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围城》有什么好的?
但是,每当一件重要的艺术品同时具有几种意义的时候,《围城》也不例外。一方面,《围城》是自传性的。钱钟书和小说主人公方鸿渐一样,都出生在中国的书香门第。60年代赴牛津、巴黎留学,60年代初回国。与方鸿渐不同,钱钟书是一个有成就的人。他在中文和英文研究方面都有很深的造诣,并获得了牛津大学的学士学位。他的论文内容是17和18世纪英国文学作品中对中国的描述。但钱钟书和方鸿渐一样,抗战初期在大陆教书,同事都是上海和北平的流亡学者,在西南的昆明联合创办了一所大学。在昆明和湖南的一所大学短期任教后,钱钟书回到上海(1941),在上海教书写作,直到抗战结束。
日本偷袭珍珠港后,于19411二月占领上租界,扣留租界内的外国人。这样,钱钟书生活和写作的地区就被亲日派的南京政权控制了。但像《围城》里的方鸿渐,钱钟书似乎可以独活。钱钟书呆在家里,埋头写作和研究,与妻子江洋生活在一起。江洋是一名翻译家和著名的剧作家。当时,钱钟书和他的妻子很少接触,他们的朋友仅限于少数受过良好教育的中国学者和艺术家。1949解放后,钱钟书夫妇决定留在中国大陆,并在那里度过余生。
这部小说的另一个方面是历史。《围城》里,钱钟书很少谈战争,没有战斗场面,没有游击队和日军的戏剧性冲突,但战争在小说里无处不在。方鸿渐和另外四个人长途跋涉几个星期,或坐车,或坐船,或步行,有时坐轿子,到三闾大学净土。相关章节很精彩,巧妙地介绍了战争的影响。
《围城》第三关讲的是中国的知识分子,据说当时因为过分推崇西方文学和美学,带来了不好的后果。钱钟书认为,中国的道统被侵蚀,儒家道德体系分崩离析,本已面临困境的中国文化更是雪上加霜。在这个问题上,方鸿渐没有说错。他对自己谦虚的话知之甚少,所以他不好评论文化问题。不过,方鸿渐身边的朋友同事都没有顾虑。都是自命不凡,自命不凡的所谓学者。《围城》里有些章节说这些人吹牛,拿自己开玩笑。方鸿渐在旅途中遇到很多人,跟当时文艺界、学术界的一些角色很像。但钱钟书本人在小说序言中恳求读者不要把《围城》当成影射小说。
还有一个层次,谈男女关系,谈性和婚姻。方鸿渐患相思病,言情总是不对。这方面的描写很精彩,虽然很讽刺,但读起来还是很忧郁。婚姻的失败写在小说的最后50页,表现水平之高,各种语言的文学作品都很少能写到。
一位文学评论家指出,钱钟书之所以对婚姻如此悲观,是因为他在牛津大学学习期间阅读了大量的英文小说,尤其是对他影响很大的两位作家伊夫勒格·沃和阿尔多斯·赫胥黎。批评家的观点不无道理。另外,可能也有关系:钱钟书写《围城》的时候,在上海有一个密友,是福楼拜方面的专家。当时这位朋友正在翻译《包法利夫人》和《情感教育》。但同时也要看到,恋爱关系有始无终,方鸿渐优柔寡断,承受着家人的各种压力。显然,这些细节绝对是中国的特色。
最后,也许是最令人沮丧的,从第一页开始,《围城》就始终离不开恶心的形象。人的身体——不只是方鸿渐的身体——通过口鼻一而再、再而三地出错。晕船,晕机,晕车,呕吐,宝宝流口水,流鼻涕。面对这些描述,读者只能继续读下去。有人可能会说,这些描述可能是受乔纳森·斯威夫特的影响。也许这是真的。钱钟书是18世纪当之无愧的现代文学和英国文学专家。钱钟书的描述不仅仅是为了讽刺。他似乎在坚持提醒我们,人的纯洁是我们无法企及的,我们的诗意最终总是事与愿违。
《围城》首发于1947。他完成了一部有创意的小说,机智诙谐,充满灵性,又不乏真善美。《围城》无疑是20世纪中国文学的一部杰作,即使从全球的角度来看,它也是一部不可战胜的作品。《围城》英文版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新方向为出版公司做了一件好事,帮助这本书结识新读者。也许《围城》不能告诉我们今天的中国走向何方,但《围城》一定能告诉我们中国的沧桑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