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中那个叫“潘金莲”的女人

文|林挺

每年过年回老家,妈妈总会给我讲一些村里发生的大新闻。谁家儿子做生意发了财,赚了几百万,谁家儿子犯罪被抓,他爸一夜白。

前年回老家,我妈又给我讲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就是云峰跟别的男人跑了。

云枫原本是刘夫人的儿媳妇。

刘太太很老了,大约八十岁。从我记事起,她就失去了丈夫。据村里的老人说,他们家以前是大地主。五年土改时,打击土豪劣绅,他家是重点对象。刘夫人的丈夫当时去世了,留下了刘夫人和两个儿子。

我看到的刘老太太家,可以用“身无分文”来形容。院子里有三间破瓦房,只有一张桌子和几张床。桌子黑得像古董,院子很脏,杂草丛生。刘太太驼背很严重。她总是看到怀里抱着柴火缩成一团。我感觉她的头几乎要碰到地面了。

母亲说刘太太过得很苦。丈夫去世后,她没有任何收入,几乎靠乞讨养活两个儿子。

两个儿子没人教,整天在街上走来走去,却养成了懒散小家子气的习惯,被人追着打。

两个儿子二十多岁长大,分了几亩地,但懒惯了,生活依然没有起色。后来老先生找了个做轿子的工作,慢慢的可以养活自己,养家糊口了。劳尔先生仍在四处游荡。虽然兄弟俩都到了结婚的年龄,但没有人愿意为他们做媒。刘夫人也老了,只能看着着急。

劳尔先生比老大先生聪明。他跟着村里人去南方打工,听说也赚了点小钱。但据说他还是改不了出门在外偷鸡摸狗的毛病。虽然没被抓到,但他已经躲了一整天了。

但刘先生就是这样,却带回了一个漂亮的媳妇,云峰。

还记得他结婚的时候,在村里引起了小轰动。刘先生几乎把家里的积蓄都拿出来了,当时还办了一个非常隆重的婚礼。

他买了新家具,重新布置了房子,给云峰买了最新的嫁衣,请村民看了一场露天电影(那时候看一场露天电影也是很奢侈的)。

村里有人结婚,全村人都会去看热闹。大家一边欣赏一边看热闹,劳尔先生有福了。

云峰长得漂亮,身材高挑,粗犷,皮肤白皙,一双大眼睛双眼皮,透着各种风情。乍一看她是个城里姑娘,再看看站在她旁边的刘先生。她又黑又瘦又矮,笑起来小眼睛眯成一条缝,让云枫更像仙女。

他们结婚没多久,谣言就传开了。据说云峰是一个曾经是冥界老大的女人。后来大哥犯了罪,遇到了先生,据说云峰不会活了,家里那么穷,她还是会去城里买最流行的新衣服,把自己打扮成城里的姑娘,说是迷上了先生二,把赚的钱都给了她。她还说,她再待在这里,迟早会跑掉。

不过,云枫显然没把这些事情当回事。她有一种走自己路的动力,并逐渐学会了和村民们开玩笑。他们结婚的第二年,云峰生了一对双胞胎。这是刘太太家的一件大喜事。有了孩子的云峰慢慢学会了做妈妈,慢慢学会了干农活和家务,生活越来越好。

大家都说二先生真有福气。这期间,老板先生也娶了媳妇。虽然她很丑,但她最终有了一个家。

但是好景不长。也许刘先生的旧本性从未改变。可能刘先生太想让云峰和他的孩子过上好日子了吧。外出打工时,他又一次加入了偷窃的行列。这次他偷的东西太贵了,还发生了伤人事件。他被警察逮捕了,并有了前科。他被监禁了。

刘太太再一次陷入绝望。她无力拯救她的儿子。据说刘被出卖了30年。在他入狱的第二年,刘太太就去世了。

不知道云峰那两年是怎么过的。大家都劝她无论如何要把孩子带大,等刘老师从监狱回来再说。况且还有刘老板可以帮她。

一开始云峰还是很努力的,在地里干农活,回家带孩子做家务,变得勤劳朴实。但即使如此勤劳的云枫依然美丽。中午毒辣的太阳没有晒黑她的皮肤,繁重的家务没有给她添一条皱纹。也许她天生丽质,也许她耐不住寂寞。

刘夫人去世后没多久,就爱上了一个已婚男人。男的是她的邻居,老婆孩子都在外地打工。村里的人都只是道听途说,暗地里说她是潘金莲,说她活不过几十年。

但是别人管不了她。后来那个男的居然和她同居了。当他的妻子和儿子回来时,他没有回家。他儿子去云峰家,发誓说云峰是破鞋和潘金莲,但是那人还是不回家,后来和云峰私奔了。把两个孩子留给了大人物。

村里的人都很惊讶,我妈也很震惊,说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我说:“她的魅力够大的!脾气够强!”妈妈摇摇头,说这样的人不好好奖励。

但不知怎么的,他们回来了。

大概是云枫太想念自己的两个孩子了。他们又住在云峰家,一起干农活,养两个孩子。看来他们会活很久。但是男方家里实在受不了他们,男方的儿子纠集了很多亲戚到云峰家,把他们打了个半死。

村民们经常谈论这场惨烈的战斗,说云峰后来在家躺了两个月才康复。男人最后还是回家离开了她。

云峰再次一个人扛起了抚养两个孩子的重担,看着孩子长大懂事,云峰渐渐容光焕发,就像当初嫁到村里时一样,还是村里最漂亮的女人。

我妈说她又跟人跑了,我有点意外。母亲说:“我跟邻村的杀猪贼跑了。那个人经常去我们村卖猪肉。不知怎么的,两个人就勾搭上了。云枫想带两个孩子一起走。刘老板不同意,云峰就和那个人跑了。”听说那男的也抛弃了老婆孩子,跟云峰私奔了。

后来听说那个男的一个人回家了,但是云峰再也没有回来。去年春节回老家的时候,听人说她,说我在* *看到她了,我又结婚了。我和一个男人开了一家早餐店,坐在铺地的蒸汽里,我还能看到她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