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生门的何彤

《河童》是整个作品集中作者存在感最强的作品。芥川龙之介对生活的绝望和对社会的不满都在这个神话世界中展开。

这当然是玄幻小说。简单的结构就是一个年轻人“我”像爱丽丝梦游仙境一样误入了河童的世界,回到地球后讲述了在那里看到的一切。现实中的“我”其实是个精神病人,我说的一切当然都是幻觉。

但整部作品都是通过一个河童之口,充满了作者自己的理想和对社会的批判。

首先,在河童的世界里,新生儿有选择生不生的权利。河童妈妈生孩子的时候,他爸爸会对着产道喊:“你要出来吗?”只有征得小河童灿的同意,它才能正常出生。但“我”目睹了一个拒绝出生的河童。它认为他出生后很可能遗传了父亲的精神疾病,但这个世界并不友好,他出生后只会痛苦。于是拒绝出生的河童在一针的介入下消失了,他的父母也不觉得遗憾。

事实上,这个不甘心的河童就是芥川龙之介本人。是他妈妈得了精神病,在他八个月大的时候就疯了,直到要了她的命。芥川也自杀了,原因之一是担心自己会得精神病,会像母亲一样被折磨得很惨。所以在他的河童国度里,孩子有选择出生的权利,以告慰自己被迫来到这个世界的遗憾。

类似的说法也出现在矮子的话里,最能体现芥川自己的想法。《生活》的文章说,既然普遍认为没学过游泳的人去比赛是不公平的。那为什么让没活过的人一出生就得在这个疯子办的奥运会上和别人打架?虽然我们也有前辈的经验可以借鉴,但是看几百场游泳比赛和马上实战是两码事。

这样的影射还有很多。他通过河童之口,讲述了一个大家庭生活的苦恼,与他的兄弟姐妹们向往的人间天堂里永远不给对方添麻烦的理想世界相互辉映。芥川自杀的原因还包括对姐夫横尸铁轨后被迫承担姐姐家的债务和开销的绝望。女河童的凶猛,男河童的柔弱,也表达了作者对自己桀骜不驯的妻子的恐惧。

虽然河童的世界很奇幻,但社会的阴暗面和人类世界差不多。支持工人阶级的记者不知道他们的报纸赞助商是资本家。因工业化生产而被解雇的河童剩余劳动力,被制成肉制品供其他河童食用。警察禁止音乐和其他晦涩的艺术。与假想敌奥特国的战争,只是因为一场民间误杀的巧合。双方伤亡惨重,何被迫以资本家运来的煤渣为食。资本家不仅发大财,还出租房屋然后放火骗保。

但即使是在这样一个不完美的儿童之地,与人类世界相比,“我”依然留恋。否则,回到人间后,我也不会“看到”曾经一起生活过的河童一个个去精神病院看望“我”了。

那么这个世界值得吗?芥川说过,神唯一可悲的是他不能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