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记录
历史记录
《史记》原名《太史公书》,是中国第一部传记通史,也是中国第一部传记文学总集。它记录了从传说中的黄帝到汉武帝三千多年的历史。
司马迁(约145-90年前),西汉夏阳(今陕西韩城)人,十岁开始接受教育。先后跟随大学者孔安国、董仲舒学习《古代文学史》、《公羊春秋》。他的思想以儒家思想为主,但也受到黄老研究的影响。他的父亲司马谈在担任太史令期间,曾试图撰写一部史书,以表彰“朱明贤君,忠臣之死”,但未能成功。元丰三年(公元前108年),司马迁三十八岁,继承父业,继太史令,撰写史记,完成父亲遗愿,直到郑和二年(公元前91年)才完成。
《史记》包括传记十二家三十家十表八书七十篇,130篇52.65万字。
“传”是该书的纲领,以时间为纲,按年记录皇帝在各方面的言行、功绩和重大事件。先秦的一些篇章是由朝代所撰(如夏本纪、殷本纪、周本纪等。),而秦汉时期的一些篇章则是皇帝写的(如秦始皇本纪、高祖本纪等。).一年能考的分年,考不上的分代。
《表》由司马迁首创,以表格的形式记录了历代诸侯的大事,对世系、人物、事件进行了简明的排列。其中包括世界表、月表(如《秦楚时月表》)和年表(如《六国年表》),脉络清晰。
“书”指的是“八书”:礼、乐、兵、法、历、天官、禅、河渠、平,记录了这些法规的制度和演变。内容涉及历代礼乐、社会经济、天文历法、河流地理等。司马迁认为这是一个重大的政治问题,所以把它列为专题。
《家》记载了世袭诸侯的历史遗迹,也有个别著名人物(如孔子家族)。
《甄嬛传》以各行各业的代表人物,以及异国四国的风俗事迹为主。“传”包括专传(一人一传,如《伍子胥传》、《孟尝君传》)、联传(两人或多人一传,如《老(子)庄(子)沈(无害)韩(无害))传)和类传(一种人合传,如《儒林外史》)在专传、合传、类属传中又有附传。附传相当于正传,表明了传记的优先性,不是可有可无的附属物。有的附传只附姓名,一般列其后代、亲友。
一,史记的特点
司马迁曾独撰《史记》,其依据是《春秋》。它不仅记载了历史事实,而且希望编纂一部内容广泛、体例新颖的新史书,以“了解古今之变,成为研究人与自然关系时的一家之言”(《宝仁舒安》)。
1.独特、精心准备、全面的信息
司马迁成为不朽的历史学家绝非偶然。在写《史记》之前,他做了充分的准备:“二十年后,南游江淮,上惠济,探俞洞,窥九洞,漂元湘,北涉文、司,谈齐、鲁都城,观孔遗,射邹、义、彭于乡。(《史记·太史公列传》序)司马迁说得很清楚,他不满足于“世遗古,集太史公不完”的书本知识。他有目的、有计划地到现实社会中去进行实地考察,接触国家壮丽的河山和各地人民的生活习俗,观察山川情况,了解和寻找古今、当代的历史传说和各种史料,访故。他自己把这次强巡称为“困世失旧闻”(《太史公序》)。
《史记》的出版还取决于司马迁的家庭出身和私人收藏条件。周代时,司马祖上几代都是史家,是一个历史悠久的书香世家。虽然中途失去了历史岗位,但家学依旧。司马昌和司马吴泽在秦汉时期都是朝廷重臣,家里禁书。秦始皇焚书之前就应该有所防范,所以司马谈才得以复活传家宝,使司马迁十岁就能读古书。
此外,司马迁的家庭背景也为他的史记创作提供了先天优势。司马错,司马迁的第八祖,战国时著名的秦国人。司马迁的祖先从晋迁到秦,住在少梁。他们曾在、秦、魏的战场上,历经战火的洗礼,使司马氏家族声名鹊起。司马迁对这场战争的描述是丰富多彩的,因为他对自己的传家宝印象深刻。
汉武帝的“建库之策,驱逐著书之官,诸子传说,皆充秘府”(《汉书·艺文志》),为司马迁提供了丰富的历史文献。这些资料包括经、史、赋、传、子、骚、圣旨、功勋榜等等。再者,司马迁的父亲司马谈在下诏书的时候,就已经为写史书做了相当的准备。司马迁自己说写史记是“父子相继篡位”。
