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日本作家星野新一的科幻小说全文
如果一个人走过来，穿着土气的衣服，却表现得好像整个地区都是他的，那他一定是宇航员。
这个观点完全符合逻辑。每一个宇航员的职业生涯都会让他觉得好像世界上的一切都由他主宰；他一踏上地球，就不可避免地在人群中露出一副济贫的表情。至于他服装风格的低俗，当然情有可原。我们无法想象，一个穿了很多年宇航服，比文明世界更适应外太空的人，会知道怎么穿。对于服装商家来说，他是一个难得的客户，因为可以从他那里得到很多油水。据说，裁缝和服装商人聚集在火箭发射场的中心周围，尽力出售“地面服装”。
在我看来，这位身材魁梧的来访者所穿的一套西装，是由一个名叫马尔的专门做帐篷的人裁剪缝制的。垫肩太大，短裤剪裁不好。穿这种衣服，人一坐下就会露出两条粗毛的大腿，然后就是那种皱皱巴巴的无袖衬衫，大到只适合穿在牛身上。
我把这个观点留给了自己，但是用剩下的最后五毛钱给宇航员买了一杯酒。
我认为这是一项投资，因为宇航员在金钱方面一向很慷慨。碰杯时，我祝贺宇航员说:“热喷气机！””他瞥了我一眼。
我第一次和塔克·博罗德·本特打交道时犯了个错误。听完我的祝酒词，他并没有使用“一帆风顺”、“安全着陆”之类本该使用的词汇，只是从头到脚仔细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低声说:“你的热情很好，但是你找错人了。”我从未在太空旅行过。"
在这种场合，还是少说为好。空姐真的不经常来卡塞姆纳酒店的酒吧，不太合她们的胃口。此外，它距离火箭发射场中心有数英里远。如果一个人穿着地面的衣服进来，坐在黑暗的角落里，他非常反感人们叫他宇航员。那是他的事，我不在乎。我也选择了安静的角落坐下，为了看热闹而不被人看见——在这之前，我借了一小笔钱，不算什么，但总不好意思被别人抓住把柄。我想他看中这个阴暗的地方一定是有原因的。至于原因，我还是不要问了。
但是，我的声音平时自由奔放，现在控制不住了。于是，我开口说:“别跟我来这套，老头。”我确信你不是生活在地球上的人，而是其他星球上的宇航员。看到他小心翼翼地举起酒杯的样子——这是在低重力环境下生活的习惯性动作，我接着说:“我敢打赌，你在火星上喝的酒比在地球上喝的多。"
“小声点！”他没有动嘴唇就打断了我。“你凭什么断定我是宇航员？你根本不了解我。”
“对不起，”我说。“你可以成为任何你喜欢的人。这与我无关。不过，我有眼光。你一走进来就把馅料展示出来了。”
他压低声音问:“你为什么要揭馅儿？”
“这你不用担心。我怀疑其他人是否会注意到这一点。但我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我递给他我的名片，有点沾沾自喜。你知道，地球上只有我一个人，洛伦佐·斯迈思，一个人的剧团。没错，我就是大名鼎鼎的洛伦佐——立体声音乐、歌剧、戏剧做成唱片或录音，都离不开洛伦佐的名字。我是“擅长哑剧和哑剧的杰出艺术家”。
他看了看我的名片，随手塞到袖子上的一个口袋里——他的样子真的让我看在眼里，怒在心头。这些名片花了我不少钱，上面的字和图案都是手工雕刻的，模仿得非常完美。“我明白你的意思，”他轻声说，“但我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吗？”
