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帮我?求儿童文学2007年9月《你的船你的帆》全文。谢谢!

夜雾来了。

艾米躺在窗前,看着面纱般的雾气从窗户缝隙中缓缓渗出,像夜晚的精灵一样翩翩起舞。雾气轻抚着艾米的脸颊,又湿又凉。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想起了这几天反复做的梦。在梦里,她变成了一条金鱼,独自悲伤地在婀娜多姿的水草间游来游去,清晰地看到了和她一样的金鱼向这个方向游来。她用歌声迎接她,她有很多话要和他们说,和他们交流。她张开嘴,试图发出声音,但蓝色的水像厚厚的墙一样挡住了屏障,他们听不懂她的话...艾米经常在梦里哭。当我醒来的时候,我担心我可能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那个梦像鬼一样频繁出现?艾米隐约预感到什么,心事重重。

艾米已经到了心花怒放的年纪。初中时,她发育得像只长腿鹤,手脚细长。艾米平时话不多,因为好像很多人都听不懂她。她用自己的语言自言自语。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她会莫名其妙的烦躁,有时候也会莫名其妙的开心。艾米对自己变化无常的快乐和烦恼非常不满,就像她对自己在镜子里的形象越来越挑剔一样。她的眼睛因为近视而缺席,鼻子太圆,脸上略显苍白贫血,还不时冒出不安分的痘痘。这些都是困扰她的因素,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艾米很难说。她以前不这样。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记不清了。总之,艾米现在陷入了一个无法自拔的游戏,但是一点都不好玩,真的不好玩。

艾米忍不住把报纸拉过来又看了一遍。她在上面右下角做了一个红框,里面贴着一个青少年热线的号码,说是团市委主办的,为寂静的夜里的少年儿童解除后顾之忧。艾米还没有尝试和陌生人说话,但这让她有点兴奋和好奇。我曾经在不眠之夜蜷缩在被窝里听广播节目“与黎明同在”。听着那些沮丧的人和主持人在电话里交谈,艾米失望地发现,世界上有这么多人在悲伤中徘徊。声音柔和的主持人说,生活就是在不断的悲伤和快乐中找到自己。艾米听不懂她的话,但至少一种灰色的情绪开始从远处向她蔓延,让她绝望,窒息。艾米的手轻轻地触摸着白色的电话按钮,她害怕地想知道她是否已经成为一个需要帮助的人。她有一点害羞和害怕,但从她内心升起的强烈愿望促使她几次拿起电话听筒。

“艾米,该休息了!”妈妈的声音第三次从虚掩的门溜了进来,艾米的手像触电一样跳下了电话。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锁紧门,蹑手蹑脚地回到电话机旁。深吸了一口气,艾米终于小心翼翼地拿起了被她碰过的听筒...

两声嘟嘟声过后,艾米听到一个如丝般顺滑的女声:“你好,这里是青年热线。”艾米没有立刻开口,只是侧着头想了一会儿那个声音,心咚咚地撞在心墙上。她有点气急。“我遇到了一些问题……”艾米听到自己喃喃自语,好像在自言自语。电话那头依然是沉稳的声音:“每个人都会遇到问题,希望我能帮到你。”艾米的脸变红了,耳朵也热了起来。那个平静的声音继续说道:“别害怕,小姑娘。我和你一样大,所以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你就跟我说吧,我听着呢。”

艾米觉得对方在屏息倾听,甚至听到了自己轻微的呼吸声。艾米舔了舔嘴唇,断断续续地说:“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安过。好像什么都不顺心,无处不在,无处不在。”她四处徘徊,寻找合适的句子。

什么时候开始的?秦喜欢那样笑。下课时她总是眯着眼睛,仰起脸“咯咯”地笑,把所有男生女生的目光都吸引到她身上。红色和蓝黄色的发夹在她的头发上跳跃,然后你会看到她长长的上翘的睫毛和闪闪发光的眼睛,像黑色的宝石。女生不喜欢秦,但男生喜欢跟她凑在一起。秦长,秦短。

姑娘们私下议论秦,说她轻浮早熟。艾米静静地听着,但她的心怦怦直跳。秦与他们有些不同。她是1.65米的高挑身材,曲线玲珑的身材在瘦弱的女生中尤为抢眼。她会说话带口音,会用眼角看人。她开心的时候会抬起脸来笑。那一天,班里的淘气鬼布浩一本正经地给她唱了一首《花儿为什么仰起脸》,把秦的花儿都震得直颤。艾米觉得每个人都变得陌生了,秦,,不好,包括她自己。

