。好客人,喜欢动物和歌手。但是,他的妻子刘,绝对是又凶又吃醋。所以东坡有诗:“龙丘僧也可怜。他讲不眠之夜,忽听河东狮吼,杖落掌中。”“河东狮”指的是刘家。(《三种奶》上海古籍出版社)

陈念和苏轼都是四川眉山人。苏轼任凤翔府(今陕西凤翔)判官时,陈念的父亲陈公弼是凤翔知府。那时候苏轼和陈念经常一起骑马拍剑,“马上讨论战斗的成败和古今”。年轻的陈念“把酒当好剑,把钱当粪土”,“称自己一辈子英雄”。然而正当盛年,陈念却退居黄州屺亭。苏轼被贬黄州时,发现戴着高高的“房山冠”的是他的老友陈念。黄州府离屺亭镇近200里。苏轼黄州四年三访陈念,陈念七访苏轼。苏轼被调任离开黄州,陈念特意把苏轼送到九江。苏轼有十首诗描写他与姚晨的友谊,他还为姚晨写了一部传记,名为《房山子传》。据说《方传》中也有一段非常荣幸的文字:

他的家在洛阳,有宏伟的园林和王侯将相。河北有田,10岁有千帛足矣。舍而不取,只身来到穷山。

足见陈念是一个独立而特殊的人。苏轼的诗集里没有提到姚晨的妻管严,但姚晨的“爱兽唱童女”却可以在苏轼的五绝中得到印证。诗中说:“脸颊红,就唱《穆德鸭》。隔帘见君,花与雾是光与力。”陈念的妻子刘石嫉妒得发出“狮吼”,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在明朝传奇故事《狮吼》中,陈念失去了豪爽的风度,成了“妻管严”的典型甚至化身,与历史上的陈念不能划等号。

在封建时代,一夫多妻制是富人贵族乃至一般文人阶层的普遍现象。除了公开的一夫多妻,妓女几乎是有闲阶层男性的“乐趣”。男女之间的极度不平等,自然会引起女性正当的厌恶和反抗,甚至是激烈的反抗。士大夫常把这种反抗称为“嫉妒”和“激烈”。所以封建文人描写“妻管严”的故事,几乎都是站在男性一边谴责女性。根据苏轼诗《河东狮吼》改编的王廷娜剧作《狮吼》也有同样的倾向。

王廷讷是安徽休宁人。生活在明朝万历年间,著名戏剧家沈京的弟子在浣翠堂写了十八种乐府,《狮吼》(中华书局版六十首)就是其中之一。

《狮吼》的故事长达三十,但故事很简单。它围绕着陈念和妻子刘之间的感情纠葛展开。核心问题是,刘要求陈念专一,而陈念却口是心非,浪漫胆小。姚晨《飘在亭子里》不满,“陶青诗酒,寄幸福于烟云”,欲交游汴梁。但我不敢自作主张,还得听夫人刘的。柳石长得相当漂亮,自我欣赏地唱道:

脸如芙蓉腰似柳,眼神明亮。云斜风挠,难掩浪漫。"

她如此爱她的丈夫,以至于她害怕失去他。陈念提出去京城旅游的理由时,她先是反对。如果没有做到,她就告诫陈念:“不要被晨雨引诱到舞台上,不要被流动的桃花留在洞口。更有甚者,我怕路虎漂白,被莱文的狂徒捆绑,回到船上。”陈念曾多次宣称:“冰心不惹风尘”,“谢可戒酒除花”。刘的担心并非多余。陈念到了汴梁,远离妻子,无所畏惧,于是“花钱买笑,任其自然”,“宋* * *早醉”。他本来要拜访的老前辈吕公已经被派出去了,所以毫无疑问,他应该听从妻子的指示,早点回家。但当他拜访故友苏东坡,看到苏嘉阁的琴谱,意气相投,把刘夫人抛到九霄云外。于是,随着曹勤,他变得越来越漂亮,在春天的郊区漫游了十英里。刘《空闺》独倚栏,夜夜盼郎归。一年没有老公的消息,就派老奴去京城打听消息。老奴回来了,不敢撒谎。他们举报说:“大相公花钱在土上,买了一座雍容的城池。罢工压倒了平康,还有娈童者。在别的地方,没人拦着,我也不想在大厅里。”刘听了仓头的报告,气得“捶胸顿足”,马上要“收拾行李”去北京把丈夫接回来。老奴给她出主意,劝她:“不如多找几首歌,等相公回来,他就为所欲为了。那他怎么能远离乡下,在湖边闲逛呢?”于是,刘改了命,“把心里的火暂时放了下来”,准备了一封信,邀丈夫速归。

