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抓紧谈恋爱的原著三十采访
坐在王珞丹姚晨旁边,我就是傻子三十是典型宅男,大学毕业至今,所有人都必须遵守他的规矩:上午在睡觉,千万别打扰。因为宅得久了,与人交流起来变得困难,遇上和姚晨、王珞丹贴身坐在一起的机会,别人兴奋死,他却只想逃离。所幸,此次来北京,只是“审查”话剧《下班抓紧谈恋爱》,坐在黑漆漆的台下就行了,谁也不认得他。
早听说了,下午才能给你打电话。
是,上午阳光好,适合做梦,积累想法。半夜安静,适合写作。就下午这段时间比较垃圾,做不了正经事儿。呵。
真够可以,“宅”得有一套。
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宅”。你可以早上五点就起,先是出去跑步,之后吃个早餐,最后去上班;也可以像当年的郁达夫似的,半夜出去散步,听夜上海歌女的声音。规律了就好嘛,“宅”只是种生活态度。“早晨从中午开始”,是有些人理解不了的幸福。
这次来北京看话剧,是担心《下班抓紧谈恋爱》被改得面目全非?
首先是虚荣心趋使我来的。和《与空姐同居的日子》一样,又一个“孩子”也嫁了人,我能不来看看嘛。还好,采用的是小说中的高潮部分。也就是我们两个“宅”在家里的那些片段,最后还使了一个满飞扔纸飞机的桥段,我还是挺满意的。
貌似《与空姐同居的日子》改的你不很满意喽?
《恋爱前规则》我看了,拍的和我的想像有些差别,导演想表现出喜剧效果,又想表现小说精髓“纯爱”,结果都没弄好(这个最好不和别人说)。至于电视剧版,我参与了编剧,应该更忠实些。不过我没跟着剧组,最终什么样,也不好说。
听明白了,你果真是对导演不满意。
每个导演都有自己的想法,电影还在上映,功过得以后确定。说实话最初对导演蛮期待的。他打电话来的那天上午,我正在睡觉,被吵醒,糊里糊涂地就答应了。下午上网看传过来的文件,上面的条款也都还认可,于是,就签了。你也知道,人一兴奋,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听说你过后想让导演找韩星来演主人公冉静?
我这人心善,不想得罪人,当时有人问谁适合演我的小说,我想干脆推到外国人身上吧,这样就不得罪人了。其实非要我说谁适合演,那我其实想说的是李多海、金雅中,或者水川麻美,呵。
水川麻美?好像是那个……
对……是个日本艳星,但是……气质还是很好滴。
王珞丹和姚晨哪个更接近于你心目中的理解角色?
她俩都还行,王珞丹比较乖,在发布会后,跑到我面前,一脸诚恳地和我聊角色,我和她说,你的外型,就是做空姐的料儿,把丫头哄得很开心。姚晨,则是很敬业的那种,别看平时她大大咧咧的,真正聊到戏,她挺正经的。
跟那些发布会感觉很爽吧?
你想错了,说实话我很不愿意参与那些场合。下面那些拍照的人,只对王珞丹姚晨感兴趣,从头至尾没一个来采访我的。太没意思了。
看看,没人采访你你就郁闷,还是虚荣心在作怪!
你非要这么说,就算是吧。
“宅”男开始都不“宅”
上大学前,三十很“入世”,乐于和所有人争,也爱财,他在一本书中看过,人得要发财。而发财的第一要素,就是无时无刻不想着发财。而过后真正有点儿财了,却往往先被挥霍掉。
小时候就爱“宅”在家里?
不,我小时候信心爆棚,比较皮,也很聪明,爱在外面淘。虽没干过上树爬墙的事儿,但和小伙伴们到废品站把铁片偷出来之后再卖回去的事儿也干过——上了初中,我玩“小霸王”,用一个币子就能玩一下午,一帮人在一边看,都认为我牛。
还有没有更牛的事情?
当年我讨厌作文,因为语文老师不好,总给我65分——后来我抄了一篇大赛一等奖的作文交上去。分数回来,不出所料,还是65。一气之下我拿着另一个打了80分的同学的作文和自己那篇去找他,问他那两篇哪个更好,他眼皮都没抬:当然是80分这个好!我反驳:可我这篇是抄的,你看!看到原版,老师当时脸就绿了。憋了半天:你……你竟敢抄别人的!
按理说这样的人不会变“宅”。
环境作弄人。大学毕业后我先是回南京找了一家小公司,做租赁业的售后,每月才500元。但我不嫌少,因为心里有个目标在撑着,那就是学计算机。那时网络泡沫正大着,我自己做了个网站,期待以后赚钱。那时每天早上7点起床去上班,5点半下班,之后去上课,十点多回到家,再接着摆弄网站,做完往往已是凌晨,第二天就很难起床——就这么落下了病根。
当时那么爱钱?