“我经常长时间照镜子,”艾米对着麦克风说。“人们说我太瘦了。我讨厌别人说我瘦。但我真的很瘦,而且我比不上秦。我鄙视她,也羡慕她。我不喜欢我的腿像麻杆一样。除了成绩好,我几乎一无是处。”

电话那头的声音说:“你对自己很挑剔,说明你想变得优秀,一切都好,对吗?”艾米“哦”了一声。对方接着说:“你还没有说完——丁。肯定不仅仅是她长得比你好看。”

艾米心里一惊,觉得对方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有些事情艾米从心里拒绝承认,甚至不敢面对它,但现在...

真的,如果只是因为秦长得比自己好,阿米绝不会如此分心。她只觉得胸口有个结,越解越多,结慢慢扩大,堵住了整个胸口。

一开学,关于秦和卜浩的消息就出来了。那是在体育课的空闲时间,刚结束一场排球赛。平时话最多的燕子神秘兮兮的把大家叫过来。郑晓燕用手捂住嘴,低声说,“寒假里,我看见秦和卜浩手挽手去看电影。昏暗的电影院里,秦依然深情地把头靠在布浩的肩膀上,我坐在他们的后排。在小燕子说完艾米的头之前他们还不知道……”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旁边,发现那双眼睛亮亮的,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缠着燕子透露一些细节,只有艾米沉默着,她本能地感到恶心。一想到看电影电视,一旦有男女亲热的镜头,父母就会紧张地盯着她,怕她受到精神污染。这时候艾米会有意识地把脸转开,做出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却痒痒的。现在,小燕子的话像毛毛虫一样爬过她的心,她无法想象一个女孩把头靠在一个男孩的肩膀上会是什么样子。艾米的脸像发烧一样变红了,好像她做错了什么。女孩们慢慢散开,但艾米僵在那里。不远处,她看到秦正和几个男生在玩官兵捉强盗的游戏。她狂笑着,灵活地跑来跑去,笑声撕裂空气,像针尖一样刺激着艾米的耳膜。艾米轻轻地“哼”了一声,长长的呼吸从鼻子里发出来。她感到浑身不舒服。

艾米没想到不良反应会持续这么久。从那以后,她一直观察秦,观察她细微的表情,她不经意的动作,尤其是她与卜浩交流的细节。艾米发现秦笑的时候总是露出珍珠白的牙齿,嘴唇呈月牙形,很甜。她用橡皮擦的时候,小拇指是翘着的,很精致;她真的很喜欢和布豪说话,一说话就很开心。有一次,她偷偷塞了一块蛋糕在布豪手里。这一切都没有逃过艾米的眼睛,但艾米保持沉默。她不愿意传播这件事并不是出于对秦的保护,而是她的不屑。说实话,阿米对秦嗤之以鼻。不,她只是嗤之以鼻。艾米的心情非常复杂。她觉得自己不该关注秦,但她越是警告自己,就越是控制不住自己好奇的目光和不听话的心。

在艾米眼里,秦不是一个好女孩。她不聪明,学习成绩总是难上加难,总是惹人厌。她似乎很聪明。不然她怎么能打扮得鲜亮与众不同呢?有一次,艾美在路上撞见秦和布浩并肩而行,艾美不知所措。秦冲她甜甜一笑,拍拍她的肩膀。艾米命令自己不要把目光移开,做出不屑一顾的样子,但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她回过头去看。布豪长1.75米,也是个高个子男生。他们两个似乎在非常投机地交谈。秦夸张地挥挥手,梧桐叶在他们头顶上俯冲...

这个形象在艾米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所以她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做那个关于鱼的模糊的梦。她真想告诉别人,她看见秦和卜浩并肩走在林阴道里。虽然并不意外,但她真的很想谈谈自己的感受,但她立刻愤怒地打倒了这个想说再见,还说自己低俗的“小人”。秦曾令她看不起。再说她是不是更恶心?

