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继光:如果黄波的妻子蔡若舒娶了你,是我疯了,还是没有你,我也疯了?
蔡若舒从小就有一个军旅梦,渴望用凌云的英雄马鞭敲钹,突破贺兰山。她很年轻,是个女人,还在上高中。她虽有心保家卫国,但梦想只是梦想,只能想想而已。那年初夏,在她老师的生日会上,她似乎离梦想更近了一步。
作为老师最喜欢的学生,她跟着老师,一个接一个地向客人敬酒。突然,她被客人推搡着敬礼,酒只倒了一半在客人的裤子上。小女孩立即道歉。当她抬起头,她看到了他,一个穿着普通校服的优雅的士兵,他的肩膀上有一颗明亮的星星。
1933年,刚从陆军大学高级进修班毕业,升任11师副师长的黄伟,就这样认识了蔡若舒。那是粗鲁的。所有的开场白和结束语后面都是一句“对不起”。
他是黄伟木图系列的明星,也是陈诚的情人,直到30岁。
“然而,我就是忘不了那双眼睛,仿佛能看穿我的心。无数人与我擦肩而过,他给我遮风挡雨。”蔡若舒的《一周日记》充满了对黄波的思考。“我妈守寡20年了。她努力工作来支持我。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侵犯过她老人家。我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野心了。”黄伟让人给蔡小姐捎个信。
没想到,身材火辣的蔡小姐出现在他的部门门前,拦下了他的车。“现在是民主社会。虽然不提倡一夫多妻,但也不反对有老婆的人不能继续结婚。我只想和你结婚。没有你,我会发疯的。”
三个月后,黄伟在杭州与蔡若舒结婚。婚后第二天,夫妻俩回到江西贵溪老家看望母亲。不料,老母亲得知儿子娶了一位漂亮的妻子后,却不让他进屋,这让这位富有的将军、他刚进门的妻子和几十名警卫跪在老屋外。
老太太只有一个要求:和新婚的黄太太离婚。黄太太一言不发,不哭不闹,平静地看着丈夫,直起身子,在烈日下跪了下来。我一个人跪了两天。
这就意味着,蔡若舒生前并没有被老房子里的人承认是黄伟的妻子,甚至死后也不能进祖坟。对于蔡若舒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她是封建社会的传统女性。但她平静地把黄伟拉了过来。“没关系。有你真好。”
一个月后,蔡若舒拿到了黄伟和前妻的离婚证。她特意找了个上锁的箱子,把证件锁在里面,然后把钥匙扔了。“我不会丢这个盒子,但我不会打开它。这就是我内心的魔力。”
2。这也是一个相聚的好时机。
1937年2月,国民政府派黄维去德国深造。8月13日,黄维接到电报,日军在松江登陆。政府任命黄维为18军67师师长,立即回国作战。
黄伟晚上拼命拉着蔡若舒,第二天回家后就上了前线。
黄维的战斗动员只持续了一会儿。“你知道,我妈妈养了我二十年。但是你嫂子,我不认识她。现在,我老婆,你嫂子,还有上海的所有人都在30公里之外。你能忍心让你侄子和所有上海人无家可归吗?”