该剧聚焦姚晨的言行矛盾,试图揭示姚晨的喜剧性格。看完妻子的信,陈念“仿佛听了你的传说,迫不及待地想回到故乡”。也可以怪老仓头说:“这狗,难道我怕我老婆?”回到家后,刘说:“我希望你早点把他带回来,并为他的风采买十颗珍珠。只要你从现在开始接受自己的内心,不要像一个舞者。”陈念喜出望外。他没想到这是刘家设下的圈套,于是激动地问:“你老婆既然有如此大的心意,我就再也不想离开家了。你求过几个?”刘说着,给四个人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作同花顺,* * *花,我眼前的花,折了枝的花。姚晨说:“越精彩,越精彩!女士,我等不及了。我去后堂请他们出来吃酒。”四大美女的出现彻底把陈念吓死了。原来她是“光头,大* * *,银杏眼,瘸腿”。刘就用这一招制服了丈夫,让他一心扑在自己身上。但是没有用。久而久之,苏东坡被贬,来到黄州。陈念成了东坡唐雪的常客,并与东坡和佛印谈禅、作诗或游历。陈念问佛印禅师如何摆脱怕老婆的女人。佛印编了一个故事,但陈念只是念佛。苏东坡似乎猜到了老朋友的心思,说道:“我总是看季问累。我要犯这个病。”陈得意地说:“陈念是天下奇人,天下猛夫。他怎么会怕老婆!”在苏轼面前是这样,回到家却是另外一副面孔。早晨,刘想梳洗一下,就对说:“时间到了。过来拿梳妆台给我梳洗。”陈念忙不迭地做了,甚至假意奉承妻子,说:“你风采翩翩,美若天仙。你就像门前的媳妇。”不料弄巧成拙,被刘骂了一顿:“你喜欢什么媳妇,你却拿我跟她比!”打碎了镜子。陈念抱歉地笑了笑:“别生气,奶奶。我陪你扇扇。”刘发现这把扇子非常精致,一定是风流少年送的。她不但打了丈夫一巴掌,而且马上把画扇撕了,还对仆人下了一道命令:“但有年轻的朋友来拜,自己还给他,不必通知。”就在这时,令人捧腹的一幕发生了:

(节目最后,我假装在院子里)。本来约好了看花,却被派到柬埔寨。陈向红在家吗?(健康)外面有声音。我觉得是谁?(想生,不想生)你活着!我要拍一张照片。如果是年轻的朋友,是不允许出门的。(张杰)原来是仆人。离开这里。(生介绍,结尾)苏叶刚刚失宠于相公。今天高深莫测,南郊可以玩花。当你想弹琴,陪相公欣赏电影的时候,我想邀请你。(大声叫喊)不要走,不要走!我不知道我是否听过“曹勤”这个词,但如果我听到了,会发生什么?(回头看最后一朵云)元大师,你可以再待一会儿。我一进来就来。(见)苏邀我春游,并无其他宾客。(丹怒视着杰)我一直知道东坡是个浪漫的人,他想弹琴,想和我一起玩。你怎么哄我?(生)还有曹勤。叫我陈年吧。(丹霄云)谁见过主持人对待客人直呼其名的?(生)原来这位女士不知道我在罗钟把儿子当哥哥一样崇拜,哥哥直呼哥哥的名字,这是一种恩赐。我不信任你。如果是* * *,我就不跟你休息了!(学生下跪说)如果是* * *,愿意背这个黑锅。(丹)既然你不请自来,奈家就没有刑具了。昨晚你去隔壁借李太太的竹箅子打李大爷。(犹豫,喊)走!(慢慢自言自语)告诉我到这里,怎么说话。你在说什么?你不骂我吗?(健康)我怎么敢骂你?我说李太太的竹箅子是她自己用的。我的书房里有一根绿色的蓟藤。避免寻求帮助是多么方便。(丹)你说的是蓟棍挺劲的,够你消化了。去拿吧!”(走进生活把工作人员带出介绍)...(中华书局出版第九本《怪嫉妒》《六十首歌》)