艾米就是这样和自己纠结的。

“我以为我能战胜自己,”艾米说。“没想到会失败。”周一早课,同桌贺兰回头看了秦一眼,说:“她又穿新衣服了。”然后她撅着嘴,酸溜溜地说:“我妈说像秦这样的姑娘,长大了也不会好的。”艾米忍不住点头说:“我看到他们一起逛街。秦丁琪媛会让人看不起的”艾米故意说得很节制,但说出来就后悔了。她突然觉得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像蚂蟥一样附在背上,让她很受伤。艾米触电般回头,看到不好正狠狠地盯着她,一个一个地喃喃自语着什么。艾米突然感到羞愧,后悔把她像面纱一样包裹起来。布豪的拳头像成年人的一样突出,在艾米面前触目惊心。还好,布豪没说什么,继续和其他男生推搡,但艾米从此心神不宁。她发现秦这几天对自己不理不睬,说话也阴阳怪气的,还是冷冷的看着大家,一言不发。

艾米感到很不舒服,想对秦说对不起,又觉得自己会被一笑置之。不说出来,也无法让他们原谅自己。艾米说:“我掉进了一个黑暗的陷阱,一双大手紧紧地抓住我,把我拖了下去……”艾米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她静静地抽泣着。

有一声轻轻的叹息,依然是缓慢而善解人意的声音:“我觉得你把自己拖入了一对矛盾。你觉得秦不擅长做这个,你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你却折磨自己。其实那是因为你处在一个特殊的年龄,很多东西涌入,让你不知所措。其实也没那么可怕。过了这个时期,你会更好……”

艾米擦干眼泪:“我也知道会好起来的。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度过这难受的一天。”

那边想了一下,说:“那就让我陪你过吧。”

艾米仍然没有从沮丧的情绪中走出来。她觉得对方的话有点挠头,但毕竟给了她一点信心和曙光。过了一会儿,她问道:“你真的能帮我吗?”

温柔的声音说:“当然,如果你相信我,你可以每周四晚上打这个号码。我叫玉茹,我会准时等你……”

下雨?艾米破涕为笑:“就像言情小说里的名字。”玉茹也笑了:“但我不是留长发的少女。我已经老得可以做你的母亲了。”

放下电话,艾米仍然梦呓般地僵在这里和那里,雨下得像下雨一样,艾米喃喃地说。这个陌生的名字像夜空中的流星一样滑过艾米的心,闪烁着。艾米困了,她害怕一旦睡着,又会遇到那个晦涩难懂的噩梦。

每个周四晚上,艾米都有固定的内容。正因为如此,她的心里似乎有了希望和憧憬。有时候,当另一端有忙音时,艾米会很焦虑,以至于没有心思做作业。

雨样的形象在艾米心中有些飘渺。艾米经常觉得自己有母性的光芒,但又不像妈妈那么猥琐。雨声轻柔,很符合艾米对一些有魅力的成年女性的向往。它们有一种醇厚,不浓烈,却绵长的感觉。有时候,艾米觉得雨和自己一样大。不然她怎么能深入自己的内心,准确的读懂她的心思,甚至发现她不想承认却又确实存在的小秘密呢?

雨会有一双能穿透灵魂的深邃的眼睛,丝滑的短发,纤长柔软的双手,画出了如玉和艾米般的雨的形象。她喜欢这种模糊的感觉,很远,又好像近在咫尺。她能感觉到却摸不到,就像下雨一样。

这一次,艾米觉得无论如何都要和玉茹谈谈,因为事情有了转机,她已经被拉了进来,停不下来了。

虽然这是一所重点中学,而且是在闹市区,但学校周围每天都在发生如此多的快速变化。学校门口有卖盗版vcd的小贩,有卖电脑和CD的店铺,有每天优雅走过的时髦女孩,有来自娱乐场所或激荡或缠绵的音乐...他们的校长有灵活的改革头脑,但他们的班主任是一个60年代稳重的大学生,敬业,主张以退为进,以守为攻。他的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

班主任姓查,教代数。他固有的观念像公理一样牢不可破,人如老夫子q,学生们尊敬他却不怕他。秦不知怎么的把的故事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查老师对秦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孩有所怀疑,现在他觉得更有证据了。查老师在办公室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的学生越来越不解了。他们不仅发育提前,思想也像成年人一样成熟。”旁边的女老师马上说:“这个年纪的女生特别容易出问题。你没听说吗?上个月,五中初三的一个女生在学校厕所生了个孩子,连孩子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查老师一听,把老板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手心都沁出了汗珠。他立刻从那个女孩身上想到了秦,还有他可以放心的其他女孩。只有这个秦...思来想去,上课铃响了,查老师叫艾米。

