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明月,是谁的哭泣搅乱了它美丽的风景?
心如明镜,不致尘埃。
菩提树无树,明镜台非台。
什么都没有,哪里引起灰尘了?
唐?惠能
一直认为,红尘与佛国之间只有一个门槛,里面是禅云水,外面是惊涛骇浪。佛教相信缘分,所以这个门槛离人很远,前世和今生的距离;也很亲民,只在一息之间。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到达般若之门。很多人,低眉一回头,悟禅。六祖慧能就属于后者,一菩提一明镜,这就注定了他一生的禅宗传奇。
我记忆中的六祖慧能,就像坐在云台的紫罗兰,头脑清晰,自然和谐。在此之前,他和所有众生一样,都是漂浮在凡间的一粒微尘。父亲去世早,和母亲相依为命,砍柴,过着像草一样平凡,像蚂蚁一样卑微的生活。命运早有安排,只给了他短暂的红尘之旅,挥手告别。佛教和智慧流淌在他的血液里,于是他在卖柴回家的路上遇到了金刚经,与禅宗结下了不解之缘。他很清楚自己只是世界上的一个平克,世界上的一切都只是他看过之后就忘记的风景。他就这么轻易的说了再见,放弃了生活的所有味道。从此五蕴皆空,六尘不在。
他无缘无故的走了,但后来我看了金刚经,隐隐约约明白了,万物有来有往,有因有果。《金刚经》说:“一切表象都是虚幻的;若见异,则见如来。”所有的规律都不是现实本身,不偏执,不贪婪。他们用一颗空灵舒适的心处理一切,以求平静。书的最后有四行:“万物皆有道,如梦如泡,如露如电,所以要这样看。”这意味着它更像佛。
佛是注定要有人的,不是所有的人。手捧经书,听梵音,食髓知味,性空。每个人,在滚滚尘浪中,都是一艘远航的船。佛说回头是岸,可是你要停泊的岸在哪里?佛肯定会说,世间无主,莲台是众生之家。地球上把船拴在柳岸有错吗?到处欣赏秋月和春风是贪婪和欲望吗?既然各有因缘,你就在一个蒲团、一盏灯笼、一条木鱼、几卷经书上打坐,专心修行,淡然度日。我也可以贪恋烟花,贪恋有钱人,贪恋几间瓦房,贪恋四面八方的小院落,看着流年,幸福健康。
那些誓与红尘同归于尽的人,被世俗的烟火蒙蔽了双眼,被风刀霜剑弄得伤痕累累,忍不住自责。人生充满戏谑,世事太无常。他们感叹现实太残酷,一切功利的爱情和繁华都只是假象。吹嘘自己经得住飘带的抛掷,能一饮而尽这杯混合着世界风味的浓茶。然而短暂的离别和一点人性的凉薄让他们猝不及防。着急的时候,你不得不选择逃避,在一个莲花开合的角落里寻找慈悲。
那是一段菩提时光,有着世人所向往的清澈与宁静,可以抚慰我们单薄的灵魂。当时五祖弘仁年事已高,急欲传宗接代,命弟子呈上,以验修行。沈绣作云:“我是菩提树,心如镜台。”经常擦拭,不要制造灰尘。”慧能听后也吟诗一首:“菩提无树,镜中非台。什么都没有,哪里引起灰尘了?“弘仁知道后,把慧能的衣钵传下去,被指定为接班人。慧能的修行年龄不如沈绣,但他的诗更为清明,不沾尘埃。可见修行在于心,一切都源于觉知和顿悟。心中无念,无烦恼。你不安静地坐在蒲团里,你的心是空的,这被认为是冥想。需要注意的是,平时吃、穿、住、行都可以体验禅的境界。
六祖慧能,自心知,达佛。人生的悲欢离合,生老病死都已经理解透彻,他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存在,达到了一种放弃思想的宁静状态,也就是佛教徒所说的涅槃。有多少人能做到这样的禅定和超脱?六祖惠能很少真正理解诗。但是我们可以排除一些杂念,在他的独白中获得一点凉意。有几个和尚一起讲课。寺庙里不时有风在飘动。一个和尚说有风,另一个和尚说在飘动。争论不休时,慧能说:“不是风,不是动,仁者动。”可见万物随心动,所以我体会到世间种种艰辛;心不动则不痛,清净自在,欢喜平常。
