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分析

《聊斋志异》有近500个故事,塑造了100多个人物形象,这在古典小说中并不多见。

在这个人物画廊中,女性形象占了大多数。

由他们引发的爱情故事也是连载故事中最感人的部分。

这些女性形象,虽然“对花妖阿谀奉承,却充满了人情味”。

在作者的笔下,几乎都美得耀眼。

除了她们美丽的外表,最可贵的是她们有一颗美丽的心。他们或温柔或聪慧,或天真或天真,或勇敢。

在《聊斋志异》描写女性的篇章中,既体现了爱情、婚姻、家庭生活中的女性美,又展现了女性在社会生活中的各种才能。这些人物丰富了古代小说的人物画廊。

一,爱情背景下的女性形象

在中国封建社会,妇女受到歧视和压迫。

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孔子就把女性列入“小人”同类的行列,“唯女小人难养”。人们自觉不自觉地奉行“女贤无才”的信条,给女性戴上了精神枷锁。

同时,“女性的人生理想和追求往往集中在爱情和婚姻上。就女性的心理特征而言,整个心灵几乎就是一个情感世界。

"[1]爱情背景中的连环女代表主要有:

(1)乌鸦头和出淤泥而不染的等待时间,誓死捍卫爱情。

《乌鸦头》中的乌鸦头是一个误入尘埃的女人。她敢于斗争,从不屈服,坚决捍卫她与王文的爱情和婚姻。西后中的西后,总是不甘屈服于被侮辱被损害的命运。他决心跳出火坑,跟着穷书生过充实的生活。在识破了中伏贾某的圈套后,他愤怒地“杀死了(西厚和伏贾某的儿子)并把他的死全部复活。

"[2]

(2)阿秀,一个执着追求美的狐狸精,和外表丑陋内心美丽的乔女。

《一绣》一绣可以说是对美的真诚而执着的追求者,是外表美与心灵美的完美结合。

她变成了刘子固难忘的一绣及其嘉年华,主要是欣赏一绣之美,希望能和她分庭抗礼。

最后,他们帮助刘子固和阿秀建立了一个幸福的家庭。

然而,《乔女》中的乔女却是一个外表丑陋但灵魂美丽的女性形象。

她很丑,但心地善良。又老又穷的丈夫死后,她拒绝了孟生的求婚,理由是“残丑不如人,能自信的是德尔。

又是两个老公的事。官员们怎么了?”[2]孟昇《逸仙志,至欲淫》,[2]她不同意。

但是,孟生突然去世,她就去哭了,上吊了。当她受到孟家的侵犯时,她挺身而出,照顾家庭,抚养年幼的儿子。“实际上,她成了一个有着孟生名分的‘寡妇’。

"[3]

(3)要独立,要婚姻本质而不是名分的侠女。

侠客就是行走江湖,行侠仗义之事的人。当他们看到崎岖的道路时,他们拔出剑来互相帮助。文学作品中“来无影去无踪”的渲染,给侠客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外衣。

《侠女》中的侠女是大家闺秀,但她也有“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特质。

主要是为我父亲报仇。

更特别的是,为了报答顾生的养母之德,她心甘情愿地未婚生子,传宗接代,却拒绝接受明媒正娶。

在一个强调贞操、婚姻是“终身大事”的社会,侠女的婚姻观可以说是一种极其解放的思想,只强调婚姻的本质,而不强调表面的礼仪和名分。

(D)随地吐痰的嫉妒妇女

“在西方故事中,爱情是自私的。女人宁愿让自己的爱人被狮子吃掉,也不愿让他投入情敌的怀抱。

”[4]中国文学作品中也有一些词,如“峨眉曾嫉妒”。

总之,女人吃醋,是社会造成的。

同样,在《聊斋志异》中,也有一些描写悍妇嫉妒妻子的作品,如江城、珊瑚、大南、马、吕。

《江城》里的江城不孝顺,没心没肺,甚至是虐待狂,完全破坏了公婆的威严。在珊瑚,二媳妇藏姨“是仆母”,即使婆婆卧病在床,也不管不顾;殷在《鲁》中对美女的辱骂,迫使其父出家为道士。我的小妾不仅不敢和老公说话,怀孕后还被打去打胎,导致哥哥死了,嫂子改嫁,侄子差点死了。

这类女性形象的共同特点是多疑嫉妒、坚韧无比、以辱骂他人为乐,这是殷、姜、王等人所不能不具备的。

这种现象多发生在一夫多妻制家庭,其虐待的对象多为男女小妾、其子女及其他有直接利益冲突的家庭成员。她们面容狰狞,性格扭曲,行为可耻,体现了女性邪恶的一面。

这类人物的出现有着深刻的社会原因。中国传统的性别关系和婚姻结构是以男性为中心的宗法制度。

在婚姻中,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而女人则被要求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贤惠的女人。“夫妻计划”清楚地反映了丈夫对妻子和小妾的绝对主权。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然而封建制度并没有为他们指明反抗的道路,导致了他们反抗的变态,合法的反抗变得令人讨厌和乖戾。

"[4]

