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能发给我一篇名为《选择》的短篇小说(讲的是一个在地震中监狱中发生的故事,主人公是外国人)

[短篇小说]《选择》

1、

小钢放下电话,心里挺高兴。钱处长说他办完事就过来,让他先到吉庆酒店去。小钢等这天很久了,工程款没到手,年关将近,心里总是不踏实。现在好不容易找到钱处长,看来希望蛮大。小钢想好了,心里早就有了一盘棋,第一步绝对不能走错,只要让钱处长高兴,顺着他的意思,金口一开什么都好办。

小钢从枕头底下摸出件干净的衣裳穿上,拿出块破镜子瞧了瞧,感觉人模狗样挺像哪么一回事。他把钱小心的放在上衣口袋里,这仅有的一点钱他很舍不得用,但他必顺赶在钱处长来之前到吉庆酒店去。他拍了拍紧贴在胸膛上的钱,心里晓得好钢一定要用在刀刃上,他决定坐一回出租车。

从工地出来,拐过巷口,迎面走来一个中年人,他赶忙跑上去问:师傅,现在几点了。

2、

老郑撇了撇嘴,眯着眼睛发了一会愣,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才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他知道这些人是不好惹的,搞不好就是地痞流氓,别看他一付老实巴交农民工的打扮。电视里的法制频道不是常能看到种种诈骗案吗,小心些总是好的。

老郑倒吸了一口冷气,赶紧用手摸了摸大衣口袋里的纸盒。东西还在,可不能让别人看见。最近老婆脾气不好,老郑一下岗就在家里抬不头。麻烦的是老婆动不动就找茬,说他这也不好,哪也不好,根本就不是个男人,还不如离婚算了。

老婆年纪比老郑小许多,正是需要的时候。对于老郑来说,这是难以起齿而且很窝心的事,他偷偷摸摸跑到离家几里路远的一家小门市买了一盒药,说明上明确写出这药包治百病,不管是:坚而不举,举而不坚,阳萎、早泄,统统可以根除。

老郑身上有了药,心里边自然有了底气。腰板硬了,步子走的飞快,他知道这是枪杆子里出政权,绝对不能软。正所谓:雄关漫漫真如铁,如今迈步从头越,他仿佛看见自己翻身做主人的一天。

回到家,老婆还没回来,老郑藏好药,准备给老婆一个惊喜。他拨通了老婆的手机:喂,丽丽,饭做好了,你快回家吧。

3、

刘丽丽可不想做个黄脸婆,自从她离开哪个叫故乡的地方,她就发誓要用青春敲开命远之门,闯出一片属于自已的天空。现在机会来了,她和钱处长眉来眼去,为的是一脚踢开家里的男人。她不再需要他,他已经没有丝毫利用价值了。

钱处长说了,他要和家里的母老虎分道扬镳。他喜欢上了刘丽丽,喜欢上了她的青春,喜欢上了她的轻舞飞扬。他们在市中心买了套新房,装修华丽,夜夜歌舞升平,翻云复雨,过上了露水夫妻的幸福生活。女人啊,女人,你为何如此卓而不群,婷婷玉立。

钱处长的承诺未能兑现,婚没离成,脸上倒是出现了几条抓痕,明显在家里受到了非人的礼遇。她们的事被捅了出来,单位里风言风语,有人开始背地里骂刘丽丽是骚狐狸精,刻意破坏别人的家庭,自己有家不回,偏去勾引钱处长。

宁愿做二奶,坚决不当黄脸婆?

4、

老赵摸了十几年方向盘,领导送走了一批又一批,从没出过错,闭着眼睛他也能把车开到单位。出于职业的习惯,他对车和马路有着一种病态般的敏感。不用看表,光用脑子,他也能迅速的估摸出个大概时间,总能及时的把领导接来送去,因此时间一久,单位上的同事便不再喊他老赵,而是叫他“表哥”。

平时没事的时候,老赵呆在单位总是闲不住,擦完车他就找些别的事打发时间。比如从值班室里拿些报纸发给每个科室,打扫一下卫生,用水冲冲厕所。单位里的人喜欢和他说话,常和他套近乎,变着法儿想让他为自个儿办点私事。这时老赵总是笑呵呵的说,我没意见,只要领导发了话,我一定帮你的忙。

想当初和老赵同进单位的哪些哥们,现在大多功德园满、修成了正果,不是做股长就是做处长,有的甚至变成了局长。这让老郑心理有些不平衡,他混了十几年,一根鸟毛都没抓住,到头来混了个狗屁不是的司长。他老婆说了,他就是只猪,蠢的就连马屁都不知怎么拍,别人能拍你为什么不能?还非要和领导做对,省里一来人调查,你就把钱处长贪污的事抖了出来。现在可好,省里的人拍拍屁股走了,人家不仅没撤他的官,他还由副的变成了正的。