宝钗看完《红楼梦》那一章,点了一个剧,里面有一首《寄生草》,很有禅意。”伊曼英雄落泪,离开处士的家。谢谢你的慈悲,你的剃度在莲花台下。一眨眼就没办法分开了。一丝不挂,来去无牵挂。哪里问,哪里卷一根烟?下次,鞋子坏了!”贾宝玉听了这话,似乎恍然大悟。回去后,他还写了几句:“你可以证明我,你可以用心证明。没有证据,但你可以证明。”没有云证明,是根据情况来的。黛玉看了,又在后面加了一句:“若无立足之地,便是清净。”于是就引出了宝钗关于六祖慧能参禅的故事和这首菩提诗。后来宝玉跳出红尘,遁入空门,才真正彻底醒悟。他的觉悟,经历过沧桑,知道昨天的繁华只是一场梦,醒来知道自己要回家了。
六祖慧能不仅是在为自己修行佛法,他的诗和他死后留下的《六祖坛经》都是禅宗经典。他不是崇尚红尘的你我。他放下一切,选择隐居。只希望我们世俗的人,淡而自持,少一些执念,多一些禅意。这样,就不需要从世界上倾倒思想了。在平凡平庸的日子里,也可以用禅佛和* * *,修一个菩提。
在世俗的世界里,我们就像被命运囚禁的夜莺,披着华丽的羽毛,却永远飞不出茫茫黑夜。万物皆有情,众生皆有佛性。用一颗平常心去残缺和完整,是没有意义的。我们可能只是一颗漂泊的微尘,来来去去;也许只是一杯白开水,无色无味;但最后,它只是一个土堆,被青苔覆盖的简单生活的岁月。
六祖慧能死后,身体还不错,至今保存在南华寺,供奉在赵玲塔里。就像他的诗,被一端砚和一支素笔写进经书,然后历朝历代传下来,宣纸上呈现的字还是白纸黑字。他坐在蒲团上,当头棒喝,心如明镜,不惹尘埃。也要活在红尘中,淡泊,清醒,平静,安心,平和。
茶缘,一个悠闲的过客
没有在家里找到卢洪先
他把家搬到了城墙上,把乡间小路搬到了桑麻的住处。
靠近围墙边的菊花,秋天还没有看到它开放。
门口没有狗叫,问了问西边的邻居。
向大山报告,日落前不归。
唐?焦然
这几年总会有一个奢侈的想法,就是开一个茶馆,或者说茶馆。当然,茶馆应该在江南靠近水的某个地方。这家茶馆的名字叫做水云禅心,或者说是一个与茶擦肩而过的人。云水禅心,这些词,带着一种巨大的优雅和孤独的洁癖。似乎都与佛性、智根之人有关,红尘俗人不忍打扰。茶边的路人,却带着淡淡的烟火气,让路过茶馆的人都想停下脚步,进去,喝一壶茶,掸掉一身的灰尘。是的,我想要的茶馆,不仅仅是为了给自己建造一个优雅的梦,也是为了让众生在那里和平的生活。
每天都会有很多不同的客人品尝一壶自己喜欢的茶。而茶,则愿意被客人用开水冲泡,在一杯杯中开始和结束一个人生故事。茶馆里应该有经过岁月洗礼的门、窗、桌椅,还有风格各异的茶壶,一些古老的字画和一些被季节打理过的野花。茶馆的生意可能很清淡,浮华被拒之门外,只有几缕细小的阳光尘埃静静地落在窗台的桌子上和喝茶人的衣襟上。喝完茶,客人还要赶往人生的下一站,不管是宽阔的大道还是狭窄的小巷,风雨无阻。但是我不想赶时间,这个茶馆是我的避难所,让我可以安全的待在这里,保持简单的时间。
当黑夜告一段落,世界退居尘埃,茶馆里的一切都被剥去了白天的轻脂和妆容。而且我还可以在茶馆里用我的真面目看时间。突然,我深深明白,茶有茶的缘分,壶有壶的因果,路人有路人的约定,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信仰和使命。所有的相聚都是因为昨天的离别,所有的离别都是为了找到最终的归宿。品茶是为了品出一种纯净、美好、慈悲的光,我们会在安静润泽的茶香中从容老去…
