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找一下董鄂妃的文

红袖添香里有一篇 《董鄂妃与顺治帝滴纯爱》/a/22570/

董鄂妃的来历及董鄂妃之死

顺治帝与董鄂妃的爱情悲剧,历来为世人所瞩目。辛亥革命后,董鄂妃的来历问题,又引起人们的议论和猜测,先曾说她是明末名妓董小宛,后又认为她本顺治弟媳、襄亲王博穆博果尔的福晋。前一种说法属于误解,较快得到澄清,后一种意见则绵延不绝,流传至今。近年来,关于董鄂妃的死因,也成为研究者探讨的课题。这些都是牵连面较广的问题,本文只是在一定范围内对此作一初步剖析,错误之处,敬请方家指正。

一、董鄂妃的来历

关于董鄂妃的来历,官修史书一概避而不谈,唯有《汤若望传》提供了下述线索:

“一六五八年(顺治十五年)皇帝遭遇一酷烈打击。第三位皇后所生之子,原定为皇位继承者的,于产生后不久,即行薨逝。……这位太子的母后不久崩殂。”(1)

《汤若望传》还指出:“顺治皇帝对一位满籍军人之夫人,起了一种火热爱恋,当这一位军人因此申斥他的夫人时,他竟被对于他这申斥有所闻知的天子,亲手打了一个极怪异的耳掴。这位军人于是乃因怨愤致死,或许竟是自杀而死。皇帝遂即将这位军人底未亡人收入宫中,封为贵妃。这位贵妃于一六六〇年(有误,应为一六五七年,即顺治十四年)产生一子,是皇帝要规定他为将来的皇太子的,但是数星期之后,这位皇子竟而去世,而其母于其后不久亦然薨逝。”(2)

显然,这里所说的“第三位皇后”与“贵妃”是指同一人,即皇贵妃董鄂氏。她于顺治十四年十月生皇四子,顺治特为此举行隆重庆典,称为“朕第一子”(3),准备立他为皇太子。翌年正月,皇四子夭折,被追封为和硕荣亲王,葬于孝陵西侧黄花山。十七年(1660年)八月,董鄂妃死,追封端敬皇后,即顺治的第三位皇后。

《汤若望传》并没有将董鄂妃与襄亲王博穆博果尔相联系,然而《清世祖实录》的有关

记载,恰巧为人们提供了可做此推断的理由: 顺治十三年七月初三日(己酉),“和硕襄亲王博穆博果尔薨,年十六。”

八月二十五日(庚子),拟立“内大臣鄂硕之女董鄂氏……为贤妃”.

九月二十九日(甲戌),拟立“董鄂氏……为皇贵妃”。

十二月初六日(己卯),“册内大臣鄂硕女为皇贵妃,……颁诏天下”。

不止于此,据《清世祖实录》载,拟立董鄂氏为贤妃的当天,以及拟立董鄂氏为皇贵妃的前四天,清廷都曾遣官致祭和硕襄亲王博穆博果尔,这似乎更反映出在册立董鄂氏与致祭襄亲王两事之间,有着某种内在的神秘联系。

在缺乏第一手材料的情况下,人们很容易根据上述记载,认为董鄂妃原本是顺治弟媳,襄亲王博穆博果尔之妻,亦即《汤若望传》中所说那位“满籍军人之夫人”。

事实真的如此吗?首先,有必要查阅清朝玉牒,或《爱新觉罗宗谱》。

《爱新觉罗宗谱》所载襄亲王博穆博果尔的婚姻情况是:“嫡福晋博尔济吉特氏,和硕

达尔汉巴图鲁亲王满朱锡礼之女”。(4)这表明,第一,博穆博果尔的嫡福晋并非董鄂氏,而是孝庄皇太后的亲弟满朱锡礼之女,即孝庄皇太后的亲侄女博尔济吉特氏。第二,博穆博果尔没有侧福晋。以此看来,《汤若望传》未曾将董鄂氏与襄亲王相联系,并不是偶然的,恰恰表明它如实记述了有关情况,是可信的。