2.五体结构,灵活叙事,真实历史事件。
司马迁借鉴了许多古籍,创造性地运用了《史记》中的五种体裁结构,创造了一部跨越三千年的伟大史书。《史记》的完整体例反映了社会各阶层的活动和人类历史的真相。《史记》五种文体各有笔法。从单独的角度来看,每一种风格都是一个独立的体系,有完整的开始和结束,每一种风格在链接历史发展线索方面都有不同的侧面和重心。综合起来,这五种风格是一个组织良好的整体。正因为其体例完备,才能够容纳丰富的史料,使政治、经济、文化、学术、民族、社会和自然星象、历法、地理等在有限的空间内包罗万象。正如清代历史学家赵翼所说,“司马迁兼顾古今,开创先河,创造历史。”“从本案来看,可以肯定的是,历代造史的人都不能超越其范围,信史者之极端也。”(《二十二史笔记》)
立法与例外(所谓“立法”与“例外”是相对的)是司马迁创新精神在《史记》中的体现。没有例证,缺乏规范,肯定会使历史叙事陷入混乱。墨守成规,就无法充分利用丰富的历史内容,必然陷入僵化。因此,对立和例外的灵活运用是历史的客观需要。
《史记》虽然主要分为传记、列传、书表五种文体,但根据历史事实的性质,可以随时灵活自由支配。这种例外常用于联系五体的“交叉见法”。“对照法”是司马迁为适应传记五种文体的需要而创造的一种叙事方法。具体来说,就是把一个人的故事和一个历史事件分散在几篇文章中,不定期地互见,互为补充。这种叙事方法在《史记》中得到了巧妙的运用,既有历史作用,又有文学价值。宋人苏洵首先讲的是互谅之法。他说:
廉颇之调也,救隗失。见《赵奢传》;宣扬李的美食不是个好主意,但试图去挠楚的误会也不是个好主意。参见留侯的传记。如果一个丈夫相当成功,吃了他的饭,他就过了十分,而如果他列举一个有十个缺点的话,将来平庸的人就会说:“智慧如廉颇,歧视如吃了他的饭,但十分不能挽回。”会很难很懒。因此,这是一个坏故事,如果他传播它,它会像隐藏一样好!
“书的出处不好,他却传播”既是对相互理解方法最凝练的总结,也是对其文学功能的充分揭示。李理的《史记》修撰、章学诚的《文史通义》、金德钧的《史记》阐释也对这一点有详细阐述,基本都是从历史的角度揭示了相互理解的作用。从本质上说,互明法是司马迁在历史研究中运用历史比较法的体现。它把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笼统地联系起来比较,用最能反映人物和事件本质的东西来组织材料,突出重心,然后在其他章节看到枝叶蔓延的材料。比如这个学科里五帝合二为一,夏商周是一个学科,项羽、汉高祖、吕后、孝文帝、孝景帝、孝武帝是一个学科。这是基于任何时候都尽可能靠近的原则。项羽和吕后都不是皇帝,被写进编年史是因为他们对时局的影响很大,而且两人都曾经独霸天下,发号施令。贵族家庭也是如此。最初,王子的血统被记录,但陈涉和孔子被写入贵族家庭。有学者一度认为这是“作为例子不纯”,或者是“混淆了自己的例子”。其实这就是司马迁独特的“历史知识”的体现。
3.开创了“太师龚玥”之路。
《史记》中的“太史龚玥”,即习惯性的序、赞、议,是司马迁在历史论述方式上的一个独特创举。《太史龚玥》的内容非常丰富,涉及政治、经济、思想、文化、历史、天文、地理、伦理、世俗、军事、人事等方面。《太史龚玥》的风格是独特的,或讨论,或研究,或揭示。文体纵横,语言凝练,寓意深刻,或褒或贬,或议论历史,或暗藏讽刺。都是旗帜鲜明,直截了当。这些构成了司马迁系统的史学理论。司马迁把所有引用的经典和别人的话,如诗、书、论语、哲人,都翻译成自己的语言。此外,为了使评论生动、通俗,他还引用了大量的诗歌、歌谣以及民间俚语和谚语。《太史台龚玥》的形式是工整的,但又不乏灵活性。所谓工整,是指《太史公龚玥》的完整体例,分为序论、赞论三种形式——文章前的序论、文章后的赞论、带着叙述和议论的议论。