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这无尽的恨(2)
那天晚上，月明河亮，许慎写完作业出来帮妈妈去粮油店打酱油。
粮油店在双水村桥的南端，紧挨着孙小虎大姑的房子。当时，孙小虎刚刚吃完一个整圆的西瓜，肚子胀得鼓鼓的，准备出去走走缓解一下饱腹感。他一踏出大门，就看到许慎拎着一个酱油瓶。
“哟，我看看这是谁——”孙小虎拉长了声调，一边说一边快步走到许慎面前。
“真倒霉。”当许慎看到孙小虎时，他不禁在心里咒骂起来。
“这只手里是什么？”孙小虎不怀好意地看着许慎，当他看到许慎手里的酱油瓶时，他的心情立刻变得很糟糕。
许慎警惕地守护着刚刚装满酱油的酱油瓶，冷冷地说:“是什么，与你无关。”说完，他抬起脚，准备走了。
孙小虎临走前从他手里抢过酱油瓶:“给我拿来！”
他粗鲁的行为让许慎明白，他的真诚足以让他今晚和自己过不去
“走吧，我带你回家！”孙小虎一手抓住酱油瓶，一手拖着许慎，逼着他走。
许慎不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却被拉住了。他无法摆脱孙小虎的蛮力，只好回家。
此时，孙小虎正在想，他怕在这里欺负许慎，被大姑或熟人看见。他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收拾一下许慎。
孙小虎想算上次许慎砸他脑袋的旧账。
走了很长一段路后，我来到一条破败的小巷。这地方早就没人了，又黑又冷。
孙小虎停下来。这地方太完美了。
“让我闻闻这个酱油。”说着，孙小虎开始拧开酱油瓶盖，并大模大样地在许慎面前的鼻子处嗅了嗅瓶口。
许慎暗暗握紧了拳头。
“真香。”孙小虎贼紧张地笑了。他突然看到一株植物的影子，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株野艾草。
“尝一尝。”孙小虎狂笑两声，在艾草的根部，“咕咚咕咚”倒了三分之一的酱油。
许慎没想到，自己竟然有如此无耻的举动。他生气地跑过去，想抢酱油瓶。
“还给我！”许慎咆哮着撞上了孙小虎的大肚子。
孙小虎疼得大叫一声“刘一”，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肚子。
许慎趁机拿回了自己的酱油瓶。
“还敢打我，找死！”孙小虎很快康复了。他站起来，瞪了许慎一眼，看见许慎的脸颊，对准它照了一巴掌。
孙小虎这一巴掌很用力，许慎感觉到一丝液体留在嘴角，还有一股淡淡的味道。
他还没来得及擦嘴角的血，就被孙小虎按在肩膀上，然后他的肚子被狠狠踢了一脚。
许慎疼得蹲了下来，酱油瓶从手里滑落，掉在了地上。
孙小虎狂笑着，又踢了一脚酱油瓶。
酱油瓶“轮”了半天，塑料瓶里的酱油溅得到处都是，掉到土里。
“我的酱油……”看到这里，许慎痛苦地流下了眼泪。
没有酱油，我该怎么跟我妈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孙小虎放肆地笑，“什么酱油？你酱油没看出来！”
孙小虎！许慎突然像小野兽一样扑向孙小虎。“我跟你拼了！”
他握紧拳头，拼命向孙小虎扔去，碰到哪里就打哪里。此时，他什么都不想，只想和孙小虎决一死战。
孙小虎起初吃了一惊，但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他被许慎撞了几下。
“敢打老子！”孙小虎毕竟比许慎高半头，身材肥胖，力气比许慎大得多。等他反应过来，反手将许慎按在地上。
然后又快又狠的打了许慎一巴掌。
许慎手脚乱挥乱踢，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
但是孙小虎像一座大山压在他瘦弱的身体上，使他无论如何挣扎。
孙小虎骑在许慎身上，一手掐住许慎的脖子，坏笑着说:“叫爸爸！”
“混蛋！”许慎大声咒骂。
“啪！”孙小虎一巴掌把他打倒在地。“今天叫我爸爸，我就饶了你。”
许慎感到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但心里有一股火辣辣的怒火，强烈的仇恨让他暂时忘记了疼痛。
因此，尽管受到孙小虎的威胁，他还是不停地咒骂:“混蛋！混蛋！”
没想到这个“豆芽”如此顽固，孙小虎觉得很烦，狠狠踢了他的肚子一脚:“狗娘养的！”
孙小虎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许慎躺在地上，凝视着头顶的天空。阳光明媚的夜晚，满天繁星，像无数银珠，密密麻麻地镶嵌在漆黑的夜幕中。银河像一条微弱发光的白带，横跨星空。
多么美丽的夜晚。
“天堂里没有孙小虎。”许慎心想。
这个世界，很痛。
许慎在地上躺了很久。他渐渐觉得脚下的土地越来越冷，突然意识到妈妈还在等他回家。
许慎慢慢站了起来。这时，他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了。他笼罩在巨大的悲伤之中。他慢慢走到酱油瓶前，蹲下来捡起被孙小虎打扁的瓶子。
瓶子里还有几滴酱油。许慎用手指蘸了那几滴酱油，放在舌头上，咸咸的。眼泪忍不住顺着脸颊流到嘴角。一时间，他分不清自己嘴里尝到的是酱油的咸味还是眼泪的咸味。
他满是灰尘和伤痕的脸吓了他母亲一跳。
母亲收拾家务，没见儿子回来，就挂了门出来找。
走了一会儿，她看到前面有个小小的身影缩成一团，心里顿时一紧，赶紧走了过去。
“沈，是你吗？”她叫她儿子的名字。
眼前的景象几乎让她晕倒。
当她看到儿子黑乎乎的脸，血泪模糊，她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儿子。
“孩子，是哪个挨了一千刀的打你？”她突然哭了起来，拥抱了她的儿子。
“妈妈。”许慎把头埋在母亲怀里，轻声抽泣。
“谁打你了？妈妈，去找他！”母亲又心疼又生气，她要给儿子一个说法。
“妈妈，我好困。我们回家吧。”许沉痛地说。
儿子的出现几乎让他母亲的心滴血。
“好了好了，我们先回家吧。”她含着眼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