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介绍一下维特根斯坦家族?

1889年4月20日,希特勒出生在布劳瑙,一个分隔奥匈帝国和巴伐利亚的莱茵河畔的边境城市。六天后,一位名叫利奥波德丁·维特根斯坦的交际花在富丽堂皇的维也纳生下了她的第八个儿子路德维希。

这两个孩子出生在曾经辉煌的奥匈帝国走向衰落的没落时代。奥地利曾经主宰了欧洲的命运,但现在普鲁士取代了它的位置,成为德国的统治力量。奥地利皇帝统治着从波斯尼亚到乌克兰的大片领土和各民族。这个帝国庞大、弱小、笨拙,其贵族精英最大的愿望就是保全自己,享受维也纳的繁华和优雅的生活方式。

维也纳小说家罗伯特·穆西尔评论说:“我们没有世界市场或世界霸权的野心。”。“尽管在军备上花费巨资,但它只能维持奥匈帝国在列强中最后一名的地位...国家机构由欧洲最优秀的官僚以开明和克制的方式管理,它们唯一的缺点是把没有贵族血统和高官支持的天才和杰出的首创精神视为傲慢和放肆。”

但是,奥地利确实人才济济。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揭示了维也纳上层社会的性精神病;古斯塔夫·克里姆特用错综复杂的新艺术装饰了维也纳的家庭,但它被现代主义先驱阿道夫·卢斯的前卫时尚所取代。约翰奈斯·勃拉姆斯仍然出没于富人的沙龙;古斯塔夫·马勒用无拘无束的音乐冒犯了维也纳的高雅品味;阿诺德·勋伯格让观众和音乐家目瞪口呆;阿瑟·施尼茨勒描述了资产阶级的享乐主义、讽刺、犬儒主义和自负;讽刺作家卡尔·克劳斯抨击了资产阶级的虚伪和腐败。1889年4月出生的两个孩子之一的路德维希·维特斯坦根,就是在这种思想动荡中长大的。他是维也纳一个富裕家庭的成员,面对日益高涨的反犹情绪,这个家庭试图通过皈依基督教来切断与犹太根源的联系。路德维希的父亲卡尔·维特根斯坦(Carl Wittgenstein)拥有一家钢铁厂,但他通过与罗斯柴尔德家族(rothschild family)组成卡特尔,成为奥匈帝国最富有的人之一。这两个家族生产了帝国60%以上的钢铁,并控制了铁路和轮胎工业。

虽然名义上是天主教徒,但维特根斯坦家族的犹太血统是众所周知的。家里的氛围是纯粹的高雅文化。勃拉姆斯是家庭音乐沙龙的常客。马勒也是,巴保罗·卡萨尔斯在那里拉大提琴。卡尔·维特根斯坦是视觉艺术的赞助人。他不仅欣赏克里姆特的感官效果,也喜欢奥斯卡·科科西卡的前卫表现主义。

路德维希在14岁之前的知识都是由私人家教教授的,但在1904年,他的父亲决定摆脱这种养尊处优的高雅文化氛围,把他送到一个偏远省份的国立学校。这里的原因不得而知,但路德维希的一个兄弟汉斯在1902年自杀,另一个兄弟鲁道夫在1904年自杀。他们都是同性恋者,鲁道夫在绝望的信中对自己的“变态气质”感到绝望。路德维希,一个声音尖厉、说话结巴的瘦弱男孩,长大后成了一名。

活跃的同性恋者。

卡尔·维特根斯坦让他在100英里外的林兹尔学校注册,路德维希寄宿在一位老师那里。据他的传记作者说,他看到同学的第一印象是,他们都被当成了“臭粪”。他们认为他是一个讨厌的伪装者。他觉得很不开心,功课学得很差,在那里呆的时间也不长。

但是,这并不是一个因为痛苦而最终无足轻重就可以遗忘的小插曲。相反,林茨的里尔学校非常重要,因为那里另一个学生的行为将迎来二十世纪的新时代,这里当然指的是来自布劳瑙的阿道夫·希特勒。

