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要求一个5分钟的演讲,题目是“精神和身体”
自然,我们的“废寝忘食”是以健康为代价的。都说身体因为需要而发出信号的时候,应该尊重而不是鄙视,服从而不是反抗,合作而不是争斗。从这个意义上说,任何动物都是人类的老师。他们都知道要“跟着感觉走”,绝不会让“灵”和“肉”对立。
心理健康的维生素A要“哲学化”。心理健康的维生素B应该是“诚信”。心理健康维生素C应该是“快乐”。心理健康的维生素D应该是“爱”。心理健康的维生素E要“大方”。维生素F的心理健康要“强”。
精神的第一个“减压阀”应该是“放弃”。精神的第二个“减压阀”应该是“忽视”。精神的第三个“减压阀”应该是“自我调度”。精神的第四个“减压阀”应该是“宣泄”。
除了“维生素”和“减压阀”,我们的健康心理还应该有三个支撑。第一个支撑是“社会”。健康心理的第二个支撑应该是“朋友”。健康心理的第三个支撑无疑是“家庭”。
我们的精神和身体(上)
——在香港科技大学的演讲
赵志珍
“神仙只有灵的问题,动物只有肉的问题,而人有灵和肉的双重问题。”这句话道出了人类复杂性的最深层根源。
当我们把猿类“表亲”远远抛在身后,昂首阔步登上“万物之灵”的宝座时,我们也付出了很多代价。七年前,我制作了一部科普电视电影《当我们站起来》,这部电影在蒙特利尔电视节上获得了一个奖项。除了解释人类疾病的根本原因,这个节目还从哲学的角度提醒了我们的“动物起源”,别忘了,世界上从来没有绝对的好东西,只是往往有得了便宜又失了便宜的时候。
如果你留心的话,你会发现,直到今天,在我们身上不难找到一些祖先的痕迹。比如天冷的时候起鸡皮疙瘩,我们就打算全身都站起来,因为蓬松的头发更温暖,尽管我们的皮肤上只剩下一点稀疏的毛;孩子们对爬树和荡秋千更感兴趣。婴儿出生后不到一个小时就可以抱着横杆上吊,据说是因为人们在童年时期保留了更多的猴子习性。而当我们站在高处往下看的时候,往往会觉得后背发凉,这可能真的是为了避免摔倒而用“尾巴”钩住树枝的反应。
人类和动物分道扬镳的时候,我们的身体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以直立行走为例,由于循环系统由水平变为垂直,引发了很多心血管疾病,我们也获得了很多器官下垂、脊椎压迫、痔疮等“专利”。再比如,我们打喷嚏时要张开嘴,不能像某些动物那样只靠鼻腔通过大气流,因为我们大脑体积的增大带来鼻腔和呼吸通道的大角度弯曲,从而容易感冒、鼻窦和额窦炎;我们食物结构的改变,使下颌后缩,导致牙齿生长空间拥挤,智齿冗余。如果我们仔细研究,也会发现一些人类在进化中来不及完全适应的地方。但相对而言,这些只能算是无关紧要的小“麻烦”。我们现在要讨论的是人类进化中最大、最普遍、最严重的失调,即知行错位,灵肉失衡。
我们不妨先对比一下人和动物最基本的生理需求,看看我们戴上“人”的皇冠后,发生了什么变化。
当牛饿了的时候,它会被本能驱使去寻找食物。在草地上咀嚼。甚至别人家的麦苗,甚至珍贵的花草,只要好吃都会吃。人是不一样的。当我们饿了的时候,虽然看到商店橱窗里的美食近在咫尺,但如果缺钱,就不敢想太多。安徒生童话里卖火柴的小女孩,只能在垂死的幻觉中得到烧鹅。甚至当你已经坐在摆满美味菜肴的餐桌前时,如果主宾还没到,你可能需要如饥似渴地等待;另外,还有这种情况。我们已经需要吃饭了,但是工作太忙,没时间吃饭。所有这些,在我们的胃要求“吃”的时候,都被我们的“精神”无情地拒绝了。结果是,“你和胃斗争,你就会饿。”胃液还在分泌,你的胃已经做好了消化食物的一切准备,所以你要“消化”你的胃壁。相反,有时候肚子饱了会发出停止进食的信号,而“精神”却指挥着胃继续进食。也许是食物剩的太可惜了,或者只是因为酒店的早餐是免费的。所以,人的胃病不能全由胃负责。