下述事实,也有助于探讨董鄂妃的来历。

博穆博果尔是清太宗皇太极第十一子,崇德六年(1641年)十二月二十日生,母为懿靖大贵妃,顺治十二年(1655年)二月封和硕襄亲王,十三年七月初三日死,年十六岁(5),实际年龄仅十四岁又七个月。他长于深宫,又过早疡逝,《清世祖实录》及其它清代史料中,均无他曾率军出征的记载,事实上,当时清廷也勿须让一位年幼的皇子去前线冒生死之险。他既然未曾经历战阵,也就够不上是“一位满籍军人”。况且汤若望凭借其特殊身份,频繁出入朝廷,与顺治比较接近,了解清朝不少情况,对于皇室的主要成员绝不会毫无所闻,岂能将一位地位显赫的皇子、顺治之弟、并享有亲王爵位之人,含混地称为“一位满籍军人之夫人”。

顺治七年(1650年),摄政王多尔衮娶已故肃亲王豪格之妻。《汤若望传》对此记载道:多尔衮“于肃亲王自杀后,霸占了这一位侄子底妻妾’。(6)

豪格久经沙场,战功卓著,《汤若望传》不说他是“满籍军人”,而称之为肃亲王;博穆博果尔从来未经战阵,《汤若望传》更当名之为襄亲王,不会称他是“一位满籍军人”。

还可以从清初孝庄皇太后突然废止命妇更番入侍后妃的定制一事,考察董鄂氏是否为襄亲王博穆博果尔的妻子。

“顺治十一年四月甲子,谕礼部:历代以来,无命妇更番入侍后妃之例,所以严上下之体,杜绝嫌疑也。今蒙天眷,奄有洪基,内外伦常,首当隆重。联曾奏请圣母皇太后,将随侍皇后及王、贝勒等福金(之)命妇,酌行停止。奉皇太后懿旨,此言甚是。随我命妇,我自裁定。其皇后及王、贝勒福金,贝子、公夫人,随侍命妇,俱著停止。其随侍王、贝勒、贝子、公等母之命妇,各该王、贝勒列名具奏,候旨入侍。”(7)

《清史稿》中的有关记述更为简明扼要:“国初故事,后妃,王、贝勒福晋,贝子、公夫人,皆令命妇更番入侍,至太后(孝庄)始命罢之。”(8)

由于孝庄皇太后此举发生在董鄂氏入宫前一年多,因而人们认为,董鄂氏是通过命妇入侍后妃的机会,出入宫禁,得以与顺治相接触,并双双坠入爱河。孝庄皇太后突然废止这一定制,旨在以此斩断顺治与董鄂氏之间的恋情,尽管为时已晚,并未收到预期效果。

上述看法显然是有道理的,不过,前引《清世祖实录》、《清史稿》关于废除命妇入侍后妃定制的记载都表明,王、贝勒、贝子、公的福晋或夫人,并不是命妇,她们不但不必入侍后妃,还享有令“命妇更番入侍”的特权。

清朝,福晋、夫人与命妇属于不同的等级,这在皇室的各项活动中有明显体现,如《国朝宫史"慈宁宫筵宴仪》:“恭遇皇太后圣寿及元旦诸庆典,慈宁宫筵宴。……设皇太后御筵于宝座前,……东为皇后御筵,西南向稍后。左右为皇贵妃、贵妃、妃、嫔宴席,东西向。再后为公主、福晋以下乡君、入八分公夫人以上宴席。殿外丹陛左右为公、侯、伯、子、男、满洲一二品大臣命妇宴席。……”(9)

具体到顺治年间,如六年四月,“孝端皇后崩,……上率诸王以下,文武各官,及王妃(王福晋)以下,官员命妇俱成服”(10)

又如清朝的服饰中,东珠是昭名分、辨等级的重要标志。以朝冠为例,亲王福晋朝冠饰东珠十,亲王侧福晋朝冠饰东珠九,依此递减,一品命妇朝冠仅饰东珠一,二品命妇以下朝冠不得饰东珠。(11)

可见命妇与福晋、夫人身份迥异,地位悬殊。两者的区别搞清后,董鄂氏是否襄亲王博穆博果尔之妻,也就不辨自明了。她既然依照命妇更番入侍后妃的定制才能出入宫禁,那么只能是某个一品或一品以下武职官员,即“一位满籍军人”的妻子。

