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林外史》的讽刺艺术有什么特点?
自《儒林外史》出版以来,已有不少学者对其进行了评论,其中影响较大的是《老人闲暇序》和书末总评,但均未对该书的讽刺艺术进行全面分析。今天,、姚、等人主要从现实主义的角度来评论《儒林外史》的讽刺艺术。这在他们的文章《思想与艺术(儒林)》和《论思想性(儒林)》中都有论述。《儒林外史》的讽刺艺术是中国文化大革命主要领导人鲁迅全面分析和总结的。本文循着鲁迅的足迹,从小处入手,分析《儒林外史》的讽刺艺术特色,继承鲁迅的讽刺。一方面将讽刺艺术的特点更加清晰地呈现给大家,另一方面通过分析其讽刺艺术手段,使《儒林外史》批判封建科举制度、封建礼教、封建道德的目的更加明确。
因此,本文将《儒林外史》的讽刺艺术特征概括为主题的真实性、故事的客观性、人物的喜剧性和细节的夸张性四个方面,并对这四个方面进行了论述和分析。
第一,作品主题的真实性
鲁迅先生曾多次说过:“讽刺的生活是真实的”,“非现实主义决不能称为讽刺”。也就是说,讽刺艺术应该以真实性为原则。例如,胡第三次写他的女婿,写得很精彩。糟糕的是,八股文化造成的势利心理渗透到了市场的社会伦理中。这种对世界的讽刺性描述显示了伟大的真理。《卧仙草堂》对秀才的总评第三次说:“注意不要读秀才,而要读为日用赏赐,而不是秀才。”这是本书对世界的精彩讽刺描述。之后,他又以几位圣贤为中流砥柱,振兴世界宗教。他写君子,如见道之貌,闻其训。他描写恶棍,窥视他们的肺和肝,并描述他们的声音。他画不出来的就够了。评论特别假,一说对了就说‘注意不要读秀才’,读了是觉得自己的人生经历应该有所收获,不要一路走去读秀才’,斯语可谓是书评。"
鲁迅晚年曾这样总结讽刺艺术的特点:“一个作者用精炼的或近乎夸张的笔墨——但自然必须是艺术的——来写或一群人或一面真理,是一群人写的,把这部作品叫做‘讽刺’。”由此可见,吴的《儒林外史》之所以成功,就在于他把《石林》写得如此生动、具体、写实。鲁迅在给徐懋庸的信中说:“艺术的真理不是我们所听到的历史上的真理,因为后者必然有它自己的东西,而创造是可以组合和描述的,只要是现实的,就不一定有它自己的东西。但是,他结合描述的,社会中的存在是什么,从这些当下的人和事,我们就可以推断出来。的确,就像写的那样。”吴写的是自己朝代的社会生活。在吴的现实生活中,有一次南京太博寺祭祀。经过作者加工,将这些个人经历——也就是当时清朝的政治社会现实——委托给明朝影射当时的现实背景;吴遵循现实主义的真实性原则,描写亲耳听到、亲眼看到的熟悉的人。他挥舞着手中“够得着”的笔,将这些人与社会环境联系起来。他以对现实的清醒认识,达到了“以公心讽刺天下”的目的,表现出极大的讽刺性。
通过比较吴的《儒林外史》和李的《官场现形记》,可以看出:“吴是一个文人,熟悉时局,对官场的丑恶揭露得特别细致...李把矛头指向了官场,并以“南亭长”为笔名写了一部《官场现形记》。这本书在晚清很流行,但文章比《儒林外史》差多了。而且作者对官场的情况也不是很透彻,所以经常有不准确的地方。”由此可见,“真实”是讽刺小说《儒林外史》的生命力所在。
第二,故事叙述的客观性
《儒林外史》的讽刺艺术还体现在故事叙述的客观性上,即作者直接讲述故事,不做任何判断,让是非呈现在读者面前。例如,在第四部小说中,当金范在写他母亲的新葬礼时,他和张敬斋一起去唐智县吃饭。他用白竹筷代替了镶银杯、磁杯、象牙筷。那金范就不能吃这顿饭了。没想到,金范拿着竹筷,直接把手伸进燕窝碗里,夹起一只紫苑大虾,放进嘴里。卧仙草堂四审末总评曰:“盖世可恨,乃苛求末段小数。全世界都在做,没有错误,最有效的到处都是。故作者不以壮语责之,而以戏谑之。”真诚词的选择也是一个很难攻击的。“八股制度让大多数学者不是讲‘大端’,而是‘重在末节’。作者的比喻堪称“深远”。
小说第四回,颜说:“我从来不知道怎么占人便宜。”这时,小厮来找颜说:“早上关的猪,那人来讨饭,家里吵。”谎言立即被揭穿。我们已经从这个没有作者笔墨的谎言中找到了答案,来告诉我们颜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相反,如果作者自己描述的话,
再如小说中的第十四回:吴对马二先生游西湖的描写更加生动逼真。马二先生知道“西湖的景色很美,可以增添他的文学思想。”但马二先生真的去西湖游玩,却是另一番景象。他只是“一个人揣着几个钱走出钱塘门”,满满的闲情逸致。然而,真实的情况是他漫无目的地走着。看到好吃的东西就“咽口水到喉咙里”;遇到游湖的女客人,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到皇上写的字,我赶紧恭恭敬敬地磕头;我很高兴看到书店里有我自己的八股文的复制品,我很关心它的销量;走进“吴郭襄吴公庙”,我鞠躬;到了片石居,并不欣赏园中的亭台楼阁,只注意到有人在邀仙,心想:“这是他们请仙判明名利的大事,我进去问问。”当他听到李清照和苏被邀请的事时,他想,“这些人是谁?我觉得跟名气没关系,我还是去吧。”马二先生游了三天西湖,睡了一整天,喝了七口茶,吃了四顿饭,却对西湖的“美景”和景点视而不见。
