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鬼女在《青春文艺》上发表了一篇小说，大概叫《那句话》。谁能找到？
那句话，没错，是我说的。
但是我不后悔。因为这就是我想说的。
救护车的笛声刺耳，但似乎没有打扰到你。你闭上眼睛，安详地躺在担架上，让护士匆匆忙忙地把你抬到车上。我真的很想大声问你，你为什么那么说？这真的是你想说的吗？
但是疼痛阻止了我。我动不了了。我感觉我断了的肋骨已经深深地刺入了我的内脏，以至于只要我一张嘴，血就会顺着我的嘴巴流出来。我只好忍住那恶心的甜味，紧闭着嘴，乖乖地听从医生的指示——别动，别碰！
可是我多么想动，转身再看你一眼；伸出手，帮你一把...要是一切都能回到不太遥远的过去就好了。
我闭上眼睛看见你这样。
那天，我们都是来报到上学的大一新生。我慵懒地躺在大本舒适的座位上，这座城市著名的重点高中的风景并没有让我太兴奋。爸爸已经跟我说了，这个学校目前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台阶，用不了多久，他就会送我去美国读书。比起这个学校，遥远的美国还是能引起我的一点兴趣...
“吱……”汽车突然停了下来。司机按了三次喇叭。
我勉强睁开眼:“香叔，怎么了？”
司机赶忙去按车窗玻璃:“喂，你不能靠边吗？”
循着声音，一个扎着马尾，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拖着一个旧皮箱来到了我的车前。她看了一眼我们的车，一句话也没说，抬手指了指前面一块禁止机动车通行的牌子。
司机越来越不满:“我叫你靠边，你就靠边！”！我的女孩电影..."
女孩冷冷的看了司机一眼，目光穿透挡风玻璃，直接打在了我的脸上。从来不关心别人的我，莫名紧张起来。我拍了拍司机的肩膀:“香叔，靠边，我下车自己走。”
“那怎么成了？离宿舍很远。你一个人怎么带这么多行李？”
“没关系。你把车停好后，慢慢送我就行了。”
“好了好了，那你去宿舍等着，别乱跑，我会把你的入学手续办好的……”
从六岁上学开始，我就听腻了司机的唠叨。
下了车，我到处看，都有学生提着行李来报到。几乎都是有三两个家长陪着，有说有笑。而那个孤独的白色身影，在远处的杨树树荫下，一闪而过，消失了。
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吗？或许，那一次，你没有看清我的脸，我也没有仔细看你的眼睛。但我坚持说那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因为只有那一面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你和其他女生不一样。
现在想想，大概是你冰冷的眼神打动了我——从来没有哪个女生那样看着我的奔驰600，那样“帅酷”我！
我忍不住笑了。突然肋骨间传来一阵刺痛，血又从嘴里流了出来，像趵突泉一样。我伸手去擦，被护士按住了:“医生叫你别动！”"
但是我现在真的很脏。不过还好你现在看不到我。担架抬到车上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呻吟了一声。真的很痛。你呢？疼吗？你哭了吗？
突然想起你哭的样子。
当我得知我们是一个班的时候，我不禁开心了一晚上，也说不出为什么。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我第一次很早就到了教室。但我还是迟到了。透过窗户，我看到你已经坐在你的座位上，仍然穿着那件白色的连衣裙或扎着马尾辫。你蹲在桌子上，肩膀微微抬起。我推开门，做了一个潇洒的手势，对你说:“你好，早上好。我没想到，我们竟然……”
你惊讶地抬起头，对我的突然出现毫不掩饰的不满——因为你的眼泪还挂在脸上，没来得及擦掉。
看清楚是我，你冷冷的拿起书，又埋下头。
我自己也很无聊，只好找个离你不远的座位，静静地看着你。我很想问你，你为什么哭？
我没问。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告诉我。
我去问了你宿舍的同学，给他们买了八喜冰淇淋。我费了很大的劲才得到一点关于你的信息——你在城里上学，而你的父母在农村辛苦劳作，为了攒学费，他们卖掉了家里唯一的小牛。而那头小牛是你自己养大的。你给它洗澡，带它去吃草，夏天给它扇风驱蚊，冬天带它去你房间睡觉...现在想到可能会落到屠夫手里，只能偷偷哭了...