在一周的时间里,67师与日军进行了一场刺刀战。他手下有九名团干部,其中六名阵亡,三名重伤。除了警卫班和交通班,指挥部甚至拿着枪冲到那个位置。宋战后,蒋介石在南京亲自接见黄维,并送给他亲笔签名的照片。照片背面,蒋介石用速写写道:“培养我的将领,留住他们。”
那一周,蔡若舒每天都让警卫员把报纸放在门口,这样她早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战争的最新消息。当报纸上说“日军已逼近仅200米外的第69师团司令部”时,她立即命令卫兵把她送到距离前线仅600米的《上海日报》战地记者营。因为离战场太近,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封锁区。蔡若舒竟然命令警卫员升起“69师慰安团”的旗帜。她自称团长,亲自举着“69师,认识我,和你在一起”的横幅,被上海的记者用相机拍了下来,成为淞沪抗战中的一段佳话。
武汉之战后,日军进军东亚,同时征服越南,并以越南为跳板进军中国福建。第九军奉命进入福建。当时的第九军54军军长黄维,和蔡若舒住在云南深山的一座破庙里,与全军同甘共苦,种田养猪。蔡若舒在破庙的荒地上种了黄瓜和茄子。他经常买酒和熟食,请下属吃饭。幸运的是,战争还没有开始。后来想到这些,那段艰难的时光就成了蔡若舒难得的好时光。
我可以和我的爱人谈论梅绮。房子虽然破旧,但心里是安全的。谁能说小院子里的宁静时光不是平凡世界里的世外桃源?
没想到会是一场灾难。有一天,我突然接到南京的电话,说黄被指虚报工资,要他回南京见陈。因为山里的生活太苦了,战士们的伙食真的很差。54军军需官报这个名单的时候,确实报了近千人。正是通过军事部门的谈判,他才不得不做出这个决定,以便给士兵们更多的津贴。但在战时,大副吃了空饷,这是一场大灾难。虽然不大,却是罪过。
我们讨论的结果,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处理不当,不仅黄维前途堪忧,就连他的地位和荣誉都不保,国难就会变成承诺。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砍掉一个中将的脑袋,也不是不可能。
聪明的蔡若舒想出了一个主意。她可以以黄维夫人的身份出现在南京,通过外交途径向黄维汇报。黄伟以后可以去南京上军事法庭。也许事情会有所改变。
陈诚,老东家,在南京出差。蔡若舒首先找到陈诚,向陈诚汇报了黄邦明报销的事情。在蒋校长身边最得意的弟子陈诚的斡旋下,黄维到了南京,从此再也没有人提起“空饷”二字。相反,江主席亲自设宴欢迎“第九军的英雄代表”。后来黄渤告诉大家,他老婆蔡美儿是他的福星。
3。站起来,站起来
如果蔡若舒回不了老家,黄伟总觉得配不上老婆。他在庐山建了一座小别墅。每年夏天,他都会抽时间带蔡若舒去庐山避暑。他们开玩笑说,死了就不去祖坟了,要在庐山找个清静的地方重新过日子。
1948年夏天,黄维和的妻子像往常一样来到庐山。他们当时有三个孩子,他们的第四个孩子将在一个月后出生。
黄伟没有看到他们的第四个孩子。几天后,一封电报来了,黄维奉命前往淮海战场。“等你回来,给孩子起个名字。”蔡若舒等了几千天。
淮海战役持续了很长时间。后来情况变得很混乱,连报纸的报道都不一致。当时国军普遍衰落,国民党统治区民众人心惶惶。蔡若舒也痛苦了很久。
她丈夫生死不明,所有报道都没有。
半年后,国民政府在台湾省为“战死沙场的黄维将军”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会。
“他一定不能死。他还没给孩子取名。说得好。”蔡若舒不相信一向信守诺言的丈夫这次会食言。他说我们会死在同一个地方,葬在庐山上的别墅后面。
两年后,已经是台湾省省主席的陈诚秘密告诉她,黄维并没有死,只是现在作为战犯被囚禁了。
蔡若舒笑了。不管在哪里,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她一生不都活在长生不老的希望中吗?