二、连环女性的社会背景

在爱情、婚姻和家庭生活中,系列村的女性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丰富性和多样性。

在社会生活中,他们机智勇敢的与恶势力作斗争,但在谈笑间却是敌人。他们的才华、文采、治国能力也是平庸之辈所不及的。随着时代的发展,他们已经成为商品经济的引领者。

(一)复仇女神的形象

社会黑暗,恶势力横行,官员不为百姓做主。即使是七尺男儿,面对如此残酷的社会现实,有时也会手足无措,而连载工作室的女性,却能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像复仇一样,给恶势力致命一击,让正义得以伸张。

尚三观、都史和耿娘就是这样奇怪的女孩。

在上三关,上三关,快要结婚的时候,父亲被恶霸打死了,哥哥申诉了一年多没有结果。

尚三观为父报仇,扮成女演员,在庆生之夜杀死仇人。都史的都史原本是一个痴情女子,却被土豪南三抛弃,被活活逼死,死后变成了厉鬼,最后报了仇。

人在现实生活中做不到的事,鬼都做到了,而且做得酣畅淋漓,让人开心;在公公、婆婆、丈夫被十八恶人刺杀,面临生死考验的时候,《耿娘》中的耿娘沉着冷静,勇敢机智,不仅保住了自己的清白,还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敌人。

他们作为复仇者的形象,正如秋瑾在《满江红》诗中所说:“我不能体能,但我的身体比我强。

"[5]

(B)以丈夫为耻的连环女。

《小翠》里的小翠聪明漂亮,活泼好动。她为了“报恩”主动上手,忍辱做出妥协,在嬉闹中击败公爹的政敌,让公爹渡过难关。

她用权力和声望来回报她的好意,玩弄她的政敌。

自私、胆小、愚蠢的达官贵人在小崔面前显得一无是处。

(3)才女颜石

颜氏中的颜氏是一位名人的女儿。她在丈夫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失败后,重新当选为官员,于是她女扮男装。

严充分表现了女性在封建压力下的被压制能力,她有文化,在文章创作上能超过男性。有能力控制国家,官制超过男人。

她以自己的聪明才智为女性骄傲,这种聪明才智可以说是因为木兰为父从军而倍增。

(四)现代女性管理者形象:黄英和小二。

黄英的黄英是菊花精。她擅长种植和销售菊花致富。

她认为“自力更生不穷,卖花不俗”[6]这样致富是“为我家彭泽谈解潮。

【7】她和那个羞于在市场上获利的姑娘,婚前婚后的种种差异,让她始终处于尴尬的境地。

因为在封建社会,女性没有社会生存能力,黄英不仅要养活自己,还要养活丈夫。

马子才不是以她为荣,而是觉得她伤害了一个男人的自尊。

同时,在重商轻商的传统意识形态下,在传统文人眼里,金钱是污染人清白的“堵塞物”,耕楠木是崇高的。

但她最终还是让女孩认输,认同了她的行为。

《小二》里写《美丽智慧》的女人赵小二,因为曾随父母参加白莲教而被迫害。她只好在山东宜都西部一个偏僻的地方立足,靠开厂致富。同时,她和丈夫下棋、喝茶、阅读历史和文学书籍,在物质利益得到满足时享受生活。

黄英和小二反映了女性在商品经济发展中的能力和地位,展示了女性的经济地位和平等的爱情生活。

三、鬼狐和花妖的女性形象

《聊斋志异》中的女鬼大多与民间传说中的鬼不同:鬼被高度审美化了。

弱化,淡化鬼的鬼魅,最大化鬼的善与美。

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有迷人的面孔和端庄的外表。比如公孙、九娘都是“笑看明月,羞得朝霞昏”。

聂萧乾是“皮开肉绽,脚翘笋细,美得特别绝。”

比如《小谢》里的小谢,是一个活泼可爱的不懂世事,快乐不知愁的鬼仙。

她聪明,勤奋,心地善良。她一下子学会了所有的东西。

在与秋蓉成为朋友后,他们与沈涛在黑暗势力的斗争中互相帮助。

作者充分利用了鬼仙和幽冥提供的超现实力量,通过人鬼混杂的人生图景和幽冥深刻地反映了社会现实的矛盾。

在古代中国,传统女性没有沈涛、小谢等人的互助,也没有英宁的微笑。女性被定位为男性的附属品,扮演着主导的角色。小谢、英宁和小翠的经历颠覆并重新安排了这种限制。

使他们摆脱了“笑而不露齿”、“三从四德”、“七出”[8]精神的束缚,都溶于嬉笑中,令人印象深刻。

这也充分体现了女性独立意识的崛起。

综上所述,从《聊斋志异》的角度来说,它是最贴近社会生活的,虽然说的是狐鬼。

在他的大部分篇章中,作者的爱与恨都是强烈的,他笔下塑造的女性形象在中国古代文学中是一个新的高度。

蒲松龄设计的玄幻情节和他塑造的玄幻人物都具有理想的属性,但这些只能存在于花妖鬼狐的玄幻中。

所以《聊斋志异》中的女性(主要是花妖和鬼狐)不仅“更像人”,而且比人更美。

联系作者不成功的人生经历,我们可以感知到,他作品中的大部分狐鬼故事,都是从他个人的生活感受中自由生发出来的,凝聚了他大半辈子的风风雨雨,表现了他对社会、对人生的思考,对美好生活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