希特勒出生在与维特根斯坦家庭截然不同的社会阶层,他以家庭为耻。他的家人最初来自奥地利北部一个偏远荒凉的地区Wald Viertl。“近亲结婚在农民中很普遍,希特勒家也不例外。许多家庭成员是畸形儿童和精神病人,”罗纳德·海曼在描述元首童年生活的书《希特勒与格里》中写道。

他的父亲阿洛伊斯是一个农民的私生子。他设法在当地出名。作为一名海关官员,他的家庭很富裕。作为阿洛伊斯的女仆、情人和第三任妻子,他的母亲克拉拉在家庭中扮演了不同的角色。

她溺爱年幼多病的阿道夫,却在孩子长大后被父亲殴打时不加干涉。海曼写道,虽然她“爱、尊重和服从”她的丈夫,但“年轻的希特勒知道欺凌是一种有效的手段。”

希特勒十几岁的时候去林茨的里尔学校上中学,在那里他被认为是一个性格孤僻的学生,成绩很差。就在这时,1904第二期,维特根斯坦也来到了这所学校。就这样,20世纪最杰出的两位人物聚集在这所只有300名失败学生的学校里。

虽然同龄,但不在一个班,因为希特勒留了一级,维特根斯坦跳了一级。然而,它们之间有着奇怪的相似之处。他们都因为远离家人而不开心,都觉得很难和同学交流。

两人都称呼同学为“先生”,而一般情况下,同学之间则互称“杜”。希特勒这样做是出于傲慢,而维特根斯坦这样做是因为他不知道这两个头衔的区别。

学校当时的一张照片显示,两个14的学生仅一臂之隔。希特勒的神情孤独而阴郁,而维特根斯坦则热切地盯着镜头。

他们各自的兴趣也差不多。两人都沉迷于建筑和语言的力量。他们俩都对19世纪的哲学家叔本华表现出极大的热情。维特根斯坦背过瓦格纳的歌剧《著名歌唱家》,希特勒也背过。两人都有吹口哨的天赋,都能长时间准确地演奏出自己喜欢的音乐。据同时代的人说,希特勒吹口哨时发出奇怪而响亮的颤音。维特根斯坦经常纠正那些哪怕是稍微跑调的人。

具有相同思想和兴趣的青少年经常可以聚在一起,但两个男孩都有傲慢的性格,这使他们在二十世纪变得无所不能。所以冲突是不可避免的。

请将维特根斯坦关于他习惯于纠正别人的报告与下面对战争首脑希特勒的描述进行比较:“战争期间的一个夜晚,希特勒在吹口哨演奏古典音乐。当一位秘书冒昧地指出他演奏的曲子有错时,元首勃然大怒,喊道:“我没有错,只是作曲家弄错了。”"

更重要的是,希特勒知道他的艺术。当他年轻时,他笨拙的绘画是模仿奥地利大师鲁道夫·冯·阿尔特的。维特根斯坦来自一个墙上挂满阿尔特作品的家庭。希特勒学生时代经常去歌剧院,维特根斯坦也是。但对他来说,穿着那套昂贵的服装去歌剧院只是小菜一碟。此外,许多乐队指挥、作曲家和音乐家参观了他的家。希特勒晚年抱怨说:“珠宝把勃拉姆斯推到了顶峰。他被视为沙龙里的名人。”就勃拉姆斯而言,最大的沙龙是维特根斯坦家族。

在《我的奋斗》中,希特勒试图否认自己来自一个反犹家庭。一些批评家将他对犹太人的迫害归咎于他离开学校后阅读的小册子。但在我看来,仅仅是看小册子就会引起如此根深蒂固的仇恨,这似乎很可笑。

据记载,希特勒在学校唯一的朋友奥古斯特·库比塞克(August KuBiesecker)曾说他在学校“明显反犹”。真正的线索来自《我的奋斗》中的某个地方,当时希特勒提到学校里有一个犹太学生“我们不太信任他”。

他写道,“种种经历让我们怀疑他的判断。”

虽然里尔学校还有其他一些犹太学生,但维特根斯坦完全符合上述描述。他在诚信问题上持近乎偏执的态度,认为诚信是人际关系中最重要的品质。他觉得对别人坦诚是一种迫切的需要,所以有时候会主动向别人表白。这是神经质和孤独感的常见症状,有这种症状的人把表白当成建立亲密关系的手段。