是。上高中时我最喜欢体育课,因为我当时就一双球鞋可穿,上体育课大家就都是球鞋了。这连这也不保险,有一次,正跑步呢,我自己缝的鞋垫从鞋里跑出来,大家的笑声差点没把我雷趴下。当时我就发过誓,以后不受穷。
有想法就好。
我也信这一点。2005年年底,上海有家一直偷偷关注我网站的公司给我打电话了:月薪五千,提供住处,年终有分红。
这境遇,一千个人都遇不上一个啊。
话这么说,但梦想和现实总是有距离。我去了才知道,提供的住处是毛坯房,单人床,破桌椅,没空调。最差劲的是工资。第一个月发到手的是2100块,我去找人力资源,人家说:你第一个月没做全。我争辩:我和老板说过,取行李也算工作时间,不信你问老板。电话打到老板那儿,老板答复:“是那么回事。”工资被补足;第二个月,发到手里的是2700,我又去找人力资源,对方说我上午总不来,没保证工作时间:我再辩解:“我和老板说了,能做完活就行,上午可以不来。”人力资源再问老板,老板还是那句话:“啊,是那么回事儿。”工资再次被补足。幸运的是,后来工资每月都涨,从八千到一万二,还可以随便报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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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天生就必须“宅”
“宅男”多数被动形成,但三十的“宅”,实属顺理成章。他也曾试着跳出去看看,但试过几次后,觉得还是钻回被窝好些。要做宅男,多数时间就只能和自己玩。把自己玩感动了就行了,不管别人怎么想了,何况还能宅着赚钱。
公司那么好,怎么想出来自己创业了?
泡沫灭了,公司自然就倒闭了,我心有不甘,只能自己创业。
从那公司挣的工资,还真是不少。
你说对了,真挺感谢那个老板的,那是我创业第一桶金,当时总投资120万:我拿出70万元,另外两个哥们拿了50万。做硬件网站,租的是写字楼,每月5000;服务器用托管,每月7000;最多时,员工二十几个——开薪水时,进我办公室的人浩浩荡荡。
最后没干起来?
还是高估了自己。我本来预计同类公司上海可以生存四、五家,南京至少可以成活一家,但事实证明,当时南京的消化能力,连上海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不到一年,120万元几乎赔光,众人便做鸟兽散。
创业失败后,你都做了什么?
当时我手里还有点儿余钱,房租也还没到期,我就玩了三个月:打游戏,在网上写小说、乱逛、找新项目……想想够恐怖的,那个大办公平台里,只响着我自己敲击键盘的声音;往来于办公室与洗手间的过道上,幽暗的灯光下,数自己的脚步,一阵阵心惊。
于是想要写小说?
也不是刻意的,闲的,就想把在上海和那个空姐“同居”的故事写出来,因为毕竟曾经有过感情。
刻骨铭心?
嗯,邂逅那个空姐,是我人生一大转折。我说了,当时住处没空调,我总是以加班为由在办公室呆到半夜。就在某个晚上,我在电梯间遇上了那个大醉的漂亮空姐,我将其搀回住处,“扔”到自己的床上——当时色心虽然起了,但色胆真没有。没想到,那姑娘竟然“赖”上了我。第二天就将自己的食品、行李全都“搬”进我的住处,还和我订立多条同居规则……后来的故事,无外乎“同床***枕”、“突然一吻”、甜蜜相恋等……
后来,就真的分了?
分了。
真遗憾,就没想再争取争取?
当然会想,但慢慢就想开了。在大上海的溶炉里,再想要“纯爱”的女孩,最终都不免落俗。我曾在网上查过自己的星座运程——原来我是巨蟹,而非原来按阳历算出来的狮子,我驾驭不了那样的姑娘。
没想到小说后来影响那么大?
真没想到。两个月内,我边写边传,写完时,点击量都7000多万了。
像小说中写的,你边写边哭?
我是很感性的人不假。那阵子,在回忆与现实中来回跑,常常抓狂,没办法,就去找些催泪弹式的电影或电视剧来看一下,心里才会变得平静,再写下去才会顺畅。那时正遇上汶川地震,也帮了我不少。
宅男都这样?
也不是,我现在的感觉是,很多人爱宅,其实是找到了自己的节奏:“宅”不代表只在房间里空想,或者一味地顾及吃喝拉撒,也可以去健身,去和比较“铁”的哥们聚会。只要可以赚钱,也算创业吧。
有人说你的作品,尤其是《下班抓紧谈恋爱》的风格和痞子蔡有些相像,他们说的不对吧?
听人瞎掰。1998年他的小说出来时,我倒是追着看来着,但之后很快就忘记了。其实我看冯小刚,王朔的作品多些。要说风格,我的介于北派和南派之间。你仔细看我的小说,尤其是《与空姐同居的日子》,那都是现实中挤出来的浪漫。
你对接下来的爱情怎么理解呢?
大学时,我曾和妈妈打赌:我想要漂亮而又温存,妩媚而又贴心的女友,但现在我承认赌输了,我现在要的,不过是一个可爱的笑脸,一颗理解我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