当你的室友讲这些的时候，就像在讲一个离奇的童话。他们嘲笑你给小牛戴孝穿的白裙子。他们说你闻起来还是像头牛，他们甚至给你起了个绰号叫织女...
那天，我惊讶地发现，我对他们的言行感到愤怒。天知道，就在几天前，我还和他们一样，对乡下人感到特别鄙视和厌恶。
“我是乡下人。”那天，你站在我面前，看了一眼我手里的信封，里面装着厚厚的一沓钱。“但我不需要怜悯。”你每个字都讲得清清楚楚，我脸都红了。你知道，那是我第一次学会帮助别人。
看到你转身走了，我真的很烦被拒绝。你为什么不接受我的帮助？我不明白，如果我随便把这钱给一个人，我肯定他会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把我当成一个了不起的好人！可是在你面前，我连个好人都做不了吗？我真想把这个倒霉的信封扔进垃圾桶！哦，不，你不能。如果你知道了，你会更加看不起我，对吗？幸运的是，给希望工程捐款的学生会的邮箱还开着...
救护车在黑夜中疾驰。
你躺在我旁边的担架上。这是你第一次离我这么近。我必须好好看看你，即使我的身体再遭受一次剧烈的疼痛。
你怎么还没醒？你的眼睛已经蒙上了纱布，嘴巴紧闭，急促的呼吸让胸部急速起伏……啊，好痛！我的心好痛！你一定要怪我，对就像那一次，那一次你那么生气，但是看着你生气的样子，你知道，我心里暗暗喜欢！
那是我们高三毕业前夕，学校为我们这些刚刚迈入十八岁门槛的学生举办了一场毕业舞会。当学校礼堂里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闪烁，校园里飘荡着悠扬的舞曲时，我在那些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生中找不到你。
你问室友的时候，她们还是一脸不屑——
“她，乡下人，怎么会跳舞？”
“此外，她没有漂亮的裙子穿去参加聚会……”
“再说，哪个男生会愿意邀请她这样的女生跳舞……”
当然有！喜欢我！
终于在舞会上看到你了——你不是来跳舞的，是来报名服务的。你低着头穿梭在同学之间，给他们一杯速溶咖啡或者一瓶冰可乐。学生们会为每一个像你这样的服务员支付一小笔服务费。
而我，我真的很想请你跳舞！但是我不敢，我怕会影响你的工作，我怕你误会我在耍你，我怕你又会拒绝我...简而言之，我，一个从来不知道恐惧的人，害怕你...
我远远的躲在角落里，目光牢牢的锁定在你身上。好在舞会上灯光昏暗，你很难发现我放肆的眼神。我悄悄请了很多同学喝酒，不让你知道是我在买单。我只是希望这个舞蹈的收入能稍微高一点，学生会能多付你一点...