“让我演示给你看，”我说。“我模仿地球上的一个普通人，走到门口，然后像你一样走回来。你看。”说完，我指给他看，从门口走回来。我怕他的视力不习惯地上的东西，就故意夸张他的动作——双脚在地板上轻轻滑动，仿佛走在铁板上，身体微微前倾保持臀部平衡，双手微微离开身体向前抓东西。
还有很多其他的细节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关键是你在学习的时候，一定要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宇航员:你的身体要灵活，你总是不自觉地做平衡——你必须自己去体验。生活在地面上的人，在正常重力下走在光滑或稳定的地面上，生活中难免会摔倒、磕碰，甚至经常会被香烟纸什么的绊倒或滑倒。
然而，宇航员不会。
“明白我的意思吗？”我问，坐在我原来的座位上。
“我想我明白，”他带着愤怒的表情承认道。“我是这样走的吗？”
“是这样的。”
“哼...看来我得请你来上课教我了。”
“那你会走得更惨！”我坦率地对他说。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盯着我，好像要说话，但突然改变了主意，不再说话了。他挥动手指，示意侍者再斟满杯子。当酒端上来的时候，他真的付了钱。喝完酒，他从座位上滑了下来，动作迅速干净，出乎我的意料。
“等等我，”他平静地说。
他请我喝的那杯酒放在我面前，我觉得很难拒绝。我也不打算拒绝。我对他感兴趣。虽然我们只认识了十分钟，但我喜欢他。他可以说是一个彪形大汉。他虽然不帅，但也不丑。女人看到他就会动心，男人就会为所欲为。
他以轻快自然的步伐穿过房间，经过了放在门口的四张火星人桌子。我不喜欢火星人，也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怪物:它看起来像一个树干，顶部有一顶像阳伞一样的帽子，但它只是想享受地球人的特权。他们的四肢都是假的，让人觉得恶心。因为这让我想起一条蛇从洞里爬出来。他们看待人或事物的方式不讨人喜欢。他们可以同时向四面八方看，而不用转头(如果他们有头的工作，但他们实际上没有头)。还有，它们散发出一股怪味，让人难以忍受！
我相信没有人会指责我种族偏见。我从来不在乎任何人的肤色、种族、宗教信仰。但是，人始终是人。火星人其实是一个物体。在我看来，它们甚至一点也不像动物。我宁愿有一天带着一头猪，也不愿看到这个火星外星人，现在总觉得允许他们自由出入专门为地球人服务的餐厅和酒吧，太不像话了。问题是地球人和火星人签订了条约，有明确规定。我能怎么做呢？
我进来的时候那四个火星人不在，不然我早把他们赶走了。刚才我像宇航员一样走路的时候，他们肯定不在。现在他们正围着一张桌子站着，脚下垫着垫子，假装是人类。我甚至没有听到空调加速的声音。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溜进来的。
我面前的那杯人家已经付过钱的酒，也没怎么吸引我。我只希望邀请我的人早点回来，好让我礼貌地跟他道别。不知何故，我突然想到，就在他匆忙离开酒吧之前，他朝那个方向匆匆看了一眼。不知道火星人的出现和他的匆匆离去有没有关系。我扭头环顾四周，想看看那些不太注意我们这一桌的火星人——但谁能说得清火星人看到了什么或想到了什么？这让我再次感到厌恶。
我只是一边想着一边摆弄着我的杯子，在那里坐了几分钟。所以我并不觉得奇怪:我这位大方的朋友，飞行员这个词怎么了？我本来希望他继续发扬好客精神，再请我吃饭，或者我们聊得更投机一点，他可能会大方一点，暂时借我一小笔钱。至于其他的希望——我不得不承认——都是虚幻的。
