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父女散文

所谓的父女散文

近乎乞求,女儿让我去北京陪她过年。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离开彝族的家乡过春节。

晨光昏暗,腊月闭馆的北京站广场已经人头攒动,风也特别大。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女儿突然悄悄从后面挽起我的胳膊,一副调皮的样子。女婿急忙上前,肩上、手腕上扛着皮箱,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每次“接站”,女儿都能瞬间从人山人海中看到我。

春运高峰,中国,总是一票难求。为此,女儿提前多少天在台历上显示自己的目标笔记,避开应酬,避开公司调度,避开团拜会,为的就是网上一放票就抢购。她提前下载了软件,输入了身份证号。两次去北京回老家“抢票”,女儿们都是仇人,盯着电脑,好像要来一场你死我活的混战。短短十几秒,握着鼠标的手一直在抖,脸色苍白,几乎崩溃。我女儿知道我不坐飞机。如果车票失效,在北京的重逢就像梦一样破灭了。好在天意如此,两次就“搞定”了,女儿欢呼雀跃。后来,我女儿发了一封邮件,内容是关于她北京之行的接待计划。八天的时间,吃、玩、购、游都在列,甚至细化到夜生活的选择和特色食谱。

火车一夜而过,我躺在软卧上,半睡半醒。此时,头晕似乎要裂开了。推开门,马上换衣服,洗漱,洗澡。轻松流畅地走进餐厅,哇,桌子上摆满了三明治、汉堡、葱油饼、牛奶、煎蛋、火龙果、小蔬菜。颜色混乱,让人垂涎三尺。转过头,我看到女儿戴着一顶素色的帽子,腰间围着一件蓝白相间的夹克,肘部套着红色的短袖。乍一看,活成了一个标准的小厨子,简直和她在老家的时候判若两人。都说婚姻如刀,让女人温柔脱俗。这种说法绝对正确。

午饭吃炸牛排,这是我女儿的“保留节目”。“丁字牛排”,我连吃了两份,吃完也没掉嘴。我淡淡地问了一下价格,听起来让人瞠目结舌。众所周知,原材一百五。

家在三环,高楼临街。当我醒来的时候,下午阳光灿烂。街上树叶冷,室内暖意荡漾。女儿怕我热的不舒服,就把暖气关小了。我们穿着轻便的外套,喝茶聊天,享受节日的家庭。华灯初上,女儿在“玉贤楼”为我弄了一顿晚饭;除夕夜,女儿设宴“东兴楼”拜年。第六天离开北京,女儿举杯告别“湘鄂情”。帝都的餐厅很好吃,园林绿化也不一样。竹林生长在远山,芭蕉在晚风中摇曳,令我眩晕。这时候,喝一盏留住岁月的芬芳,讲一个美好的往事。加油加油。

在阳光明媚的大年初一,女儿带我们去央视看春晚最后一次彩排。七个海关检查站,拒绝携带手提包、食物甚至手机。当我走进第一间工作室的“台球桌”圆桌时,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从央视外面高票的呼声就可以知道,这样的赠票即使在包厢里也是稀缺的,更别说“台球桌”了。身临其境,面对平日里熟悉的主持人和演员,感觉很不一样。事后问起票源,女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其中的曲折和艰难,可见她煞费苦心。

大年初一,快中午了才起床。按照北方的习俗,女儿包饺子。辣酱、啤酒,风味十足;下雪的第二天,京城银装素裹,我们登上了长城。在烽火台上,女儿帮我把衣服拉链拉到顶上遮挡风雪,在攀爬过程中还不时拉我和我。"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八达岭,一个广袤荒凉的地方,神奇迷幻,饱含深情;纪的第三天,我们逛了琉璃厂庙会,那套期待已久的黄山谷书帖就在我们的口袋里。虽然女儿不感兴趣,但她一整天都不离开我;下毛毛雨的第四天,女儿调整了计划,去中关村商场购物,一件一件挑选。买了哥伦比亚的外套,新百伦的鞋子,耐克裤,刷卡后镇定自若。大包小包,女婿像头牛。逛街的时候,女儿苦苦哀求说:“爸爸,你能不能过了正月上半月再回去?难得来北京,火车票可以改签。”我没说好,女儿无言以对;第五天,女儿开车带我去北京人民医院体检。把我放在阳台的椅子上。这里很安静。之后注册,缴费,咨询,接单。待人接物,温文尔雅,翩翩起舞。一切都井然有序,女儿微笑着依偎着,拉着我上下楼,在A栋和b栋之间检查,被动地被女儿搀扶着,我感受到她潜移默化的帮助和关心。我第一次感受到弱者对强者的支持和关爱。鼻子酸酸的,五味杂陈。这么多年,每当有事,国内外的亲戚朋友都来找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每次都从中斡旋,敲敲他们的门,让大部分亲戚朋友都很满意。现在人到中年,还要被女儿照顾,关心,顺从?“爸,今年是天命之年,再冷再冷你也受不了。”女儿轻声对我说。

