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和《人间传奇》的联姻是怎样的?
《红楼梦评论》与《人间故事》的逻辑一致性。《红楼梦评论》第一章讲的是“生活与艺术概述”,这是《红楼梦评论》的理论基础。但讨论的并不是《红楼梦》所代表的生活(艺术),只是在最后一段“我们得到一部名著,叫做《红楼梦》”。第二章论述《红楼梦》的精神。开头引用艾嘉尔的诗,认为“艾嘉尔(维吉尔)的问题是大家的问题,但大家没有解决的大问题也是。”然后他说:“唯一从哲学上解决这个问题的人是叔本华2000年的《男女之爱的形而上学》。诗歌和小说里都有描述这件事,几乎不可能全部知道,但能解决的人很少。”王国维用特写等层层剥笋的方法推出“最伟大的作品”红楼梦:“《红楼梦》是一部不仅提出了这个问题,而且解决了这个问题的书。”(6页)然后讨论它的美学和伦理价值。《任剑·花刺》的终本也是前九篇《词论》的理论基础。1指出五代北宋词的独特之处在于境界,然后不讨论如何独特。10到54,一般是按时代顺序讨论词如何有境界,但开头不是诗人,而是有“诗仙”之称的李白:“太白纯净,以气象胜”。在评点词的过程中,词的精神、审美价值、伦理价值也穿插其中,55至64则大致相当于《红楼梦评论》的“余数”。
一、第一章“生活与艺术概述”
虽然“立论全以舅舅为立足点”,但开头并不直接进入叔本华的理论,而是从老子的“人之大不幸,在于我有体”和庄子的“载我于形,为我命而作”出发,这也说明王国维是自觉的“交往”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中国古代哲学既是他文学思想的来源之一,也是叔本华为了“拯救自己和自己的种姓”的“对生命的渴望”,人“要那么多,要那么努力,要那么多设计,要有自己真正的欲望。”有没有人这么补偿我们的担心和辛苦?"所以我们必须思考和审视生命的本质. "生命的本质是什么?“欲望”就是一切。“从《红楼梦》的写法可以看出,‘探其源’是其一贯的思维方式:从生活的起源到艺术的起源,其实就是人性的起源。人生就像一个钟摆,在痛苦和无聊之间往复,无聊也是一种痛苦。无聊不痛苦自然是快乐的,但追求快乐是痛苦的,所以快乐和痛苦也像钟摆一样往复。”所以,欲望和生命,和痛苦只是一体。“(2页)总之,痛苦多于快乐,痛苦是永恒的。为了满足欲望,减少痛苦,人们会增长见识去研究人与自然、社会与他人的关系,也就是我与物的关系,从而趋利避害。从研究这个东西和我的关系,到研究这个东西和那个东西的关系,各种科学都兴起来了,但大部分是应用科学而不是纯科学。”所以,科学的成功,虽然崇高壮丽,却是建立在生命的欲望之上的,就像政治制度建立在生命的欲望之上一样。然而,我们的理论和实践都是这种对生活的渴望的结果。”(3页)王国维在这里明确提出,应用科学就像政治一样是为了满足生命的欲望,当时的许多文学理论和实践也是为了满足生命的欲望。这就是《红楼梦评论》的价值,《花刺在人间》就是在这种认识下写成的。
在《地球上的花刺》中,研究人员在第三和第四个最终版本中有最含糊的地方:
有我之境,无我之境。“泪问花不语,红飞过秋千。”“就像冷泉关孤亭,夕阳落杜鹃。”这是我的地盘。“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寒潮起,白鸟悠然。”没有我的位置。那里是我的境界,我看东西,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颜色。没有我,我们以物观物,不知道什么是我的,什么是物的。古人写词,也有很多人写我的境界。但是,你不能在开始之前就写我的境界,这也是英雄能立耳的原因。