动物需要排泄的时候总是“方便”的,除非经过特殊训练。在郑板桥的诗中,农户往往是“牛满地,粪为户”。树上的鸟在你头上拉屎也不道歉。人们必须找到厕所。我们经常忙得没时间去厕所。有句话叫“下棋打牌让你尿尿”,意思是那些沉迷于下棋打牌的人,不把膀胱撑破是绝对不会动的。据说周恩来总理的膀胱癌与接连接待外宾和经常憋尿有关。不用说,就算我们想在雅堂放屁,也只能“小心处理”。这都是“精神”在“肉”上“严明纪律”的结果。
大家一定听说过“悬梁刺股”这个成语。孙敬,汉代人,学《朝夕》。为了防止打瞌睡,他用绳子把头发绑在了房梁上。战国时期,苏秦晚上困得不能好好读书,就在腿上扎了一个锥子,几乎是自残。此外,驱除睡意的措施还包括冷水灌溉等。我们现代人抽烟,喝浓咖啡。简而言之,“肉”已经宣告疲劳,一再要求睡眠和休息,而“灵”却坚持强迫它硬撑,保持高度清醒。
自然,我们的“废寝忘食”是以健康为代价的。都说身体因为需要而发出信号的时候,应该尊重而不是鄙视,服从而不是反抗,合作而不是争斗。从这个意义上说,任何动物都是人类的老师。他们都知道要“跟着感觉走”,绝不会让“灵”和“肉”对立。
再来看动物的“爱”。公鸡对母鸡来说是“爱你是没有商量余地的”。求爱过程可以说是开门见山,“一夜之间”。而且人太曲折复杂了。男女相爱,或许各种生理反应都已经到位,但往往只能藏在心底深处,难以公布。《诗经》第一篇“迫不及待,心安理得,悠然自得,辗转反侧”的味道。我们现在“谈恋爱”之后,经常会回去写情书,思考策略。有时候“约会”会持续好几年。至于鲁迅笔下阿q对待吴妈的方式,直接说“你我困”,被认为是典型的没文化、不文明、原始的粗鲁行为,值得嘲笑,因为这违背了古人“事关情,却事关礼”的说法。我曾看到一副写道:"所有美德中孝顺是第一位的,不管他的心,对贫穷的家庭没有一个孝子;“万恶为先,无论痕迹还是内心。世界上没有人是完美的。”这个底线很能体现人的精神意识对自然欲望的监控和制约。柳下惠的《坐而无臂》,显然是人类在“精神”成功控制“肉”之后吹嘘的一个例子。几乎每一个民族的文学中都留下了许多令人难忘而又惊心动魄的爱情故事,这无疑充分体现了人类社会属性与动物属性之间的相互制约和相互依存。这就是为什么有人感叹“最大的幸福是爱与道德的统一”。
但从卫生学的角度来看,恋爱中“灵”与“肉”的脱节和压抑,显然不利于人体健康。谈恋爱吃个不小心,生病想死的例子数不胜数。另一方面,人类文化和道德的力量有时强大到足以直接调节其自然欲望的发生。比如乱伦在任何已知的文明中都是被禁止的,健康人的性取向绝不会针对自己的第一亲属。
有一个词我们已经不再陌生,那就是“压力”。如果我们在文学中寻找意义,我们可以将压力理解为对外部刺激的生物反应。一只虫子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要知道它是活的还是死的,可以用小棍子拉一下,看看它对这个刺激有没有反应。原始海洋中的一些生命开始对外界的光刺激产生反应,这大概就是眼睛的起源。动物经常遇到并随时发生的最重要的应激反应是“战斗”或“逃跑”反应。也就是英语中的“战或逃”。
