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玫瑰的评价与欣赏
舒非莲(木剑客,古今传奇武侠版主编)
这次,武汉笔会看到了鸟巢和沧月。席间,大家都在感叹,老了。鸟巢乐于照顾他的妻子和孩子,但沧月也陷入了收集翡翠的大女人恶习。记得六七年前去杭州,植物园熙熙攘攘,严叔叔带我去余杭找冷羊肉。西湖春光明媚,人人有游侠景,如今却变成了深潭明溪。
江湖儿女都老了,趁早金盆洗手容易。
所以开夜车去看沧月的新作《风玫瑰图》。30到40万字的大稿,真的很磨人。直到笔会结束,他们一行人被龙架上的野人骗回来,我才看到阿黛尔没有灵魂地回到了故土。看完剩下的一半,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了——在藤椅上从清晨读到中午,看到风在歇息的土地,玫瑰在盛开,阿黛尔赚得万千感慨,最后她陷入了这个伟大的沧月迷宫。
给沧月发个信息:祝贺你的风玫瑰,感动了我,超越了你自己。
我之前在跟她抱怨:阿黛尔梦游西方东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她似乎很在意自己生命的神秘,但她并不在乎。在漫长的等待男权世界的改变中,她几乎忘记了她爱的人是谁。
但这样的疑惑、焦虑和怨恨,却得到了辉煌后半段的回报。哈姆雷特本可以在第一场就杀死敌人。为什么复仇会拖延到最后?——阿黛尔这个女哈姆雷特,在第一章就能发现她的人生故事。为什么拖到最后一章?
对于读者来说,这是一个愚蠢的问题。
没有那些犹豫,那些挣扎,那些旅行,主角怎么认识自己?
于是,作者自己放弃了一口气讲一个流畅故事的天赋,摸索着一个混合了空中小说和虚拟传记的文本,陷入了这个由东西方、不同政治漩涡、家庭、男女恩怨情爱构成的迷宫,和阿黛尔一起跌跌撞撞地前行。她放弃了成为一个像清纯公主(沧月:可汗)一样的白领的想法,放弃了成为黄玉夫人(沧月:韩庚)一样的政治明星的想法,放弃了和一个女巫妈妈创造世界的噩梦。她挣脱了男性的权力世界,挣脱了自身的美丽和诅咒,完成了沧月心中长久以来的隐喻:女性可以向男性世界(家国、江湖)学习
这种观念,相对于《丁剑阁》中的女游侠和《云荒》的创作者来说,已经是在往前走了,这就赋予了《娜娜亚雪》中向男人江湖献祭的薛以神性。
我告诉沧月,她“超越了自己”,这其实就是我的意思。
对于体裁小说的作家来说,精妙的文笔、流畅的叙述、故事的创作都是非常重要的,但我觉得对于那些要担负起为一个体裁打开新局面的任务的作家来说,能够给出新的思路,给体裁一个在当代文化中存在的理由,才是最致命的。沧月举了女娲造人、给泥人吹灵气的例子——世界是五颜六色的,最重要的是。
我也喜欢这部小说中一些精彩的设定和象征。
阿黛尔从东方之地到西方之地,其实是从佛罗伦萨(我相信沧月一直无法明确威尼斯、罗马和佛罗伦萨,请把行程的下一站放在义大利)(沧月注:废话,我很清楚翡翠就是佛罗伦萨!但这个故事里所有的地理名词都是空的——))长安的设定超越了中西玄幻的对立。其实让一个西方女人穿越到中国的后宫,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想法。公子楚的姑父和嫂嫂相爱,却与金庸的鹿鼎记韦小宝和俄国女皇(叶卡捷琳娜二世?)YY可比(沧月:昏)。阿黛尔奇妙的眼睛能看到今生和过去。她和西泽尔是从教堂下的血中诞生的,把阿黛尔和西泽尔的爱情写到地老天荒——这需要非凡的创造力,但沧月不缺这些东西。
最让我着迷的是阿黛尔藏身的橱柜。
这个破旧、黑暗、神秘的柜子,从小就伴随着阿黛尔。对她来说,是母亲温暖子宫的记忆,是兄妹情谊的生死,是男人在政变中可以避免混乱的地方,是通往她生命奥秘的梦境入口,是她超越自我,最终回归苏美尔女神顿悟的地方。好像是从约柜这样的神器转化而来,是上帝和人(其实是男人)的约定,这个柜子好像是上帝和女人的约定。这个沉浸在玫瑰花香中的柜子也因此成为了故事的核心,女巫母亲传下来的镜子和她眼中若隐若现的光芒也成为了阿黛尔“自由”的乐器。
当然,被我这样一个对符号学和女权主义着迷的家伙看到,不禁欣喜若狂。
作家创作作品,就像女巫在血海中养那些茧。几乎是要耗尽所有的活力和青春。从《血卫》到《云野》,从《娜娜亚雪》到《风玫瑰》,柳枝梅影的女大学生们被冠上了玄幻文学的“天后”之名——写作的方式几乎是魔道,而且永不老去。(沧月:55,这句话让我好难过...)
但我相信,对沧月来说,她创造的世界可能只是露出了一角。尼采引用了印度古书《梨俱吠陀》中的颂歌:“有无数的日出尚未照亮我们的天空”。
是的,有无数的日出等待着早已准备好的织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