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石屹:海德格尔与《道德经》的翻译

肖士毅,迟耀星译,张祥龙大学《世界哲学》2002年02期。

1946年春天,我在弗赖堡的Holzmarktplatz遇到了海德格尔,得知他对翻译老子的《道德经》很感兴趣。当时,由于他只有夏天有工作假期,所以他建议我们一起合作,在那年夏天,在他位于托德纳堡的小屋里,把《道德经》翻译成德文。我深信老子的思想有助于德国人——实际上是整个西方世界——在灾难性的世界大战后进行反思,于是欣然同意。很遗憾,我们没有完成这个计划,但我深深地感觉到这部作品对海德格尔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有一次,海德格尔告诉他的一个德国朋友,他通过接触老子和孔孟,对东方思想有了更多的了解。

一个

我在1942遇到了海德格尔。当年,在北平完成心理学和中国哲学的学位后,我去了米兰深造。我在欧拉大学接受了严格的学术训练,在圣库奥,我接触到了另一种同样严谨的知识和新的思想深度。我被允许去听海德格尔的讲座。此后,我向他提交了我翻译的《道德经》意大利文的部分内容[2]。克劳泽推荐我出版这个译本。海德格尔可能在我的译本中发现了其他译本中没有发现的东西,否则他怎么会建议我们在德文译本中合作呢?

1944,165438+10月27日,黑森林地区风景如画的首府弗赖堡因布赖斯高被空袭摧毁。由于弗赖堡被认为是一个竞选豁免区,空袭是出乎意料的。在事件发生前的12个小时,许多动物和人都显得焦虑不安。特别奇怪的是,一个城市公园里的一只巨大的鸭子花了差不多十二个小时狂吠,猛烈地拍打着翅膀。一般来说,人们倾向于认为野生动物可以从空气中大气的一些变化来预见自然灾害的发生。但是,空袭不是自然灾害,而是由人类决定和控制的行动。在弗赖堡城市公园湖边的这只鸭子的纪念雕像上,有一句题词:上帝的创造在哭泣,在指责,在警告。我相信这个铭文不仅为唯心论者,也为哲学家提供了思考的食粮。

我在这里提到这些弗赖堡岁月给我的印象,是因为我在与海德格尔的对话中一次又一次地谈到了它们。和很多亚洲人一样,我也有过同样的经历,那就是在试图理解海德格尔的思想时,我们总是被提前告知,他的思想对于当时的很多西方人来说是如何或者为什么是如此的不可理解或者耸人听闻。[但事实上]他的“带来语言”的想法在远东思想中经常可以遇到相似之处。比如对“时间性”这个词的理解,中西方差距很大。对我们来说,这只鸭子不需要超常的能力也能有这样的预感,因为一切都是相互关联的,在每一个瞬间,都隐藏着整个过去和开放的未来。

正是在大教堂周围仍然堆积着碎片的被毁旧城墙里,我在战后弗赖堡市中心的木材市场广场第一次见到了海德格尔。所有的游客都惊叹于这座大教堂美丽的尖顶,它被誉为欧洲最美丽的哥特式大教堂尖顶。我们中国人也觉得它很美,但是我们并没有从西方的角度去欣赏它。我们习惯了简单的、古罗马式的教堂和宫殿,所以总觉得这样的哥特式建筑在比例上少了点什么。虽然动人,但并不和谐。只有理解神灵对神圣崇高的虔诚、敬仰和敬畏的人,才能理解这座宏伟的建筑。然而,在1946,这座城市依然冷清,我们的许多熟人和朋友要么重操旧业,要么有些人在战场上、被囚禁中或废墟下结束了生命,但我们却幸运地与故地重聚。然而我们并不是无忧无虑的无忧无虑:我回国教书的期望仍不确定,而海德格尔仍处于令人不快的、官僚的、恶意的反纳粹程序中。

慌慌张张的问我,很难想象欧洲人会对自己的语言有这么大的误解。我的困惑部分来自于海德格尔的过去被广泛误解。众所周知,海德格尔在1933年至1934年间担任过弗赖堡阿尔伯特-路德维希大学的校长,但他很快就从这个不幸的位置上退了下来。然而,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认同纳粹的理念和做法?他怎么可能想和他们合作?在我知道真相之前,我已经假设海德格尔不仅仅是一个“迎合者”,而是一个十足的纳粹,否则他绝不会成为1933中的校长。人们怎么能想象海德格尔是一个“受欢迎者”呢?