说起来很尴尬。最近，我给我的代理人打了两次电话，他的自动化秘书只写下了我的业务，没有一句回复。除非我的门上有硬币，否则那天晚上我将没有房间可进...看，我已经沦落到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的地步了，只能睡在我投币式的小卧室旁边。
我紧锁双眉，陷入痛苦的沉思，试图找到走出困境的方法。正在这时，一个服务员碰了碰我的胳膊说:“先生，请接电话。”
“哦，好吧，我会听的。朋友，请你把电话拿到桌子上来好吗？”
对不起，先生。我搬不动那个电话。12号公用电话室在旅馆的门廊上。你自己听吧！"
“非常感谢，”我不满地回答，尽量表现得友好，因为我真的付不起小费。我出门的时候特意绕道避开火星人。
过了一会儿，我才明白他为什么不能把手机拿到桌子上。12号是绝对安全的电话间，看不到也听不到，里面有扰频器防止窃听。我看不到屏幕上的图像。即使我进去锁了门，屏幕还是模糊不清。直到我坐下来，把脸对着屏幕，让对方看到我的影像，白云才开始消散。我只是渐渐看到了我的宇航员朋友。
“对不起，我刚才很匆忙，没说再见就走了。”
他急忙说:“我要你马上到艾森豪威尔酒店，2106房间。”
他没有解释。艾森豪威尔酒店和卡萨芒斯酒店一样，都不是宇航员喜欢的地方。
我发现他约我去的时候，一定会有一篇文章:一个人绝不会在酒吧遇到陌生人，坚持要他去酒店房间——嘿，至少他不会总约同性去！
“你为什么要我去？”我问。
听完我的问题，宇航员的脸色变了，就像有些习惯发号施令的人，总是要求对方绝对服从，没有任何异议。带着一种职业的好奇，我研究他的表情——不像愤怒，有点像暴风雨前的雷云。他控制着自己的感情，平静地说:“好了，洛伦佐，没时间跟你解释了。要不要工作？”
“你是说专业工作吗？”我很慢，他说。突然我吓了一跳。我有点怀疑他会让我做什么...嗯，你知道-他在谈一份工作。时至今日，我一直为我的事业感到骄傲，尽管我运气不好，屡遭挫折，尝尽辛酸。
“哦，当然是专业的！”他马上说道。“我们需要找到最优秀的演员。”
听到那件事，我真的很欣慰，但我没有表现在脸上。的确，我内心其实想做任何一种专业的工作——即使在《罗密欧与朱丽叶》这部戏里，我也不扮演任何角色，只是充当一个阳台，我愿意做一个道具——但我对自己说，我不能显得太急切。
“雇佣期多长？”我问:“我的日程排得挺满的。”他对我的话充耳不闻，一点也不注意。
“我在电话里说不清楚。也许你不知道这种电话的秘密。只要你使用适当的设备，摧毁扰频器是轻而易举的事。任何防止窃听的电线都可能失效——你最好赶快来找我！”
他脸上的表情很急切，所以我不用担心。“现在我想问，”我不服气地说，“你认为我是什么样的角色？酒店服务员？扮演孩子角色的初出茅庐的演员？还是只想在舞台上赢得一个跑龙套的角色？你知道我是洛伦佐！”我不以为然地抬起头来表示我的愤怒。“你愿意出多少钱？”
“嘿，该死，我不能在电话里细说。你现在拿多少？”
“为什么？你是在问我当演员的工资吗？”
“对，对！”
“那你说一场演出多少钱，一周多少钱，还是根据合同定期付款？”
“嘿，没关系。你一天拿多少钱？”
"一晚演出的最低奖励是100金币."简单，他说，就是这样。嗯，有时我不得不支付相当多的佣金。但是，我收据上的数字不会低于我应得的。一个人总要有自己的标准，或者说价值。我宁愿饿死也不愿意为了太少的工资去做这件事。
“好吧，就这么定了，”他马上爽快地说。“你一来，我就给你一百元现金。但是要快！”
“嗯？”我突然有点后悔。我本可以出200元，甚至250元。"但是我还没有同意接受最后期限."