前言放在文章的开头,是一篇长篇宏阔的论述,主要集中在十表八书和人物传记。因为十表、八书、类属传都是千古联系的,序论作为联系的总结,使文章上升到系统化、理论化的高度。赞美理论被放在这一章的最后,家庭和传记。编年史、家世、传记按顺序排列,褒论主要用于对人物的褒贬。《伯夷传》、《日人传》、《龟策传》、《天官赞》、《太史公序》等用来揭示义的传记实例,表明了叙述的意图,是全书的总纲。三种形式,整齐集中,独一无二。所谓灵活,是指在顺序上的灵活,如八书、礼、乐、法、历有序而不褒,河曲、平准无序而褒,封禅有序而有褒,天官充满叙事和议论。尽管如此,就所有对《史记》的赞美而言,内容并不全是评论,有的描写游记,有的补充历史事件,有的表达愤怒。灵活变体是一个例外,它是为了满足内容的需要而进行的修改。如前所述,破例是史记的一大特色。书中五种体例都作了例外,立法也作了例外,这是司马迁杰出历史知识的表现,所以“太史公龚玥”的形式丰富多彩。
4.坚持“古为今用”的原则和方法
司马迁在古今关系上坚持“变”与“详今略古”和“详变略渐”(变之时详,和之世简)的原则,并在这两条原则的指导下改写了变化的历史。《史记》一百三十章,贯穿了近三千年的历史。五帝古史,三代两千多年,只写了夏、殷、周、秦五部五帝列传,三代十二太子两部编年史,伯夷、、老、费、司马懿、孙子、伍子胥、仲尼弟子七部列传,十四篇。有七本书,十二个世家,五部国史传记。写古代史,* * *了三十四篇,十万多字。而历时仅百余年的《汉书》专著就占了62部,涉及汉代历史的有13篇,共计75篇,章节超过一半。《史记》详细描述了四个阶段的历史:1。西周的建立;2.整个战国时期;3.秦汉之际;4.汉武帝建元、元丰时期。这四个阶段的相似之处,都是历史变迁的时期。四个阶段加起来不到300年,长度却超过四分之三。也就是说,《史记》近3000年的历史用了52.6万多字,而变革时期仅有的300年就占了近40万字。比如《周本纪》这本书有一万七千多字,西周的历史占了三分之二左右的篇幅,而东周五百多年的历史只占了三分之一。在西周,建国史特别详细,包括文王、和周公的历史。突出“变”的好处是让历史叙事跌宕起伏,简洁深刻,重点突出。“详今微变古”指导下的“承上启下”,目的是着眼于现在和未来,以史为鉴。司马迁作了详述当下、汲取过去的理论描述:“常言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也。’它是以君子为国,察古、试今、参人事、察兴亡、审权适能,有条不紊,时有变化,所以国家长治久安。”这说明司马迁总结历史经验教训,目的是为了适应现实的需要。“察古、察当代、参人事”相结合,便于“察兴替论”,找到治国规律,从而“判断权力的适当性”,采取适当的治理方法,实现国家的长治久安。
司马迁的“通古今”论,主要集中在他的《十表序》中。比如《大-帝英雄年表序》说:“活在这个世界上,前车之鉴,所以自省不一定相同。帝王有不同的礼仪,不同的事务。如果成功是规则,怎么做呢?观如此尊辱,亦是世间得失之林。为什么要旧闻?”既认识到要以史为鉴,又强调今昔之别,不能混淆今昔,说明司马迁具有鲜明的承上启下的辩证思想。《六国年表序》说:“战国之变,亦有其功,何以溯古?秦取天下更猛,但世变而大成。传曰‘法王之后’,为什么?亲近自己,伪装庸俗,就容易卑微,容易被人议论。”这就意味着要详于今而略古,以法为王。《秦楚之际月序》说:“太史公读秦楚,曰:初难,作于陈涉;虐而灭秦,自项氏;将混乱绳之以法,平定大海,誓死修练帝柞,成为汉家。五年来令三好,自民生以来,从未有急用令。”这意味着要很好地总结剧烈动荡时期的历史经验。司马迁特别重视秦朝的历史经验,是为了让当时的统治者借鉴。