我很理解加百列吴?加布里埃尔·马塞尔的失望,一个曾经非常尊敬海德格尔的人。上世纪60年代我在巴黎拜访马塞尔时,他对我说:如果海德格尔在战后没有保持他固执的沉默,如果他在1933年告诉人们一些他的行为,那么哲学圈会对他佩服两次。这个事实【海德格尔的沉默——译者注】也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我们的合作。直到海德格尔去世后,我才知道,在那之前的十年,在接受《明镜》周刊采访时,他只当了十个月的校长。海德格尔的智慧和伟大在这里展露无遗!

长话短说,我怀着复杂的情绪站在木材市场广场的海德格尔面前。但是,我同时感到同情:显然,海德格尔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人们不需要知道《存在与时间》中的那一段,就可以坚定地断言,要么纳粹,要么协约国的论点是错误的。事实上,如果两种不同论点的支持者都是假哲学家,那么他们都可能是错的。本文内容与这些指责无关;而且两个指控者中肯定有一个是胡说八道的。可惜我没有问海德格尔文章的哪一段是争议的焦点。

毫无疑问,战后,中国(正如一个中国成语所说:焦头烂额)是一个可怜的赢家。事实上,即使属于世界“四大强国”,也只是“半个盟友”。当时法国更靠后,稍微偏左。尽管如此,即使我当时因为明白海德格尔受到了不公平和愚蠢的对待而有些不安,但我还是以胜利者的从容自尊站在海德格尔面前。这样,一种与不公正作斗争的精神和力量就会从心中产生。

这是中国的一个常识:年轻的时候,我和大多数中国人一样,看了很多关于强盗、勇士、英雄的小说和故事。不管是强盗还是英雄,都是反抗不公的:英雄不偷,强盗劫富济贫。所以中国人往往有一种需求,并把它作为一种极大的乐趣:那就是抵制邪恶,尤其是为了他人的利益。

事实上,我正处于对海德格尔无能为力的时刻。虽然我是一个“半盟友”,但我仍然受法国军队的管辖,不能像对待男孩一样对待那些军官,尽管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理应得到其他管辖区军官的待遇。无论他们如何自称民主、人道的十字军战士,作为战胜者,都无法摆脱军人的恶劣影响。

就在我思绪紊乱的时候,继孔子(公元前551-479)之后最伟大的儒家孟子(公元前372-289)的安慰之言,向我袭来。“海德格尔教授,你要我回应纳粹和盟友对你的看法。我只能给你一个中文答案。我认为纳粹和他们的盟友的绝对错误的解释都证明了同一件事:那就是,在未来,人们必须更加勤奋和仔细地学习你的哲学。如果能正确理解,将来会发挥很大的作用。孟子曰:‘故天将降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乱其行。因此,耐心让他们受益匪浅。.....然后知道你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海德格尔似乎被孟子的话深深打动了。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谈过这个话题。在这次会议中,他提出了* * *翻译《老子》的计划。我欣然接受了。

夏季学期一结束,我们每周六都会在他位于托特纳姆堡的山间小屋见面。我们的合作或多或少提供了一个反击不公的机会:我的一个朋友愿意让我用他的摩托车,这样摩托车就不会被征用。再者,作为“半盟友”,我每周都会收到一个价值连城的袋子,里面装满了当时在德国很难买到的各种食品,比如咖啡、可可、意大利面、香肠、黄油、香烟等等。我们一起分享这些食物。还有,去托特纳姆堡的路上没有公共交通设施,非常难走。为了让丈夫有更多的时间来做他的脑力劳动,海德格尔夫人试图从镇上买她需要的东西并带回小屋。现在我的处境可以减轻她的一部分负担。20年后,那个经常把我珍贵的Puch200停在他那里的农民,惊讶地向海德格尔提起那个时候经常光顾他,甚至骑摩托车的“中国人”。