没有我,人们只能在沉默中得到。如果你有我的地盘,你安静下来就会得到。因此,一个美丽,一个宏壮也。
无论研究者是推崇它的推陈出新,还是生搬硬套地质疑它,甚至批判它的生吞活剥,只要我们仔细阅读《红楼梦评论》中的这段话,就应该清楚地知道,《红楼梦评论》中的许多观点都得到了详细的论证:“有一种东西,使我们超脱于利益之外,忘记了事物与我的关系。这个时候,我们的内心没有希望,没有恐怖,没有对我的渴望,但我们知道的是我。这还是阴云密布的月亮,初升的太阳也是别扭的;还在海里,上下浮动,飘在家乡的海岸上;犹大的云是凄凉的,长着翅膀的天使也是从和平的福音中来的;鱼出了网,鸟出了笼,它在山林河流中游弋。但是,如果事情能让我们超脱利益,那一定和我笔下人物的利益有关;容易说清楚的,一定是非物质的。然而,不是艺术的是什么?”(第3页)王国维在这里用了一系列的文学隐喻,形象地说明了艺术是如何表现“我之境界”的。太阳冲破乌云,翻船锚定故乡,天使带来福音,鸟儿和鱼儿在美丽的森林中畅游。这个时候“这个东西对我们没有好处,我们的生存意志被打破了,所以我们会逃避,但我们会获得知识。”什么情况下会有「无我之境」?“若能忘却物我关系,看待事物,则自然之山美,鸟语花香,无路可走,非华胥之地,极乐之地。难道只是天性?美,人的言语和行为,悲伤和欢笑的对象是什么?但是,这个事情和我们有利害关系,我们想从关系上来看。既然不是天才,为什么不把它在自然生活中所看到的东西在艺术中再现出来,使人低于智慧,还因为它与自己无关,所以超脱于趣味。”(第3页)这是“只在静中得来”的“无我境界”,因为“从关系中观看”和“我心”处于“静的状态”,所以是“美”的。我们也可以找到最后第六句的出处:“风景不独。喜怒哀乐也是人心中的境界之一。所以能描绘风景,有真情实感的,就叫境界。否则就叫无境界。”哀乐不就是人的喜怒哀乐吗?
而且我们可以看到,这一段也解释了最终版本中的第五条法则:“自然界的事物是相互制约的。但是,当它被写在文学艺术中时,它的关系和局限性必须被抛在脑后。所以他虽然是现实主义者,但也是一个理想的家。无论多么虚构的境界,其材料都必须向自然寻求,其结构也必须遵循自然规律。所以,虽然是理想的家,但也是现实的家。”华胥之地、极乐之地是理想主义者写的,而大自然的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则是现实主义者关注的。
王国维提出欣赏艺术时的心境应该是“艺术是一种东西,要的人不看,看的人不要”,这其实就是“境界”。因为“艺术之美胜于自然之美,都在于让人容易忘事的关系。”(4页)《世说新语》终本第7号:“红杏枝头春聒噪”,写“聒噪”二字,境界尽出。“云破月作影”,有了“得”字,境界尽出。”“吵”“闹”本来都是人的行为和心理。红杏不会在枝头发出声响,月亮也不会破云而出让花儿“影子”。从自然现象上来说,红杏不闹,花不“影”是不可能的。艺术上写的只能是虚构的“理想”状态,所以要舍弃红杏出墙和枝头春色。要遵循自然规律,比如康德创造的“像另一个自然”,把自己的行动和心理投射到杏、枝、云、月、花等上面。,都具有灵性,所以“现实主义者也是理想家”“理想家也是现实主义者”。
王国维认为,“炫”与“雅”、“瑰丽”相对,“使我们离开生命的欲望,进入纯粹的知识”,而“炫”恰恰相反,“使我们从纯粹的知识回到生命的欲望”。(5页)这也是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所批评的,如32终本:“词之雅正,神仙看不见。永叔虽然旅行少,但总有性格。当晚会的美达到了,淑女和歌手就有了区别。”为什么美诚、永淑的美言和妓女、贵妇的美言不一样?是因为永叔的艳词是关于“描写生活”的,而梅成的艳词只是描写“生活的欲望”。