司马迁还提出了一系列探索古今社会混沌控制规律的方法和理论。其中最重要的是两个原则:一是“原中观终,见盛衰”,二是创作类同传记、合传,作古今纵横比较。“察原”是指考察其原,自始至终观察其原,即通过历史演变的全过程观察其原、过程、发展、结果。“见盛而观衰”就是在它兴盛的时候,要看到它未来的衰败和蜕变。司马迁用这八个字概括了人类社会历史的发展。纵观整个历史,人类社会实际上是一个不断兴衰、变化、发展的连续过程。要掌握其发展规律,不仅要整体研究,而且要分阶段研究。按照历史发展的连续性,前一阶段是后一阶段的原因,后一阶段是前一阶段的结果。《史记》的五体结构是按时间顺序分阶段排列的。司马迁根据“变”的规律和史实的细节来划分历史阶段,细节是逐渐变化的。这就是“见盛而观衰”的历史观。需要着重指出的是,正是司马迁的“察本末,观盛衰”的方法,划分了通史,建立了古代历史年表,将历史叙事引向了科学的轨道。司马迁的理论和实践是他那个时代朴素唯物史观的最高境界。至于类属传记和联传,则是司马迁创造的编纂方法和研究方法。
如果从研究的角度来看体裁传记和连载传记的价值和意义,就会发现体裁传记、连载传记和七十人传记的目的都是为了对历史进行纵向和横向的比较,如《仲尼弟子传》、《老子韩非传》、《孟子荀卿传》、《儒林外史》等。这些传记系统地论述了学术的变迁和发展,它们的起源是有分歧的。《孟子·荀卿传》概括了战国时期百家争鸣的轮廓,是一部泛传,同时又以合传为标志,从而突出了孟子、荀子两大学派是儒家的主流。在《老子韩非列传》(或《老子列传》)中,司马迁把法家的韩非、沈步海与道家的老子、庄子并列,以示两个学术圈的渊源,如谢老、余老,都是韩非的代表作。《屈原贾生列传》,司马迁认为贾生和屈原因志向未能实现,有相似的遭遇,所以结合起来警示世人。
总之,司马迁为了“沟通古今之变”,创造了类比传记和组合传记的方法,目的是在历史类比中强调以史为鉴。这种进步的历史观在今天仍有其独特的价值和意义。司马迁“古为今用”的方法和理论也值得借鉴。
5.直笔精神
也叫直书或实录,是中国史学的优良传统。历代史家在史记中对这种精神非常推崇。班固在《汉书·司马迁传》中引用刘向和杨雄的话,盛赞《史记》,说:“其文笔直,内核不空美,不掩恶,故称之为纪。”
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文献是核心。
“其文为正,其事为芯”,这是最基本的记录精神,也是历史叙事最基本的要求。它强调历史学家要根据客观事实全面系统地写历史,不能有任何夸张和遗漏。忠于记录的更高标准不是流水账,而是善于捕捉典型事件和人物,这也是衡量历史学家是否具有崇高学识的标尺。这种精神的具体表现是,司马迁为项羽和吕后立了纪,为孔子和陈涉立了家。在《史记》中,司马迁全方位展现了社会生活。他写了各种人物的传记,反映了历史的本质,这是一种更高境界的记录精神。记实精神的基本要求是记述具体的历史事实,不按风俗习惯,符合事实的本来面貌,对误传的历史事件进行详细的调查和考证。司马迁在这些方面做得很好,他在很多篇章中对自己引用的史籍进行了解释,比如《殷本纪》,自成汤后取自蜀、史,《五帝本纪》,《春秋国殇》,《大帝英雄传》等。再比如司马迁在五帝、夏、殷、周等文章中对古史的考证。五帝事迹,是综合各种材料“择其善词”;对于夏、殷的姓氏,王禹崩于会稽,殷人的习俗,以及石舟何时迁雒邑等。,也有认真的考证。对于苏秦,司马迁并没有从风俗上翻案。他在赞辞中坦承:“苏秦起于燕,连六国近。这种智慧已经超越了别人,所以我把他的行动列了出来,按照他的时间顺序,让他不是一个人在作恶。”苏秦行为怪异,背信弃义。所以在民间街谈巷议中,“凡时事不同者,皆附于苏秦”,许多旁系传说,皆附于苏秦。由于苏秦的早逝,张仪“鞭挞他的缺点以支持他的理论,使之成为一种平衡的方式”。张仪为了抬高自己,故意夸大诽谤苏秦,令“天下* * *笑”。因此,司马迁如实客观地记录了苏秦的事迹,让读者自己明辨是非。再比如秦国宰相李斯的传记。虽然对秦国有所贡献,但最后还是被五刑处死,引起了世人的同情。司马迁用辩证的方法列举了李斯对秦始皇统一六国的贡献,同时描述了他与赵高勾结、贪位、助二世虐的罪责,说明他的死虽然惨烈,但不足为惜,无形中反驳了李斯死忠的普遍说法。
