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部小说被称为德国同类小说之首?

《流浪汉》是一部巴洛克风格的小说,是德国第一部此类小说。流浪汉小说是巴洛克小说的一个主要类型。这类小说通常描写一个来自社会下层的小人物的经历和遭遇。为了生存,他们往往不择手段地应对险恶的社会环境。从这个意义上说,流浪汉小说一般描述的是主人公坎坷的成长史。

格里美尔斯豪森(汉斯·克里斯托费尔·冯格里姆豪森,1622?1676)是德国晚期巴洛克风格的重要作家。他的《简单的阿本泰尔利什》(Der abenteuerliche Simplicissimi)是德国第一部以第一人称自传体裁写成的流浪小说。这部小说描写了德国三十年战争(1618?期间1648),一个小家伙为西木痴狂的传奇故事。

在格里美尔斯豪森的作品中,西木是一个孤儿,出生在德国中南部斯佩塞德的一个偏远村庄。因为战争,他被迫离开家乡,过着居无定所的流浪生活。在流浪的过程中,西木历经千辛万苦,遍知天下,认人情,渐渐长大。然而,经过几年的颠沛流离,西木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下定决心告别这个混乱的世界,隐居清静。

一次偶然的机会,西木漂流到了遥远的中国,确切的说,旅途中路过澳门。事情是这样的:一天晚上,当西木正在阿斯特拉罕长城外的一个火药研磨作坊里忙碌的时候,被一群俄罗斯鞑靼斥候劫持,带回了他们的国家,用来和通古斯鞑靼人交换一些中国货。后来,作为不同寻常的贡品,他被献给了刚刚停止与他们交战的朝鲜国王。

因为擅长玩剑,西木得到了韩国国王的宠爱,最后被释放回国。在回家的路上,西木先经日本到达中国澳门。几经波折,历经三年零几个月的漂泊,他终于回到了德国。[26]在这次非同寻常的东方历险中,西木有幸领略了东方的异域风光和不同民族的风俗习惯,虽然他忍不住让别人陪他玩。

但由于“他被他们虐待的次数多于机会”[27],这一切都没能给西木留下特别值得回忆和书写的印象。可以说,西木的东方经历本质上是他一生苦难的一部分,或者说是一个缩影。至于西木之前想象的中国形象,我们不知道是在他的东方之行中得到了证实还是证伪,因为正如小说告诉我们的那样,西木“除了一把长在异乡的胡子,没有带回家什么特别的东西”。

在西木的幻想中,中国和德语国家有很大的不同。一方面是无休止的战争,人民生活贫困。另一方面是“百姓安居乐业,马厩里养满了牲畜,院子里鸡鸭成群,市场上游的人熙熙攘攘,旅馆里住满了客人,都玩得不亦乐乎”。

不难看出,这是一幅和谐而愤怒的生活画面,与当时饱受30年战争之苦的德国形成鲜明对比。“这里没有怕敌怕抢,完全不用担心生命财产安全。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葡萄藤和无花果下无忧无虑地生活。”

在西木的眼里,甚至是所有飘忽不定的德国人,甚至是作家本人,“此地是一片幸福宜人的景象”,[31]以至于他们怀着憧憬“视这片土地为人间天堂”。可以说,西木想象中的东方是人间天堂。然而,在现实中,他渐渐发现,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异国他乡,一个他梦寐以求的乌托邦。

虽然中国是一个模糊的概念,但不可否认,西木对中国充满了向往,也唱过赞歌。那么,中国作为一个乌托邦,会在西木的心目中占据重要地位吗?换句话说,作为乌托邦的中国,是否处于巴洛克作家刚刚建立的新世界图景的中心?不幸的是,事实并非如此。我们只需要听一段西木和朱庇特的精彩对话,一切就都清楚了。

天神朱庇特告诉西木,他要派一个英雄到人间,帮助人们建立新的世界秩序。(这个英雄)不需要一兵一卒,但他想改变整个世界。他一出生,我就给他一个健美的身体,就像赫拉克勒斯一样,给他充分的谨慎、智慧和理性;金星也会给他好看的脸,比那西塞斯和阿多尼斯,甚至我的加涅米德都好看;

在他所有的美德中,我想让金星突出他出众的外表、外貌和优雅,让他受到世人的敬仰。此外,水星应该给他无与伦比的智力;?月亮会给他注入不可思议的敏捷;科学女神帕拉丝将在帕纳萨斯山上抚养他;火神会在战神统治时期为他锻造武器,尤其是为他打造一把剑,用这把剑他将征服整个世界。

主人公还把所有伟大的人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那些统治着并且总想统治别人的人;他带领他们穿越匈牙利、意大利进入摩尔达维亚、华沙、马其顿、色雷斯、希腊,再通过赫勒人进入五大洲,为他们征服这些国家,让所有以战争为生的德国雇佣兵陪伴他们,让他们到处当皇帝。

然后在一天之内占领君士坦丁堡,让所有不愿意皈依和服从的土耳其人都倒在地上;然后他会在那里重新建立罗马帝国,回到德国,带上他的议会成员,在德国中部建一个城市,这个城市比美国的马诺阿大得多,比所罗门时代的耶路撒冷富裕得多。

由此可见,这个世界图景的中心无疑是德国,而德国人的意识和基督教观念主导了这个世界图景。它的包容范围和文化覆盖面是惊人的。及其影响,皆低头投降,三叹万岁;这也难怪,在这个英雄将要建造的艺术宝库里,会收藏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文化珍宝:这些珍宝都是中国的皇帝、波斯的皇帝、东印度的大蒙古皇帝、鞑靼的可汗、伟大的非洲皇帝、莫斯科的沙皇向他进贡的。

[35]既然皇帝都进贡了,东方国家即使强大,也难免被殖民。在这里,格里美尔斯豪森运用了反讽的手法,在他的世界图景中为中国安排了一个不光彩的位置。原因是我们只能分析形成这种形象的意识形态。换句话说,只要理解了主人公的“意识形态”,就可以清晰地解释这个世界图景,以及其中的中国形象。

从下面我们知道这个英雄其实是在为神做事。因为他征服世界的目的就是杀死所有不信神的人。不流血就把不信神的都杀了;我们应该征服整个广阔的世界,而不使用极其巨大的暴力和强有力的手段。那取决于什么?自然要靠救世主。

所以主人公在创造了这种所谓的和平之后,会对信仰基督教的各族宗教领袖和世俗领袖以及其他不同教派进行非常感人的布道,让他们以圣经和教皇的思想为统治原则,在建立一个真正的、神圣的、基督教的宗教的基础上统一认识,达成一个普世的联盟。谁不皈依基督教,谁就作为异教徒被硫磺和沥青烧死,或者用黄杨木加冕,作为新年礼物献给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