“这个问题不大！等你到了再说吧！就算你拒绝，这100元现金还是会给你的。如果你接受的话——这是奖金，工资我们另算。别唠叨了，你现在能来吗？”
我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先生，请耐心等待。”
幸运的是，艾森豪威尔酒店离卡萨芒斯酒店不远。那时候我身无分文，连地铁钱都付不起。但是用两条腿走路还是不错的。虽然我对走秀这门艺术并不熟悉，但我还是对它很感兴趣。而且，一边走，我还能有时间思考问题。我不是白痴。我知道有人急于给你一大笔钱，肯定有猫腻。我必须仔细观察。现在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所涉及的活动要么是非法的，要么是节俭的，要么是既非法又有风险的。我从来没有太在意过法律上的复杂规定。我同意莎士比亚的观点，法律往往像个白痴。但总的来说，我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我从未触犯法律，更不用说做得很好。
但是，目前我还没有足够的材料来证实我的怀疑。有了这个想法，我就不去想了。我把披肩披在右肩上，走到街上。
秋天温暖宜人的气候，再加上大城市五颜六色、繁花似锦的景象，让我感觉真的很high，可以说是难得的心旷神怡。到了酒店，我决定不走正门，从地下室坐快速电梯到21层。这时候我隐约觉得，在这种地方，我是不可能被观众认出来的。我的宇航员朋友马上邀请我进去。
“你在路上花了很多时间，”他带着表情说。
“真的吗？”我扫视了一会儿，不想反驳他。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是一间价格不菲、装修豪华的客房，但房间里的东西却很乱。
我看到到处都堆着用过的酒杯，至少有十几个，那边还有很多咖啡杯。从这个标志不难看出，很多客人比我先来。还有一个人躺在沙发上，趴着盯着我。据我初步观察，这个人也是宇航员。我询问地看了他一眼。没人介绍我。
“嘿，你终于来了。现在进入正题，进入正题！”
“谈谈吧！这倒提醒了我，”我接着说，“刚才提到了什么奖金或预付款！”
“嗯，还不错。”他转向躺在沙发上的人说:“雅克，付钱给他。”“交什么？”
“付钱给他！”
现在我知道这两个人谁是上级——后来我知道通常是塔克·博罗德·本特负责，这是毋庸置疑的。听了塔克的话，另一个人立刻站了起来，仍然盯着我，给了我一张50元的钞票和五枚10元的金币。我都没数金额。我接过钱，立刻塞进了口袋。然后我说:“现在我得听你们的了，先生们。”
大个子咬着嘴唇。“首先，我要你做一个庄严的宣誓。这件事你做梦都不能说。”
“如果我简单地说我保证不谈这件事，那就发誓。你说呢？”小宇航员还躺在沙发上。我瞥了他一眼。“我想我们以前没见过面。我叫洛伦佐。”
他盯着我，但把头转了过去。在酒吧认识的朋友赶紧说:“名字在这个问题上无关紧要。”
“没关系吗？父亲临终前让我承诺做三件事:第一，除了水，绝不往威士忌里掺任何东西；第二，从来不关注匿名信；第三，千万不要和不愿意说出真实姓名的陌生人说话。再见，先生们。”说完就直奔门口，口袋里的100元金币又一次温暖了我的心。
“站住！”我停下了。就听他继续说，“你说的太对了。我的名字是……”
“队长！”
“闭嘴！雅克。我是塔克·博罗德·本特。盯着我们看的那个人是雅克·多·波伊斯。我们都是宇航员——航天专家，不管飞船的吨位有多大，飞船的速度有多快。”
我点了点头。洛伦佐·斯迈思。我谦虚地说:“一个吟游诗人和一个艺术家——这封信可以由拉美西斯俱乐部送来。”其实我得记在心里，别忘了交会费。
“得了，雅克，别总是生闷气。现在你可以笑了。洛伦佐，你同意保守这个秘密吗？”
“必须保密。这是君子协定。”
“不管你接受不接受这份工作，从今以后你都得保密？”
“无论我们是否相互理解并达成协议，这都是保密的。我是一个人，我的软弱是不可避免的，但只要我不使用非法的酷刑来强迫我，我永远不会泄露你的秘密。”
“洛伦佐，我很清楚一种新的麻醉剂会对一个人的大脑产生什么影响。我们不期待任何奇迹。”
“塔克”，波伊斯迫不及待他说，“这就要犯错误了，我们至少得……”