刘的威严和凶狠,陈的胆怯、无奈、温顺,“嫉妒”、“妻管严”都一一呈现出来。

但在男尊女卑的封建时代,刘再凶再妻管严,也不可能赢得丈夫的专一爱情,也不可能阻止男人实行一夫多妻制。在后院很温顺的姚晨,走出家门,依然在寻找春天和柳树,靠在翡翠上。在封建文人眼里,男人娶妓嫔妃是天经地义的事;如果妻子的介入,如刘的恶性反抗,是“不道德的,违背理智的和混乱的。”所以剧中苏东坡一直在谴责刘氏家族,支持陈念,并为陈念出谋划策,要他交出刘氏家族。其中巧妙的计策是娶丫环秀英为妾,做陈念的妾,为陈念生下一子,让刘的“狮吼”戛然而止。这个计划还没有实施,刘就生气了。刘把翻了个底朝天,然后把陈念拖到衙门里,也就是陈念再次状告苏东坡,叫他们“随意要我老婆”,要天老爷做老爷。但天正站在陈念一边,打破刘的无端污蔑,要“堂堂正正”。他话音未落,坐在屏风后面的县长夫人喊道:“什么规矩!等等我。”县令吓得从公座上掉了下来。县令夫人一手抓住县令,一手打掉他的黑帽子,命令道:“你跪着!”骂:“你是驴粪球,你是面糊碗,分不清怎么分人。”指着姚晨说:“一个看起来如此诡诈的人,应该流三千里!”就是给柳氏撑腰出气。原来,这位傲慢的县太爷“头如蒜”、“身如糠”,被妻子追着偷偷溜到后院。原来郡主也是个妻管严神仙。

事情还没完,县长夫妇和陈念夫妇吵着要请土地公公做主。仙人与县太爷、陈念一个鼻孔出气,断了两个女人的是非。土地女神恼羞成怒,从后院出来杀了将军,打了土地公公一顿,训斥他“审事”,并警告他:“我的拳头打在这里。”打他“下地狱上天堂”。土地公公只好求饶。在《闹殿》(第十三戏)这部戏里,所有的官、神、民都是“妻管严”,官、神、民的妻子都显得很凶。作者有意嘲讽“嫉妒的女人”;但通过这场荒诞搞笑的戏剧冲突,我们看到了被压迫被欺负的女性对封建法律的蔑视和仇恨。