喝茶自然会想到茶业始祖陆羽,他被誉为茶圣的茶神,茶仙,是《茶经》的作者,涵盖了太多的茶文化和壶文化。千百年来,岁月之火一直在燃烧,翠绿的茶叶在山泉水中绽放。多少旧物换了新人,品茶的心情却从未改变。想到鲁豫,我也会想到一个和他不平等的人,一个叫皎然的和尚。他的名气显然不如鲁豫,但他和鲁豫是一辈子的朋友。正是在他的支持和帮助下,陆羽完成了中国茶业的巨著《茶经》。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人,愿意被岁月的青苔覆盖,保留属于自己的时光,这就足够了。
换一种心情,读皎然的诗,清新自然的风,从唐朝慢慢吹来,让人心情激动。篱笆院,三径秋菊,几声犬吠,深山落日,意境温润如清风明月。就像品一壶秋天刚落下的茶,菊花、茉莉、桂花的清香萦绕在唇齿间。浮现在我们脑海里的画面是,一个眼神明亮,性格清秀的和尚,在夕阳下沿着山间小路走着,停在山脚下一个简易的围栏前,没有人回答。只有几朵未开放的菊花,在淡淡的秋风中呢喃着摇曳的思绪。
这位高僧就是唐代诗人、茶僧焦然,俗名谢,南朝山水诗创始人谢灵运的第十孙。卢鸿渐,他拜访的人,就是鲁豫。两人因茶相识。陆羽小时候被家人遗弃,在西湖岸边被龙盖寺主持人知吉大师捡到带回寺中收养。鲁豫十二岁的时候,因为看不惯寺里的日月,从龙盖寺逃出来,去了一个戏班,当了演员。一次机缘巧合,认识了沂山妙西寺主持人皎然大师,陆羽有幸结束了摇摇欲坠的人生,潜心研究茶道。
焦然比鲁豫大十多岁。他去过庐山、泰山、嵩山、崂山等许多名山。他对名山古寺的和尚喝茶很有心得。俗话说,茶早就是寺庙里的一种习俗和文化,与僧人的生活息息相关。纯净的茶汤有着清香的茶香,洗去了修行者的尘埃和烦恼,净化了他们的心情。一壶香茶,一轮明月,一缕清风,几卷经书,陪伴他们走过了无数个孤独的岁月。而茶,也在他们的杯盏里,有了灵和禅意。皎然与陆羽交流了他对茶学和茶道的认识,使陆羽的《茶经》达到了盛世茶文化的最高境界。
喝酒是自欺自醉,喝茶是自我觉醒。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爱酒的,以为所有的烦恼都可以一碗喝完,却不知道醉后更加抑郁。而饮茶可以清心,几盏清茶,如玉液甘露,积后烦恼便消。真正的好茶来自深山,不带尘埃,只泡过云露。真正好的壶,是用埋藏已久的尘埃、泥土和水做成的,经过时间之火的烘烤,经过岁月的打磨。品茶的人是一个深刻而纯粹的人,一杯清水就能抵挡住世界的诱惑。尽管人间有风有烟,只有在一杯茶的温柔里,才算时间的从容。
人生要耐得住寂寞。世界上总是有太多的繁华,挑动着我们本已不平的心境。如果你浮躁,或者累了,一定有一个安静的茶馆带你我进去。不同的季节,不同的天气,不同的心情,喝的茶也会有不同的味道。也许我们不太了解陆羽《茶经》中的茶文化,不太了解隐藏在各种茶中的玄机,不太了解壶中的日月,但我们只需要在茶馆里品一杯适合自己口味的茶,不为高雅,只为纯粹。读过皎然的诗,不是所有的人都懂韵,但一定能感受到那种质朴无华的意境。世人以为禅高深莫测的时候,其实禅就是野路子里的桑麻,篱笆院子里的菊花,一条狂吠的狗,几个农民。
转眼间,已是清秋时节,荷花褪去了干净的衣裙,只剩下残叶和细细的茎秆摊开在荷塘里,等待未完的心事。没人的时候,有几株秋菊和桂树,在阳光下自得其乐。如果你来自五湖四海,恰好路过一个叫茶缘路人的茶馆。请记住,那里有一杯茶,是属于你的。
风景,命运的前身
庐山林东杂诗
拜山石,吐清气,隐居。
希望声音成群播放,响彻山野。
一个客人独自旅行,却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挥手轻抚云门,灵收脚开。
心流敲玄机,情离理。
哪个是暴涨,哪个不是暴涨?