首先,我们的翻译工作从江希昌的《老子》[3]开始,它汇集了超过84个古代版本,暂时可以视为修订版。我们没有查阅其他的译本和评注,因为我们想尽可能地从老子自己的思想中解读《道德经》。

首先,我们来翻译一下那些关于道的章节,看起来是最难的,但也是最重要的。正是因为海德格尔的缜密思考,我们在夏末完成了八十一章中的八章。根据海德格尔的朋友汉斯?汉斯·费歇尔-巴尼科尔在他的私人访问中了解到:海德格尔是“一个胆小且非常害羞的人”。他不仅习惯性地谨慎,而且是一个极其专心的倾听者。他很谦虚,而且…善于思考。还有,在我看来,人是不想在这些眼睛面前不加思考的;那双眼睛真的很神奇,很神奇,听的比看的好!虽然我不知道海德格尔有没有幽默感,但他的眼睛会笑。”[4]

到整个夏天结束时,工作只完成了十分之一。我们可以想象用十年或者更短一点的时间完成这部作品,因为其他章节不再那么模棱两可,难以理解,海德格尔也不必用倾听和探询的目光盯着我,同时彻底而尖锐地向我提问。现在我理解了海德格尔的格言:“提问是思考的虔诚”。【5】正是这种虔诚的思维,强烈地推动了enrich?海因里希·布尔对年轻一代的关注。[6]

我们想明年夏天继续我们的工作。在这期间,我应邀做了我在大学的第一次演讲,题目是“中国和西方怎么了”。之后我被邀请到德国各地讲学,时间安排在夏天。因此,我不得不决定:我应该继续与海德格尔进行这种有意义的合作,还是接受这些邀请?海德格尔和我翻译的《老子》会给哲学界带来轰动;另一方面,我的讲话,特别是通过蒋介石将军的话,会给那些在许多方面遭受不公正和痛苦的德国人带来一些安慰。与德国的盟军不同,蒋介石将军认为日本人民是无辜的,甚至反对赔偿。对他来说,和平时代的决定因素在于我们能否巧妙地、很好地引导敌人,让他用心忏悔,成为和平的支持者。[7]另一方面,我必须承认,在我们一起工作的时候,我放不下对海德格尔的笔记可能已经超出了翻译范围的轻微担忧。这种倾向让作为翻译和中介的我感到不安。

海德格尔本质上是探询的,即穿透性的、不知疲倦的和无情的:他考察原始文本中象征关系中隐藏的相互作用,以及这种相互作用所产生的每一种可想象的意义的语境。只有意义的完全整合,才足以让他大胆地决定自己思维方式的轮廓,那就是用西方语言清晰易懂地表达中文文本的多重意义。

可惜海德格尔除了在1947年10月的短文《老子》第十五章中的两行外,从来没有给过我任何翻译(见下文)。所以,不变的只是希望:希望他遗书里的那些【翻译】笔记,能在我有生之年出版。1946那个夏天之后,我们就没有继续老子的翻译合作了。上世纪60年代,一个和我一起去拜访海德格尔的朋友曾经提到过老子。海德格尔有些激动地用食指指着我,笑着说:“但这是他不想做的事情”。我也笑了,尴尬。

《道德经》中的八条虽然只是全书的一小部分,但在海德格尔那里却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海德格尔在弗赖堡保卢斯-基尔希的演讲《技术与转向》中说,“在因果律的观点下,上帝可能被还原到‘因’的层次,即充分因”。然后,为了增强效果,他接着说,“如果你想用任何传统的方法证明上帝的存在,不管是本体论、宇宙论、目的论、伦理学等等。,你会把上帝变小,因为上帝和道一样不可言说。”我现在认为:如果上帝被降低到causa efficiens的地位,这是一种“罪”,这也是一些自称哲学家的思想家或学者的主要缺陷,他们不愿意思考或误入歧途,正如中国谚语所说:“坐井观天”。