“闭嘴，雅克。此时此地，我不想邀请任何催眠师，洛伦佐。听着，我们想让你扮演一个角色。要逼真逼真，没有人——我是说，宇宙中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发生过。你能做这个工作吗？”
我皱起了眉头。“第一个问题不是‘我能不能做到？’最重要的是‘我想做吗？’具体是什么情况？去吧！"
“嘿，细节我们以后再说。简单来说，这几乎就像你通常扮演一个名人的角色。不同的是，要求你形神兼备，即使是和他很熟的人，细看也认不出来。这不仅仅是从观礼台上检阅游行队伍，或者给女童子军颁发奖章。没那么容易。”他的眼睛闪着狡黠的怪光，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这需要名副其实的艺术家的特殊才能。"
“不行！”我立即表示反对。
“哎！你对这个任务还一无所知，所以不要表明立场。如果你感到内疚，我可以向你保证，你永远不会损害那个名人的利益，也不会损害他人的正当利益。总之这个工作一定要做！”
“不行！”
“嘿，上帝，为什么不呢？你甚至不知道我们要付给你多少钱！”
“我什么都不会付的！”我坚定地说。“我是演员，不是代替真人的演员。”
“我无法理解。你让人无法理解。有很多演员代替名人出镜赚点外快！”
“那种人我不能认他们为同龄人。我宁愿说她们是妓女。我必须说清楚。作家能尊重代笔人吗？如果一个画家让别人在他的作品上签名只是为了钱，你会尊重这样的画家吗？先生，艺术家的精神对你来说可能是陌生的。但我不妨用你的行话来解释一下:如果你是真正驾驶飞船的人，别人没有你高超的技术，但他们穿着宇航服，受到大众的称赞，甚至被称为宇航员。为了一点钱你愿意做什么？你愿意吗？”
"波伊斯哼了一声。"多少钱？"
博罗德·本特皱起眉头，斜着看了他一眼。“你这样看，反对，我觉得完全可以理解。”
“先生，对艺术家来说，最重要的是荣誉。钱只是创造艺术的一种手段，换句话说，钱只是一种庸俗的手段。”
“嗯，说得好！所以你不是为了钱才艺，那你愿意为了其他原因去做什么？如果你觉得这种事必须做，而且只有你能做，你愿意做什么？”
“如果是这样，那可以考虑！我现在无法想象这样的情况。”
波伊斯突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嘿，塔克，你不能...你没有权利……”
“闭嘴，雅克！一定要让他知道。”
“现在不必让他知道，尤其是在这里。此外，你没有权利告诉他而损害所有其他人的利益。更何况你真的对他一无所知。”
“这是一次有计划的冒险。”博罗德·本特转向我。
波伊斯抓住他的胳膊，把他的身体转过来。“什么计划好的冒险，去死吧！塔克，我以前一直跟着你，一切都按你说的做，但这次，如果你不闭嘴，我就跟你打。如果我们中的一个有麻烦，我们就不能再开车了！”
博罗德·本特惊呆了，他对多·波伊斯冷冷一笑。“你想变得勇敢，是吗，兄弟？”
波伊斯愤怒地看着他，丝毫没有示弱。博罗德·本特比他高一个头，重20多公斤。这是我第一次发现自己被波伊斯吸引。经常看到小猫张牙舞爪，或者矮脚鸡打架，也看到过小个子宁愿站着死也不跪着活的气势。此时此刻我有这种感觉，我被它深深打动了。虽然我估计博罗德·本特不会杀了他，但是我完全可以想象波伊斯以后会受到怎样的欺负。
我不打算干涉。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毁灭自己的时间和方式！
我看到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博罗德·本特突然笑了，抓住波伊斯的肩膀。
“干得好，雅克！”他转向我，平静地说:“对不起，请稍等。我得和他合计合计。”
这间套房的一角被用作隔音室，里面有电话和签名簿。我看见博罗德·本特握着波伊斯的手，把他带到角落里。他们站在那里，好像在争论紧急的军事问题。
酒店这种公共场所的隔音设备有时候并不理想，声波难免会传出去。但是艾森豪威尔酒店是豪华建筑，设备的质量水平当然不提，绝对不会出故障。我只能看到他们的嘴唇在动，听不到声音。
