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需!急需!急需几篇《火车上的女郎》还有《被诅咒的房子》的读后感~~~~~
盲人的世界,盲人的感受。盲人感受的世界更细腻、更真实、更精彩,常常是正常人无法理解的,也是正常人所看不到的。从这个意义上说,盲人感受到的东西比常人看到的东西更多。
火车上的女郎
火车开了后,车厢里只有我一个人。直到罗哈那站才上来一个女郎。前来送行的那对夫妇大概是她的双亲,他们好像对姑娘的这次旅行很不放心那位太太耐心地告诉女孩子该把东西放在什么地方,什么情况不可把头探出窗外,如何避免与陌生人交谈等等。
由于我是个盲人,所以无法形容出那个女郎的容貌,但从她脚后跟发出的“啪哒啪哒”的声响,我知道她穿的是拖鞋。我喜欢听她说话的声音。
火车驶出站台后,我问她:“您是到德赫拉顿去吗?”
可能因为我在一个幽暗的角落里,所以我的说话声吓了她一跳。她不禁惊叫了一声说:“我不知道这里有人。”
是啊,眼睛没毛病的人却常对眼前的事物视而不见,想必是需要他们看的东西太多了的缘故吧。相反,双目失明的人倒能凭着感官察觉周围的事物。
“起初我也没有看见您,”我说,“不过我听见您进来了。”我想,只要我坐在原处不动,她就不一定发现我是个瞎子。
“我到沙哈兰坡下车,”女郎说,“我的姑妈到车站接我。您到哪儿去?”
“我到德赫拉顿,然后去木苏里。”我答道。
“啊,你真运气!我也去木苏里。我喜欢那里的山峦,尤其是在十月份。”
“是啊,那是黄金季节。”说着,我的脑海浮现出我眼睛没有失明时所见到的景象:漫山遍野的太阳花,在明媚的阳光下竞相开放。到了夜晚,坐在篝火旁,喝上一点白兰地,大多数游客都已离去,万籁俱寂,仿佛在一个阒无人烟的地方。
她沉默不语,是不是我的话打动了她?还是她把我看成了一个多情善感的白痴?随后我错问了一句话:“外面天气怎么样?”
她对我的问话似乎不以为然,难道她已发觉我是个瞎子了?不过,她的一句话立刻解除了我的疑虑。“您自己往外看看不就知道了嘛。”语气十分自然。
我沿着铺位轻轻地挪到车窗边。窗子开着,我面窗而坐,装出一幅欣赏外面风光的神情。我在想象中能看到电线杆飞快地从眼前掠过。“你注意到没有,”我试探着说,“树好像是在动,而我们好像是静止的。”
“总是这样。”她说。
我朝她转过脸去,有好一会儿,我们谁也没有说话。“您有一张挺有趣的脸。”我变得越发大胆了,我知道她是不会生气的,因为女孩子很少有不喜欢奉承的。
她愉快地笑了,笑声像银铃般清脆。“您这样说,我倒挺高兴。”她说,“人们一张嘴就说我长得漂亮,我都听腻了。”
这么说,她一定长得很漂亮了。于是我大声地说:“是啊,有趣的脸同样可以是漂亮的呀!”
“你真会说话。”她说,“不过,你干吗这么认真?”
“你马上就要到站了。”我唐突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谢天谢地,路途还不算远,要是在火车上坐二三个小时,可真叫人难熬。”
然而,只要能听见她说话,我坐多久都没关系。说话的声音,有如高山流水,清脆动听。我想只要一下火车,她就会忘记暂短的邂逅。然而对我来说,我会一直想到下车,就是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也难以忘怀。
汽笛一声锐鸣,车轮的节奏慢了下来。女郎起身开始收拾东西。我不知道她是挽着发髻,还是梳着披肩发?也许剪着短发。
列车缓缓使劲站台,车外,脚夫的吆喝声,小贩的叫卖声响成一片,这时门口传来一位女人的尖脆的说话声,我想一定是她姑妈来接她了。
“再见!”女郎说。
她站得离我很近,她头发上散发出的香水味扑鼻而来,我想伸手摸摸她的秀发,可是她已飘然而去,只留下一股清香缭绕在她站过的地方。
车门口一阵骚乱,一个男人结结巴巴地道着歉走进车们厢。接着门“砰”地一声被关上,把我和外面世界又隔开了。我回到自己的铺位上,车长吹了哨,列车徐徐开动了。
车越开越快,车轮又发出有节奏的响声,车厢轻轻地晃动着,我摸到窗口,面朝窗外坐下来,外面分明是阳光灿烂的白昼,而对我犹如漆黑的夜晚。现在我又有了一个新的旅伴,也许又会有新的节目了。
“对不起,我可不像刚才下车的那位那样有魅力。”他搭讪着说。
“那位姑娘很有意思。”我说,“你能不能告诉我,她留的是长发还是短发?”
“这我倒没有注意,”他好像有点迷惑不解地说,“不过她的眼睛我倒留意了,那双眼睛长得很美,但对她却毫无用处了——她是个瞎子,你没注意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