中国自古鄙视女性,但司马迁没有这种偏见。在他的作品中,女性形象得到了客观公正的描写。比如进了“姬”,姬妾进了“世家”。据实录记载,司马迁如实揭露了吕后的恶行,但他并没有指责女性祸国殃民,而是重点描写了吕后“刚毅暴戾”的性格,指出她与秦始皇是一类人。此外,司马迁对吕后无为政治带来的社会稳定做出了实事求是的评价,这是值得称道的。在《外戚世家》中,司马迁第一次肯定了后妃的辅助政治作用,把女性上升到了影响国家兴衰的高度。一对一错的例子也说明了社会的发展离不开女性。
司马迁如实地记录了妇女在社会生活各个领域中所起的作用,他也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关注妇女的历史学家。他之所以有如此不凡的见解和成就,正如历史学家纪振怀所说:“原因很简单,只是贯彻了历史学家应有的实录精神。”
(2)不空美,不隐恶。
这是“直写为核心”的更高要求,强调史家不仅要写善恶,而且要“明辨是非”、“采善抑恶”,即褒历史人物之善,贬其恶,要恰如其分。司马迁反对主观臆断:“褒贬者,毁誉者。”司马迁既不完全肯定也不完全否定历史人物,而是客观地说明人物和事件的发展变化,根据事实作出恰当的评价,做到“不空美,不藏恶”。比如司马迁虽然反对秦朝的暴政,但是肯定秦朝统一全国,制定的一系列制度;虽然歌颂了汉家的统一,却巧妙地揭露和讽刺了皇帝的一些隐私和时政;项羽虽然被描绘成一个无所不能的英雄,肯定了他消灭秦国的功绩,但也对他的残暴进行了揭露和批判。司马迁生动地描写了李广的英雄爱国精神,同情他的遭遇,给予高度评价,但不加渲染;司马迁虽然非常痛恨酷吏,但也肯定那些清廉不枉法的人。纵观历史记载,贯彻这种精神的例子比比皆是。历史只有反映客观现实,才能为后人提供真正有价值的参考,起到警示作用。
(3)“书法不藏”的批判精神
司马迁秉承“正邪合为一书”的意图,大胆“言中非中”,文笔中包含了许多褒贬。作为一个历史学家,如果没有明确的爱憎立场,没有批判现实的勇气,没有直言不讳的精神,那么一个历史学家的价值和作用也就丧失了。司马迁的《叙韩非》不仅大胆批判了汉高祖刘邦、刘彻等汉朝最高统治者,而且全面揭露了汉武帝时代的整个社会矛盾。就连争光争利的温和儒生也做出了深刻的“微批判”。在司马迁的作品中,受命称帝的刘邦被刻画得自私、刻薄、多疑、冷酷。舒、龚、董仲舒是汉代儒学的代表人物。司马迁在肯定他们各自成就的同时,也对他们的人格弱点进行了意味深长的讽刺。舒起草了《汉仪法》,缺点是“阿谀奉承”,龚主张儒学,缺点是“欺骗”,董仲舒主张“春秋”,主张统一,问题是“迂腐”。这三个人的形象被生动地描绘出来。司马迁对汉朝百年历史的记述,以汉武帝在位时期为中心,深刻揭露了当时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社会矛盾。《酷吏传》侧重于批判残酷黑暗的官僚政治;《平淮书》批判了苛捐杂税的经济政策。《儒林外史》和《公传》通过揭露汉儒谄媚的丑恶,对当时的文化政策进行了批判。《闭关禅书》讽刺汉武帝愚昧迷信,劳民伤财。在所有这些章节中,《平淮书》指出了各章节的内在联系,起到了协调作用。司马迁先是从汉承秦,经过休整,认识到民富殷实,然后写到梁武帝的恣意繁华由盛转衰,再以“物盛而衰,变也定”为主题切入正题,详细描写了梁武帝连年对外战争造成的民不聊生,国不聊生, 其终结于元丰元年,以“见盛而衰”为标志,以秦作为对统治者的提醒。