《红楼梦评论》和《人间故事》的核心是艺术的目的是描写生活,即“探源”:“诗歌、戏剧、小说是艺术的顶点,目的是描写生活。”(第5页)因此,王国维文学理论的现代性不仅表现在对西方文学、哲学和美学批评术语的使用上,更表现在对中国传统美术(文学)所表达的“对生命的渴望”的一种反叛上。所以,王国维在《世说新语》中,侧重于“境界”二字,即只有“描写人生”的作品才是“境界”,而不是侧重于解释“境界”是什么。所以《人间词话》第九句写道:“然而,沧浪所谓趣,阮庭所谓韵,仍无非是面,吾若择‘境界’二字探其源。”
二、第二章《红楼梦的精神》
《红楼梦》第一次生动地“虚构”了一块废弃在青脊峰下的硬石,即“补天”的愿望,但这个愿望没有实现,因为没有选到人才,所以“痛苦”。
王国维认为,《红楼梦》不仅描写了人生的欲望和痛苦,也写出了出路。很多人误解的是,王国维认为《红楼梦》的价值只是像宝玉出家一样给人一条出路,所以经常被人诟病。但笔者认为,王国维所谓《红楼梦》的“出路”的意义在于,《红楼梦》不仅描写了欲望、痛苦等生命现象,而且深入思考了人生为什么产生欲望、痛苦,以及如何摆脱欲望、痛苦。所以他说:“艺术的事业就是描写生命的痛苦及其出路,让我们盛丰的追随者在这个被束缚的世界里,从生命欲望的挣扎中获得暂时的安宁。一切艺术之目的也。”(9页)《红楼梦》和《浮士德》都是描写人类苦难和解脱的杰作,但宝玉的解脱在很久以前就没有对宇宙本质的超常洞察,只有独活的欲望才能解除人生的痛苦。所以王国维说有两种方法可以摆脱,“一是看到别人的痛苦,二是感受自己的痛苦。”(第8页)《红楼梦》中的夜莺和惜春属于第一种,但这是一种超自然的、神秘的、宗教的、和平的解脱,很有人情味。只有宝玉的解脱是自然的,人性的,艺术的,悲剧的,瑰丽的,文学的,诗意的,小说的。换句话说,宝玉的欲望、痛苦、解脱都是真实的、自然的、不间断的,语言都是当下的。“宝玉的痛,也是大家的痛。”(9页)
但王国维最大的贡献在于发现了“红楼梦精神被我国人民极大地出卖,我们沉溺于生活的欲望而缺乏艺术的知识”的本质(第9页)如果我们沿着这样一条“发现之旅”去读《人间词话》,就不会对“五代北宋独此一人在此”的判断感到不可理解了。虽然《仁慈华》中提到的大部分作者和作品都是大家公认的,但也有一些作品是历代诗歌中很少提到的。原因在于独特、真实、自然的个人境界。
三、《红楼梦》的审美价值
“我们中国人的精神,天下也,乐天也,所以代表精神的戏曲、小说,都不带乐天的色彩;它以悲伤和快乐开始,以离去者结束,以受困者结束。很难读懂那些不正确的人的心。”(第10页)在这里,王国维提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即中国传统文学的定位是取悦读者,而不是真实自然地“描写生活”,因为生活不可能总是以喜剧的方式呈现。当然,王国维认为《红楼梦》与所有喜剧相反,是一部彻头彻尾的悲剧,目的是突出其价值,特别是肯定其“对我国精神的大背叛”,为传统中国正名。悲剧不是唯一真正的文学。
因为中国传统文学总是喜欢乐天的大团圆结局,“常言诗之正义,善有善终,恶有恶报:这也是基于我国戏曲、小说的特点。”(11页)其实王国维想说的是,中国传统文学有个“习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特别强调外在的、不可知的、神秘的因素,缺乏真实自然的人性和人情。即使这样写出来的作品受到读者的喜爱,又怎么能说“不分离”呢?“乐天”精神也是与“忧生”、“忧世”相对立的。《人间词话》的最终版本是25句:“我放眼四面八方,所向披靡。”诗人对生活的忧虑也是。昨夜西风凋碧树。一个人在高楼上,看着世界末日就像。整天开着车走,看不到自己想要的。诗人也是忧世的。百花齐放是寒食路,香车是谁家的树?"