舞会快结束时，另一个班的一个男生拦住了你。他整场舞会都失败了，没能邀请到那些漂亮的女孩跳舞。突然，他发现了你——你是一个美丽的女孩，你知道——他希望你能和他跳舞。
我知道你一定会拒绝他。但我没想到，他非常粗鲁地打翻了你手里拿着咖啡杯的托盘！
我看到你快要哭了。打碎杯子要赔偿，在公共场合受不了鄙视。
“哥们，你得跟她道歉，赔这个杯子。”
“我有的是钱，道歉，没门！”
“为什么？”
“打碎一个杯子怎么了？就几块钱。她是乡下人。她不会和我跳舞，还会扫我的脸……”
“你这样的人还有脸？”
“我爸是……”
“少提爸爸。这跟我比，你还差得远。打碎一个杯子也就几块钱，打你也就几千块钱……”
“你...你凭什么……”
“你欺负我女朋友！”
那个男生逃了，我捡起他丢在地上的十块钱。我抬头看见你绷着脸站在我面前。
我赶紧把钱递给你:“那个同学...请我转达...遗憾的...这是他买杯子的钱。是他真的主动补偿的，他说，不是故意的……”
你一句话不说，大眼睛眨呀眨的盯着我。
“这真的是他的钱，不是我的...不要生气……”
你最后说:“这是他应该付出的。我要了。但是，我还是很生气！”
“还生气？不...要不，我明天揍他一顿？”
“我生你的气了！你刚才说什么？”
“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你气得满脸通红跺脚:“你说谁是你女朋友？你真讨厌！”
你跑得远远的，月光下，我还站在那里，咯咯笑。
现在想起来还是想笑。但是我笑不出来。我知道我失血过多，头脑变得迟钝。护士给我戴上了氧气面罩。她告诉我医院马上就来了！
医院？我模模糊糊的想，为什么要去医院？今天晚上我们班不是组织大家去郊区的山上看流星雨了吗？说是毕业前的集体心愿活动。
据说这是百年一遇的流星雨。班长号召家里有车的同学捐款。年满18岁的学生有驾照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很快大家就会分乘几辆车，去郊区的无名山上。
我没有让司机项大爷开奔驰车，而是特意让爸爸从他们公司找一辆老捷达给我。
我知道你对那辆奔驰印象不好。
山上的夜风很冷。我很想给你穿上一件衣服，却看到你脱下外套，给另一个瑟瑟发抖的女孩。
夜空那么美，那么深，那么远，一颗小小的流星划过，让人觉得渺小无助。
不知道是谁开始喊:“许个愿，许个愿，今天流星这么多，总有愿望实现的！”"
哦，希望！
“我要中500万！”“我想环游世界！”“我要嫁给周杰伦！”“我想要...阿嚏！”……
“你的愿望是什么？你怎么不说？”旁边的同学把我推了上去。“别光坐着，说出来，说出来！”
“我的愿望——”我看着你的眼睛，犹豫着说出那句话。要知道，那句话是不能轻易说出口的...
你转过头，与我的目光相遇。
“我要我爱的女孩爱上我，哪怕是死！”
最亮的流星飞过，同学们又吐又笑。他们可能不相信这样的愿望，你呢？
我看见你叹了口气，轻声说了些什么。
什么是句子？开车下山的时候，我坚持要请你坐我的车。我必须知道你说了什么！
但你从没说过话。
“也许你认为我是个纨绔子弟？是的，我父亲确实很富有，但那与我无关。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我已经放弃在美国学习了。从现在开始，我要做一个踏实的人，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自己的未来。请相信我！”
你摇摇头。
“我不想要城市生活，我想考农业大学畜牧专业！我大学毕业后也想去你的家乡，好吗？对了，我们可以生一头小牛……”
你仍然摇头
“你怎么能相信我呢？你没听到我在山上的愿望吗？”
你终于点头了。
“那...您说什么？我看见你说了什么！请你告诉我好吗？”
你转过头，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一滴眼泪像流星一样落下来。你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我说，除非我瞎了，否则我会爱上你！”
方向盘在那一瞬间倾斜是因为我的心在那一瞬间颤抖。等我反应过来，我赶紧把方向盘打反了方向。我不能让你坐在副驾驶座上处于危险的位置！但是，这辆倒霉的老捷达没有安全气囊！
挡风玻璃碎了，我看到你捂着眼睛倒在座位上。当我试图拉你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被卡在了那里，根本无法动弹！我尽全力去找我的手机...
