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顶一万句》中的“丧”

《一句顶一万句》中的“丧”

罗昌礼,杨百顺最崇拜的“人物”,也是这本书里最神秘的人。他比熊出没里的李Boss还神秘,学不会他的老师。他天天不死,醋也不好吃,杨百顺也不想投靠他。他只是喜欢“丧”礼,比较正式。人与人、神与鬼的对话不是普通人,他的本事是达不到的。

余华老师说:“文学是一切,但最重要的是什么?”它是一个人。“人是一切,人是目的,人生是一群欲望。刘震云笔下的人物因为内心的孤独而试图找人“倾诉”,但越聊越孤独,因为语言的误解,更重要的是人民的狭隘和自私。找遍了我们的同类,也找不到可以倾诉的对象。朋友千千万万,但亲密的人又有几个。杨百顺找不到人倾诉,显然是一种更强烈的悼念形式,也可能是一种更强烈的生存体验。”“一片丧”是中国农村丧葬的主导形式,也是重建血缘家庭认同的重要手段。在哀悼、生存和友情之间,这部小说构成了一种隐秘的关系。

丧具有双重性:一方面,它借用死者的权威和恐惧,利用鬼魂的超自然和超现实的力量来策划和建构亲人的* * *身份;另一方面,“哀悼者”具有他者的地位。他几乎失去了身体体验。他变成了一个旁观者。他指引别人走向死亡,却超越了死亡的权威。在死亡现场,还有什么比召唤其他众生祭拜死者更牛逼的?似乎只有罗昌礼能超越死亡。在这样的场景中,罗昌礼也是一个孤独的儿子。他是唯一一个和死者享有同等权力的人。它实际上是死者的替身。作为逝者的代言人,他把生者叫到逝者面前。它本质上是一个“鬼”。罗昌礼是复活的“鬼”,甚至是不死的“鬼”。他在场,但时间停止了。他前面有死人,后面有活人,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是一个孤独而绝对的人。他还活着。这是死者的存在。

杨百顺本质上是一个孤独的人,他的存在就像一个被永远推迟的“丧”事。“丧”不仅仅是爱好的简单表达。年轻的杨百顺喜欢看《伤逝》一出,其实是一段比较痛苦的经历。家里的羊丢了,他在荡秋千。他没有去找羊,而是去看了罗昌礼的《丧》。结果遭到家暴,被父亲用鞭子抽打。他仍然想在晚上寻找羊群。他害怕狼和豺狼,不敢回家,想躲在外面。家暴在农村生活中真的很常见,是日常经历。这个“丧”的场景是小说开始没多久,但它引发的故事却是对家庭伦理的直接颠覆。在路上,杨百顺遇到了剃了光头的老裴,被他接回家,受到了友好的照顾。小说走了弯路,不是因为老裴善良,而是杨鲁豫百顺让他放弃了杀人的念头,杨百顺也在不经意间救了下一条命。

对于刘震云的叙事,“丧”可能不自觉地与这些后续情节形成隐喻关系,但“丧”其实是与这些后续情节有牵连的,后续的事件和行为与家庭伦理和人情友情有关。在农村的日常生活中,亲戚朋友之间,充满了怨恨和误解,以至于无处诉说委屈。所以老王老师解释孔子《论语》第一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据说是因为身边没有朋友,没有人能说出自己心底的话,所以只想和远方的朋友推心置腹的说说话。老王也是个孤独的人。他通常一个月去野外散步两次。他也是一个幸存者。他五岁的女儿掉进水箱淹死了。他的孤独和生存也构成了相互的关系。哪里有孤独,哪里就有生存体验,生存体验也与孤独相连。

孤独的根源在于,人作为这样一个绝对的个体,无法构建一个同构。丧,一种独特的存在,是一种独特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