得知黄伟还活着,蔡若舒立即着手准备返回大陆。先是在香港勉强住了一年,直到台湾省省对战犯家属失去警惕后突然取道日本回大陆,带着四个孩子匿名住在上海。当时,将军的妻子在一个小图书馆找了一份工作,每天步行半小时和许多新解放的人一起工作,攒够了钱买了一张从上海到北京的火车票。
当时蔡若舒刚刚三十多岁,有四个孩子。他经常乘坐绿皮火车从上海到北京参观监狱。我参观监狱时不允许看自己。黄伟是中将,特级战犯,重点照顾对象。蔡若舒一次次跋涉千里。他只能把棉衣交给监狱墙外持枪的士兵然后转身离开。
两个苹果或者一包烟,一般用缝制的棉衣包裹。当然,如果她有什么要说的,门卫也允许她写几行,检查内容,带进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还是说不完我们想说的话,但蔡若舒每次给黄波留纸条,上面都简单的写着:站,站。
65438年至0956年,周恩来总理得知蔡若舒被囚禁后,特别指示黄维为抗日英雄,并允许其家属探视。几年来,北京宽川监狱一直在期待和坚持这一点。短短两个小时,蔡若舒没有流泪,只是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终于熬到今天了。没有你,我会发疯的。”
黄伟问,有一次狱警给她四个女儿拍照,是你拍的吗?蔡若春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了照片。“你说要给他取个名字,可是一走就不回来了。这个孩子不能没有名字。她叫黄慧楠。”黄维的好朋友沈醉在回忆录中提到这个情节时写道:“在管理处,黄维把这张照片放在左口袋里,像珍宝一样珍藏着。”
1956年,黄伟母亲病重。蔡若舒一辈子都不肯称自己是母亲的老太太。这位一生不肯进家门的老妇人接待了她,尽力照顾她。直到黄老太太去世,她都无法给母亲打电话。她只是说,老太太,你很好,很好,跟我一样,很好。
老太太没坚持,老太太坚持,她坚持。
1975年春天,黄伟即将出狱。瞬间的喜悦让他突然心绞痛发作,一度陷入昏迷。周总理特别指示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住性命,并告诉远在上海的蔡若舒。她立刻连夜赶到北京,裸奔了20天,直到黄伟转危为安。
[/s2/]4。你嫁给我的时候为什么还是疯了?
出狱后的第一件事,黄伟带着蔡若舒去了照相馆。那时候英勇的中将军官已经是老人了,这个绝色美女英年早逝。照片中,一名身穿白色涤纶外套的短发女子面带微笑,将头轻轻靠在身旁的肩膀上。
不管多久,我忘记了我遇见的陌生人,互相关心的日子终于又开始了。政府任命黄维在CPPCC文史馆工作,蔡若舒被调到北京。他们还被分到永定门内东街的一套房子。打开窗户,看流水潺潺,垂柳青青。
可惜的是,蔡若舒的身体被多年的疾病所伤,一直靠药物维持。她吃了很多药,整天头晕,还有幻听,幻觉,幻觉。她担心黄伟说错了话。一旦他在会上发言,她的神经就变得紧张起来。后来每天早上黄伟上班出门,家里的蔡若舒都很害怕。黄伟每次下班都在楼下等。几分钟后,黄伟迫不及待地喊黄伟又上战场了,战败后被俘。他甚至回家找儿子女儿,说有人要把他们的父亲带走。
1976年夏天,黄伟出狱一年后,是星期天。黄伟给妻子打了镇静剂后,自己一个人出去散步。当他回来时,他的妻子已经离开了。半个小时后,邻居听到蔡若舒跳进了护城河。
人生最美好的等待,被27年匆匆换来,只有短短的一年重逢,幸福却转瞬即逝。黄辉没有哭。眼泪永远不符合他将军的身份。“一开始,你说如果你不娶我,你会疯掉。你嫁给我为什么要疯?”我欠黄伟太多了。走开,不要留在我身边,留下我一个人,你怎么受得了?'
作者简介:刘闯,自由撰稿人,以小说和清新散文著称。在新加坡和马来西亚多家国内及中文期刊上发表专栏,内容涵盖民俗、科普、影视、历史人物等。并获得东南亚最具人文主义的文学奖。著有《黑客简史——棱镜中的帝国》《听一首老歌,怀念我们不曾逝去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