演讲结束后,我听到一个朴实的家庭主妇说:“谁说海德格尔的思想难以理解?”?我不是哲学家,但我理解他演讲的60%到70%。“我也觉得这个演讲的内容很清楚,但是听者一定要注意,要跟上重点,特别是要理解被重新诠释过的话。否则,可能会产生误解。

有一天,我的一位实业家朋友强迫我带他去托特纳姆堡的一间小屋,希望说服海德格尔向一群名人发表演讲。海德格尔拒绝了,因为他没空。我们还发现,他还拒绝了他的西班牙朋友何塞?奥德加?根据?加塞特的邀请。后来听说他拒绝了,因为怕在谈话过程中被迫唱独角戏,因为大部分西班牙人不喜欢用德语交谈。

我的实业家朋友不想错过继续我们谈话的机会:“教授,尊敬的老师,你现在想翻译老子,但作为一个欧洲人,我觉得老子在很多方面都不可理解。”比如:‘大道废,有仁义’。(第十八章)‘军强则灭,木强则折’。(第76章)‘是圣人先其身;活在你身体之外。不是因为它无私的邪恶?因此,它可以是私有的。(第七章)为什么中国人这样说话?“当时我感觉自己也在被质疑,就呆了一会儿,回答道:“因为当时中国的人不懂亚里士多德的逻辑。".海德格尔马上胡乱说了一句“感谢上帝他们不会”。海德格尔不反对逻辑,但反对误用逻辑,反对导致理性主义的倾向。实际上,老子在第七章的格言完全被一位欧洲著名汉学家误解了:老子被他视为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利己主义者;似乎圣人只期望成就自我;老子似乎是在通过这些格言来赞美圣人的阴险狡诈。其实老子的格言和奥古斯丁说的很接近:“爱,做自己想做的事”。

海德格尔在谈话中很少提到宗教问题。有一次,我和香港著名佛教艺术家游婉珊女士一起拜访海德格尔。她想问他关于宗教的问题。但是,海德格尔对她说:“在我们的世界里,最失败的事情就是懒于思考”。对于佛教徒来说,这完全是宗教的答案。

其实对于海德格尔来说,深度思考是生命的自发倾向。必须承认,我的《老子》意大利文译本,从来没有敢或想过超出文本的意义。我在第15章有两句台词(就是“谁能化浊为静?”谁能做到沉稳有活力?”[另一个版本,是“谁能止浊清静?怎样才能长久安全,移动?”对该词含义的解释是:“谁能稳住污秽,使之逐渐明朗化?谁能激起沉默,并逐渐使它活跃起来?" .但是海德格尔对此做了进一步的思考。他认为澄清最终可以使某样东西重见天日,静止中的微动可以使某样东西存在。

海德格尔让我用中国书法写这两行字。我在当时能找到的羊皮纸上写下这两行各八个字;正文中没有的“天”字也写在中间作为装饰。我仔细地给每个单词做了词源解释,以便他能详细理解。海德格尔的德文译本再次显示了他思想的深度。

在我们的翻译中,我们尽量不要太关注细节,这样我们就可以把时间花在真正的文本上。否则第一章之后可能会开始很多问题:比如道的“人”的问题(其实老子可能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道”克服了内在与超越的问题。道家、佛教、基督教、海德格尔自身如何看待“无”的问题;老子与海德格尔的思维方式:哲学和神秘主义的分野等等。

清朝乾隆年间(1736-95)的著名学者赵毅曾经说过一句话,叫做“棺材必被盖”。现在很多人都会同意,现在评价海德格尔还为时过早。就“哲学史”的欧洲排名而言,这可能是非常正确的。我个人的看法是,对海德格尔的压制(多在公开场合)源于面对他的思想深度的惊愕。我们毫不犹豫地感激,因为正是在这些深刻的问题中——也许是长久以来的第一次——我们可以重新发现我们自己,我们的怀疑和疑惑。