精彩和有趣是自我平衡的,一次开悟胜过三次受益。
东晋?慧远
我对山川有一种宿命般的眷恋。很多年前,我去庐山,在云海松涛般的仙境里假装发了誓。这辈子,只要脱尘,我一定会来这里,找个房子,住下来,安静在岁月的某个角落。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把自己扔在了贫瘠的日子里,我的誓言随风而散,没有了证据。后来去了庐山脚下的托林寺。和山川一样,我也和古寺过不去。遥远而宁静的托林寺,成了我此生明确的牵挂。
当我去那里的时候,我知道托林寺曾经住着一位名叫慧远的道士。我读过他关于林东在庐山的诗,我感受到了诗中山水的禅意。慧远禅师在庐山修行数十年。自从来到庐山托林寺,他这辈子就没离开过。影不出山,迹不入谷,每次散步都只以庐山和湖西为界。著名的三笑老虎溪就来自这里。前禅师慧远在托林寺庐山托林寺居住时,虎溪并未过溪。有一天,陶渊明的道士陆来拜访,把字送给他的时候,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过了小溪,吼了三个人笑着说再见。后人在这里建了三笑馆。
惠远,东晋人,雁门娄烦(今山西代县)人,世代书香门第。我从小就聪明伶俐,思维敏捷,好学。十三岁周游列国,精通儒学,绕过老庄。二十一岁那年,去太行山听道安大师讲《般若经》,由此悟出真谛,感叹道:“儒道九流论如糠。”他决定抛弃红尘,出家为僧,皈依三宝,跟随道安大师修行。后来局势动荡。惠远为了避灾避乱,途经庐山托林寺,被庐山的美景所吸引。林东从此成为慧远禅师的修行道场。因为他,托林寺的道教风格日益兴盛。他在庙里挖了一个池塘,种满了白莲,把整个托林吉变成了荷花风景区。
我和Torinji是白莲花的关系,时光荏苒,已经十年了。当年和朋友一起去的托林吉,想在法国物流联通的地方给自己买个小挂件。一朵小小的白莲只短暂地看了我一眼,我的朋友仿佛听到了我在和心里的白莲说话。我还没来得及说,她就给我买了,给了我。她递给我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像那朵白莲花,轻盈飘逸,至今记忆犹新。这朵很久没戴在身上的莲花,和过去一起尘封在一个安静的盒子里。在这个光明的世界里,值得关注的不仅仅是名利,很多次要的对象更值得珍惜。
沿着慧远禅师修行的遗迹前往托林寺,仿佛某一个台阶可以与他重叠,某一种禅思可以与他交流。这是一个奇妙的菩提世界,每一朵花每一棵树都成了最美的风景。山青水秀,林泉茂密,竹影清凉,佛塔林立。最喜欢山里的绿,眼清心洗。僧人在禅房打坐念经,或三五人聚在一起,泡茶品茶,禅修。樵夫在悬崖上削薪,和一只云雀说话。隐士在云端采药,救了一只受伤的白狐。河边有农妇弹着薄纱,用清脆的声音唱着淳朴的山歌,把人们引向青春未老的地方。
远处南山有几间茅舍,篱院里有几株菊花,但陶渊明当年种的是什么?一个水边的渔夫,却是一生热爱山川的名士谢灵运?山水草木是他的佛,春花秋月是他的诗,他的澄明、宁静、灵悟与禅、佛有着密切的关系。慧远是他们的导师和佛友,庐山是道场。他们和森林中的所有生物一起修行,不求成佛成仙。他们只在永恒中截取一段清远,放入岁月的书叶,为平凡的你我留下几页飘逸的笔记和墨迹。