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猫的中文和评论!
小说叙事过程中出现的两个主角,从来没有具体的名字,只知道是一对美国夫妇。人物的这种不具体的出现,进一步增强了艺术形象的抽象意义。那么,人物存在的具体环境是怎样的呢?海明威的安排也很巧妙。小说只点了意大利,没有具体的地方,比如意大利那么多名胜古迹和游客。这种环境也被符号化和抽象化:海边、棕榈树和纪念碑构成了自然和历史的集合体,是人类活动的基本场所。那一小段生活就这样展开了。
看到窗外的“雨中猫”,美国妻子有一系列强烈的愿望:保护它,或拥有它,或爱它,或怜悯它,或对它寄托不可言说的情感...总之,猫的命运和它的处境让她感受到了一种深刻的声音。从小说中,我们可以这样理解这位妻子在家庭中的地位:她是一个温柔、贤惠、天真的女孩,听丈夫的话,但在以男人为中心的观念支配下,丈夫对她的态度是冷漠的。丈夫需要她的时候,她就存在;在老公不需要她的时候,她对于老公来说只是一个“存在的东西”。她没有自己的事业。她留着她丈夫最喜欢的发型。她觉得和猫一样楚楚可怜,于是对它生出一种说不出的同情。从深层次的意义上来说,应该是同舟共济。她试图帮助猫摆脱被动和恐惧的处境。女主角的动机至少有两个:一个是自恋和自慰,她保护猫,也就是有意识地保护自己。她通过“救猫”的行为(情绪投射)拯救了自己。二是自我力量的展示。她渴望通过保护这只猫来证明自己的作用——她能决定另一件事的力量,这是一种英雄的感觉。她渴望改变自己的处境,外貌,发型,在家庭中的地位和与丈夫的关系。简而言之,她想更新自己。
但这种改变是困难的。她冒雨出去找猫,但是猫不见了,所以她失望地回家了。她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猫。猫可能还在雨里游着,猫的情况没有改变,所以她所有的努力都在无形中烟消云散了。一只消失在雨中的猫,引发并调动了这个女人自我想象、自我表达、自我改变、自我创造的所有生命潜能。来自一只猫改变自己,颠覆眼前生活的想法:她跟老公说,她想把头发留长,梳成一个摸得着的发髻,但是老公喜欢她,就是“喜欢现在的样子”,根本不需要任何改变。她的语气也有了最初的询问——“你不觉得我留长发是个好主意吗?”你不认为我留长发是个好主意吗?)变成了一系列主观意识很强的祈使句——“我要……”(我要...).11个“要”相继出现在文中,表达了妻子强烈的情感欲望和心理诉求。她想要改变她的发型,她想要一只猫,她想要一顿烛光晚餐,她想要许多新衣服,她想要...丈夫对她的愿望的回应是“闭嘴”。丈夫用自己的霸权地位来定义妻子的行为。最终,妻子没有“改变”成功。她在家庭中仍然是丈夫的附属品。她仍然没有真正的自由权利,仍然受制于她的丈夫。她的文字在男人话语的霸权下也是苍白无力的。
但毕竟,我的妻子试图改变。这个变化的原因是一只雨中的猫,她在找猫的过程中遇到了酒店老板。当她离开房间时,她看到了旅馆的主人。这位意大利老人站在他的桌子后面,向她鞠躬。他请人给她送了一把伞。他表现出一种尊重和关心,让妻子感受到了自己,让她感受到了“被重视”:“酒店老板让她感受到了一种淡淡的、重要的感觉。”这是她在家里和老公相处时感受不到的。因此,她喜欢这种感觉,所以她喜欢他:
.....这位女士喜欢店主。她喜欢他接受任何投诉时的认真态度;她喜欢他的服务礼仪;她喜欢他良好的职业自豪感。她喜欢他沧桑的脸和大手。