虽然刘极力阻止丈夫娶妾,但陈念还是按照苏东坡的计划,偷偷娶了秀英,并把她安置在另一个房间。被蒙在鼓里的刘,在一段时间内用滴水刻香的方式限制丈夫外出,甚至对不守规矩的丈夫进行灯警下跪的惩罚。这就是讽刺的《顶灯》(第十六首)(顶灯,昆曲表演改名为《梳妆》)。刘拿着一根青藜麦棒,在书房里等着“请假”未归的丈夫。清晨点燃的香已经烧完,注入盘中的水已经干涸。当时还没有现代的钟表,刘使用的这种原始计时方式提醒她,她的丈夫一定在外面行为不端。姚晨和苏东坡在赤壁漫游归来,慌慌张张地喃喃自语:“太晚了,太晚了,有什么好。”进了书房。刘夫人勃然大怒,大叫一声打了陈念。陈念立即跪下说:“奶奶,请息怒。”刘扔掉青蓟棍,对陈毅说:“起来,起来,我不打你了,你把头发放开,坐下,我跟你打个发髻。”陈殷勤地以为刘放过了他,坐了下来。他没想到,刘这一招比青藜棍厉害多了。刘把头发扎成一个匾发髻,在发髻上放了一盏灯,点着了。姚晨问他的妻子她打算做什么。刘说:“如果你熄灭了灯,打二十根棍子。”陈念叫苦连天,却不敢动。刘骂道:“我迷上了到处乱逛,联盟的话全不记得了。”你躲在离家的地方,让我的眼睛向往悲伤。森林很稀疏,太阳正在西沉。香烟已断,水痕已稀,钟声已响,你却终醉。我不调皮的打你,但是我要罚你坐起来当佛镜。到了二更的时候,姚晨说:“奶奶,让我睡一会儿,明天我来盖。”。”刘说,“不用,不用,我先进去,出来见你。”刘自己去睡了,却不敢起来。他还是一脸愁容,顶着灯坐在书房里,自言自语道:“头一定要挺直,身体怕摔倒。你有没有习惯这种苦,敢动它?浑身泥泞的他被睡魔欺骗了。(【商陆】)我终于等到刘在里间屋里说话了:“你知道那桩罪案吗?姚晨很快就同意了:“我知道犯罪。”刘又问,“你敢再来晚一点吗?”姚晨说,“我不敢再迟到了。”于是乎,刘微微放开了天威,命令道,“既然如此,放下灯。不要进房间。只是在斋戒时睡觉。”陈念再三保证,要在书房里大胆地睡觉,直到属于自己的时候。刘觉得丈夫改变了主意,于是命令他:“从今以后,只在斋里读书。我为你准备了茶和米饭。之前不能出门。”姚晨说,“你敢违抗吗?“陈念多温顺啊!然而,这一切都是假象。刘家一走,陈念就溜到新姨太太家去了。刘透过门缝看不到丈夫的动静。他知道自己又被骗了,审问他的老奴,终于查出了详情。她丈夫娶了一个小妾,这是事实。这个消息立刻使刘气得昏了过去。整部戏充满了动作。刘威严、凶狠,甚至刁钻古怪的性格,以及陈念假顺从、假驯服的双面手法,在人物的语言和动作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换句话说,姚晨和刘石的角色推动角色做出各种戏剧动作(包括角色的语言)。作者虽然明显使用了夸张手法,但并不炫耀噱头。由于《丁当》的剧情巧妙地将刘的“霸道”和陈念的“假装跟随”结合在一起,读者和观众都不禁捧腹大笑,可谓“聪明自然来,猫显身”(李渔)。

当读者和观众大笑时,他们不禁要问,刘赢了吗?陈念真的改变主意了吗?戏剧情节的发展告诉人们答案是否定的,刘在得知丈夫有了妾后,采取了更为苛刻和笨拙的举措,企图限制陈念的行动。她用一根长绳把丈夫的脚绑起来,绳子的另一端绑在她的床脚,让陈念只能在书房里活动。她一拉绳子,就立刻召回里屋。精彩!陈念顺从地接受了这个约束。刘一拉里面的绳子,陈念马上跑进来请示:“来,来,你有什么吩咐?”刘说:“偶尔翻身落枕,跟我表白。”过了一会儿,刘又拉绳子,陈念跑进来:“来,来,你老婆怎么了?”刘说:“来喝杯茶吧。”陈念乖乖地去拿茶了。正当女人暗自抱怨的时候,一个女巫来了。陈念向她求助。女巫带了一只羊回家,把绑在陈念脚上的绳子解开,绑在羊脚上,让陈念悄悄溜走。刘像往常一样在里屋拉绳子,听到的却是羊的叫声。刘的丈夫,只有羊,惊呆了。与陈念勾结的巫师上前,装作极度惊恐的样子,摸着羊说:“这是陈门的祖宗,怪你积恶,所以罚郎军变成羊。”刘摸着羊叫道:“老公,你怎么能人道的把羊群赶走!”看来,刘虽然恨她的丈夫,但她仍然从心底里爱着他。女巫说:“你必须禁食三天,并且让你的家人呆在家里。我会为你祈求鬼神,让丈夫得到解脱,身体得到恢复。”凶狠善良的刘一一做到了——她不知道这是陈念参与的骗局!