一只饥寒交迫的狼沮丧地在雪地里觅食。突然发现一只兔子,狼马上会“完全不一样”。它的全身立刻进入了“总动员”。在下丘脑的指令下,肾上腺素、去甲肾上腺素和糖皮质激素倾泄而出,涌入血液,引起微血管收缩,保证全身血液慢而急,优先供应心脏、肺和骨骼肌。一只血液在跳动,心跳在加快,四肢充满活力的狼。此时“节能模式”已经完全转变为“狩猎模式”。而曾经游手好闲的兔子,此时也会发出同样的反应,调动全身的力量。但它可怜的肾上腺素却被分泌出来逃避。然后,当狼如愿以偿,抓住了兔子,或者兔子侥幸逃出生天,它们血液中的肾上腺素在激烈的打斗和逃跑中被消耗殆尽,应激状态立刻得到缓解,身体恢复正常。战或逃反应是大自然给予几乎每一种动物最珍贵的礼物,也是最有效的生存法宝。我们的远祖能够成功地在原始森林中寻找食物并逃离野生动物,这有助于“战斗或逃跑”的应激反应。
直到今天,这种战斗和逃跑的反应仍然在我们身上发挥着神奇的作用。据报道,一位体弱多病的母亲在地震中勇敢地搬动了100多公斤的石头来救她的孩子。小时候住在河南省文联大院。我看到老诗人徐玉诺在失火的时候提着两桶水进了屋,后来不知道怎么下去了。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人,确实能爆发出比平时大得多的力量。
然而,人类的生存条件和环境在几千年的时间里发生了快速的变化,而我们的生物属性却在几百万年的尺度上发生了缓慢的变化。写在我们基因里的压力函数根本跟不上时代。今天,当我们在森林里遇到比我们的祖先复杂几千倍的事情时,我们的压力反应系统仍然拿出和几百万年前一样的套路,挤出一点肾上腺素作为“灵丹妙药”。这种“以简单应对复杂”、“以恒常应对多变”的技巧,往往已经过时。
比如开会,一个恶意的同事经常诬陷诽谤你。你听到了火在燃烧,你的血液在流动。这种反应原本是为“战或逃”准备的。按照身体的逻辑,下一步就是跳到他身上,和他一起扭动。不信你会忍不住握紧拳头。但你既不能“战斗”,也不能“逃跑”(于是有人在战斗或逃跑反应中加入了冻结。呆在原地。)你常常需要安静地坐着,就像一辆发动机高速运转却无法挂档的汽车。也许你下来后,会给上级写投诉信,以消除仇恨,但这些行动并不能有效降低你血液中肾上腺素的浓度,消耗你压力大时调动的潜能。最后唯一能受损的就是自己的身体。我们难免会遇到类似的情况,比如别人无端的批评,上级无理的批评,警察无理的处罚。人类社会与“猿类社会”完全不同,人际关系也与“猿类关系”有本质区别。有时候我们会忍不住“男儿见辱拔剑,挺身而战”,因为这种原始的应激反应占了上风。“喜之言常断,怒之言常失”;“如果你生气了,你会羞于再次正确。”“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些话都说明古人对控制应激反应有很好的认识。
如果“战或逃”的反应只是为了应对“敌情”,可能还是有其合理性的。我们的身体喜欢在其他情况下“敲响警钟”。比如走进考场,站在讲台上,面对电视镜头,见上级领导,和初恋女友约会……至少这不是“敌对状态”。但是你的压力系统已经满负荷运转了。你肾上腺素激增,心脏狂跳,呼吸冒汗,连手脚都在抖,头脑一片空白,整个精神系统都出了问题。有些“神经大师”经常“晕”、“晕场”、“晕镜头”、“晕官”、“晕女”,甚至真的晕(那相当于“熔断保险丝”或“绊倒”)。简而言之,就是过度应激反应的结果。在这些场合,保持一定程度的紧张和兴奋可能是有益的,但更需要的显然是冷静、沉着和镇定。我们的应激系统简单粗暴,把它们都当成“打与逃”的问题,就是一个笼子。这不是完全混淆视听,于事无补吗?古人有一个经验叫“谈大人要矜持”,指出了与高官见面应该有的心态。这真是一个宝贵的见解。
