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灭:一部包裹在科幻外壳中的恐怖小说
我先看完了电影,电影好像讲的是外星人入侵和与人类基因融合的过程。电影的特效很感人,但那种孤独诡异的气氛还是铭刻在我的脑海里。
都说电影不如小说好看,于是忍不住看完了《迷失的南方》三部曲。
故事设定了这样一个背景:国家南部某海岸在一次“特殊事件”后被神秘的边界包围,任何触碰到边界的生物都会莫名其妙地消失。政府成立南方边防局,试图查清电影《X地区》的起因和未来影响。
第一部《湮灭》讲述了一名女性生物学家和另外三名科学家被派去通过边境的一个传送门进入X区域进行调查。他们已经是第十二批勘察队了。在路上,他们发现了一个神秘的地下建筑。在对地下建筑的初步探索后,几名同伴相继神秘死亡,女生物学家似乎也因为孢子感染而逐渐疏远。
第二个“权威”类似于第一个的谣言。它讲述了绰号“总经理”的约翰在第十二批侦察队失败后被空降到南京局担任局长的故事。他希望从幸存的“女生物学家”身上找到X区域的真相。然而,南边防局副局长的阻挠,“女生物学家”的不配合,以及南边防局平静表面下涌动的潮水,都让他的工作举步维艰。
第三部分《接受》,以四行交错叙述的方式,从“女生物学家”约翰、原南京局局长、原海岸灯塔管理员等视角,为读者揭示了X地区的由来和真相。
真相很简单,原文在这里:“在远离地球的外星球上,一颗坠落的彗星引发了一场灾难,摧毁了整个生物圈。一个定制化的有机体解体了,微小的碎片经过漫长而危险的旅程,穿过黑暗而看不见的跃迁空间和偶尔闪现的光芒,最后消散消失——静静地埋在灯塔的玻璃透镜组里。一旦受到刺激,脱离休眠,它又开始生长,尽可能地执行预设的强大功能。但是,时间和环境都变了。”
外星生物的种子落在南方,附着在守塔人身上,开始繁殖X区域。在这里,时间过得比外界快,基因被区域内的“高级文明形态”随机重组。人类的脑细胞可以从植物叶子中提取出来,就可以制造出一个和你一样的克隆人。但是,人在X区呆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被异化,要么变成大虫,要么变成兔子什么的。
豆瓣上有人在称赞这本书的艺术美,强调对黑暗未知氛围的出色营造和阴郁心理的刻画。比如不断出现的离奇说法:
“既然从罪人手里绞杀出来的果子在这里,我就把那生了死的种子和虫子分享。”
“子夜阳光下黑水中的果实会成熟,而黑暗中金色的果实会裂开,露出土壤中致命的柔软。”
还有一些比喻和过渡让人印象深刻:
“南京居好像被放置在一个固定的轨道上,在一个叫X区的游乐园里不断地滑行”。
“到了晚上,天上满是飞来飞去的大白兔,却没有星星和月亮。”
”他朝亨利走了两步,但他似乎在观察另一个人的动作。他是一只长着黑色肚皮的信天翁,悬浮在高空的气流中,在云层下滑翔,像一群移动的光影,而在下面很远的地方,索尔和亨利正站在灯房里。”
是的,很漂亮。原文有一半是在描述各种场景和心理。如何推进剧情?没关系。所以除了第一本书《湮灭》,第二本和第三本的阅读体验都极其不友好,让我头疼欲裂。
更让人困惑的是,很多谜团是有头有尾的,而且是逻辑(甚至是“想象逻辑”)改变不了的。抱着揭秘的希望看完第二部和第三部后,他们甚至觉得被骗了:这没什么好解释的!
杰夫·范德米尔(Jeff Vandermill)表示,《迷失在南方》三部曲的灵感来源于他徒步穿越佛罗里达州圣马克国家野生动物保护区的感受。必然会感受到宇宙的浩瀚,人在自然面前无能为力,对神秘的未知充满敬畏,甚至滋生“反人类中心主义”。所谓“世界对万物都不仁慈”,人在造物主面前就像蝼蚁一样,没有目的,没有条件可言。
但是!幻想和科幻不一样好吗?科幻要有依据,玄幻要有依据。为什么基因随机重组后会变成蠕虫、兔子、克隆体?外星生命是为了异化而依附于人类,还是与意识形成实验环境?原文说:“问题是,创造了X区域并赋予它目标的种族已经消失了。X区既是机器,也是生物。”更像是逃避混乱。如果小说的目的只是描述这种混乱的美好,那科幻不就是一个空壳吗?
资料显示,杰夫·范德米尔是美国“新怪谭”文学流派的领军人物。他将《新奇谭》描述为一部以城市为舞台的架空世界小说,颠覆了传统奇幻中常见的概念演绎,从真实而复杂的现实世界出发,创造了一个兼具科幻与奇幻元素的设定。
追根溯源,新怪谭的诞生主要来自两个方向:
一是以m·约翰·哈里森、迈克尔·莫克科克等人为代表的科幻新浪潮,兴起于20世纪60年代,大规模开展实验性写作,刻意模糊科幻与奇幻的界限。杰克·万斯的《垂死的地球》就是这种“科学幻想”的代表。
二是继拉夫克拉夫特之后开发的新恐怖小说《克鲁索神话系统》。它的核心部分是描述所谓的“伟大的旧一”:他们拥有巨大的力量,曾经在太古时代统治着地球,但现在他们正沉睡如死。在拉夫克拉夫特时代,恐怖故事的重点是“恐惧”,怪物的秘密从未被揭示或解释。但后来的恐怖小说侧重于描写畸形的怪物本身,详细展示了怪物的每一个细节。新怪物谭继承了这一特点,把具体的怪物作为故事的核心,从而超越了单纯的“怕”,赋予了它更丰富的内涵。
哈,难怪。都说人类最古老最强烈的情感是恐惧;最古老、最强烈的恐惧是对未知的恐惧;对未知的最大恐惧是对自己的疏远。根据科学调查,哥斯拉的怪物,其血盆大口覆盖着粘液,比被制作得像人而不是人的机器人更能激发恐惧。这不就是失落的南方不遗余力描绘的场景吗?进入X区后,你就不再是你自己了。你会有自己的分身,母亲不知道会变成什么。
《迷失南方》三部曲不是科幻小说,更像是克鲁索体系下的恐怖小说。我的感觉是在描述一个“新太阳支配者”,毫无意义,毫无目的,即将解构地球上的一切生物。至于解构,你我会变成虫子还是兔子?是高等还是低等的生命形式?我不知道,也说不通。书中冷漠的小人情,不能作为这种离奇解构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