叔本华说,悲剧有三种,第一种是由极其邪恶的人造成的,第二种是由盲目的命运造成的,第三种是普通人的悲剧,这是由于剧中人的地位和关系的相互作用而必然产生的。第三种悲剧,是王国维认为真正的文学应该表现出来的悲剧:“不一定要有蛇蝎之性和意料之外的变故,而是被普通人和普通境遇所逼;他们知道危害,给他们,给他们,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承担责任。”(11页)这种悲剧远比第一种和第二种悲剧更让人感动,因为前两种悲剧都是令人恐惧的,但并不是所有的普通人都可能遇到。看这样的悲剧,最多只能让人感叹,因为有距离,所以才“分开”。第三种悲剧是,它可能随时随地降临到每个人身上。“而这种残酷的旅行,不仅可以时不时地被别人影响,还可以加上别人;跪拜很爽,但没有不公正:这可谓天下之最。”(第12页)这种悲剧是每个人都不可避免的,所以“风景不是唯一”。喜怒哀乐也是人心中的境界之一。所以能描绘风景,有真情实感的,就叫境界。否则就叫无境界。“真风景、真感情,不过是‘共道德’、‘共人情’、‘共境遇’。只有这样的“真景”和“真情”,才能让读者动情,动心。稍微有点审美意识的人都有移情别恋的体验。
“在《诗论》中,亚尔·戴德勒被称为悲剧的人,所以他感觉到人们的情绪偏高,就像恐惧和怜悯,这是悲剧所固有的,所以他感觉到了,洗涤了人们的精神。”(第13页)因此,伦理价值与审美价值是一致的。真正的艺术,既能给人以真理(精神),又能让人感受到美(审美价值),进而让人得到心灵的洁净和净化,达到善(伦理价值)。这不仅是《红楼梦》的价值,也是《人间传奇》的价值。叔本华把诗歌放在艺术的顶点,把悲剧放在诗歌的顶点;在悲剧中,第三个尤为重要。”(第14页)因此,《人间故事集》说:“一个客观的诗人,是读不起更多的人间见闻的。你对世界读得越深,材料就越丰富多样。水浒和红楼梦的作者也是。"
第四,《红楼梦》的伦理价值
“境界”一词出现在“伦理价值”一章虽然“境界”在《红楼梦评论》之前发表的《孔子的唯美主义》一文中多次出现,但这篇文章被认为是王国维的译作,“境界”一词也是英语“境界”的译法。《红楼梦评论》是第一个可以认定为王国维的现代文论,所以这里的“境界”与《世说新语》中的“境界”有同构关系。”它使人天天为病人担忧,谈心事,没有勇气寻求解脱,那么天堂地狱就没了;它所导致的境界,除了乌云遮天,期待之外,没有任何收获。”(第14页)王国维认为,如果只有烦恼,却不积极努力寻找出路,他的“境界”就是黑暗。这里的“境界”的含义还是集中在“境界”上,空间感非常明显,但也有时间感。如黄中泽的诗《爱》:“如果昨夜星辰不在,谁会在深夜伫立?"
为什么王国维认为宝玉解脱是伦理学上的最高理想?根本原因不是解脱,而是宝玉的解脱代表着人和文学从传统的伦理、政治、世俗附庸中解放出来。对于传统伦理,宝玉“固化了世俗所谓抛弃父子、抛弃人伦、不忠不孝的罪人”,却找到了“真我”。“如果你睁着眼睛看,那你就是教父了。我知道我爷爷的错误,但我不忍心重蹈覆辙。是不孝吗?”(第15页)在王国维看来,宝玉解脱不仅仅是大逆不道,而是不能让祖辈父辈的错误重蹈覆辙,这应该叫大孝!在艺术方面,《红楼梦》扭转了传统小说的谬误,在诗歌方面,李后主也扭转了传统诗歌的谬误。所以《人间词话》终本15说:“词到,视野开始开阔,情感加深,成了大师之词,成了士大夫之词。”普通人只看到眼前的表象,只有“睁眼看世界”,才能视野开阔,受众真实,感受深刻。
《红楼梦评论》不仅有“境界”二字,而且论述了“存在”与“真实”的关系。“以生命的无常和知识的不可靠,你知不知道我们所谓的‘存在’并不是所谓的真人?也就是说,什么都没有,让我们从空虚和满足,希望和恐怖中走出来,得到一个永远安息的地方,这还不如世界上所谓的存在呢!但是,我们的无所畏惧和孩子对黑暗的恐惧有什么区别呢?从解放了自己的人的角度来看,你知道解放后的山川之美,日月之壮丽,在当今世界也不过分吧?”(第15页)通常,生活的情境被“欲”所遮蔽,我们自然看不到“理”和“境”。这所谓“拨云见日”,就是看到了“真相”。