他们的嘴唇真的在动，我看到了。博罗德·本特的脸正对着我，我从墙上的镜子里瞥了一眼波伊斯。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表演我的拿手好戏——心灵感应。父亲总是打我屁股，直到我学会了通过观察嘴唇的动作来理解别人所说的话的能力——我曾经在灯光明亮的大厅里表演过心灵感应，使用过眼镜——目前还没有这种条件，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可以尽力通过他们嘴唇的动作来理解他们的对话。
波伊斯似乎在说，“塔克，你这个残忍愚蠢的畜生，你正在做的和将要做的事情是完全不合法的，而且是非常卑鄙丑恶的。你想让我们把所有的钱都押在这家伙身上，最后一无所有吗？这个自命不凡、阴险狡诈的小人最终会揭露所有的秘密。”
我几乎没听到博罗德·本特的回答。这家伙说我自命不凡？的确，我确实对自己的天才有一种自我欣赏的感觉，但我从不在脸上表现出来。
我感觉我是一个很谦虚的人。
博罗德·本特说...这一招变得很巧妙也不要紧，何况这是城里独有的绝招？雅克，除了用他，你找不到别人。”
波伊斯说:“好吧，请斯科迪亚医生给他催眠，给他酒喝。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把关键问题告诉他。在他完全被我们控制之前，我们不能告诉他。尤其是当我们还在地面上的时候，我们决不能谈论它。”
我看到博罗德·本特说:“嗯，斯科迪亚曾经告诉我，催眠或麻醉药物不会帮助那个人发挥我们需要的作用。我们必须争取他，使他自愿与我们合作。”
博罗德·本特说的话让波伊斯嗤之以鼻。他说:“什么自愿合作？睁开眼睛看着他。乌鸦窝里能有凤凰吗？是的，他的长度和形状是合适的。他的头骨看起来也像那个领袖，但很可能只是表面的。他可能外形相似，但精神不一样。也许他会突然惊慌失措，或者勃然大怒，泄露秘密。我觉得他演不了这个角色。他充其量是个穷演员！”
如果不朽的歌剧演唱家卡鲁索被批评跑调，他一定会认为这是对他的极大侮辱。但是，听了上面的话，我突然觉得这比卡鲁索更侮辱我。但我仍然应得的，他说。我继承了巴贝奇和布斯的传统。我继续擦着指甲，试图忽略这些话，但只记得一件事:有一天，我要好好看看我的朋友波伊斯。我要在20秒内让他哭笑不得。我等了一会儿，就站起来朝隔离室走去。他们看到我想进去，立刻就不说话了。我小声对他说:“没关系，先生们，我改变主意了。”
听了我的话，波伊斯看起来如释重负。“你不喜欢这份工作？”
“我是说，我接受你的任务。你也不用解释。博罗德·本特的朋友向我保证这份工作不会让我良心不安。我相信他。既然他跟我说需要我做演员，我就不关心涉及舞台监督的细节和具体事务。这样，我就接受了。”
波伊斯有点生气，但还是忍住没再说下去。我怀疑博罗德·本特会表现出满意和宽慰；事实上，他的表现并非如此。他看起来很沮丧，有点沮丧。“好吧，”他同意了，说，“我们开始谈吧！洛伦佐，我们不知道我们需要你工作多久。我想最多需要几天。在这段时间里，你只需要出现一两次。每次大约一个小时。”
“只要你给我足够的时间来研究如何扮演你希望我扮演的角色，就不会有其他问题。但你必须告诉我。需要多少天？我得通知我们的代理人。”
“哇！这可不行！你不能这么做。”
“好吧，我不会去通知的。那么，需要多长时间？要一个星期吗？”
“不超过一周。如果有那么久，我们就完了。”
“哦？!"
“没关系。你觉得一天一百金币怎么样？你满意吗？”
我犹豫了。想起他刚才为了急着见我，一口气答应满足我的最低要求，现在我觉得我应该礼貌一点。钱的问题暂且放在一边。“现在不谈这个。毫无疑问，你给我的报酬将与我的表演能力相称。我非常信任你。”
“好吧，暂时不谈这个。”博罗德·本特有点不耐烦地转过身去。“雅克，先给发射地点打电话。和兰斯顿谈谈。告诉他马迪格拉斯项目已经开始了。和他保持密切联系。洛伦佐……”他示意我和他一起去洗手间。他打开一个小盒子，问道:“你能买到这个假货吗？”
他拿出来的真的是“赝品”。原来是一种只有非专业演员才会用的化妆品，但是价格特别贵。这种化妆品是专门放在柜台上卖给爱虚荣想当演员的人的。我看着盒子，看起来有点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