说真的,战斗和逃跑反应并不只是在日常生活中偶尔发生,而是几乎总是伴随着。航班延误,高速公路堵车,窗外噪音,重要东西丢失,突然停水停电,我们喜欢的球队失利...都让我们感到“崩溃”,甚至血压突然升高。但是,这种应激反应就是没有可以与之战斗的对象,也没有可以逃避的地方。当代快节奏高负荷的生活,处处充满压力源。今天的孩子从将近三岁起就被迫成为“神童”,更不用说是生命的晚期。就像一首诗里说的,“哪张脸不憔悴?哪个心不累?哪个肩膀不累?”我们的压力系统变得越来越令人兴奋。
特别是,我们的压力反应并不总是在事情真的发生后才开始。除了用“进行中”,还经常用“一般将来时”——“前进”因对未来的担忧而烦恼。例如,我担心两天后要上法庭,担心下周要做手术,担心我买的股票贬值,担心可能的失业,担心我孩子的继续教育和老人的医疗,担心非典的复发,担心猖獗的恐怖主义...“有进有退有忧”,值得担忧的事情层出不穷。我们的烦恼已经够多了,还要提前担心我们没有的烦恼。我们的压力系统更加“不安分”。
作为万物之灵,人类的特点之一就是懂得预见未来。如果是猪,即使明天被送到屠宰场,今天还是会照常吃饭睡觉,尽情玩乐。人,即使是杀人不眨眼的罪犯,在行刑的前一天也会有很多想法,晚上也睡不着。他们血液中儿茶酚胺的浓度比正常人高几十倍。说到这里,我不禁想起了一些痴迷邪教的信徒。他们的做法可能真的对“健康”有益。因为他们把自己的一切,包括生与死,都无条件、无保留地交给了领导,他们不再有任何个人欲望“坚持”,从而大大减轻了日常的压力反应,也可以说他们在内心达到了一种“宁静”和“平衡”。但我们不需要达到这个“境界”,因为它离动物的状态不远。
现在我们可以回过头来稍微总结一下。自从《猿的告别》后我们渐行渐远,大自然母亲为我们精心设计的压力机制就越来越与形势格格不入。动物的应激反应作为行为的准备和前奏,与行为直接挂钩,紧密配合,严格对应,恰到好处。但是,人的压力往往与行动脱节。是我们的“精神”切断了压力和行为之间的直接联系,并介入其中进行阻断和控制。与此同时,人类压力的范围被严重扩大,成千上万我们在猿类时永远不会遇到的问题,成为了今天触发压力的开关。“灵与肉的矛盾”是如何深刻地、累积地危害人的健康的,我们很难画出一幅全景图。就拿我们的胃来说吧,一个人在吃饭的时候,如果突然收到不好的消息,比如亲友去世。他面前的食物会立刻变得难吃。我没见过能“化悲痛为食欲”的人。因为你的大脑不再关注进食的信号,同时带走了输送到你胃里的血液。当一个人生气时,他总是板着脸。如果我们能像孙悟空一样钻进他的肚子,我们会看到他也板着脸。很多人在紧张或者工作压力大的时候都会拉肚子。这叫神经性腹泻。从这个角度来说,把商务谈判和工作会议放在桌面上似乎是不合适的。肠胃确实是人类最有感情的器官。消化系统的很多问题,比如胃肠功能紊乱、胃溃疡、胃炎甚至胃癌,本来都是“精神上”的,却怪肠胃。
我们的心脑血管疾病无疑是持续应激反应更直接的受害者。每当肾上腺素和去甲肾上腺素在全身上下倾泻时,我们的心跳加快,血压升高,往往成为心脑血管意外的直接原因。如果诸葛亮三于、王朗死后有法医鉴定,肯定会出具心肌梗塞、脑动脉破裂等病理报告。更多的时候,我们体内的儿茶酚胺激素浓度居高不下,全身基础代谢增强,细胞分裂加快,血小板聚集和微血管收缩处于一种状态,引起血流动力学变化,给包括我们皮肤在内的许多器官带来慢性缺血。当人们生气或害怕时,他们的脸会变得铁青。所以悲伤比时间更能在人的脸上刻下皱纹。我们的记忆必须先“缓存”在海马体里,才能“转移”到大脑皮层的“硬盘”里。如果“皮质醇”等激素在我们体内频繁“高潮迭起”,海马体就会受损萎缩,从而引起记忆力下降。