然后就这样了。
越来越疼。我不能再想它了。我只是很恼火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为什么这么说？这真的是你想说的吗？我不相信，也不想相信！
急诊室里，我旁边是一个混乱的白色身影。我用尽力气抓住其中一个，问:“她呢？”
“生命得救了，但我的眼睛被碎玻璃刺穿了...如果不做移植手术，我就会失明……”
你说你只有瞎了才会爱上我...傻姑娘，为什么这么说？我宁愿你不爱我，也不愿你瞎了眼！
“医生，把我的给她...!"
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溜走，感觉冷，非常冷...我们还在山上吗？我只相信我的愿望会实现！
女生用品
那句话，没错，是我说的。
但是我非常后悔。因为那不是我想说的。
当救护车到达时，我什么也看不见。但我知道你在我身边。你用指尖触到我的手，停顿一下，轻轻说:“别怕……”
我真的很想大声告诉你，我不是真的想那么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此刻我没有勇气说出来，我不知道你的情况是怎样的，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来帮助你。我只要安静的闭上眼睛，按照医护人员的要求去做就行了。我希望你不要担心我。
被血染黑的眼睛。但是你的样子清晰浮现，你还是那样翘着嘴对我笑。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到你那样对我笑，我就讨厌你！因为你那辆不遵守交通规则的豪车——我当时还不知道奔驰和宝马的牌子，也因为你那粗鲁的司机，我讨厌你和你的笑容。
我不知道我是清高还是自卑。知道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富家子弟后，我越来越想远离你。虽然我们是班上天天见面的同学，但是特别是听说你和我室友在一起很无聊，还嘲笑我和我的小腿，我就把你当成了梦里杀我小腿的屠夫...当我醒来时，我的枕巾是湿的。我无缘无故地怨恨你好几天了。
当然，你不会知道。就是因为你在我梦里表现不好，我才故意忘记通知你临时换班，好让严厉的班主任当众批评你“逃课”。
也许我应该向你道歉。但是你在哪里？我现在什么也看不见。疼痛让我大脑昏昏沉沉，恐慌让我难以平复心情。虽然我知道你在我身边，但你在哪里？我看不到你，我感到害怕。我想伸手摸摸你，却听到护士的声音:“手别动，躺下打点滴！”"
我记得，那一次，我也生病了，打点滴。独自坐在校医院又硬又冷的长椅上，看着输液瓶里的药“滴答滴答”地顺着管子溅落，我的眼泪开始不由自主地滴答——如果我在家，妈妈会给我做一碗热汤吗？虽然家里穷，汤里没有鸡蛋和香油，但妈妈温暖的手总会按着我的额头，轻声问:“姑娘，你好点了吗？”
“好点了吗？”你就等一会儿出现在我身边，伸手去摸我的额头。我吓了一跳，差点跳起来打翻了吊瓶的架子。“你为什么不说你病了？你为什么不喜欢接受别人的帮助？我觉得你脱离班级群体，自由散漫，不主动团结同学，不让同学主动团结你，这样很不好……”你认真地说。
我差点笑出声来，虽然眼泪还没来得及擦干就已经挂在脸上了。可是想了想，又笑不出来了。我知道班里很多同学在背后叫我乡下人。不知道名牌，不知道互联网，不知道时尚。他们甚至没有和我一样的话题。他们怎么可能想要“团结”我，帮助我？至于你，你一定觉得我是个乡下姑娘，很傻，所以逗我比较好玩吧？
你坚持要送我回宿舍，我坚持你不要。
“你还在发烧！怎么会没人管呢？”
“呵呵，这是什么？我们农村的孩子从来没有这么贵过。当我们发烧时，我们不得不放牛吃草。我们无法和你竞争。”
