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的小说《小团圆》《易经》《雷峰塔》有什么联系吗?

《雷峰塔》描写了张爱玲4岁到18岁的少女时代,写的是父亲娶了继母,继母挑拨父女关系,将女主角琵琶囚禁在阁楼,以哥哥的死告终。《易经》聚焦女主角从18到22的一生,以香港沦陷,女主角回沪为结局。这两部英文小说,加上用中文写成的《小团圆》,完整地展现了张爱玲的一生,媒体称之为张爱玲自传三部曲的“大团圆”。在65438至0966的一篇英文文章中,张爱玲表达了写作《雷峰塔》的初衷:“这部小说是写给美国读者看的,她试图贴近美国人的阅读习惯。”《雷峰塔》和《易经》原本属于同一部小说,但因篇幅太长而被拆分成两部。作品完成后,对美国市场充满期待的张爱玲因为书商的拒绝而心灰意冷。她把手稿锁在抽屉里四十多年了。《雷峰塔》和《易经》翻译成中文共计约60万字,但评论家和读者看到的却是张爱玲,既熟悉又陌生。我之所以熟悉,是因为雷峰塔的故事和很多细节,在散文集《呢喃》《对比》中出现过,在张爱玲的其他小说中也有过片段式的描写。陌生人,苍凉犀利的张爱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张爱玲,她的文笔循规蹈矩,并非没有刚性。小团圆的失望过后,评论界对雷峰塔和易经的评价持续下降:“用英文讲中国民间故事不合时宜,一向擅长讲故事的巧妙手法都消失了。”“她只是用另一种语言讲述同样的故事,并没有太多新意。”哈佛大学教授、现代文学批评家王德威应香港大学出版社之邀,为《雷峰塔》和《易经》的英译本作序。他认为这两部小说是“令人尴尬的英文作品”,但同时他肯定了这两部作品出版的积极意义:“张爱玲的每一次出土,确实改变了我们对张爱玲的认识,也间接改变了我们对中国现当代文学史写作风格的认识。”王德威也从这两部作品中看到了张爱玲重复写作和双语写作的美学价值。在《雷峰塔下的张爱玲》一文中,王德威写道:“从散文到小说,从自传式的闲话到戏剧性的告白,穿梭于中英文之间的张爱玲几乎一生都在反复讲述着什么!“的故事。“正是因为张爱玲重复了她生命中最隐秘的创伤,并把它束之高阁,所以今天已经去世的张爱玲一直以一个活着的作家的身份出现。她的遗作陆续出土,王德威把这种现象归结于宋一郎,称之为“生者与死者的合作”。《张爱玲私人语录》出版后,《张爱玲书信全集》也将于近期出版。张爱玲文学遗产的执行人宋一郎会推出什么样的“新作”,可能比张爱玲的作品本身更值得期待和猜测。说不完的张爱玲,还要继续说下去。驱魔人宋一郎文化无厘头南方周末:张爱玲已经不在人世,但她还在不断出新作。你之前说过,张爱玲最好的作品是在1940年代完成的。现在看了这两部作品,是否应该纠正这种说法?王德威:她的作品层层出现,让我们理解了更丰富更世俗的张爱玲。她实际上写了一部不太理想的作品。她后来的很多作品都不愿意发表,不管是出于对质量的考虑,还是个人生活场景的考虑,你突然意识到,作家自己也在犹豫,在犹豫。也可能有自知之明,知道作品不如过去,这些都在我们的考虑范围之内。后期作品不好,不用说的很好。文学史是没有定论的,尤其是因为它是一部虚构的历史。什么是历史,什么是文学史?这是一个自相矛盾的词。张爱玲特别有意思,好像我们的祖辈在某个地方操作,真的把整个时间顺序颠倒了。她活着的时候,我们以为她不在了;她死后,她不断回来。所以当鬼魂回来的时候,我用了一个鬼魂的形象,这真的很了不起。张爱玲每次出土,真的很可怕。它确实改变了我们对张爱玲的认识,也间接改变了我们对中国现当代文学史写作风格的认识。”《驱魔人》是宋一郎。像通灵师一样,他掌握了各种信息。每天晚上,在一个神秘的小房间里,他不停地挖掘和整理大量的碎片,最终将它们拼凑在一起。这是一个生者和死者惊人的合作过程。在这个位置上,宋一郎参与了文学神话的创造。他在唤起灵魂,或者更确切地说,创造文化鬼故事。张爱玲的这种魅力,开阔了我们的眼界。在文学史上,我们太习惯于评判每一个作家,在历史上,我们太习惯于给人“三七开”“四六开”,大如棺材。现在有一个最好的例子,不考虑棺材,还原了文学史本身最不可预测、最虚拟、最虚构、最鬼魅的一面。南方周末:不同意见也说张爱玲不断被拿出来不是最好的作品,违背了张爱玲的初衷,是出版商的逐利。王德威:我同意你的观点。但这是文学史风险的一部分。很多人都说过,卡夫卡去世前,希望自己所有的作品都不要出版。但是后来出版了,出现了一个作家。他真的是在死后才出名的。张爱玲事件再次说明,问题的症结是归属问题,从文学史和出版史的角度来看,这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台大外语系学者张晓红写信严厉批评宋一郎和皇冠出版社。既然已经白纸黑字写好了,不管哪个时期白纸黑字写好了,张爱玲都表明了自己的意愿。出版是对张爱玲最大的不尊重,所以最大的阻力就是拒绝看《小团圆》。我们的意志很不坚定。《小团圆》出版的时候,我们抢着买了一本。拉锯战涉及到什么是作者,什么是版权的问题,延伸到后现代的观点——作者死了,或者说从来没有过作者,从罗兰·巴特到米歇尔·福柯的批评家都会谈到。在这种情况下,张爱玲背后有没有问题,或者有没有出版的义务,都不是问题。回到发布机制的操作,当然是一个熟悉的问题。这是一个重要的事件,我们可以好好考虑一下。不一定只是一个八卦或者谁对谁错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