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诗歌评价季羡林

《季羡林生命沉思录》一书中,季先生针对中国现代诗的一些意见,让我觉得自己不是孤独的.季羡林先生说“在文学范围内,改文言为白话,也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一件大事.七十多年以来,中国文化创作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但是,据我个人的看法,各种体裁间的发展是极不平衡的.小说,包括长篇、中篇和短篇,以及戏剧,在形式上完全西化了.这是福?是祸?我还没见到有专家讨论过.我个人的看法是,现在的长篇小说的形式,很难说较之中国古典长篇小说有什么优越之处.戏剧亦然,不必具论.至于新诗,我则认为是一个失败.”我赞同季羡林先生的看法,中国现代诗一百年来走过的道路,确实证明是一个失败,此路不通.

说中国现代诗是一个“失败”,我们必须说一点理由.每一种语言都有自身不同的特点,当我们通过翻译诗歌学习现代诗的时候,语言自身的魅力几乎荡然无存.中文翻译诗歌除了找一些句尾的押韵外,几乎没有任何诗歌技巧可言.而在英语诗歌中,由于其自身语言特点所形成的诗歌韵律,即便通过理论的详细讲解,也无法在中文里有机地运用.因此,学习外国诗歌造成的结果是,中国现代诗严重缺乏韵律,只剩下所谓内容.而表达一个内容,如果失去了韵律,并非只有诗歌这一种方式,诗歌的特长根本得不到发挥.于是,中国的现代诗成为长短句的上下排列.用韩寒的话说,只要会用回车键,就能写诗.一个长句子,随便断句,就成了一首诗.这种的现代诗,往往寡然无味.因此,季羡林先生说:“纯诗主张废弃韵律,我则主张诗歌必须有韵律,否则叫任何什么名称都行,只是不必叫诗.”

诗歌不是为了表现哲理.当中国的现代诗大规模照搬西方现代诗的时候,除了无法照搬的诗歌技巧,只剩下所谓内容.而在学习西方诗歌内容上,由于语言和思维方式的不同,原本属于中国诗歌特色的意境也受到局限,只剩下口号和肤浅的大道理.所以,季羡林先生说:所谓朦胧诗,“我总怀疑这是英雄欺人,以艰深文浅陋.”中国的诗人们企图冒充思想家,在自己思想贫乏的状况下,以为现代诗仅存的“哲理”世界,能够给他们带来鲜花和欢呼.可惜的是,艰深晦涩的文字外壳,掩藏的大多都是苍白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