我们很少听说有什么动物失眠,人群中睡不好的人太多了。宋代诗人柳永显然深有体会。他写道,“清夜更冷,起来又睡。”上上下下,睡不着,一夜如一年。“事实上,大多数人的失眠都是由于应激反应破坏了正常的生物节律和自主神经平衡而引起的。晚上我们上床后,在神经活动中处于“兴奋”、“下班”、“抑制”、“在工作”状态,自然就睡着了。晚上起来上厕所不敢多说话,怕吵醒,就是怕激起“兴奋”,赶走“抑制”。现在,我们不断增加的应激反应,每天都在增加交感神经的兴奋。结果到了晚上“换班”的时候它也不走,“抑制”不能到位,我睡不着。”我睡不安稳”,只能越来越清醒。失眠往往源于“心里有事”,尤其是恐惧。这里会出现恶性循环。我们害怕考试,害怕生病,害怕被惩罚。简而言之,我们害怕自己可以“害怕”任何事情,“害怕失眠”自然可以“害怕”自己睡不着。对失眠的恐惧本身就成了阻碍睡眠的最顽固的刺激和兴奋。
大家一定听说过喇叭声音反馈到麦克风中产生的“啸叫”,即一个系统的输出反过来加强输入,这叫正反馈。我们“失眠”的症状进一步强化了我们对失眠的恐惧,这也会造成“生活的嚎叫”。所以这个恶性生化通道必须切断。
我的一个朋友有独特的观点。他说被打晕两个小时和睡两个小时的效果完全不一样。吃了安眠药就相当于被打昏了,但不是被棍子,而是被药丸。事实上,许多安眠药可以调节交感神经和副交感神经的平衡。也许更多时候只是安慰剂,但效果往往更好。有一个术语叫做“医源性疾病”,其中很大一部分是由于医生对疾病的误诊或夸大,使患者承受了沉重的负担,导致健康状况急剧恶化。我曾经看过一本苏联儿童小说,里面有一个孩子看了一本书上描述的症状,越对比越觉得自己得了这个病,于是整天提心吊胆,无法摆脱。直到有一天,我突然发现那些症状后面跟着“马病”,我的心脏衰竭了,霍然康复了。事实上,有时疑病症和疾病一样痛苦。本来健康是感觉不到它的存在的。比如,只有在肚子疼的时候,我们才会不断地、清晰地感受到胃的存在。另一方面,你的“精神”总是主动去感受这里,感受那里,经常感觉到不对劲。这是感觉对实体的反应,是心理对生理的干扰。所以,越是害怕生病,就越容易生病,因为担心和结果是“负相关”的。
以当代超级杀手癌症为例。一些人在去医院之前一直在笑。他们一查出癌症,精神立马崩溃。于是,癌症势如破竹,健康全面崩塌,几个月后就不行了。其实正常情况下,我们每一个细胞都会在分裂和复制中出错,大自然就是通过生物复制的错误进化而来的。我们的身体里会有极少数的癌细胞,一直处于“人癌”中。只是我们的纠错机制和免疫功能及时识别并消灭这些癌细胞,防止“微癌”变成“临床癌”。然而,癌症的“判决”以及由此引发的紧张和恐惧,一举摧毁了免疫系统。所以,医学界也不是没有条件去赞美“一滴血查癌”这种过于灵敏的检测手段。同时,长期的身心疲劳和焦虑悲伤也会大大降低我们纠错机制的效率,就像印刷厂的校对员打瞌睡,让错版批量印刷一样。从这个意义上说,许多癌症往往是由我们的精神因素引起或参与的。
装过收音机的朋友都会有一个“信噪比”的概念。零信号时整机要安静,噪声电流尽量小。接收节目时,有效信号要“拔地而起”,形成尖而高的峰值。我们健康的身体也是如此,日常生活平和宁静,压力大的时候迅速调动潜能,形成高效率的爆发力。然而,在现代生活中,我们的应激系统很容易处于“引而不发”的紧张状态,或者处于“在篝火中扮演附庸”的反复闲散工作中。逐渐变成了“一拉就没弹性,一放就收不回来”的筋疲力尽的橡皮筋。生活的“信噪比”大大降低。很多人平时打瞌睡,躺下却睡不着;我平时也饿,但是端碗的时候吃的不多。我经常想尿尿,每次只尿一点点;平时思绪万千,考试时却无法集中注意力;平时白日做梦,床上阳痿。总之,应激与非应激状态的差距大大缩小,峰值降低,波形拉平,这其实是机体组织化程度降低,无序度增加,机体“熵”值增加的反映。
