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一千字的小说

闭馆前,图书馆在夕阳余晖中半睡半醒,睡眼惺忪。

她留着齐耳的短发,白色t恤,短牛仔,书包好像贴着中学的标签。她也正值壮年。多么像当时的你,像你,匆匆忙忙,总觉得周围每一双眼睛都在盯着我。我想在完全退出我的视线之前,装出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但是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僵硬呆板。

她在书柜的巷子里走来走去,不知道走了多少次,拿起多少本书又放回多少本,就像你选择了我,留下我做决定的时候,皱着眉头纠结是拿起还是放下。

然而,这一切都在一念之间。

我很好奇她喜欢看什么样的书,忍不住默默走近她走近过的每一个书架,翻开她离开后翻过的每一本书。

是啊,像你这么天真忧伤的女孩,不读安妮宝贝的《t.a》和《困空》,不读七岁的《尘歌》和《平声欢》,她能读什么?。

很多次我试图走过去,问图书馆的wifi密码或者借一支铅笔,但还是觉得还是远远的默默看比较好。

远远的默默看着,不就是爱吗?。

远远的默默看着,虽然她不知道我的过去,但不妨碍我祝福她的未来。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一定要有故事和结局?

我多么希望几年前,你只是默默地看着我,我只是远远地看着你。你没问我那道数学题,我也没给你列公式。没有故事也没有后来。如果是的话,那么当我们偶尔想念对方的时候,我们还会把对方想得和以前一样好吗?。

后来你说相遇是缘分,相知是错,错过总比断了好。错过了就会觉得很遗憾,不会定义为打扰对方生活,从此心生怨恨。

在长沙两个月了,明天应该要回重庆了。

我关注身边的点点滴滴,书籍的陈列,座位的摆放,窗外的哨声,她的刘海,帆布鞋...和我来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原来离别永远是自己的,世界不参与每个个体的任何悲伤。

经过这么多次告别,这只是万里挑一。而这份珍贵,更不允许触摸。

我收拾好东西,坐在椅子上,把自己藏起来,看着那个我再也见不到的女孩。

该走了...

出了图书馆,停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两个月真快,明天这个时候,我就已经在重庆了。

“您好,请稍候!”。

这么有礼貌的声音追出了图书馆,软软的,委婉的,像风一样呢喃,可闻,还有点紧张。如果不是她,还能是谁?。

它在召唤我吗?。

“你好,这张长沙到重庆的票是你掉的吗?”。

是的,我掉了。我应该接过来,礼貌的说谢谢,问她能不能留个电话或者□□以后联系什么的。

她怯生生地脸红了,她的眼睛是如此渴望和兴奋,她一定希望听到它。是的,我掉了。就像那一年,你拿着一道数学题问我,这道题你会做吗?我没看,没想,就说,行,我能行!

街上车水马龙,人潮涌动,路过的人特别多。有几个能想念对方?能想念对方,不就是爱吗,不就是喜欢吗?。

我冲她笑了笑,简单的回答道:“哦,不是我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