估计老郑离下岗的日子不远了,这不一有人喊他,他便急忙转过头去瞧。声音的主人正是钱处长,他和刘丽丽站在老郑的背后。钱处长吸了一口烟说:去吉庆酒店。

5、

小钢在吉庆酒店门口等了大半个钟头,不见钱处长,他心里急,又不敢冒失的去再打电话,万一钱处长在开会或是办啥重要的事不能分身呢?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干脆蹲在酒店门口使劲的抽烟。他看见一个断脚的乞丐正目不转睛的瞧着自己,便对他微微一笑,伸出手递给他一根香烟。

乞丐接过香烟,目光呆滞的望了他一眼,然后拖着条断脚离开了。

6、

他有他的梦想,他的世界被无限的放大。他走过乡村,走过城市,他用身体丈量着每寸土地。天是扑盖,地是床,秋天他就睡在被人遗忘的角落。他不惧寒冷,没有孤独,心里燃烧着永远炽热的火焰。

六岁时,他的左脚因病症而永远的与他的身体分离,他像是被剪去羽翼的鸟儿,从天堂重重和跌落尘世。他失去了童年,没有了笑容。生活让他的痛苦变得坚强,他是一块铁,一块坚实的黑铁。他学会了沉默,拒绝对往昔的回忆。

讥饿如一把高悬的利刃,她晕晕沉沉,胃里已经没有一点可供消化的东西。他守在酒店的门口,只为哪些被倾倒在泔水桶中的残更剩饭。他等着酒足饭饱的人从他身边经过,等着冰冷的剩饭填保讥饿的肚皮。

他远远的看见一男一女从奥迪车里钻出来,颤抖着伸出枯瘦的右手。

7、

钱处长皱着眉毛,从口袋里抓出一把零钱扔在地上,头也不回的和刘丽丽朝前紧走了两步。小钢一下子就认出了钱处长,他熄掉手中的连价香烟,赶忙从衣袋里掏出包刚买的精品白沙。

钱处长并不认识他,或者说他根本就把他忘记了,他狐疑的盯着小钢问你是谁。小钢把电话里有关工程款的事重复了一遍,钱处长哦哦了两声,算是明白了。他接过小钢递过来的烟,不冷不热的问他,这工程款有多少,你说说吧。

一***有21个工人,每人应该得4500元,加上后期我们自己垫付的伙食费、材料购买费、每天因此而担误的误工费……

钱处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就说总***要多少钱吧。

21个人一***是164250

呵呵,钱处长冷笑了两声。我对这工程款清楚的很,小钢啊,别以为现在公家的钱就哪么好赚啊。工程的前期是另一个施工队做,后期才让你们接的手,你赁什么多出好几万。

钱处长,这钱我们讨了快一年多了,二十号多号人,全留在这里,没有一个人敢回家,现在就快过年了,让我们拿什么回去啊……

钱处长打断了他的话,不加思索的说。这样吧,每人先给一千,等过完年再想办法。

小钢心里急,神情有些激动,没想到又是一场空,难道这一年多白干了吗?他不相信偌大的国家单位会拖欠他们的工钱,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他本就是个不擅言语的人,这样一来他把自己弄的更加混乱不堪。

他没有想过退路,回想刚初接到这个工程时,他曾信誓旦旦的夸下海口,说绝不会让乡里乡亲的兄弟们吃亏。哪时大家伙是多么的高兴,都盼望能尽快赶到工地,狠不得马上就开工。一晃就一年了,工程款不仅一分都没到手,还要自个儿贴钱做猪头。他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才好哇,哪还有脸再回去呢。

钱处长看见他痴痴呆呆的样子像个傻…,他感到很高兴,他拍了拍小钢的肩头说:“就这么办吧,过几天来拿钱,每人一千。”钱处长咳嗽了一声,脸上浮起红润的光晕,他伸出手去搂刘丽丽的腰,眼里闪过一丝胜利后的喜悦。

小钢一动不动,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如果给他一把刀,我想他会豪不犹豫的把刀扎进敌人的胸口,他要看着他的血从身体里流出,他要看看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人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

钱处长和刘丽丽正在五楼吃饭,小钢冷不防的出现在他们身后,猛的展开手臂,双手狠狠的卡着钱处长的脖子。餐馆里有人开始尖叫,有人开始疯狂,场面变得极为混乱。

小钢说:钱处长,这是你逼我的。他使劲的提着钱处长的衣领,不由分说推搡着把他拖到靠窗户的地方。警车发出的呜嘀声已能听到,楼下开始聚集起围观的群众。小钢没想到才十分钟不到,公安局的人就来了,这当然是刘丽丽打的电话。

楼上的人,别做傻事,有什么事不好办的,我们公安局为你解决。一个穿警服的中年人拿着高音喇叭朝五楼喊。

你们别上来,要不我就把他推下来了。小钢沙哑的吼叫了起来,太阳穴绷得紧紧的。他说:我他妈谁也不怕,我把他推下来,大不了陪他一起死。

事态变得异常的严重,自从拖欠农民工的事情被捅上电视,新闻里每天都能看到,这些穿着朴实的汉子,往往因为气愤而无处发泄做出极端的事情。不是想法设法去报复他人就是爬上工地升降机上选择自杀。这是万分无奈下的选择,谁又会是下一个踏上升降机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