今年四月我在HKUST的时候,张国荣的自杀震惊了国内外,成为了很多天电视和报纸的头条新闻。韩国现代集团的儿子跳楼,引起世界一片唏嘘。目前,自杀已排在人类死因排行榜的第五位,在年轻人中居首位。就说我们武汉长江大桥40多年跳了1000多人。成了“短期度假胜地”。这真是现代文明的悲哀。看来世界卫生组织从今年开始把9月10定为预防自杀日,并不是多余的。大多数自杀的人都患有抑郁症,包括名人、作家、有钱人和职业体面、事业辉煌的高官。他们都处于极度的精神痛苦和灵魂折磨中,经过长时间的努力失败和绝望的挣扎,最终“谋杀了自己”。这是大规模的心理崩溃。“灵”与“肉”的激烈冲突,恶性互动,生与死的纠结,最后造成的毁灭。也许“灵”叫“肉”,“肉”也要死。也许是“肉”的变化一步步扭曲了“灵”的形态。当然,抑郁症是一种“真正的疾病”,患者体内乙酰胆碱、5-羟色胺、多巴胺等神经递质的浓度明显失衡,也可以从遗传和基因层面找到原因。抑郁症患者的持续抑郁、自暴自弃、悲观厌世,与正常人的不良情绪、悲伤情绪有着本质的区别。但毫无疑问的是,持续的压力导致的长期精神紧张和心理冲突,会成为抑郁症的导火索和催化剂。这也是为什么如今抑郁症患者在人群中的比例越来越高的合理解释。
“把灵魂交给上帝,把身体交给医生”的想法,其实是对人类健康观的一大误解。说得煽情一点,不尊重一点,就是这种见“肉”不见“神”的传统,导致了我们医院和兽医院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本质的区别。许多学者认为,威胁人类健康的主要因素已经从细菌引起的急性传染病转变为影响免疫功能的精神因素引起的慢性疾病,导致大量人群长期处于危急的“亚健康”状态。今天,我们的许多伤口仍然可以自愈。我们的一些疾病,比如感冒,是可以自然治愈的,靠的是自我组织和免疫系统。我们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有一个“医生”,但过度的压力却把这个“医生”搅乱得迷茫、麻痹。甚至有一种不断的混淆,认为是自身免疫系统攻击了自己。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重新唤醒这个大自然派来的“医生”,给它工作的机会和条件。
在法国,我参观拉雪兹的墓地时,曾从墓碑上粗略统计了上百个出生和死亡日期,发现一两个世纪前的人真的平均只能活到50岁。今天,人的平均寿命已经达到70多岁,这是现代医学带来的幸事。但现在看来,应激反应的错位和“灵”与“肉”的脱节,很可能是人类寿命按照其他哺乳动物的规律,即140至160年,无法达到7倍成熟期或8倍生长期的极其重要的原因。是否可以说现代医学对“肉”的保健促成了人类生命的第一次飞跃,下一次飞跃的实现取决于我们对“精神”的关注?
联合国卫生组织已经在人类健康的定义中增加了“心理平衡”和“能够与周围环境和谐相处”等指标。应该说反映了人类对“灵”与“肉”关系认识的巨大进步。我们讲卫生,不能局限于洗手、刷牙、餐具消毒,还要系统地关注心理保健、心理健康;我们孝敬老人,希望他长命百岁,爱孩子,希望他长大。我们总是尽力请他吃点东西。即通过营养和滋补品,努力犒劳“肉”。现在显然是不够的。也要努力让他们保持快乐和心理健康,通过消除压力和紧张,在“精神”的呵护上下功夫。
那么,人如何才能做到“身心和谐,灵与肉和谐”呢?也许在这一点上,我们已经解决了问题。如果说,对于人体来说,我们已经发现了许多具有一定功能的营养素,那么,对于人的精神来说,有没有类似的营养素清单呢?
我觉得心理健康的维生素A应该是“哲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