王国维对艺术的价值也有过精辟的论述:“艺术的价值对于在现世开始生活的人来说,并不是绝对有价值的。它的材料取自生活,它的理想受到生活的缺陷的限制,但倾向于反对。这样的艺术只有在这样的世界和这样的生活中才有价值。.....艺术的价值在于渴望使人离开生活,进入纯粹的知识。”(第16页)王国维在这里其实触及了读者接受的核心。艺术的价值不是任何时候对任何人都有价值,或者叫* *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把这一理论运用到词的创作方法上:“西风吹渭河,夕阳灌长安”,美融入词中,白仁福融入乐中,这样古人的境界就是我的境界。但是,不是它自己的境界,古人也没有为我所用。”(人间词话47稿)
动词 (verb的缩写)结论
首先,批评当时看小说的人是带着考证的眼光看的,对书中的主角是谁有考证,自然是针对当时的那些“索引者”。“作家的丈夫的艺术不是个人的,而是全人类的本性。只是艺术的特性看重具体而不是抽象。所以全人类的本性都列在个人名下。”(第19页)这是王国维文学思想的核心,也可以说是他的“普世”世界观和方法论在其文学思想中的具体体现。个人是小我,处处有我,而整个人类是小我,即无我。只有“善于观察事物的人,才能在个体事实的基础上发现全人类的本质”,所以“先主的话,才真正称得上是用血写的人。宋道君皇帝的“燕山亭”也略有相似。但道君不过是道代代之悲,后主有释迦牟尼基督承担人类罪恶之意,大小不一。”(人间词话终稿有18篇)
王国维认为《红楼梦》的主人公可以是贾宝玉、子胥先生、吴先生、纳兰和曹雪芹,因为只要能看清全人类的本质,所有的美术作品都是成功的作品。表面上说的是考证和指数主义,实际上说的是审美理想。因为纳兰容若的词中有“红楼”、“葬花”等词语,就认为贾宝玉是纳兰容若,这是牵强附会的,因为诗人和小说家的语言往往有许多“耦合”点,即“创造环境”创造“像另一种自然”。如果你第一次因为一句“我没亲眼见过几个女人”就认为《红楼梦》的主角是曹雪芹自己的人生,那就不是小说,而是自传。读者之所以觉得“真实”,正是因为“现实主义者也是理想主义者”。“如果书中的各种境界和人物不被圈内人理解,水浒作者就是贼,三国演义作者就是军事家。”自然,这是无稽之谈。这里的“国家”接近席勒的“国家”。我们还可以注意到,王国维引用了叔本华《意志与观念的世界(表象)》中的一大段话,其中的“阶级”一词很值得我们深思,因为这个“阶级”与《文学小言》第五篇中提到的“母父”“三阶级”,也就是《人间词话》中的“三界”,非常吻合。“人的美的产物和自然界中的那一个,必须用下面的话来解释:即意志在于它的对象化的最高层次(人),并且靠它自己的力量和各种情况,战胜它的下属(自然力)对占有它的物质资源的反抗。而遗嘱的发现也在更高的阶层,它的形式会很复杂。”
这一章讨论的是《红楼梦》的主角究竟是谁,这正是《人间故事》中明确提出的“创造和书写环境”的关键词:“创造和书写环境”是这种理想与现实主义的区别。然而,要区分这两者是相当困难的。因为大诗人创造的环境必须符合自然,写出来的环境也必须与理想相邻。”叔本华说,“因此,只有自然才能认识自然,只有自然才能言说自然,那么艺术家就有了对自然之美的期待,固若金汤也就不足为奇了。”(第22页)不管是“创造环境”还是“写环境”,只要真实自然的人和事,表达了全人类的感情和道理,都是“大诗人”,作品都是“境界”。王国维在引用了叔本华关于美术起源的一大段话后写道:“从这一点来说,就是说《红楼梦》中的各种人物、各种情景,都必须以作者的经验为基础,雕塑家、画家的美,都必须一膝一臂。”(第22页)后来鲁迅所谓“兼收并蓄,合而为一”,也应该算是“创造环境”。
王国维的《红楼梦评论》之所以适用于《人间花刺》,是因为王国维将叔本华的绘画、雕塑理论应用于诗歌、小说的启蒙。王国维以《红楼梦评论》“打破”了“中国人”的“困惑”,现在也要从作者王国维开始“打破”这种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