《换羊》的情节并非剧作家王廷娜所创,而是源于唐代流传已久的一个故事,被收入《艺文集》。故事云:

北京有士女,嫉妒。小的时候骂他们,小的时候打他们。她们经常用长绳绑住丈夫的脚,一叫就会牵着。书生接近女巫,因为女人睡觉,书生上厕所,用绳绑羊,书生避墙。当女人意识到她抓着绳子,羊来了,她大惊小怪,叫来了巫婆。女巫说:“母亲积恶,祖先怪她,丈夫就成了羊。如果她能忏悔,她可以祈祷。”妇人因号啕大哭,抱着羊哭,悔了誓。老师下令七日斋戒,全家人都待在房间里,祭祀鬼神。老师祝羊恢复原状,老公慢慢还回去。他哭着问:“做多日羊不辛苦吗?”老公说:“我还记得草不美,肚子疼。”“女人越伤心。后来我吃醋了,老公因为摔倒在地一直在尖叫。我老婆开始骂人,她再也不敢骂人了。在这里不再吃醋。(《文艺汇萃》第35卷,工部第19期《嫉妒》中华书局版)

《狮吼》第十七集的剧情基本模仿了这个故事,但两者还是有明显的区别。第一,不清楚为什么故事里的吃醋女吃醋,而剧中的刘家人却在极力抵制丈夫娶小妾;第二,故事中嫉妒的女人从丈夫的“变羊”中得知自己不再嫉妒。剧中,刘答应丈夫娶小妾,以换取丈夫的“人形”,但丈夫与小妾的矛盾并未消除。

从十七戏(变羊)到十九戏(复体),刘家一直是剧作家调侃的对象,但在这些荒诞的场景中,却有一个严酷的事实:女人无法撼动封建男人的特权。可想而知,一夫多妻必然会给家庭生活带来不可调和的矛盾。剧作家没有隐瞒这一点。第二十出戏(争宠),妻妾们,刘的老婆和陈念打得不可开交,刘气得又晕了过去。然而,剧作家总是竭力向刘投降,所以他利用刘的昏迷设置了刘灵魂下地狱的情节。让这个敢于惩罚男人的女人去接受罗燕国王的审判,承受“嫉妒对世界,残忍对天空”的指控,以及“扭脖子”、“鞭打后背”、“脑箍”等各种惩罚。可怜的刘幸运地被禅师所救,不得不逃离死亡之路。但没有立即释放,于是带领刘参观了万里的“阿鼻地狱”,在那里,他看望了一系列受到各种惩罚折磨的“有罪”妇女。经过这次梦游,刘终于明白,自己不仅仅是吃醋,更是献身佛门。儒家伦理无法达到的目的,通过佛教的传教达到了。这可能就是儒释道的互补性吧。

王婷娜编了一个大团圆结局。陈念家庭矛盾消除,妻妾十分和睦。秀英生下一子,刘作为妻子,完成了丈夫“生儿育女,万事如意”的心愿,肩负起抚养的重任。转眼间,他的儿子陈墨长大了。“聚精会神读孔夫子的书,寄幸福为福,立志光宗耀祖。果然,陈墨被苏东坡推荐为东宫班督。当时,父子俩喜出望外。这种无聊的陈词滥调,道出了王廷娜时代文人的欲望:享尽富贵,避免妻妾之争。他们以为一方面依靠封建礼教的力量,一方面依靠佛教传教,似乎儒佛结合就可以巩固封建一夫多妻制,维护封建家庭的秩序。事实上,这种虚构怎么能隐藏女性的痛苦和眼泪呢?《狮吼》所产生的客观意义和认知价值,恐怕是剧作家始料未及的。