你看着我等了一会儿，很久没有说话。我转身离开，努力走得快，尽管我的脚像踩在棉花上。你还是追上来，把一袋水果塞到我手里:“在我心里，没有城乡之分。”
你跑得太快了，我都没来得及回答你:“在我心里，城市和农村是有区别的！”"
之前没吃过的那袋水果，都给了舍友。一边吃的津津有味，他们一边问是谁给我的。没有人相信我这个守财奴会给自己买这么高档的水果。当我说出你的名字时，他们集体瞪大了眼睛，发出一声酸酸的尖叫。灯灭后，我听到他们窃窃私语-
“我看不到。我还以为她是个很单纯的乡下孩子呢！”
“哼，就是那种有心计的乡下人，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可以勾搭帅哥了！”
“肯定是看上人家的钱了！谁不知道人家不仅有钱，而且有权！”
“有什么用，人们真的会看上她吗？门不对，做梦！”
“为了以后能继续在城里读书，我真的要出去了！”
我用被子捂住耳朵。我知道他们说的不是事实，但我无法反驳。让事实作证，我要远离你，我不想背负这样的名声！
现在想来，是我幼稚吗？我拒绝了你的关心，回避了你的帮助，努力装出一副高傲的样子，可是我的心始终是软的，不敢去触碰，因为……你就在那里静静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改变你对我的第一印象吗？对了，那个信封，那个你悄悄投进希望工程捐款箱的信封...我其实是偷偷看的，看得出你这个有钱人家的孩子，是真心想帮助穷孩子的。你不是在向我炫耀你的财富，也不是用金钱打动我的心。玩世不恭的外表下，你有一颗真诚的心！
此刻，在救护车里，我听到医护人员在紧急抢救你。你一定伤得很重，对吗？你疼吗？为什么我听不到你的呻吟？你怕我担心，对吧我试着睁开眼睛看看你的伤势，但那层纱布阻止了我。
哦，如果我不能再看到你这样，好吧，所以在我的记忆里，你永远是那个喜欢对我歪着嘴笑的高大帅气的男生！说实话，如果我看到你流血，我会心痛的！
心痛，就像我在山上看流星雨的时候，听到你说的话...我的感觉只有心痛。你认真而缓慢地说了那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流星一样在我心里一闪一闪地落下，在我心里留下了一道伤心的伤痕。你明明知道我们太不一样了。我们的家庭，我们的地位，我们的前途，我们的未来，显然是两条不能跨越的平行线。为什么要坚持追求那个肥皂泡般的梦想？
对了，还有同学夸张的表情。他们假装呕吐，我的室友甚至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的心好痛。一个女生，听到自己爱的男生说出这样真挚火热的话，应该是满心欢喜，笑得像朵花，而我，不仅装作听不懂，还故意表现得很冷漠...你知道，我多么想对你说这句话！但是，我说不出来！我宁愿默默痛苦的喜欢你，也不希望你喜欢我，因为我…配不上你。
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只能是童话。而他们婚后的故事，连童话都不敢继续讲了。
我看到最亮的流星飞过遥远的地平线，我忍不住轻声说出那句话...
没想到你看到了我嘴唇的微微一动，坐在你的车里，你固执的要我像个孩子一样告诉你那句话是什么样的。
我怎么能告诉你呢？我不能给你一个未来！
看着你火热的眼神，我决定冷冷的给你泼一盆水，于是我说了那句让我后悔的话——
“我说，除非我瞎了，否则我会爱上你！”
天知道，那不是我想说的！但你不知道，那一刻，你颤抖了，我的世界一片黑暗。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我记得一阵眩晕后，我的眼睛刺痛，你就这样从我的眼前消失了...