上引《爱新觉罗宗谱》载,博穆博果尔并无侧福晋,倘若有侧福晋,当也不在更番入侍后妃的命妇之列。目前尚未发现清初存在亲王侧福晋入侍后妃的制度,何况亲王侧福晋的地位远高于一品命妇。

不妨从襄亲王博穆博果尔及其母妃所处地位,进一步考察这一问题。

清太宗皇太极***十一子,其中唯有长子豪格、五子硕塞及十一子博穆博果尔得封亲王。豪格、硕塞因军功逐级上升为亲王,博穆博果尔则并无功勋,一跃而为亲王,当时年仅十五岁。孝庄皇太后特将自己的亲侄女指配与他,做为嫡福晋,更表明对他另眼相看。

顺治十二年((1655年)二月,博穆博果尔被封为亲王,一年后有关他府邸的一则记载,再次反映出这位皇胄稚子的不同寻常处。

顺治十三年正月,“工部制造库奏言,修葺襄亲王府第,需用赤金四百两,为钉片镀金之用”。“得旨:此乃王所暂居,又非创造,偶尔修葺,赤金四百两,安所用之。且修乾清宫时,尚务俭朴,今何得估计糜费,如此之多?”(12)这座府邸只供襄亲王暂居,不久将建新府,而工部官员在清朝财政窘困之时,却准备大修,这说明了当时博穆博果尔地位之显赫。

博穆博果尔享有特殊地位不是偶然的。他的生母懿靖大贵妃,原是雄长漠南蒙古的察哈尔部(插汉部)林丹汗之妻。“插汉部者,元之嫡裔大宗也”。“今内外札萨克蒙古……皆元子孙,皆以插汉部为大宗。”(13)夭聪九年(1635年),皇太极击溃林丹汗部众,林丹汗走死青梅大草滩,他的遗婿和儿子归顺后金,皇太极终于统一漠南蒙古,并以此为契机,建元称帝,改国号为大清。

为进一步拉拢、团结漠南蒙古各部,尤其是怀柔尚有一定实力与政治影响的察哈尔部,皇太极特娶林丹汗的两位遗孀为妻,即麟趾宫大福晋贵妃(顺治八年晋封皇考懿靖大贵妃)和衍庆宫侧福晋淑妃(顺治八年晋封皇考康惠淑妃),她们在崇德元年(1636年)册封的五宫后妃中,分别居于第三、第四位,都在永福宫侧福晋庄妃(孝庄皇太后)之上。皇太极还封林丹汗之子额哲为亲王,并将自己与孝端皇后所生的固伦温庄长公主下嫁与他。

清朝始终将维护、巩固满蒙贵族联盟作为重要国策,在统一中原地区的过程中,更注意加强与漠南蒙古各部的团结,以稳定后方,得到他们的支持。博穆博果尔娶孝庄皇太后的亲侄女为嫡福晋,又于十五岁便得封亲王,是清最高统治者继续奉行这一国策的具体体现,是安抚察哈尔部贵族的重要措施。

这种情形下,博穆博果尔死后得享特殊祭典,也就顺理成章,不足为怪了。

顺治十三年初,清朝的统一战争进展顺利,“四方以次荡平,兆民宁辑。”同年五月,乾清宫、坤宁宫、交泰殿及景仁、永寿、承乾、诩坤、钟粹等宫相继落成。顺治原准备于七月移居乾清宫,八月举行册立两妃的典礼,以此向全体臣民表明王朝的兴旺与政权的日趋巩固,不料七月初三日襄亲王突然去世,为即将来临的庆典蒙上阴影。由于原定日程意义重大,不便再临时更改,清廷不得不采取庆典与哀悼活动并行兼顾的折中方案。

顺治十三年七月初六日,“上移居乾清宫,以和硕襄亲王丧,免行庆贺札。”(15)七月初八日“礼部择吉于八月十九日册妃,上以和硕襄亲王莞逝,不忍举行,命八月以后择吉。”(16)

博穆博果尔去世后第二天,清廷决定:“和硕襄亲王祭葬,礼宜优厚,应于定例外加祭一次”。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