在查眼里,艾米是那种让人放心的女孩,文静,不善言辞,从不和男生打架,还是个学习委员,老师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最让人放心。此刻,艾米垂下眼帘,站在查老师的桌边,拨弄着衣角,不时抬头看着老师。

艾米正在私下嘀咕老师打算叫她,老师开口了。查老师的声音沙哑低沉。听起来像一块沙皮来回摩擦,挺难受的。查老师问:“你听说过秦和卜浩吗?”艾米一惊,连忙摇头和点头。查老师和蔼地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让她放松。查老师明白,如果是另外一个女孩而不是秦,她现在就不会这么紧张了。秦就像一匹脱缰的小马,她可能会逃跑。他是被迫这样做的。现在,我们首先要确定秦和卜浩是否真的发生过,然后对症下药。

查老师对艾米说:“老师要你注意秦和卜浩的下落。如果真的像大家说的那样,我们会一起帮助他们。”如果不是,他们应该不会错。你知道,我们对他们很好。艾米抬起苍白的脸问道,“你是要我跟着他们吗?””查老师点点头。艾米无言以对,只觉得喉咙痛,无法呕吐。

“秦鼎丁要是知道了会恨我的。”艾米含着眼泪对玉茹说。事实上,她想从玉茹那里得到一个“不”的答案。这时候艾米觉得很无助,她已经很心痛了,但是突然更难受了。

玉茹一开始只是静静的听着,突然她说:“其实这正是你想要的。你对他们不好奇吗?”最好看看发生了什么。"

艾米突然脸红了,幸好雨看不到她,否则,她会在恐慌中无处立足。事实上,雨谈到了艾米的心。在这个年龄,艾米觉得有太多的东西在她的身体里涌动和翻腾。外界的信息与她体内的躁动碰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他们像淘气的小精灵一样潜入艾米的内心,让她日夜不得安宁。艾米用表面的平静掩盖了内心的骚动,这似乎是一种本能。当她不能帮助自己时,她不得不寻求帮助。是的,我们每个人都逃不开别人的帮助。

玉茹对艾米说:“虽然跟着别人不是一件光明正大的事,但你也没什么好羞愧的。某种意义上,你可以把它看作是一个帮助自己的过程。”艾米听着雨声,觉得有点晦涩。没什么好羞愧的,艾米沉思着,好像她给了自己信心和勇气。

艾米给了自己一个包袱,像是同学中的间谍,她的心有时会剧烈地颤动;有时候,会生出一些自豪感。为什么查选择了她而不是其他人?那说明她值得信赖,是那种让人放心的女孩。这样的想法又变得野心勃勃了。

现在,艾米放学后不能马上回家。她得留意秦和卜浩。这一天,学校的铃声一响,布浩就像小鸟一样飞了出去,而秦却在磨蹭着收拾东西。阿米只能故意把书拿回去,又拿出来,做了几个无意义的动作,但她的目光却被秦吸引住了。大约过了10分钟,秦站了起来,优雅地把书包背在身后,优雅地离开了教室。

阿米跟着走了出去,看到秦一个人走在前面,步子不紧不慢,不时漫无目的地回头看看。艾米躲开了,藏在一棵茂盛的冬青树后面,她的心怦怦直跳。眨眼间,秦已经走出了校门。阿米远远地看着它,好像有人拉了秦,而那个身影很快消失在嘈杂的人群中。一辆42路公共汽车正从站台缓缓启动,艾米跑出去四处张望,突然被汹涌的大海和噪音吞没了...

艾米走在回家的路上,暗暗抱怨,又盘算了几次。若无其事,她告诉查,秦和不豪之间什么都没有,我们大惊小怪。

在这个城市里,这条路是一个难得的安静的地方。古老的哥特式房屋袖手旁观路,粗壮的法国梧桐从路的两边相互握手,支撑着行人头上浓密的树冠。因为是禁唱区,没有汽车喇叭的叫嚣,只有清脆的自行车铃声偶尔打破沉闷的寂静。

艾米一路走着,玩着跳棋,这时她听到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我回头一看,原来是班长宣。轩个子不高,喜欢笑。班委开会的时候,他经常会突然冒出一句玩笑话,让大家畏缩不前。艾米之前是怎么关注他的?在我的印象里,轩很聪明,理科特别好,整天特别开朗,无忧无虑。

“我怎么能认识你呢?”跑起来。

“回家吧。”Ami回答。

“我要去图书馆”宣布,并指着不远处高耸的白色房子。

“哦。”艾米点点头,不再言语。一直都是这样。艾米似乎不知道如何和男生交谈。她只是觉得男生和自己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经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歇斯底里地打打杀杀,艾米就想:他们真奇怪。