在这段著名的描述中,作者没有打断一句话,而是让主角自己行动。是主角自己的行动和语言,暴露了自己灵魂的秘密:愚蠢而酸涩的迂腐。作者正是通过马二先生自己的行动来表现他的性格,对他迂腐可笑的思想和行为进行了深刻的讽刺和揭露。
第三,人物和物体的喜剧性
吴作品中的人物看似引人发笑,实则令人事后产生想象性的沉思。看似喜剧上演,背后却潜伏着悲剧。吴以喜剧场景向我们展示了悲剧人格,揭示了悲剧人格形成的原因。
又看小说第七遍,受他的老师周的委托写作。他在山东上任后,如果老乡寻梅考上了,“只要有一线曙光,就把他拉出来。”金范没有想到这一点,直到一天晚上,他送走了他的童生办公桌,但他努力在书里找到寻梅的名字。一个年轻的幕客米靖宇告诉一个老人,他不认识苏轼。到处细查,没见苏轼来应试,以为他当场避过。学者金范皱着眉头说:“苏轼的文章不好,所以我找不到。这个寻梅是老师想提拔的人,所以很抱歉。”从一个学者嘴里说出来,我不禁笑着叹了口气。简直是闹剧。苏轼多有才啊!金范是如此的人性化!是深层次的悲剧,是封建科举制度的悲哀,是封建科举制度下儒家思想的悲哀。
看看小说开头写的金舟。他已经60多岁了,连个读书人都算不上,所以受到大家的嘲讽和嘲讽。他在省城的贡院参观时,看到两个盘子整整齐齐地摆着,就觉得眼里一酸,叹了一口气。他撞到了盘子上,不省人事。他们叫醒他后,金舟看着盘子,又撞到了盘子上。这一次,他没有死。他哭了又哭,直到嘴里吐出血来。他们把他带出宫媛。他不理大家,又大哭起来。直到大家决定为他支付郭健子的资格,他才哭了。他爬到地上,磕头几下,说:“若是如此,便是父母的重生。我每周都会变成驴和马,我会举报的!”这段话没有刻画金舟的心理动态,而是通过一系列从哭到笑的动作,反映了金舟内心世界的微妙变化,生动地刻画了一个对科举抱有幻想,却又抑郁绝望的老秀才形象。这向我们展示了悲剧人物喜剧的一面,并辛辣地讽刺了科举制度的弊端。讽刺是笑的艺术,这种笑是含蓄而深刻的嘲讽。
第四,细节描写的夸张
所谓夸张,是指在客观现实的基础上,运用丰富的想象力,有目的地放大或缩小事物的形象特征,以增强表达效果的修辞手法。也叫夸张或铺张。艺术的真实不排斥夸张,要在真实的基础上进行讽刺。《儒林外史》在许多篇章中结合典型细节和合理夸张,充分展现了这一人物的性格特征。
比如,严建生的哥哥严,在第六部小说中写道,他别有用心地导演了一部“云片糕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几百两银子和药”的戏,极力夸大船夫吃的云片糕的“高贵来历”。他为了省几个船工的钱,颠倒黑白,以官压民,可见其阴险可恨。
小说第二十六回,王夫人说:“孙老太太头戴凤冠,身穿长衫,把我放在桌子中间,脸朝下坐着。”我头上戴着一颗黄豆大的珍珠,蒙着脸。一个女生在一边给我分开,只露出嘴吃他的蜜饯茶。"王夫人以为这样说可以炫耀自己,满足自己虚荣的心,却毫不夸张地表现出自己庸俗可笑、自以为是的一面。那样吃茶,与其说是享受财富,不如说是过着悲惨的生活,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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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所探讨的讽刺艺术的特点体现在四个方面:作品主题的真实性、故事叙述的客观性、人物的喜剧性和细节描写的夸张性。这四个方面是一个相互联系、不可分割的整体,是它们的有机结合。一方面,讽刺艺术的应用被提升到了一个更高的层次;其次,庄与庄的和谐使《儒林外史》更加生动,描绘了一幅晚清儒林外史的画卷,在中国讽刺文学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鲁迅对《儒林外史》的评价极高,正是因为其独特的讽刺艺术,他说:“那些讽刺和玩弄历史的人。为了衬托君子,显示其才华,往往不可理喻,其用胜于‘掌掴’...吴的《儒林外史》是坚持公心高于一切,批判时代弊端,锐意前进,尤其是在士林;他的文字充满了意义、和谐、优雅和讽刺:因此,据说部里有一本讽刺书。”可以说,吴的《儒林外史》把讽刺艺术运用到了一个后人无法企及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