体检回来后,女儿给我讲了很多天伦之乐,求我在北京多呆几天,哪怕只有两天。我记得我在网上买返程票的时候,她坚持要我过完第一个月就走,我拒绝了。5年前,女儿“北漂”到北京,先转学,再出国,通过努力收获了很多。女儿知性,敬业,孝顺,坚韧。她去了大厅,去了厨房。从小到大就这样,她从来没有违背过我,甚至是她自己的爱情和婚姻,她真的让我做主。这次北京之行后,女儿放弃了大房间。她知道我老家的卧室宽敞明亮,这个十几平米的房间会让我觉得局促和充血。女儿的床头柜上有一本《和父母一起旅行》。从书页中的笔墨圈圈,可以看出女儿的柔顺、懂事、大气。我女儿去年结婚了,但在我眼里她还是个孩子。千里之外,思念亲人也是情理之中。面对女儿的热切挽留和渴望,心里升起一阵酸楚。我不忍拒绝,内心动摇了。我们都在办公室工作。我们平日忙,节假日值班。只在春节放假的时候谈轮班,聚几天,有点短暂和残酷。去年春节,女儿第一天一大早就回了老家,第三天黄昏才回到北京。旅途劳累,她急着要聚一聚离开,只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孝心,看我们一眼。那一天,在刺骨的风雨中盯着女儿挥手告别,我的心相当的躁动,被雨和风困住了。

人在职场身不由己。

离别的日子如期而至,女儿收拾行李。一皮箱烟、酒、茶、烤鸭、零食,一大箱衣服、鞋子、护腰。我女儿在旅途中有所有的零食,瓜子,削好的苹果和弯曲的塑料牙签。收拾妥当后,女儿满头大汗。火车站里,灿烂迷离的灯光似乎刻意渲染离别的气氛。越是无语啜泣,光影越是温暖,旅人似乎很难说再见。喇叭里的女中音不时报告出发时间,缓慢而低沉,听起来压抑而迷茫。偌大的候车室里,人来人往,无处可废,更别说落座了。女儿请我去消费区喝杯茶,不眨眼就花了50块。女婿本来坐在我旁边,女儿换了个位置,靠我很近。她似乎很认真地说:“爸爸,也许火车今天走不了,也许我们可以再呆一天。”我话音未落,泪水在女儿眼里打转,灯光明亮...钟刻好后,乘客们开始骚动起来,我女儿一瘸一拐地跟着我们。在站台上,她悄悄往我口袋里塞了一个信封,神秘地低声说:“上车后看。”臭姑娘,原来她看我钱包里现金不多,又给了我两千。其实一路回家,我们不需要任何开销。有一句犹太谚语:“当父亲给孩子一些东西时,孩子会笑;孩子长大了,送了爸爸一样东西,爸爸哭了。”静静地压着我的钱包,此刻我忍不住泪流满面...现在想来,所谓父女吵架,父亲是把女儿扛在肩上买花里胡哨的衣服;低头爬行,女儿骑在背上笑。父亲老了,女儿牵着父亲冰冷的手,徜徉在时光的深处,安慰千言万语,卧床,修剪指甲,晾晒床垫,为父亲铺床。久而久之,父女之间,骨肉亲情无与伦比。

火车启动时,我女儿紧紧抓住车窗,嘴唇动了动。别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却深有体会。想到送女儿去六朝古都上大学,透过校园里茂密的树林和鲜花,我的眼睛湿润了,女儿在寒冷的秋天里独立了。从那一刻起,我知道女儿已经渐行渐远。目前,女儿抱着女婿站在京都的晚风中,就像一帧风景。突然觉得离别很痛,离别很美。女儿最亲的人和孝顺的目光已经深深地嵌入了我挺拔的脊梁,那种无法融化的深情和爱贯穿了钱山温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