我忘不了的是他平时提问的极大热情,他会一声不吭地盯着问进一步的问题;总要深入了解后再问。我希望西方人能向海德格尔学习追求真理的真诚、开放和坚持,就像我们亚洲人从继承中得到的一样——“因为提出问题是思考的虔诚。”

附:

海德格尔10月9日给萧师毅的信1947;

肖先生:

我经常想念你,希望我们能尽快恢复对话。我想起你写给我的引文(斯普鲁奇):

“谁能安静下来并成为——从这种安静中并通过这种安静而产生某种东西,使它能够发光?”

谁通过达到宁静而使某物存在??

天堂。?

向你致以衷心的问候!

你的,

马丁?海德格尔

1947 10十月九日

在小屋里写作

?注意事项:

【1】本文翻译自格雷厄姆?海德格尔与亚洲思想,佩克斯编,檀香山:夏威夷大学,1987,第93-103页(格雷厄姆·帕克斯编。海德格尔与亚洲思想,檀香山:夏威夷大学,1987,第93-653页)。翻译。

校对注:本文英文版由G. Parks翻译,原文大部分摘自Paul Shi-Yi Hsiao用德语写的《我们在木材市场广场相遇》一文《回忆马丁?海德格尔(Erinerungan马丁·海德格尔,Herausgeben冯G. Neske,普夫林根:Neske,1977。S.119-129)。但十年后出版的英文版和德文版有明显的差异,有增删(比如删除了关于斯坦因帮助海德格尔不成功的那段),估计是萧师毅自己修改的。因此,英译本可视为改良版,反映了萧对这件事更准确的记忆和看法。

[2]萧石屹,老子——中国批评文本的基本传统,巴里:拉特尔萨& amp;Fiegel,1941年(il Tao-te-king dilaoze,Prima traditional da untes to Critico Cine,Bari:Laterza & amp;费吉尔,1941).

校对员注:萧在这里所说的,其实与他在德文文本《Wirtrafens am Holz Marktplatz》中所说的并不相同,特别是与Poeggeler在《再论海德格尔与老子》中的复述相比。在那里,他似乎在说,他是在弗赖堡而不是在米兰遇到海德格尔的,他给海德格尔看的是一本已出版的《老子》意大利语译本,而不是译本出版前的一些样本或手稿。从原因来看,他在那里说的应该更接近现实,因为他的意大利语译本是1941出版的,所以他在1942遇到亨氏的时候,没有必要只给出一部分译本。这样看来,他“被允许参加海因茨的讲座”也应该发生在弗赖堡,而不是米兰。

[3]蒋锡昌,《老子校勘》,上海,1937。(江西昌,老子桥-Ku(上海,1937))。

【4】汉斯?费希尔?巴尼克尔《反思-中介》发表于《回忆海德格尔》(普林根:内斯科,1977,第88页)。(汉斯·a·费希尔·巴尼科尔,“施皮格伦-弗米特伦根”,载于《马丁·海德格尔河畔埃林根:内斯克,1977》,第88页)。

[5]海德格尔,《技术与转向》(普林根:Nesco,1978),第36页。(马丁·海德格尔,技术与科学出版社,普夫林根:Neske,1978,第36页)。

[6]海充实?公牛,埃里卡?Rechler《一个在大众面前像活神一样入世的神学家》一书,是为纪念海德格尔而出版的。(Heinrich Buhr和Erika Reichle,“世界神学,宗教也是神圣的”,载于埃琳恩和马丁·海德格尔。)

[7]蒋介石的讲话,萧师毅译,《对和平负责》发表于现代1964 1-2。(《对和平的责任》,蒋介石的演说,翻译为萧斯桢的评论,载于《日内瓦时报》第1-2期(一月19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