艾米歪着脸,看着边上走着的轩。她觉得他还是和其他男生不一样。区别在哪里?艾米想不通。

第二天在学校,艾米看见秦穿着一身新西装走进教室。那是一件高腰紧身夹克,牛仔裤紧紧包裹着她的臀部。站在大家中间,她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记得昨晚吃饭的时候,艾米忍不住跟她妈妈说了查老师盯梢的事。我妈噎了半顿饭,惊讶地盯着她看了好久。母亲说,“小心你受了丁的影响。再说这种事情鬼鬼祟祟的。如果你发现了,他们会恨死你的。”艾米想了一会儿,犹豫地说:“反正就那么几次。他们不会找到我的。”事实上,艾米想到了雨。不知道为什么,在她心里,雨比她妈妈的更有用。

又到上学时间了。这一次,秦没有磨蹭,下课铃一响就跑了出去。艾米紧随其后。

他们刚一离开学校,卜浩就出现在秦身边。他们似乎在赶着做什么。他们一见面就聊得起劲,没注意到艾米被跟踪了。

“不要回头,不要回头。”艾米低声说道。

她跟着他们上了42路公共汽车。车厢里很拥挤。艾米藏在一个高个子男人后面。他们看不见她,但她能透过缝隙看见他们。艾米听到男孩吹口哨,清晰的口哨在肮脏的车厢里旋转。他们趴在窗户上,兴致勃勃地指着街景,秦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他们旁若无人地有说有笑,即使被挤到了一边,依然一脸灿烂。

当公交车到达湖滨公园站时,秦和卜浩下了车。艾米紧随其后。她一直与他们保持着50米左右的距离,不时用行人和树木作为掩护。艾米一直骂自己笨,但她想弄清楚,她不想承认。

行人越来越稀少,秦和卜浩的背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鲜明地出现在眼前。令艾米惊讶的是,他们没有走进湖滨公园,而是拐进了公园边上的一条窄巷。艾米来到小巷时停下了脚步。一是因为巷子干净空旷,很容易被发现。更重要的是,她看到了最后一幕:秦把手伸进了布浩的手掌,布浩用力拉着秦。醉醺醺的夕阳绕过弄堂墙,浇在秦瀑布般的秀发上...艾米僵在巷子里,那两只紧绷的手一次又一次在她眼前闪过。艾米吐了吐舌头,转身往回走。一路上,她拼命摇头,想把那一幕从脑海中抹去,但都是徒劳。她越是拒绝它,它就越是挑逗地跳到她面前,对她做鬼脸...

“我觉得它们太脏了,”艾米在电话里对雨叹了口气。“也许这种事情不应该发生在我们这个年龄的孩子身上。美丽的爱情在错误的地方会让人觉得恶心,难以忍受。秦太过分了,这怎么能……”

那天晚上雨下得很大,密密麻麻的雨珠敲在玻璃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吵得艾米心烦意乱,不知所措。雨声从远处慢慢传来。雨说:“如果你在路上看到一对恋人依偎在一起,你会不会觉得很脏?”

“不。”艾米摇摇头。

“你想当你太久的时候像他们一样吗?你希望有人爱上你吗?说实话。”

艾米犹豫了一下,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儿,说:“也许吧。”

“秦和卜浩和尤的区别在于,他们提前把梦想付诸实践,或许为时过早,但他们绝不像你想象的那么龌龊。”

“但他们深情地牵着手……”艾米抢白说。

“他们对彼此也很好奇,相信我。”

“不要感到内疚,不要认为他们的行为污染了你的眼睛,”玉茹继续说道。“你将来会明白这一点的,但这需要时间……”

不知怎么的,艾米突然泪水沾湿了眼眶。她轻轻放下电话,听着窗外的雨声,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失望和不确定。这需要时间,就像玉茹说的,她隐约觉得玉茹的话是对的,可是现在,现在她在感情上接受不了。这几天,雨声像天籁一样,伴随着她忽远忽近,让她时而平静,时而烦躁。

洗澡时,艾米感觉到温暖的水流过她纤细的胳膊和腿,如果没有雨,不知何故,一个秦的形象映入她的眼帘。夏天,秦白衬衫隐约的胸部曲线让她在女生中脱颖而出,这个想法像幽灵一样从艾米脑海中闪过,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