当刺耳的救护车笛声响起时，我有点失望。我暗暗希望永远和你独处，不被打扰。
但我不能这么自私，自私到想取你性命。你可能都没有意识到你是一个多么优秀的男孩！
我将永远不会忘记我一生中参加的第一次舞会。虽然我只是一个服务员，只能穿梭在点着蜡烛的桌子周围，为别人端上一杯咖啡或果汁，然后低头微笑着说声谢谢，走回去，但我还是暗暗想象自己是等待王子的灰姑娘。也许，只要许个愿，善良的仙女就会把我变成舞会上最漂亮的女孩？
“喂，帮我们拿两瓶可乐，冰镇的！”在那边的桌子上，两个穿着漂亮的女孩在和我打招呼。
好的，请稍等。转身离开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他们的评价——他们在说你——“他真的很帅。”
“家里还是很有钱的……”
“但他并不傲慢……”
“对，我见过他在校园里喂流浪猫！”
“这是什么？我见过他打架！”
“啊？”
“不为自己，因为几个人欺负一个乞丐的小脏孩……”
“我太喜欢他了！”
“我也是！”
我也是...但是...
远远的，当我看到你站在霓虹灯下，你依然歪着嘴对我笑。我看不到你在对谁笑。我希望是我。然后你慢慢走过来，伸出手邀请我跳舞...
搞什么鬼！为什么我又做梦了？
我急忙去拿饮料，却不敢再抬头看你的脸。
你出现在我眼前，是因为外面班的男生打翻了我手里的托盘...你生气地把他拖出来，我慌了。当我醒来追他出去的时候，我只听到你说-
“你欺负我女朋友！”
我怎么能成为你的女朋友呢？我怎么能成为你的女朋友呢？我很生气，骂你讨厌。其实我不是生你的气，是生我的气。为什么我没有资格做你的女朋友？
当你转身跑开的时候，你的眼里充满了泪水，你看不见。
现在我的眼里满是泪水，被层层纱布挡住了。你应该还是隐形的吧？那就让我在你面前哭一次吧！那个又冷又傻的乡下孩子，她也有一颗水做的柔软的心！
好像到了医院就莫名紧张。车门打开的时候，我好害怕再也见不到你，离开你！我伸手去抓你，被护士拦住了。我听到脚步声和说话声，我听到他们把你带走了，你轻轻地呼唤我的名字。我的脑海里突然掠过不安。你好像有话要说，但是太晚了。我们，就这样，在担架上劈头盖脸...
在急救中，我绝望地问医生:“他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他怎么样？”
医生只是按住我，让我安静:“那个男孩在另一个急诊室。不要激动。现在我们在等你的老师和家人来……”
“为什么？”
“因为你需要手术。”
“那他呢？”
“他...已经上手术台了，他父母也来了……”
“哦，那很好...他还好吗？告诉我，他没事！”
外面有医生在叫:“赵主任，请你出来一下。病人家属想见你……”
医生匆匆出去了。
可能是眼睛看不见了，耳朵也变得特别灵敏。
“怎么样……”
“我们已经决定，按照孩子的意愿……”
“好的，我们会尽力的。”
“我们能看看那个女孩吗？”
“她躺在里面的床上……”
“哦……”
我听到脚步声，在我的床边停了下来。然后，有一个轻微的，非常轻微的叹息...
我再也支持不住了，就睡着了。
突然我做了一个梦，你站在我面前，歪着嘴看着我笑。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我说。
“不。我知道这不是你想说的。”你小声说话。
“是的……”我承认。
“我就想知道，流星落在山上的时候，你说了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
“但是我要走了...你忍心叫我这样走吗？带着一个你永远不会知道的问题去？走这么远这么远？”
“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不能理解？”
“那句话……”
“那句话……”
我终于决定告诉你了，可是当我抬起头的时候，你已经在慢慢的离开我了！不要！不要走！
你向我招手:“无论如何，请记住我的话！”就是那句话，我说了也不后悔！"
……
当纱布被一层一层慢慢揭开，我又看到了久违的阳光，我已经知道你永远的走了，你却把目光留给了我。现在，我只是用你的眼睛重新审视这个世界。原来这是一个如此温暖的世界！
我很想回到那座小山，我很想在同一个流星雨的夜晚大声勇敢地说出那句话，我很想说出那句话——
“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这是我心里的那句话。你在有流星雨的夜空中听到了吗？
我知道，我的愿望实现了。
全文，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