二,《史记》的文学贡献和影响
《史记》虽然是一部历史名著,但司马迁笔下的每一个历史人物都个性鲜明,呼之欲出,给读者以见其人,闻其声的文学享受。历史作品本身就要求作品要严肃、科学,所写的历史人物要真实的人和事,不允许虚构和夸张。文学作品要求人物形象富有想象力、生动、典型。司马迁的伟大就在于他用文学之笔写出了一系列鲜活的历史人物,把历史和文学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史记》的叙事以散文为主,夹杂着散文,跌宕起伏,跌宕起伏,浩浩荡荡,气势非凡。在人物塑造方面,他善于通过激烈斗争的场面和讲故事的方式把人物推向矛盾的最前沿,从而表现出各自的优缺点和性格特点。在语言方面,使用符合当时人物身份的俗语和口语,既使人物形象生动,又使大众易于理解。因此,《史记》一问世就得到社会的认可,被后世公认为经典传记文学的佳作。
从历史进程看,《史记》的文学成就可分为四个方面:一是魏晋以前,认为《史记》的文学特点是华丽辞藻、精练文章;其次,唐人注重《史记》的散文成就和艺术风格;第三,明清时期认为《史记》的文章结构曲折,人物塑造形式新颖。第四,现代文学理论家全面系统地阐述了《史记》塑造史传典型形象的全部艺术手法。《史记》的文学成就和贡献是多方面的。无论哪方面,司马迁都是以传记文学、散文成就、人物形象、语言运用著称的。当然,《史记》文学的最高成就是在记录历史事件的基础上,创造了传记文学,塑造了大量的典型人物形象。如果脱离史实谈小说成就,就背离了《史记》作为史书的本义。
《史记》作为一部伟大的历史著作和著名的传记文学,在中国散文发展史上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班固以下的史学家、文学家,几乎都很佩服司马迁,试图像司马迁(顾的《日知录》)一样“按顺序看他的意思而不作判断”。班固承认司马迁“好史之才”,称赞他“善于点事,辩而不华,质而不俗”的叙事能力和“笔法直,真美而不藏恶”的记录精神。《史记》中歌颂了许多英雄人物,如项羽、辛、蔺相如、吕忠廉、侯营等。,对后世的人,尤其是封建文人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比如唐代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李白,在诗中不止一次引用古代的侠客作为自己的谐音,希望自己能像他们一样为国为民建功立业。
就写作方法和文章风格而言,汉代以来的许多作家都从《史记》中获得了很大的启示。正如郑樵所说,“历史学家不能改变他们的方法,学者不能在一百代之后抛弃他们的书”。在体裁形式上,《汉书》中的“正史”大多继承自《史记》。自唐宋以来,古代作家都对《史记》了如指掌。有“八代文学之衰”之称的韩愈,对司马迁极为推崇,直接把《史记》中的文章当成他的范本。他的《张中丞传序》、《茅颖传》等文章都是研究《史记》传记的成果。宋代散文家欧阳修为《五代世灵官列传》写了一篇序,与《史记》中的伯夷列传十分相似。他的文章简洁流畅,更赢得了《史记》的魅力。在很多历史时期,当形式主义的繁文缛节或者艰涩古老的文风盛行的时候,《史记》往往成为中国古代作家反对矫饰的一面旗帜。唐代的韩愈、柳宗元、明代的归有光都是如此。在文学创作方面,唐以后的传说,明清以来的小说、戏剧,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史记》的影响,比如《水浒传》、《聊斋志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