维特根斯坦在他学生时代的密码日记中,记录了他在里尔学校上学后不久“与同学关于忏悔的一段对话”。然而,这种被温文尔雅、受过良好教育的维也纳人视为赤膊上阵的勇敢行为,在不那么高贵的农村孩子眼里可能是不屑的,尤其是这种表白给他们带来麻烦的时候。矮小、瘦弱、结巴的同性恋青少年在学校里经常被辱骂,尤其是当他们流露真情时。

《我的奋斗》第二卷,有一大段攻击学生的忏悔和背叛。希特勒最后总结说:“一个男孩告发他的同伴就是背叛,这种行为反映了这种心态...和背叛祖国一模一样。这种男生一定不能算是善良正派的孩子...一个小间谍成长为大反派并不少见。”

这里有什么联系?希特勒凶狠的父亲已经去世,孩子们开始表现不好。他被勒令在年底退学。

在《我的奋斗》中,希特勒还讲述了他后来与其他犹太人接触的故事,试图为自己的反犹主义辩护。然而里尔学校的犹太学生被描述为他遇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人,不是那种类型。希特勒和维特根斯坦在学校一定发生了什么。我觉得我们面临的是一种令人震惊的可能性,那就是这两个中学生的争吵可能已经彻底改变了二十世纪的发展进程。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维特根斯坦复杂易怒的性格是一系列反犹事件的部分原因,最终导致了在欧洲灭绝犹太民族的企图。希特勒复杂易怒的人格被维特根斯坦的人格所排斥,于是他把维特根斯坦特定人格的缺陷强加给整个犹太民族。

与希特勒对犹太人的愤怒密切相关,维特根斯坦家族在奥地利工业和文化生活中无与伦比的财富和权力,与希特勒在布劳瑙小镇的土包子背景形成鲜明对比。

过去对希特勒反犹太主义的描述假设他不认识任何富有的犹太人。现在问题相当清楚了——早在一个敏感的少年时代——他的同学中就有在奥匈帝国犹太人控制的工业部门中最重要的家庭成员。

希特勒永远不会意识不到这一点,他也不会注意到卡尔·维特根斯坦在法国南部度假时的奢侈和放荡——我的奋斗也谴责了这一点。他绝不会不知道卡尔·维特根斯坦是当时最活跃的艺术运动员,也就是以古斯塔夫·克里姆特为首的“维也纳分离派”的主要赞助者。克林姆的名画之一是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的妹妹。当这个艺术流派后来分裂时,希特勒是一个在维也纳挣扎求生的艺术家;他很快成为反维特根斯坦派的铁杆追随者。

他似乎从报纸上收集了更多关于维特根斯坦家族的信息,这在《我的奋斗》的后半部分也有展示。他恶毒攻击皈依基督教、娶雅利安人为妻的犹太人(维特根斯坦家族假装祖上有德意志贵族);操纵股市的犹太人(维特根斯坦的父亲经常面临这样的公开谴责);欺骗大众的犹太人(维特根斯坦的父亲在希特勒的必读报纸上有专栏);控制经济的犹太人(维特根斯坦-罗斯柴尔德家族是彻头彻尾的“犹太垄断资本”)。

希特勒一生都梦想把林茨打造成比维也纳更大的艺术中心。艺术珍品源源不断地从欧洲各地运往这里的希特勒博物馆。这不仅是在帮他的家乡,也是在把维特根斯坦一家的鼻子往泥坑里推。至于维特根斯坦钢铁公司,希特勒在林茨建立了赫尔曼·戈林钢铁厂,并吞并了维特根斯坦卡特尔的工厂。

林茨和希特勒博物馆的计划,是对1945年春天因为苏军炮火逼近而躲进柏林地下钢筋混凝土地堡的元首的安慰。这是他一生未竟的事业——至于犹太人——他给了他们一个沉痛的教训。他们现在不能嘲笑他,以后也不能。