她在家庭中的地位和丈夫对她的态度,让她下意识地有一种背叛的冲动。尤其是当她遇到了那个尊重和照顾她的酒店老板——一个成熟男人的文化符号,女性的自我意识暂时回归或者说建立起来了。最终,酒店老板送了她一只猫。这是一个有意义的结局。女主角渴望的猫出现了,但小说特别强调女仆抱着“一只大玳瑁猫”。是之前的《雨中的猫》吗?它成为一个未解决的案件。
从这个小故事中我们可以看出,女性在社会和家庭中“第二性”的从属地位是男性和这个男权社会赋予她的。正如西蒙·波伏娃在她的名著《第二性》中所说,“一个人是女人,与其说是天生的,不如说是后天形成的。”。没有任何生理、心理或经济上的命运,可以决定女性在社会上的所谓‘女性’。很明显,小说中妻子的行为也是这种社会传统观念的束缚造成的,而不是与生俱来的。
小说中妻子想改变,丈夫不同意;她想要一只猫,但她买不到。她最终收到了酒店老板送的一只猫,但不是她想要的那只。虽然她有一只猫,但那还是一个男人送给她的。这就是女人的处境。她们很难得到她真正想要的,也很难在社会上找到自己的位置和自己的话语。就算得到了,也只能是男人给的。女人有改变自己处境的主动权。拯救雨中的小猫是她打破性别角色束缚的方式,也是她的努力。然而,这种主动性总是受到社会、男人和女人自身的限制。丈夫对她的行为不闻不问,无动于衷,妻子自己的力量又是如此有限。最后酒店老板给了她一只猫,让她所有的努力和希望化为乌有。酒店老板成了真正文化约束的象征。他剥夺了美国妻子自己为打破束缚而斗争的机会,他让她的努力变得毫无价值。所以,在一个男权社会里,女性试图突破传统社会性别角色束缚的主动性总是难以实现的。
小说还两次描写天气,可见妻子的挣扎无果。妻子未经丈夫同意想换发型后,小说写道:“越来越黑了”,而当妻子接连表达自己的一系列愿望时,丈夫却叫她“闭嘴”。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象征男权话语霸权的雨还在下(现在已经安静的黑了,还在棕榈树下着雨),暗示着女性话语霸权的不变性。女性的合理哭泣在这个寂静的世界里被压抑。
在这部小说中,我们知道丈夫的名字是乔治,但我们不知道妻子的名字。这不仅说明了男性对女性的不重视和不关心,更是一个冠名权的问题。在男权文化中,命名权始终属于男性,女性只服从和被命名,始终处于被支配和被命名的从属地位。一个名字不仅仅是一个代号,更是一种文化寓意。在美国黑人女作家艾丽斯·沃克的小说《紫色》中,艾格尼丝不断强调自己的名字。这体现了女性独立的人格,女性对男权文化的反抗,以及男性的命名权。
从这部小说中我们可以看出,海明威并不是人们过去所认识的那种具有强烈男性视角的作家。他还在小说中体现了女性视角,表现了女性被忽视和歧视的感受和经历。这种情感在海明威早期的短篇小说中很常见。
从表面上看,上面的分析可能有点概念性和主观性,其实不然。20世纪20年代中期是《丧钟为谁而鸣》创作的实验期,他竭尽全力使自己成为一名伟大的作家。同时,他也在写诗和散文,希望赋予小说诗歌般的凝练和散文般的随意。在这些故事中,他尽力做到遣词造句,力求每一个人物、每一个场景、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都有一个对应的形象,服务于几个目的,并给它们起了一个隐喻性的标题,如:雨中的猫、白象似的山、乞力马扎罗的雪等。
在海明威的短篇小说中,可以看到作家在反映性别关系和处理性别关系时,能够抛开男性的个人偏见,超越男性作家狭隘的视野,观察女性在传统性别角色下的感受和感受,表达她们的经历、挫折和愿望,并对她们寄予深深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