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主要文学和文化思潮的基本情况
刚才提到的法国启蒙思想家,至少有一半是作家,比如伏尔泰、狄德罗、孟德斯鸠、卢梭。伏尔泰对《赵氏孤儿》赞不绝口,特意在1755将其改编成《中国孤儿》。这个元杂剧的故事在司马迁的《史记》中有记载。它发生在春秋战国时期的晋国。这是一个为了正义而牺牲生命,为了朋友而拯救孤儿,为了除掉叛徒而复仇的故事。而伏尔泰则从人道主义出发,把故事搬到成吉思汗的时代,用那些大恩大德的事例感染成吉思汗,使他从一个热衷于血腥征服的暴力狂热者变成了一个懂得关心人民的国王。伏尔泰领导了中国文学的西征。
几年后,18的60年代,中国的《十才子书》和《一个美丽月亮的故事》被翻译成了法文和德文。然而,中国文学也是赵的孤儿。德国著名诗人歌德认为这部剧“最深刻,最动人”。1781年,歌德着手根据《赵氏孤儿》和《古今奇观》改编一部戏剧《埃尔佩诺》,可惜没有完成。歌德最早提出“世界文学”的愿景,也是他第一次在重要小说(《威廉·梅斯特的漫游岁月》)中塑造“世界公民”的形象。因此,歌德把目光投向东方和中国是很自然的。但歌德对中国的了解不是通过传教士,而主要是通过文学作品。就像中国人不了解外国人,把外国人当成“野蛮人”一样,歌德早年不了解中国,也误解了中国。然而,当他读了《好传记》、《玉娇丽》、《华》、《百美图诗》、《古今奇观》、《赵氏孤儿》等中国文学作品后,他很快改变了原有的偏见,发现“中国人是一个与德国人非常相似的民族”,“中国人在思想、行为、情感上都非常相似。在他们那里,一切都很容易理解和接近...因此,它与我写的赫曼和窦律泰以及孙国豪在英国写的小说有许多相似之处。”尽管他知道这些书“肯定不是”中国最好的小说。他认为“中国有成千上万部这样的小说。当他们开始写作时,我们的祖先还生活在树林里。”歌德还将中国诗人与法国诗人贝特朗·瑞进行了比较,并指出,“中国诗人彻底恪守道德,而现代法国一流诗人却恰恰相反,这不是很了不起吗?”于是他想,“正是这种各方面的严格节制,才使中国保持了几千年,并将长期存在下去。“出于对德国人民的这种感情,歌德晚年根据一些德国诗歌的主题写了一本小诗集,以***14首诗提名为《中国四季和中国在晨曦中闪烁》。
歌德的伟大盟友席勒也是对中国非常感兴趣的德国作家之一。1794年,他从一位德国翻译家摩尔手里拿到了《好传记》的德文译本,爱不释手。他想重写,因为他没有翻译好,他已经和一家出版社签约,最晚在1806完成。可惜他在1805去世了,留下了遗憾。席勒年轻时,于1782年将意大利戈茨的歌剧《杜兰多》改编成剧本。有人怀疑是不是因为剧中有一个“中国公主”。
中国艺术征服西方晚于古代经典,但早于文学,在18世纪上半叶引起反响。主要是法国、意大利和英国。代表这个时代欧洲画风的法国画家有两位,一位是jean-an to in e W atte au(1 6 8 4-1721),另一位是弗朗索瓦·布歇(1703-18)。两者都是欧洲洛可可风格的主要代表,前者比后者更出名。在审美趣味上都倾向于淡雅柔和,而中国的水墨画,尤其是山水画,确实比欧洲的油画要淡很多。有人评论说,沃图“赢了中国的六律”。据说他最漂亮的中国画之一《孤岛梵音》就藏在卢浮宫。我查了卢浮宫画集的英文版,可惜没有。他和博世是师生,所以经常是沃图给博世一些关于中国的问题让他画。但这并没有体现在他们的主要作品中。只能在一些装饰作品中看到,比如沙发和座椅的靠背、挂毯、陶瓷、屏风等。还有一些草图。当时英国的一批水彩画家也受到了中国画的影响,比如科伦和他的学生特尼特。
中国艺术对西方艺术影响深远的是园林艺术,他们欣赏中国园林中飞檐翘角的亭台楼阁,高耸入云的塔楼,有趣的石桥,假山,钟楼,曲径通幽。他们还为“蜿蜒的路径”创造了一个新名词,叫做“蛇形曲线”。席勒当年就很欣赏这种蛇形曲线。许多欧洲国家将中国园林艺术的这些特点作为其重要园林设计的一部分。比如18世纪,德国萨克森公国的统治者在德累斯顿附近的易北河上修建了一座皮尔尼茨宫殿,“水上宫殿”就是按照中国的建筑风格修建的。德国卡塞尔的前伯爵威廉·索赫(William Sohe)也在一条名为乌江的小溪旁建了一个“木兰村”。连挤牛奶的黑人都穿上了华服,看起来就像江南的花园。至于波茨坦的茶亭和慕尼黑的木塔,更是代表作品。难怪18世纪中叶的英国皇家建筑师、《中国建筑、家具、服装、器皿纹样》一书的作者威廉·钱伯斯在他的经典著作《东方园艺学》(1772)中盛赞中国的园林艺术:“中国人设计的园林艺术真是无与伦比。欧洲人无法与东方在艺术上的辉煌成就相抗衡,他们只能像吸收太阳一样吸收它的光辉。”这位年轻时曾在广东生活过,后来又去过的资深建筑师在书中再次强调:“中国园林以自然为典范,主张一切美来自自然,模仿自然中的无序。”所以他主张“我们的园林通常只是类似于园冶,完全接近自然的模仿。”最能体现他艺术理念的是他自己位于伦敦郊区的“元秋”,里面建有一座高大的中国塔。这种审美趣味显然创造了一种社会时尚,如英国作家爱迪生、诗人蒲柏都建造了中国园林。也有理论著作做支撑,比如哈弗波尼的《中国有趣的田园建筑》(1750)。这样,欧洲的公园就有两种模式:英式公园和法式公园。前者遵循曲线造型,流水小桥,参天大树,充满浪漫的田园风味和野趣;后者是按照几何造型,整齐有序,手工雕刻的痕迹较重。领导反对“规则花园”的英国曲线美学倡导者肯特有一句名言:“大自然不喜欢直线!”英国人的这种观点显然影响了法国,所以后来法国出现了“中英园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