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级IP改编的剧,《镜像双城》没有达到预期,原因是什么?
弱化家国矛盾主线,剧情变薄。《镜像双城》改编自网络作家沧月的系列奇幻小说。故事中,桑国因为腐朽的内政和冰族的入侵而灭亡,十万遗民被迫长眠于无色之城。真兰王子和白英皇太子打算恢复国家,鲛人家族也因为海皇相扑的出现燃起了回归自由的希望。三个民族之间的世仇使这片云雾贫瘠的大陆陷入了陷阱。
影视剧对原著做了很大的改动,将情感基调由悲伤改为轻快的阳光,将相扑的角色由“花无雀”改为“小鱼”,删除了祭祀、车裂、木偶、巫术等黑暗元素。
如果以上处理还可以说是在影视正常考量下做出的决定,那么由于原著核心矛盾的架空和叙事逻辑、战术的弱化,观众在改编过程中很难运用“常识”。在原著中,冰族消灭了空桑之后,继续奴役鲛人。悲惨的种族历史让男主相扑充满了敌意,也让他与空桑白英无望的爱情感人至深。
影视剧大笔一挥“取消”了家族七千年的血泪史,改成了反派孔王违法乱纪的个人行为。这让人物之间的民族仇恨和仇恨一下子消失了,原来的冲突关系也不再。虽然“七千年宿怨”这种说法在具体的话语层面仍有使用,但其实只是“100年前”的一个昙花一现的阴谋。
难以自洽的逻辑使得剧情推进乏力,于是影视剧增加了抢夺海魂珠、放置黑曜石、寻找水滴、制作避光珠、盗取黄轩经等情节,并把复调叙事变成单线推进的任务驱动叙事。
除了结构的复杂,简单的点矛盾成为触发“复制”情节的动力源,“聪明的反派”和“自作主张的正派”用概念行为填充了多余的情节,导致观众对枯燥的剧情和缓慢的叙事节奏不满。
《仅以爱之名》原著系列镜像以那生的外在视角呈现了贫瘠大陆的权力格局,展现了桃源与地狱的落差,绝色下的悲叹,“以战止战”的勇气与绝望,广袤大地上的权力之争与复杂的人性。
以人物的艰难抉择探询个人梦想与家国责任的关系,以前民族历史探讨如何停止“复仇”的民族仇恨循环,以现实处境质疑“救世”的理想色彩。而这些原著中关于自由、反抗、家国的议题,都在影视剧中轻描淡写地传递,聚合成“爱”字。
《双城镜》对情节细节的重置,使人物的情感线索得以清晰和延展,但情感因素的增加也使人物的行为动机略有浮动。宿墨(原宿墨)之所以允许部落合作,不再是出于战略考虑,而是为了白英“如愿以偿”,她的愿望也从“自由”变成了“带上白英”。
那胜决定帮助海空联盟,是因为喜欢鲛人的烈日,而不是怜悯全民;只有受到爱的象征的鼓舞,白英才能立即清醒过来;宿墨使用禁令后,他获得了表达自己的力量和勇气。
真兰王子不顾家国对白英说“你是最重要的”,而宿墨则反驳他的属下“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怎么当顶天立地的海帝?”配角在箭雨里守城,男女在城楼上谈情说爱;风和猎鹰漫天打城,室内却上演了“两个男人为救一个女人而战”的一幕。广阔的外部场景与局促的内部场景形成鲜明对比,恰恰指向了主角在视听语言设计上的变化和局限。
事业线的流畅衬托出感情线的陡峭感,仿佛在几个套路的“组合拳”中,“爱情”得到了印证。英雄救美,拥抱公主,口服药物,欣赏星空,烟火,灯展,交换信物。以误会、争吵、解释、保护为主题的剧情套路反复排列组合,就像一套程序化的爱情公式。
虽然大众视野中的爱情逻辑尚未失灵,“古人偶”依然被浪漫故事有效供给,原著中的浪漫部分也是作品最出彩的记忆点之一,但这种模板化的“拉平过程”难免让人物的情感模式成为老生常谈。站在民族的立场上,人物关系本应表现出宿命论的孤立和依偎,但通过影视规避,克制、守护、救赎的意义一一丧失,成为“美强则悲”、“命换心”、“情不可期”的经典搭配。
视听重点放在男女主表达思想和关切的独白、对话、凝视等场景,但需要考虑他们虐恋的逻辑,从而产生“话满人间,眼含情”的分离感。当观众不再被叙事内容所吸引,就会对叙事形式提出更高的要求,演员的声表、特效、滤镜、剪辑等制作质量的附加条件就会成为负面评价的其他诱因。
可惜影视剧《镜像双城》在这些方面表现不佳,樱花、烟花、镜湖等特效略显失真。“过度滤镜剥离”、“配音不贴脸”、“BGM比主角更深情”等相关名词发酵成舆论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