我们不得不佩服王汀娜从四首诗构思一部剧时的艺术想象力,一部剧有那么多爆笑的场面,不得不承认王汀娜是喜剧艺术的行家里手,李渔在《随缘》里说得好,“洁丑之题材,难于上青天,丹与洋务”。《狮吼》中最逗人的角色不是靖和丑扮演的角色,而是盛和丹扮演的男女主角。这反映了剧作家观察生活的独特视角和表现生活的非凡技巧。戏曲史家称赞《狮吼》为“明清时期最杰出的滑稽戏”(庄一浮《古曲戏集》卷九,上海古籍出版社)。《狮子吼》喜剧特色的形成是由于夸张手法的成功运用。作者刻意将陈念的“妻管严”心态和刘的嫉妒心、激烈言行发挥到极致,产生荒诞效果,引得观众捧腹大笑。此外,自然的语言,尤其是白斌的生动性,构成了《狮子吼》喜剧性的基础。显然,王婷娜从民间口头文学中吸收了丰富的素材。很难想象,充满生僻典故的歌词和嘉宾词,观众和读者连意思都不懂,怎么能笑得出来?所以狮吼的故事不是那种案头文学,而是一个可以投入表演的剧本,其中有一部分成为了昆曲的传统剧目,比如《跑潭》(柳十一谏)、《梳妆》(第十六顶灯)。可见,由于《狮吼》的成功,陈的“妻管严”故事对人们的影响是很大的。

在封建社会的一夫多妻制家庭中,妻子和小妾都是受害者,但小妾的命运往往更加不幸。封建文人同情这些不幸的女人。他们一方面谴责“妒妇”为有夫之妇,另一方面又虚构出能容他人的“贤妇”形象,以表达自己和谐妻妾的观念和愿望。因此,明清戏曲中,除了《狮吼》等“妻管严”与“妒凶”并重的作品外,也有侧重于歌颂“贤妇”或谴责“妒妇”或两者兼而有之的剧目。比如,和尚湛然(生于万历前后)在《醋坛子》中写道,方夫人嫉妒心太重,宁愿嫉妒而死,也不愿没有嫉妒而活着,在皇后面前自斟自饮。《元善堂曲品》录了剧目,做了一些评论,剧本没有流传下来。吴冰(1595-1648)的《治愈嫉妒汤》取材于现实生活中广陵女子冯小青16岁嫁给杭州冯某,被妻子折磨致死的悲剧。让人觉得的是,剧作家把真实的悲剧粉饰成艺术喜剧。虚小青死而复生,在吏部尚书杨布奇的贤妻颜的牵线下,娶了杨布奇为妾。一年后,妻妾各有一子,皆大欢喜。不仅要谴责泼妇,还要赞美贤惠女子,用心良苦。明末清初的范希哲《十醋》(见古戏系列五集)与上述剧作不同,不仅没有谴责“醋坛子”,还刻画了一个“醋坛子”的妻子形象。在这个长达36年的传说中,有两条情节线索。一种是基于郭子仪平定安史之乱的非凡贡献,封爵为汾阳王,七子皆封为列侯。主线是《满城尽带黄金紫花》,另一部是以龚京与妻子的感情纠葛为主线,包括醋桌、醋意、醋程。剧作家刻意将史的妻子塑造成一个有主见、有谋略、有德行的贤淑女子。关键时刻,她总能支配丈夫,这让龚京“三命相关,皆幸免嫉妒”。因此,当时任内阁秘书的龚京忍不住感叹“老当益壮知妒女贤”。因为嫉妒,龚璟成功娶了一个漂亮的妃子,在安史之乱中保住了性命,立功升官,儿女双全。这样,剧作家就把一夫多妻制家庭和谐的关键归结为妻子的美德,也就是说,妻子道德品质的完善可以巩固封建家庭的秩序,维护一夫多妻制的婚姻制度。当然,无论是《狮吼》还是《十醋》,他们给封建家庭和封建婚姻制度开出的药方都是徒劳的。王廷娜和范希哲都不敢承认一夫多妻制本身就是封建家庭矛盾的根源。事实上,一夫多妻摧毁了纯洁的爱情。所以他们不可能去否定这种落后腐朽的封建婚姻制度,只能尽力去修补它的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