然而,这个故事真正的结局发生在公元1930年的剑桥,高中毕业后,维特根斯坦去了柏林和曼彻斯特学习工程。这引起了他对数学和逻辑的兴趣,并最终将他带到了剑桥,在那里哲学家伯特兰·罗素认为他是一个天才。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他在奥地利军队服役时出于不计后果的勇气,以读书笔记的形式写下了他对逻辑和伦理的思考。奥地利和德国战败后,这些笔记被发表在《逻辑哲学》一书中。这本极其艰深的书,被后人奉为经典。它讨论了语言和人类思想是如何成为可能的。用英国哲学家布莱恩·麦咭的话来说,它“强调几乎所有重要的事情根本无法阐明,最多只能用语言来表达。”那样地

在当时,以及随后的几十年里,人们认为它表达了相反的意思。

维特根斯坦通过继承遗产成为战后奥地利最富有的人之一,但他放弃了财富,选择了贫穷而不是学术地位,宁愿默默无闻。捐了大部分钱后,他成了一所农村小学的老师。他还获得了左派的名声,和一个朋友谈到“逃往俄罗斯”。

维也纳是一个敌对政治派别竞争的地方,即将造就1930年代英国左派的经历与20世纪20年代中期不得不在维也纳忍受生活的人几乎是一样的,但维特根斯坦没有去俄国,而是回到剑桥大学担任哲学讲师。他这样做的原因仍然令人费解,因为评论家们一致认为他讨厌学术生活和三一学院的学者们。

他在三一学院有几个特别有趣的同时代人,包括后来成为间谍的金·菲尔比(1929年开始进入三一学院)、盖伊·伯吉斯(1930 10)和安东尼·布伦特(1932当选三一学院研究员)。唐纳德·麦克林在附近的三一讲堂学习。维特根斯坦回到剑桥后不久,这些人都信奉* * *产品主义。

当然,他们都在三一学院这个简单的事实并不意味着什么——但维特根斯坦知道他们所有人,要么是通过学术工作,要么是通过20世纪30年代主导剑桥的* * *意识形态动荡,要么是通过他的同性恋倾向——更重要的是,通过秘密的思想“交流”团体“theApostles”。

维特根斯坦不仅有左派的名声,还被称为斯大林主义者。这一点我不想大惊小怪,但下面这个问题一直没有得到满意的回答:在剑桥招兵买马、组织间谍网的苏联间谍是谁?有人提出了各种各样的名单,但一种可能的假设是,这个神秘人物就是维特根斯坦。正是这位三一学院同性恋“使徒会”长期寻找的成员招募了布伦特和其他剑桥间谍。

过去,所有追踪招募者的调查者都集中在公开出生的党员大学的老师或同情者身上。然而,基于这一假设,50年的细致侦探工作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人们对这位神秘的招募者有不同的看法,但所有人都同意他是一位非凡的人物:但没有人怀疑他可能是二十世纪最杰出的思想家。

维特根斯坦虽然是斯大林的忠实捍卫者,但据我们所知,他不是党员;但是他影响了很多人的生活。毫无疑问,他所有的学生都被他的演讲所感动,并对他威严迷人的个性所具有的非凡力量做出了回应。“人们只是觉得他是上帝在地球上的代表,”当时使徒学会的一名成员说。

三一学院的老师中,谁能让学生视其为神?有多少人能充分认识到希特勒仇视犹太人的根源,希特勒是个什么样的人?当纳粹运动在慕尼黑兴起时,他们中有多少人在边境的巴伐利亚工作?有多少人目睹过纳粹反政府武装暴动,或者罢工者横尸街头?有多少人见过绝望沮丧的犹太难民翻山越岭涌入奥地利?

这个人一定会想,“我可以帮忙,我会选择那些在我看来可以促进国际生产事业的人,因为后者是唯一主张武装抵抗希特勒的国际组织。”维特根斯坦学过俄语,去过苏联,一度想去那里生活。还有多少剑桥的老师会积极欢迎生活在斯大林统治下的社会?

维特根斯坦的名字以各种方式与剑桥谍战剧中的许多演员联系在一起。如果这个怀疑是正确的,那么他的弟子在二战中把英国的绝密情报转给了斯大林,而成为希特勒噩梦的“犹太人”之手确实促成了他的倒台。如果这个假设是正确的,那么维特根斯坦就是二十世纪最杰出的间谍招募者。像菲尔比、伯吉斯、麦克林和布伦特一样,他从刽子手的魔掌中逃脱,而他的老同学和对手则在柏林开枪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